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1961年浙江省嘉興縣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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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共產風、浮夸風、命令風、對生產瞎指揮風和干部特殊風在全國各地蔓延。浙江省嘉興縣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也不例外。①1961年1月至5月,中央調查組在該隊蹲點調查期間,發現這里黨員干部特殊風問題非常嚴重。為此,中央調查組會同中共嘉興縣委工作組采取了一系列應對措施,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果。關于這一問題,迄今為止尚無專文探討。有鑒于此,本文作者擬在引用第一手文獻史料的基礎上,對此問題作一原創性梳理與研究,以期推進我黨農村調查史研究的深入,并為我國新時期農村反腐倡廉工作提供一些歷史啟迪。
在探討和合生產隊黨員干部特殊風之前,先簡要介紹一下中央調查組到浙江省調查的背景。眾所周知,1958年開始的“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是在第一個五年計劃提前超額完成、全國人民建設熱情高漲的情況下開展起來的。當時許多領導干部,包括毛澤東在內,對社會主義建設還缺乏經驗,存在著急于求成的思想,不切實際地提出“大躍進”的高指標;不經過調查研究和典型試驗,在全國范圍開展起人民公社化運動。在推行中,又采取大搞群眾運動、“反右傾”、“拔白旗”等錯誤做法,使高指標、瞎指揮、浮夸風、共產風和干部特殊風等“左”傾錯誤迅速泛濫開來。這嚴重地挫傷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性,造成了農業生產的大幅度減產。有些地方還提出一些脫離實際的錯誤口號:“如人民公社化、吃飯不要錢,大兵團作戰,全民大煉鋼鐵,糧食高產放衛星、畝產幾萬斤,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等等,表面上搞得轟轟烈烈,干勁沖天,實際上破壞了農村生產力。”②從1959年起至1961年,出現了餓(口糧不足)、病(浮腫病)、逃(人口外流)、荒(土地荒蕪)、死(非正常死亡) 的三年經濟困難的局面。浙江省也和全國一樣,人民群眾經濟生活遭遇嚴重困難。③
為全面了解我國農村困難情況,1961年1月,毛澤東號召全黨上下各級領導干部要“大興調查研究之風。”④1月20日,毛澤東指派秘書兼中央辦公廳副主任田家英帶領一個中央調查組到浙江省搞調查研究。隨后,中央調查組抵達杭州,經與中共浙江省委協商,選擇了嘉興縣魏塘人民公社一個最差的和合生產隊蹲點調查。本次調查的重點,不僅有“公社化以后幾年來的情況和問題”,而且有“整社以后干部問題的具體調查分析”⑤。中央調查組進駐該隊后不久便發現:這個地處長江三角洲杭嘉湖平原東部、素有“魚米之鄉”美譽的江南農村,到處呈現著“衰敗破落的情景”。⑥調查組經過調查發現,和合生產隊出現生產落后、經濟凋敝情況的原因,不是自然災害,也不是因為民主革命不徹底或者階級敵人復辟,而是因為“五風”齊刮,人禍所致。⑦其中,黨員領導干部身上的特殊風極其嚴重并且由來已久。比如,1958年人民公社化初期,公社和生產隊平調社員的房屋、磚瓦、樹木、竹子、農具、豬羊、家具等財物比較多,而干部被平調的財物卻“很少”。⑧又如,人民公社化以后,一些干部喜歡“亂拿社員的東西”。⑨再如,生產隊開辦吃飯不要錢的公共食堂以后,“有的干部開小灶、多吃多占。”⑩等等。
當然,和合生產隊黨員領導干部特殊化作風也有一個發展演變的過程。1956年創辦初級社時,群眾普遍反映,那時干部作風較好,工作比較踏實。具體表現在:其一,干部群眾的聯系比較密切,遇事能夠與群眾商量,不是干部拍腦袋自行決定;其二,干部經常性學習黨和國家方針政策,并且積極性很高;其三,干部參加集體勞動多,開會少,拿補貼少,借支少等等。盡管也有一些干部手腳不干凈,貪污,但是合作社的生產規模小,社員的農田一眼看到邊,生產成果心里有數,相對容易監督領導。但是,1957年轉入高級社以后,攤子大了,干部開始有些脫離勞動,脫離實際,群眾對其監督變得不再那么容易。從此,干部作風發生了下列變化:首先,干部在辦公室里開會多了,同群眾談心少了,補貼也多起來了;其次,因為干部參與勞動的少了,所以他們的“紅腳梗變成了白腳梗”(意為不經常下地勞動);第三,干部的“場面”大起來了。對于他們的開支,社員也摸不著邊。?
