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乞丐

文/湖北·余平

我曾經在國際旅行社當導游，由于工作原因，經常去歐洲。以前我一直以為高福利且養老醫療制度很完善的歐洲沒有乞丐，到了歐洲才發現無論是英國、法國還是德國、意大利的街頭都有乞丐。不過，歐洲國家的乞丐看上去并不邋遢骯臟，也并非衣衫襤褸，相反他們大多數人穿戴整潔甚至衣著光鮮，有的對人還很友善。

三年前我去倫敦大英博物館參觀時，就在門口遇見了一位乞丐。他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穿著筆挺的西裝，皮鞋擦得锃亮，戴一頂禮帽，有著紳士風度，如果沒有看到他面前的“乞討牌”，很難相信他是乞丐。“乞討牌”上面分別用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日文、中文書寫了文字，其中一行的中文是“謝謝您的慷慨”。他大概是考慮到大英博物館是免費參觀的，每天去博物館參觀的外國游客很多，因此行乞也不忘與國際接軌以增加收入。

法國人比較喜歡狗，并且將狗作為家庭成員的一分子，有些乞丐在行乞時還要帶上一條寵物狗。我曾經在香榭麗舍大道看到這樣一位乞丐，他坐在地上，面前放一個小鐵罐，里面躺著幾枚硬幣，在陽光下熠熠發光。只要有行人在他面前駐足，他的那條寵物狗就會“站”起來向人作揖。行人往往看在狗的份上會慷慨解囊，收到錢后，他會向行人笑嘻嘻地敬個禮，說幾聲“么西”（謝謝）。

德國人嚴謹刻板的生活態度甚至表現在乞討上。有一個周末，我在去法蘭克福大學的路上看見了一位熟悉的乞丐，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手捧要錢的盒子，一刻不停地與路人“打著招呼”，而是悠閑地曬著太陽。那天我心情很好，于是主動遞給他一歐元，然而我的善舉卻被他禮貌地拒絕了，他說現在不是他的“工作時間”，因此不能收我的錢，這話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意大利的米蘭不僅以設計與時尚世界聞名，米蘭也是世界的藝術之都。米蘭擁有眾多的美術館、博物館、歌劇院，米蘭的乞丐或多或少被彌漫在城市里的藝術氛圍感染。第一次去逛米蘭的蒙提拿破侖街，我看見街邊有一個雕塑，雕塑單膝跪地，抬頭仰望著蒼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在米蘭，雕塑隨處可見本不奇怪，可我從雕塑旁邊經過時，雕塑的手卻向我伸了出來，向我討錢，著實嚇了我一跳。原來，這個雕塑是一個乞丐的“行為藝術”。我知道在繁華的街邊扮雕塑，一動不動擺姿勢也不是件輕松的活，于是就給了他一點零錢，他友好地向我致謝，然后又開始了“仰望蒼穹”。

世界本來就不大，乞丐是無處不有。據說在歐洲乞討是一種營生的職業，并非是真正餓了才要口飯吃那么簡單。不過在歐洲很少有乞丐靠行乞“發家致富”。不管怎么說，他們也算是為了基本的生存活著而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