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遺產 東岳觀道教音樂

倪曉月/平陽縣文化局

平陽縣第三屆市民文化節“非遺零距離”東岳觀道教音樂專場

東岳觀是溫州地域現存最古老的道觀，它位于平陽縣昆陽鎮坡南匯頭壽桃山麓，原名宋志觀，始建于宋英宗治平三年（1066）。東岳觀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這里誦經聲不絕于耳，鼓聲、磬聲、木魚聲延綿不斷，常常是香客如云。東岳觀道教音樂遠近聞名，它是以“十方韻”為主要聲樂部分的傳統宗教音樂。2011年，東岳觀道教音樂被列入第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一

清末，“十方韻”自浙江省著名的宮觀黃巖委羽山大有宮傳入平陽，為該宮全真道龍門派第19代宗師林圓丹、薛圓順所傳入，至今傳承人已歷七代，傳承譜系十分清晰。“十方韻”又稱“十方板”“全真正韻”，是東岳觀道教音樂聲樂部分的主體，也是作為道教主流教派的全真道音樂的典型傳統曲目。“十方韻”往往運用于宗教儀式中，按照韻曲與經文的關系以及韻曲與儀式的關系，或一詞多曲、或一曲多用；為滿足齋主的需求，往往吸收“子孫韻”韻曲及當地民歌、戲曲音樂，具有地域性和跨地域性特點。“子孫韻”是東岳觀道教音樂聲樂部分的第二個組成部分。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東岳觀出現全真道、正一道同壇合做道場的現象。東岳觀為豐富原來的“十方韻”，吸收了正一道的科儀音樂，這部分科儀音樂便是道人所指的“子孫韻”。

1979年5月，為提高青年道士的道教音樂水平、使道教音樂后繼有人，東岳觀舉辦了一期道教科儀音樂培訓班，由馬誠起等道長執教，主要教唱本傳統音樂唱腔（即“十方韻”）以及有關樂曲。1983年，道士黃信陽應邀率吳信威、黃信梁等學員至北京白云觀傳唱東岳觀“十方韻”。次年，馬誠起、黃信成、陳信初等道士也相繼北上白云觀傳授東岳觀“十方韻”，他們對白云觀道教音樂的恢復和發展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此后，白云觀的儀式道樂由原先使用“北京韻”改為使用“十方韻”，并多次赴香港、臺灣、新加坡等地傳唱。

二

東岳觀保存的“十方韻”共67首韻曲，除去韻曲旋律相同者，實為33首。韻曲為科儀服務，分別用于早課、晚課、五師供、諸真朝、焰口等儀式。

早課、晚課旨在清修，為全真道道士必修功課，所用道曲為“澄清韻”“救苦寶誥”等。五師供又稱諸天供，為供天科儀之一，其時朝禮十方，供養香、花、燈、水、果、茶、食、寶、珠、衣等“十獻”，凡14項儀式，所用道曲為“步虛韻”等。諸真朝為齋醮朝奏科儀之一，包括開壇、禮三寶等3項儀式，使用道曲為“三寶詞”等。焰口系演斛食濟幽法事，包括登壇、升座、頌慈尊等31項儀式，所用道曲為“悲嘆韻”“五供養·香贊”。

從焰口科儀看，東岳觀“十方韻”的旋律進行以五聲音階之級進伸展為主，間中運用就徵和變宮兩音作為輔助音；音域范圍在五度至十五度之間，常用范圍在九度至十二度之間；韻曲以齊唱、獨唱、輪唱、獨唱夾齊唱的方式演唱，且基本上用真聲演唱，少數音域較高的韻曲在高音處用假聲演唱；韻曲中詞與樂的關系，既有一字一音也有一字多音；拖音大多數用于詞句句逗、句尾、段尾、曲尾等部位。

從中元普度道場科儀看，東岳觀“十方韻”韻曲的結構形態大致可分為以下幾類：單腔句，如“舉天尊”等；二腔句，如“小啟請”等；三腔句，如“梅花引”等；四腔句，如“三寶贊”等。

三

21世紀以來，浙江省文化廳先后組織開展民族民間藝術資源普查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大普查，平陽縣文化部門均將東岳觀作為重要的普查點，先后安排多位工作人員前往東岳觀拜訪道長并收集資料。隨著非物質文化遺產大普查工作的深入，東岳觀道教音樂先后申報各級非遺名錄，于2008年被列入首批平陽縣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首批溫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被列入第三批浙江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隨著曹本冶、徐宏圖對東岳觀道教音樂相關素材進行整理并出版《平陽東岳觀道教音樂》一書，以及黃信陽道長制作道教音樂牒片在全國發行，東岳觀道教音樂在全國流傳開來，國內凡屬全真道的宮觀大部分已采用“十方韻”。

自2000年開始，東岳觀每年都定期舉辦東岳觀道教音樂青年培訓班，目前已舉辦了17期，共培養學員200余人。在此基礎上還專門籌建了一支東岳觀道教音樂演奏隊伍，定期舉行演練，以提高演奏技藝。2016年1月，平陽首家道教音樂協會“鈞天廣樂道團”正式成立。協會系平陽縣正一道道士自愿組成的道教音樂專業性團體，成立后歸屬平陽縣民間文藝家協會管理，是平陽縣民間文藝家協會的團體會員。目前，協會有70多名成員。

2011年，平陽縣在東岳觀建立了東岳觀道教音樂傳承基地，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東岳觀道教音樂的傳承展示宣傳中心，循序漸進地開展道教音樂保護工作。基地建有展示廳，并舉辦相關培訓班和召開研討會等。基地現有1位國家級傳承人、1位省級代表性傳承人、1位市級代表性傳承人。2014年，基地被評為第三批溫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基地。

近年來，為更好地傳承發展東岳觀道教音樂，平陽縣不定期舉辦東岳觀道教音樂展演活動。2015年7月，在鰲江國際大酒店舉辦道教音樂交流會，會上重點推介東岳觀道教音樂，溫州11個縣（市、區）的道教界人士及省道協500多人參加；2015年9月，在東岳觀內舉行道教科儀音樂法會，參與群眾為600余人；2016年7月，舉辦平陽縣第三屆市民文化節“大美非遺·文化傳承”東岳觀道教音樂專場展演活動；2016年農歷十一月初八至初十，在東岳觀舉行“泰和仙曲·東岳納福”慶典活動，現場演奏了《三寶香》《泰和之音》《開天符》《三皈依》等道教音樂；2017年3月，排演東岳觀道教音樂節目，在“非遺薪傳”浙江傳統音樂展演展評活動上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