1958年,搞人民公社化。這一年上半年,由于開展了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教育,一度干部作風有所改進。例如,干部帶頭參加勞動,種試驗田且干勁很足。這一點“對社員的鼓舞很大,給社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的是,這些好的作風曇花一現,沒有長期堅持下來,1958年下半年,被“五風”吹得干干凈凈。和合生產隊副隊長單連生的例子,很能夠說明問題。單連生出身雇工,9歲替人家放牛,一直到1949年解放。土改中,他是個積極分子。1955年,他當上初級社社長。從他當領導以后5年的表現,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農村基層黨員干部蛻變的歷史軌跡(參見表1)。
通過表1可以看出:1955年—1956年擔任初級社社長期間的單連生各方面表現是相當不錯的。但是,此后隨著集體經濟規模的擴大,他的表現是越來越差:參加集體勞動越來越少,勞動工分也越來越少,可是他的干部補貼工分卻越來越多。單連生自己也承認:當領導干部以后,個人蛻變是事實。他曾向中央調查組自我檢討說:“幾年來勞動越來越少,資本主義思想越來越多。初級社時有社員監督,高級社時靠支部組織生活監督,現在反正是集體生產搞不好,又沒有人監督,當干部總得弄點便宜好處。”?單連生的質變,是生產隊干部存在以權謀私現象的一個例證。
事實上,領導干部的特殊化是相當普遍的。以領導干部拿補貼工分為例,1956—1960年,“生產隊和生產小隊干部的補貼工分是逐年增多”的。據不完全統計,1960年“干部的補貼工分占勞動日總數的2.7%,等于12個整勞動力全年的工分。”?因為干部補貼是生產隊管理費用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管理費的增加意味著干部補貼數的增多。管理費在總收入中所占的比重(參見表2)。

表1 1956年—1960年干部單連生逐步蛻變情況
從表2可知,生產隊1956年的管理費為1000元,在總收入中所占比重為0.9%(實為0.7%);1957年管理費2300元,在總收入中所占比重為1.8%;1958年管理費1900元,在總收入中所占比重為1.3%;1959年管理費3600元,在總收入中所占比重為2.1%;1960年管理費2600元,在總收入中所占比重為2.6%(實為2.5%)。值得注意的是:總體而言,和合生產隊管理費在總收入中所占比重是不斷上升的。但與此同時,生產隊總收入并沒有同步增加。相反,1960年的總收入與1959年的總收入相比,還出現了大幅度下降。筆者認為,1958年、1959年、1960年和合生產隊管理費在總收入中的占比不斷上升,是領導干部以權謀私的表現之一。
中央調查組通過調查還發現,和合生產隊領導干部差不多天天夜里開會,白天睡覺;每天晚上吃夜宵,吃小吃部。由于群眾的生產和生活越來越集中,干部的權力也越來越大,他們經手的財務也越來越多,錢、糧、糧票、工分票、瓜菜、家禽、農具等等,凡是過手的,都要揩油。市場上某些商品憑證、憑票供應以后,干部可以買到許多社員買不到的東西。干部超支、多占現象,相當普遍,“干部中貪污的占23%,手腳不干凈的占63%。”?一些比較老實的干部反而吃不開,他們被撤換掉以后,壞分子趁機上臺。一些吹牛拍馬的干部,在大刮“五風”中非但沒有受到批評制止,相反得到提拔重用,進而利用職權,違法亂紀、胡作非為。前任支部書記甚至提拔了一批兵痞(沾染惡習的人)、流氓當干部。這些壞人當道以后,設立私刑,“前后吊打過社員33人”,還經常以“扣飯的手段威脅群眾。”?有的干部擅自克扣社員口糧,造成“餓死人”的嚴重后果。?應該說,和合生產隊干部存在的草菅人命現象是觸目驚心的。這里的嚴重事態,可以被看著是當時全國一些農村基層干部作風不正的一個縮影。農村基層干部生活特殊風與其他“四風”交織在一起,不僅給我國的農業生產帶來極大危害,而且嚴重敗壞了黨群、干群之間的魚水關系。?

