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比才歌劇《卡門》的藝術特色

[摘 要]《卡門》是比才一生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佳作。也是19世紀下半葉法國歌劇舞臺上最富有震撼力和藝術感染力的杰作。這部根據法國批判現實主義作家梅里美同名小說改編的歌劇，在比才逝世之后，一躍而成為法國最重要的歌劇作品之一。本文對歌劇《卡門》的藝術特色進行了相關探究，旨在解析其藝術特色，使人們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歌劇《卡門》的魅力。

[關鍵詞]歌劇；卡門；藝術特色

[中圖分類號]J6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2233（2018）03-0083-02

一、《卡門》的概述

比才的歌劇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原作的主題思想，但由于舞臺演出的需要，也對原作進行了一些修改、補充。《卡門》的女主人公是一個酷愛自由、熱情坦率、潑辣剛強，寧為自由而死也不愿受到束縛的吉卜賽姑娘，與當時上流社會的虛偽陰險形成鮮明的對照。而其戀人唐·豪塞則被改寫成一個奉公守法、有強烈宗法觀念卻又意志薄弱的士兵。他優柔寡斷，又善妒忌，最終殺死了違背習俗的心愛的姑娘。歌劇里的人物，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比才把他們以及他們的生活習俗原封不動地搬上了歌劇舞臺，這無疑是對上流社會的一個大大的不恭，遭到反對也是必然的。

二、《卡門》的音樂賞析

《卡門》序曲音樂的主體由三大部分構成。

第一部分：表現了南國斗牛盛會的熱烈場面。樂曲從A大調開始：主題A是一支歡快而又自信的進行曲，突出合奏與銅管樂隊音色，像是描寫斗牛場的全景。主題B在平行小調升f，由部分樂器演奏，輕快、活躍而又俏皮，音樂比較女性化且具有舞蹈性，像是對看臺和觀眾做不同側面的描繪。最后是主題A在主調上再現，使聽眾的感覺又再次回到了“斗牛場”。第一部分音樂渲染斗牛場氣氛，形成“ABA”的再現單三部曲式結構。

第二部分：音樂改為F大調，之前有一個小引子，用來強調這是第二部分，表現主要英雄人物出場。主體音樂（C）引自歌劇中的“斗牛士之歌”，熱情、瀟灑、豪邁。其結構形式基本是樂段的變化反復（即C、C1）。

第三部分：縮減再現。音樂又到了“斗牛場”的熱烈氛圍，但是只在A大調上再現了主題A，因此這一部分再現為單一部曲式。

從以上主體音樂的“場景——人物——場景”的三大部分關系來看，序曲部分是減縮再現的復三部曲式。各主題的排列具有“ABACC1A”之特點，音樂結構同時又兼有回旋性。

在序曲的主體音樂之后，還有一段很長的尾聲，由一個代表命運的動機構成。它哭嚎著，不斷下行模進，代表一種兇兆。這在之后的歌劇里時而涌現，給人一種手舞足蹈的感覺，讓人們的身心放松了下來。

三、《卡門》的藝術特色

1.豐富表演形式

歌劇《卡門》作為以歌唱為主的藝術表演形式，整部歌劇以歌唱這一核心形式貫穿始終：情節發展以歌唱來表現、人物形象以歌唱來塑造、矛盾沖突以歌唱來詮釋。比才的藝術取向更加強調自然主義與異國情調，選擇熱情放縱的吉卜賽女郎卡門和她的愛情故事為劇本，完全脫離了文明社會的傳統道德標準，是新一代藝術家反叛浪潮的典型，這給音樂創作開創了一個新的領域。縱觀比才一生的作品，《卡門》是一個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創新出了一個全新的音樂風格。《卡門》整體上表現出豪放蠻橫，個性鮮明，旋律和節奏生動且充滿活力，配器在故事情節的戲劇性渲染上也頗多精彩。保羅·亨利·朗格稱贊道：“這是一部高塔般存在著的杰作，是其他音樂作品無法比擬的。”“《卡門》的創作風格是其他作品無法超越的，是音樂領域的最佳作品之一，《卡門》深受人們的喜愛，其原因便是它具有高雅和通俗的雙重特征。”

2.對氛圍的調節與轉換

在歌劇第三幕中場時，設計編排了多名女舞者輕盈、優雅、細膩的芭蕾群舞表演，使歌劇的氛圍得到調節，使緊張的故事情節得以緩和與平靜，給觀眾以清新自然、淳樸飄逸之美感，并為接下來緊張、沖突的故事情節進行了鋪墊，給人以“樹欲靜而風不止”之感，有力地促進了情節的進一步發展，與接下來歌劇情節即將發生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這一芭蕾舞段，豐富了全劇的內容和表演形式，亦使觀眾暫時走出劇情，使心態得以平靜和調整，且此舞段與米卡埃拉的單純和善良相吻合，從全劇整體大背景中對米卡埃拉的人物性格發展起到烘托與鋪墊作用。

