王克競 曹彥蕊
29年前,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開始實施希望工程,在農村貧困地區興建希望小學,援助家庭貧困學生,“助農民的孩子人人有書讀”,在全社會已有廣泛而積極的影響。隨著城市化進程,農民的孩子走入城市,他們像被城市化大潮帶到江岸上的小魚,面臨著種種問題。忙碌的父母、陌生的環境、學業的壓力等等,都使他們覺得艱難而迷茫。
小騫就是這樣一個孩子。小騫出生前,父母便來到江蘇省南通市的學田菜場外經營小商品生意。小騫的童年是在父母的攤位邊度過的,他的玩具便是父母經營的鞋子、鞋墊、襪子等。因為性格內向,小騫很難和周圍的小伙伴玩到一處。
2016年臨近春節,小騫父親突發心臟病去世,缺乏必要的學歷技能又深受打擊的母親艱難維持生計,少年失怙的打擊對于本就沉默的小騫更加嚴酷。
南通市紫荊花社區“希望來吧”注意到了小騫,主動上門了解他的學習情況和生活需求。志愿者們經常買些課外書、練習本等學習用品送給小騫,為小騫輔導作業,并動員小騫參加“希望來吧”組織的七彩周末課堂。通過參加“希望來吧”活動,小騫認識了許多新朋友,學到了很多新知識。在“希望來吧”的幫扶下,小騫逐漸展開了心扉,笑容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
“希望來吧”是由共青團江蘇省委及江蘇省青少年發展基金會發起的關愛農民工子女項目。數據顯示,江蘇省的國內生產總值在全國排名第二。與經濟的高速增長相對應的,是人口的流動急劇增加。2010年,共青團中央啟動了“共青團關愛農民工子女志愿服務行動”,2011年,江蘇團省委、江蘇省青基會在總結各地實踐的基礎上,推出標準化“希望來吧”建設。選擇在農民工子女較集中的社區(村)和農民工子女較集中的鄉鎮、街道或農民工子女學校,建設“希望來吧”。
“希望”傳承于希望工程,“來吧”則是向農民工子女發出的召喚:來吧,來到“希望來吧”!這里有幫助學習的學習輔導區,有助力閱讀的閱讀寫作區,還有可以玩耍的休閑娛樂區,促進與父母交流的親情溝通區……“希望來吧”還配備了電腦、電視、電話及足球、籃球、電子琴等活動用品,讓孩子們在課余時間能有一個學習活動的場所。目前,江蘇省全省已建設“希望來吧”295所,覆蓋全省13個省轄市、80余個縣(市、區),配有專門管理人員894名,3072個志愿團隊參與服務,有效拓展了希望工程外延和內涵。
各個社區的“希望來吧”在寒暑假期間,經常人滿為患,教室有時都坐不下,誰來指導這些孩子呢?江蘇團省委與江蘇省青基會以“希望來吧”為抓手,創新工作方法,深化“結對+接力”工作機制,牽動高校、企事業單位團組織和志愿者組織等各類資源,探索“校地結對”、“校校結對”、“校企結對”等模式,帶動各級海關、電力、地稅、高校等組建志愿者服務隊。
支教前,江蘇省青基會會為志愿者進行相關培訓,志愿者也作了充分準備,但真正開始上課還是有很多困難。“孩子們集中在低年級,我最初的課程設計對他們來說偏難,我就把一節課拆成兩節上,多調動孩子們學習的積極性,兩天的磨合之后,我們的課堂終于活躍起來了。”來自東南大學的朱文靜說,這是一次能力的考驗。
如皋的唐遇成早早地做好了準備,用糖果化解了初見的尷尬。不少志愿者被孩子們感動,激發出了心中滿滿的愛。幾個熱情的孩子初見時就把志愿者們團團圍住,嘰嘰喳喳地說起話。初見的尷尬很快就被歡樂的氣氛淹沒了。
2014年暑假,受“希望工程?圓夢行動”資助的大二學生王天慈參加了支教活動。她在微博上寫道:“簽下人生第一份志愿者承諾書的時候,覺得有種神圣感和責任感。”
從希望工程的被助者到助人者,從通過希望工程圓夢的學生到把夢想和希望帶給更多學生,和王天慈一樣受到資助的大學生在“希望來吧”這個舞臺上實現了身份的轉變。
法國學者孟德拉斯在其著作《農民的終結》一書中說:“20億農民站在工業文明的入口處,這就是在20世紀下半葉當今世界向社會科學提出的主要問題。”作為社會基礎性工程,在脫貧攻堅的戰場上教育要先行。希望工程29年來一直在踐行“教育扶貧”這一理念,希望工程延展出的“希望來吧”這一項目,有效減少進城務工人員的子女的親情缺失、教育缺位、行為失范與安全隱患,有力保障《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11-2020年)》強調的“所有兒童享有平等的權利與機會”,這極大程度關系到中國的小康社會和城市化的可持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