表2 1956年—1960年和合生產隊管理費在總收入中占比情況
針對以上情況,中央調查組及時采取了積極的應對措施,其主要舉措有以下幾個方面。
中央調查組發現:和合生產隊一共有11名黨員領導干部。其中,大多數干部是在1960年5月改造落后隊中選拔的。?他們的特點是:年紀輕,成分好,但是思想覺悟低,管理能力差,生產積極性不高,無力貫徹執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這11個黨員干部的總體表現,大致可以分為四類:第一類,工作比較積極,但是能力比較薄弱的,5人,占45.5%;第二類,為人老實,但是不起作用的,2人,占18.1%;第三類,工作不積極,有些揩生產隊或社員油行為的,2人,占18.1%;第四類,蛻化變質、帶頭賭博、投機販賣、盜竊糧食、貪污公款的,2人,占18.1%。?不難看出,和合生產隊領導班子11人這個“關鍵少數”,存在軟、懶、散、庸、貪五個方面的突出問題。廣大社員群眾對于干部“生活特殊化,貪污多占等等,都有很多意見。”?那么,1958年至1961年三年多,包括干部特殊化在內的“五風”問題為什么就一直得不到糾正呢?主要原因是:第一,“五風”很多是從縣以上領導機關刮起來的,下面生產隊基層黨員干部根本頂不住;第二,公社、生產隊基層黨員干部本身有很大責任。一部分黨員干部只對上負責,不對下負責;第三,黨員干部理論水平十分有限,對許多問題的思想界限分不清;第四,縣委和公社黨委領導包辦生產行政工作,放松思想政治領導,把黨的機關變成了行政事務機關。他們自己不認真學習黨的政策,也不檢查政策在基層具體執行情況?。
中央調查組認為,和合生產隊黨員干部特殊風產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存在“五風”大氣候、黨員干部個人素質低、上級機關教育引導不到位等因素外,有三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原因。第一,生產隊財務管理混亂不堪。首先,是財務方面不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不經過一定的手續批準瞎開支;其次,不論花多少錢,都不經過社員討論,只由少數乃至個別干部全權決定;最后,財務賬目也“不按期向社員公布”。財務工作上這種混亂狀況,“給少數干部的貪污舞弊,大開了方便之門。”?第二,生產隊缺少對黨員干部權力監督與制約。盡管基層人民公社也有“監察委員會”,但是它不是社員用來實現對干部的監督,而是被干部用來專門監察所謂“小偷”,“專門用來管老百姓”的。因為監察機關把監察對象與職責“搞錯了”?,所以不受監督的領導干部以權謀私,大搞特殊化成為邏輯必然。第三,生產隊黨支部組織不純潔。由于土地改革時期發動群眾不徹底,長時間內沒有抓緊建立黨組織,所以直到1956年才開始發展黨員,建立了一個黨支部。截至1960年,共有黨員12人。?一開始,黨支部組織生活開展較正常,半個月開一次會,黨員經常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但是,1958年下半年大刮“五風”以后,黨支部的嚴重問題很快凸顯出來,具體表現在:首先,思想政治工作逐步削弱,黨的方針政策貫徹得很差,黨內的組織生活松弛了;其次,是黨政不分,黨支部越位。黨支部包辦生產隊一切行政事務,成為生產行政的發號施令機關;再次,黨的民主集中制原則遭到破壞,平時只開干部會,不開支部會,支部書記個人決定重大問題;最后,由于支部委員會的一些主要成員,有的蛻化變質,有的手腳不干凈,有的嚴重脫離群眾,所以黨支部實際上已經解體,根本起不到黨在農村基層工作中的領導作用和核心作用。?黨支部組織不純和干部特殊風之間存在因果關聯。