3.對情境的烘托與營造

法國大歌劇的誕生使舞蹈成為歌劇必不可少的元素。法國是芭蕾的故鄉，法國人呂利最早將芭蕾舞女演員帶上歌劇的舞臺，從此，舞蹈成了法國大歌劇制造視覺美感的最佳方式。舞蹈的介入，為歌劇帶來了壯觀的場面、動人的情景和美不勝收的視覺感受。

為了營造歌劇場面的宏大和熱烈的氣氛，作曲家們都為他們的歌劇創作了優美的舞曲，讓劇中人在醉人的旋律中翩翩起舞。歌劇《卡門》中運用了很多舞段，具有強烈的西班牙民族風格，既描繪出了色彩濃郁、意象豐富的世態風俗場面，又展現出吉卜賽女郎張揚、開放和狂野的個性特征。其第一幕，當大幕徐徐拉開時，舞臺上呈現出熙熙攘攘人群的場面，兒童們歡樂起舞，歌聲嘹亮，氣氛愉快升騰，充盈歡樂，場景令人耳目一新。接下來輕快、利落的男子西班牙獨舞引領出多姿、妖嬈的女子西班牙群舞，其快速旋轉、動作流暢和激情表現使酒館的舞會氣氛更加熱烈并達到高潮。此處主要依靠舞蹈來表現其奢華、璀璨、熱鬧的氛圍，這樣奢華的氛圍能夠展現出那時的華貴與豪華的狀態。第四幕開場后，男子歡快、振奮的西班牙“踏點”舞蹈與女子妖嬈、誘惑的西班牙風情舞蹈展現于觀眾的視域，熱情、動感充斥全場，淋漓盡致地展現了貴族的氣質、風范，并引出將要進行的斗牛士比賽，舞蹈為其渲染了比賽的氣氛，是全劇中最后一個舞蹈場面，令人回味無窮。

4.歌劇的情感表達和戲劇沖突

《卡門》是一部到處充滿著激烈的戲劇沖突的歌劇，歌劇的成功首先來自于小說故事情節的成功。熱情奔放的吉卜賽女郎卡門愛上了青年軍官唐·豪塞。兩人在身份、社會地位、社會背景上都是存在著巨大的反差的，這種反差也正是《卡門》的故事成功的由來。強烈的戲劇沖突從兩人不同的身份開始，貫穿著整部歌劇的始終。正是這些激烈的矛盾，給了《卡門》非常強烈的可讀性。卡門的故事，跳出了傳統的“王子與灰姑娘從此以后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窠臼，熱情的吉卜賽女郎運用自己的美貌，將上層社會的軍官拉入了泥潭，成為一名土匪，隨即又始亂終棄，投入了他人的懷抱。唐·豪塞面對卡門與斗牛士艾斯卡米洛肆無忌憚的愛情表達，終于不堪忍受，在盛大的斗牛會之后用一柄短劍結果了卡門的生命。

在序曲中我們就可以看到作者的這種表現意圖。全局開場首先是歡樂明快、節奏雄壯的音樂，華麗的音樂就好像是一幅盛大歡快的西班牙底層民眾生活畫卷，帶著明艷的色彩在觀眾眼前徐徐展開。這種開場給觀眾帶來的沖擊力是巨大的，觀眾的情緒一下子有了強烈的代入感，這樣一個充滿陽光、充滿生命力和活力的美好世界是具有極強的號召力的，是觀眾在自身的日常生活中所感受不到的一種戲劇化的夸張。

與這種明快歡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序曲當中另一組悲傷抒情的旋律，這組旋律是對卡門最終悲慘命運的影射，是全劇主線故事基調的奠定。所有歡快明朗的旋律、盛大的場面和熱情的愛戀，都是為了表達最后那個悲傷的故事。序曲當中歡樂與悲傷相互交織的旋律，有著對比，也有著融合，賦予了歌劇異樣的生命力，淋漓盡致地展現了歌劇音樂復調的藝術手法。最后卡門在斗牛士威武雄壯而華麗的曲調中死在了唐·豪塞手中。與其說這種處理帶給觀眾的是悲傷，不如說是帶來了強烈的戲劇震撼。哀傷和憂郁的情緒被最大限度地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戲劇性的情感沖擊。

結 論

歌劇《卡門》是依托于一篇文學作品創作的，但這部歌劇的藝術感染力已經遠超出了文學作品，其中的音樂語言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藝術表現形式也是其他作品無法比擬的。隨著時間的遷移，《卡門》逐步變為人們最歡迎的歌劇杰作，它的出現對歐洲歌劇的發展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另外還促使了20世紀后期真實主義歌劇的發展，《卡門》的藝術魅力將一直延續下去，這是公認的事實。

[參 考 文 獻]

[1]王旭東.歌劇《卡門》中埃斯卡米洛舞臺實踐研究[D].陜西師范大學，2010.

[2] 許 菲.歌劇《卡門》排練與演出對聲樂研究生教育的積極意義[D].陜西師范大學，2009.

[3] [JP3]曲 波.歌劇《卡門》的悲劇藝術探析[D].河南大學，2010.

（責任編輯：崔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