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峰,溫陽陽,王若男
(1.中國人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北京 100872; 2.河北省石家莊市藁城區宣傳部,河北 石家莊 052160)
隨著工業化、城市化的快速推進,中國農村人口向城市遷移,導致了一些自然村人口數量減少,加之在中國廣大農村,村鎮布局分散、零亂,部分村莊已經逐步演變成了“空心村”[1-2]。農村居民點整治作為農村土地整治的重要類型之一,主要是運用工程技術及土地產權調整,通過村莊改造、歸并和再利用,使農村建設逐步集中、集約,提高農村居民點土地利用強度,促進土地利用有序化、合理化、科學化[3-5]。目前,中國農村居民點用地普遍存在總量大、規模小、布局散、集約度低等一系列問題[6-7]。在充分尊重農民意愿前提下開展農村居民點整治,不僅可以增加農業用地,緩解耕地保護壓力,破解城鄉用地矛盾,而且可以推動農村生產與生活服務設施的集中改造,優化農村用地結構,對改善農村生產生活環境,推動城鄉一體化發展具有重要意義[8-9]。農民是農村居民點整治中的主體,其意愿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未來的集中搬遷等,從而進一步影響到農村居民點整治政策的實施。因此,在農村居民點整治過程中,農民表現出何種意愿,意愿受到哪些因素的影響,是特別值得關注和研究的問題。
當前,關于農村居民點整治研究主要集中在農村居民點整治驅動機制[10-11]、整治績效與模式[12-13]、整治潛力評價[14-15]以及居民點布局優化[16-17]等方面,逐漸形成了由整治發生機制—運行機制—效應評價—空間優化組成的理論體系,在方法上也逐步向與GIS結合的動態模型化與空間決策化的方向發展[18]。國外開展農村居民點整治的實踐較早,重點關注和強調公眾參與的重要作用,例如在德國“村莊更新”模式、英國“中心村建設”模式、日本“造村運動”等實施過程中都充分考慮了土地所有者的利益訴求,堅持土地所有者利益與社會效益的協調統一[19]。在農民土地整治意愿影響因素的研究中,教育、土地擁有程度、耕作經驗、農民對政府方案以及其他農民的信任等變量是重要的影響因素[20]。另外,有學者指出農村居民點的集聚和集中化趨勢受交通基礎設施的革新影響較大[21]。從國內研究來看,目前多采用案例分析方法,側重于分析影響農戶整治意愿的主要因素。已有研究表明,不同類型農戶對農村居民點整治意愿的影響因素有明顯差異,整治意愿會受到農戶個人特征、家庭經濟狀況、家庭住房情況、生存環境特征、政策特征、安置房置換標準、村民對搬遷后長久生計的顧慮以及承包地處置情況等多重因素的影響[22-24]。由于中國地區自然條件、經濟發展水平、資源稟賦等的不平衡性,以及農民收入差距、農民對整治政策認知等方面的差異,不同地區農戶整治意愿的影響因素也呈現較大差別,將兩地農民整治意愿的影響因素進行橫向對比的研究相對較少。從研究方法上看,學者們主要運用二元回歸模型、結構方程模型、Probit模型進行測算分析,已有研究多數是將農民整治意愿分為愿意與不愿意兩類,缺少對整治意愿進一步的細致劃分。若在調查農民意愿時,進一步劃分為“不愿意”、“有點不愿意”、“愿意”、“比較愿意”和“非常愿意”5種不同程度,會與農民的實際想法更為貼切。本文在案例選擇上以農區中的純農區與非純農區作為對比,一方面相對發達地區和近郊地區的居民點整治對于農民產生的影響更深遠;另一方面農區中農民的意愿更是決定居民點整治順利實施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本文選取浙江省江山市和遼寧省盤山縣作為非純農區和純農區的代表開展實證研究,基于江山市和盤山縣的311份有效調查問卷,通過構建三種不同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農戶整治意愿的影響因素及其差異,從而為農村居民點整治機制的優化提供參考,為制定差別化的農村居民點整治政策提供幫助。
江山市是浙江省衢州市代管縣級市,位于浙閩贛三省交界處。總面積2019.03 km2,地貌類型以山地丘陵為主,地勢東南高、西北低。2015年,江山市共轄12個鎮,戶籍人口約6.11×105人,其中農村人口3.8×105人,按戶籍人口計算,城鎮化率為38%。農村勞動力資源總數為1.73×105人,其中從事農林牧漁業的農村人口為8.71×104人,大量人口轉移到二三產業。2015年地區生產總值為2.58×1010元,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83×104元,總體上江山市整體經濟社會狀況發展良好。
盤山縣是遼寧省盤錦市轄縣,位于盤錦市的北部,面積1000.72 km2。地處遼河下游沖積平原,地勢平坦低洼,沿海多灘涂,農業以水稻和養蟹為主。2015年,盤山縣共轄13個鎮,戶籍人口約2.73×105人,其中農村人口1.97×105人,按戶籍人口計算,城鎮化率為28%。該年地區生產總值為1.57×1010元,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41×104元。
江山市和盤山縣都屬于《全國新增1000億斤糧食生產能力規劃(2009—2020年)》中確定的800個產糧大縣,也屬于《全國土地整治規劃(2016—2020年)》中確定的500個高標準基本農田示范縣,二者都屬于農區。這兩個地區都位于東部經濟發達地區,經歷著中國最快的經濟增長過程,一定程度上農戶對于政策的感知有較強的表達意愿,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另外將兩地區進行對比研究顯示出了南北農區的差異,凸顯了空間上的差異性。本文運用“區位熵指數”[25-26]法,以地區生產總值、從業人員數為指標來測度兩縣的主導產業,分析其產業結構,結果表明:雖然二者都屬于農區,但江山市的主要產業為第三產業,為服務業主導型縣域,屬于非純農區,盤山縣的主要產業為第一產業,為農業主導型縣域,屬于純農區。