應對黨員干部特殊風,必須有規章制度。僅20世紀60年代初,中央就發布過多個應對干部特殊風的文件。比如,1960年11月3日,中共中央發出的《關于農村人民公社當前政策問題的緊急指示信》 (簡稱《十二條》)中,就明確“反對干部特殊化。反對干部引用私人、徇私舞弊、打罵群眾的國民黨作風。……黨員和干部的一切違法亂紀的行為,都應該受到應得的處分,嚴格執行黨紀國法。”?11月15日,中共中央發出的《關于徹底糾正“五風”問題的指示》中要求:“必須在幾個月內下決心徹底糾正十分錯誤的”“干部特殊風”等“五風”。?當然,這些要求都是原則性的,在執行方面還需要有具體實施細則。
1961年2月初,毛澤東乘專列抵達杭州“聽取(中央)調查組的匯報并給以指導。”?田家英在2月5日至8日到杭州向毛澤東匯報工作時,不僅談到了調查點和合生產隊生產及社員生活情況,而且談到了黨員干部作風問題。他在向黨中央、毛澤東提交的《嘉興縣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調查》?書面報告中,就專門匯報了當地“組織狀況和干部作風”問題。?調查報告認為:“怎樣從群眾中真正選拔一批好干部,同時將現有的干部隊伍加以整頓和提高,使干部真正能夠做到密切聯系群眾,貫徹執行黨的政策,是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報告強調指出,要解決這個問題,至少要做到以下四點:其一,改選干部。基層干部的產生不能單純由上面指定,要真正通過群眾的醞釀、討論和選舉;其二,對干部加強思想教育。特別要強調干部參加勞動,做夠應當做的勞動日數。干部的補貼工分要由社員評定,根據其生產好壞、勞動多少,有獎有罰;其三,加強對干部政策教育。使干部懂得黨的政策,并且在實際行動中,能夠堅決貫徹執行黨的政策;其四,對于有貪污腐敗行為的干部,進行嚴肅處理。這些干部光檢討不行,貪污的財物一定要賠出來,破產也要賠。?當然,要較好地預防干部特殊化等問題,最好是建立一套規范人民公社、生產大隊、生產隊三級組織的規章制度。為此,田家英“建議中央搞一個人民公社工作條例。”?
聽取匯報后,2月8日毛澤東針對干部作風、手腳不干凈問題作出重要指示:“百分之三四十的貪污面,百分之七八十的手腳不干凈。統統撤掉不行。”?“在處分干部時,一定要分清他們犯錯誤的輕重、大小。……每一次一定要有一個控制面。要按群眾意見辦事。群眾能原諒,允許他改,允許他過關就行;群眾不許過關,就要撤職。”另外,“要認真教育干部,領導集團是先進分子,自己手腳不干凈,如何能領導別人?”?同一天,毛澤東決定采納田家英搞一個人民公社工作條例的建議?,并讓他于2月21日—3月21日間,到廣州作為主要執筆人參與《人民公社工作條例(草案)》的討論、起草工作。3月5日“草案”初稿擬定,后經反復討論、多次修改,于3月22日獲得中共中央政治局批準通過。因為“草案”全文共六十條,所以簡稱“農業六十條”。?該文件主要“解決了人民公社的分權、各級組織、黨在人民公社內如何工作”等問題?。它規定了人民公社、生產大隊、生產隊三級機構領導干部各有什么權力?可以或者應該做什么,不可以或者不應該做什么??“農業六十條”第八章“干部”部分,一共八條。其規定為,人民公社各級干部:(1)要嚴格限制干部人數、補貼工分不超過全大隊工分總數的2%(第43條);(2) 必須同社員一起參加勞動,并同社員一樣評工記分(第44條);(3)要經常進行調查研究,反對弄虛作假(第45條);(4) 必須堅持群眾路線的工作作風,依靠群眾做好一切工作,處處為群眾打算(第46條);(5)堅持民主作風,嚴禁打人罵人和變相體罰,嚴禁用“不準打飯”、“不發口糧”和亂扣工分的辦法處罰社員(第47條);(6) 不許利用職權,使自己和自己的親屬享受特殊待遇,多記工分,多吃多占。不許另設干部小灶。反對特殊化(第48條);(7) 要有朝氣,有干勁,不要疲疲沓沓(第49條);(8) 任免獎懲,都必須按照規定的手續辦事,不許任用私人,徇私舞弊(第50條)。?顯而易見,“農業六十條”中羅列的對農村基層干部的要求與禁例,不少是和合生產隊黨員干部過去沒有做到或沒有做好的方面。上述中央文件的具體規定,對于制止全國廣大農村黨員領導干部的不正之風,可謂對癥下藥,具有很強的現實針對性和可操作性。
規章制度建立以后,關鍵還在于落實。“農業六十條”通過后不久,田家英帶領中央調查組成員協同中共嘉興縣委工作組在和合生產隊進行了整社及“農業六十條”試點工作。針對黨員領導干部特殊風等突出問題,采取的整改措施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處理了前面提及的那些蛻化變質,帶頭賭博,投機販賣,盜竊糧食,貪污公款、違法亂紀的干部?;第二,在調整劃小生產隊規模的基礎上,改選了生產大隊和生產隊的干部。?與過去的做法有很大不同的是,“這次經過群眾反復醞釀,完全按照他們自己的愿望選舉干部,那些作風不好的或者不起作用的黨員干部落選了。”群眾普遍認為:這次“真正把選舉干部的大權交給了社員。”?新當選干部的公信力、凝聚力明顯提高;第三,加強了生產大隊和生產隊財務管理。嚴格控制非生產性開支,包括干部補貼工分,大力節約成本。明確了生產大隊生產費用?及管理費用在全年總收入中的上限不得超過25%。?同時,加強勞動管理。合理制定勞動定額,嚴格實行評工計分制度,干部參加勞動與社員一樣評工記分;第四,選舉了社員代表,成立了生產大隊、生產隊監察委員會。?根據“農業六十條”規定,監察委員會的主要職責有:(1) 檢查生產(大) 隊管理委員會的干部是不是違反國家的政策、法令和社員代表大會、社員大會的決議;(2)檢查干部有沒有侵犯社員公民權利和其他違法亂紀的行為;(3)檢查財務收支是不是正當,是不是違反財務制度;(4)檢查貪污、盜竊和破壞公共財產的行為;(5)檢查公共食堂工作人員有沒有徇私舞弊行為。同時,監察委員會也享有如下權力:(1)受理社員控告和檢舉;(2)審查管理委員會和公共食堂的一切現金和實物的收支賬目;(3)參加管理委員會會議;(4)向管理委員會或者別的組織和人員提出質問,受質問的單位和人員必須及時答復;(5)必要時,組織專人檢查和調查;(6)工作中遇到阻礙和抗拒時,有權報請上級處理。?生產隊監察委員會的建立,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社員的“民主管理”。?因為生產隊有了“監察委員會”這個“專門同不老實的干部作對的”監察機關,所以社員可以“通過它來實現對干部的監督”。[51]經過一段時間嚴肅認真的整改工作以后,黨員干部特殊化作風得到了有效遏制。中央調查組和中共嘉興縣委工作組“基本上扭轉了這個生產隊的消極和沉悶的局面,干群之間的關系比過去融洽了,政治空氣逐漸活躍起來,群眾的生產熱情(重新) 高漲。”[52]
綜上所述,不難看出:1961年春天,中央調查組在浙江省嘉興縣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蹲點調查期間發現黨員干部特殊風是及時的;了解“問題干部”的情況是全面的;分析干部問題產生的原因是準確的;采取的應對措施是果斷且行之有效的。在近年來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強調純凈“政治生態”的新形勢下,我們探討半個世紀以前中央調查組調查和合生產隊黨員干部特殊風這段長期被湮沒不彰的中共黨史,不僅具有歷史與學術價值,而且具有“資政育人”的現實意義。
注釋:
① 1961年7月,浙江省決定將嘉興縣劃分為嘉興、嘉善兩個縣。此后,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隸屬于嘉善縣。
②⑤⑩ 薛駒:《我隨田家英在浙江農村搞調研》,文世芳主編:《紅色往事——黨史人物憶黨史》第3冊(經濟卷),濟南出版社2012年版,第128—129、130、131頁。
③ 中共浙江省委黨史研究室:《中國共產黨浙江歷史》第2卷(1949—1978),下冊,中共黨史出版社2011年版,第569—571頁。
④??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 (1949—1976) 第4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526、539—540、540頁。
⑥?? 逄先知:《浙江調查和人民公社〈六十條〉》,董邊等編:《毛澤東和他的秘書田家英》 (增訂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6年版,第103、68、72頁。
⑦⑧⑨????????????????中央調查組:《關于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調查》,中共嘉善縣委黨史研究室編:《田家英嘉善調查與人民公社〈六十條〉的制訂》,東方出版社 1997 年版,第 44、45、45、57、36、58、52、56、57、37—38、64、75、48—49、52—53、98、59、56—59、64、64頁。
? 將生產隊畜牧場的肉豬,以每斤0.45元的價格買進,殺掉以后,按每斤1.5元至2元不等的黑市價格賣出。
? 田家英:《在四個縣縣委書記和九個公社黨委書記座談會上的講話》 (1961年4月2日),中共嘉善縣委黨史研究室編:《田家英嘉善調查與人民公社〈六十條〉的制訂》,東方出版社1997年版,第137頁。
? 李建中:《農村“五風”問題史料剖析》,《安徽農業科學》2012年第2期。
???[51] 田家英:《在魏塘公社〈六十條〉試點會議上的講話》 (1961年3月31日),中共嘉善縣委黨史研究室編:《田家英嘉善調查與人民公社〈六十條〉的制訂》,東方出版社1997年版,第119、117、116、119頁。
? 《中共中央關于農村人民公社當前政策問題的緊急指示信》 (1960年11月3日),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13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1年版,第594頁。
? 《中共中央關于徹底糾正“五風”問題的指示》 (1960年11月15日),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13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1版,第610頁。
? 中央調查組:《嘉興縣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調查》(42000余字),原件收藏于浙江省嘉善縣檔案館。
?? 中共嘉興市委黨史研究室:《中國共產黨嘉興歷史》第2卷(1949—1978),中共黨史出版社2013年版,第315、316頁。
??? 《農村人民公社工作條例 (草案)》 (1961年3月22日),中央檔案館、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 (1949年10月—1966年5月),第 36冊 (1961年1月—4月),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 360—380、375—377、377頁。
?????[52] 中央調查組: 《關于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整社工作的報告》 (1961年4月17日),中共嘉善縣委黨史研究室編:《田家英嘉善調查與人民公社〈六十條〉的制訂》,東方出版社1997年版,第107、109、113、107、107、107頁。
? 1956年—1960年,和合生產隊每年生產費用及其在當年總收入中的占比分別為:1956年3.5萬元,占25.4%;1957年3.61萬元,占29.1%;1958年4.61萬元,占32.3%;1959年5.61萬元,占33.2%;1960年5.23萬元,占51.1%。參閱中央調查組:《關于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產隊調查》附表三,中共嘉善縣委黨史研究室編:《田家英嘉善調查與人民公社〈六十條〉的制訂》,東方出版社1997年版,第65、10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