本文數據主要來源于2015年8—10月在江山市和盤山縣進行的農戶調查,首先隨機選取江山市和盤山縣未進行過居民點整治的部分村莊;其次,采用深度訪談、問卷填寫等多種方式開展入戶調查,考慮到戶主是家庭經濟收入來源和重大事項的決策者,因此主要對戶主進行調查。本次調查采取隨機抽樣的方式,兩地各發放問卷180份,江山市共收回151份有效調查問卷,問卷回收率為83.8%;盤山縣共收回有效問卷160份,問卷回收率為88.8%。其中,江山市農戶調查中,男性比例為54%,女性為46%;40歲以下農戶占17%,40歲至60歲農戶占65%,60歲以上農戶占18%;農地自耕的農戶占30%,出租占47%,混合利用占16%,撂荒的占7%。盤山縣農戶調查中,男性比例為72%,女性為28%;40歲以下農戶占19%,40歲至60歲農戶占70%,60歲以上農戶占11%;農地自耕的農戶占57%,出租占28%,混合利用占15%,無撂荒。
2.3.1 因變量的選擇 本文的因變量是兩地農戶是否愿意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按照“不愿意”、“有點不愿意”、“比較愿意”、“愿意”和“非常愿意”5種不同選擇,分別賦值“1、2、3、4、5”,分值越高,表示農民越愿意進行居民點整治;同時,將上述5類可以進一步歸并為“不愿意”,“愿意”,可進行二分類變量Logistic回歸,即取值0和1。
2.3.2 自變量的選擇 結合當前學者研究[13,27-28],本文從微觀行為主體角度出發,將選取的自變量分為5個維度,即農戶特征維度、家庭經濟維度、政策感知維度、住房特征維度和社會環境維度,共計16項指標,具體指標的說明見表1。

表1 模型變量說明Tab.1 Descriptions of variables in the model
Logistic回歸是處理因變量為二分類或多分類變量的一種方法,按因變量性質,可分為二分類、無序多分類、有序多分類。本文選擇3種模型,模型一,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適用于因變量為二分變量的回歸分析,它將邏輯分布作為隨機誤差項的概率分布的一種二元離散選擇模型[29]。模型二,Logistic逐步回歸模型(逐步向前),即不斷增加變量個數,且每一步都會根據變量選擇準則判斷是否己達到最優模型,以此選擇影響農戶整治意愿的最重要的影響因素。模型三為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即Ologit回歸模型),可有效避免多分類結果合并成兩類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而帶來的大量數據丟失,且能體現實證結果的有序性和多類性。Ologit回歸模型的一個重要約束條件為解釋變量對因變量在任何分界點下的比率具有相同影響,這樣擬合得到的Ologit滿足平行線假設[30]。
按照上述三種Logistic回歸模型,采用stata 14.0軟件,分別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Logistic逐步回歸、多元有序Ologit模型處理,得到非純農區江山市和純農區盤山縣農戶參與居民點整治意愿的影響因素的估計結果。
兩地調查問卷數據顯示,江山市約有67%的農戶愿意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33%的農戶不愿意;盤山縣約有62%的農戶愿意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38%的農戶不愿意;整體上,在非純農區的江山市,農戶的整治意愿要稍高于純農區的盤山縣。從三種Logistic回歸模型的運行結果可以看出:在江山市,三種模型下共同顯著的影響因素有耕地面積、基礎設施滿意度和對村集體信任程度三個穩定顯著變量,并且在模型三Ologit回歸中,Brant檢驗的原假設為滿足平行線要求,P值為0.740,表明模型通過了平行線假設。在盤山縣模型結果中,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逐步回歸模型中穩定顯著的變量有政策預期收益和環境安全情況,但在模型三Ologit回歸模型中,未通過Brant檢驗,因而選取模型一和模型二共同顯著的因素作為最終結果。
3.2.1 江山市農戶整治意愿影響因素分析 首先,對農戶的整治意愿影響最大的是村集體信任度,其與農戶參與農村居民點整治的意愿呈正相關,這表明江山市的農戶整治意愿很大程度上與當地的村集體組織能力有關。村集體作為中國農村基層工作者,其態度和行為會直接影響農民對政策的導向和解讀。一般來說,村集體的組織能力與當地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呈正向關系,江山市屬于城市化快速發展的地區,作為基層自治組織的村集體承擔著更多的協調組織管理,深入到農戶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與農民有著密切的聯系。若村集體對整治表現出更高的積極性,并加大宣傳力度,同時在整治過程中采取公平的處理態度,農戶便會感覺到來自政府的支持,也更容易接受這一政策,參與意愿更強烈。
其次,對農戶整治意愿影響較大的因素是農戶家庭的耕地面積,其對農戶參與整治的意愿呈負向影響。江山市地區多山地丘陵,宜農耕地少,農戶平均耕地面積較小,耕地面積的微小變化都會給農業生產和最終收益帶來影響。一方面,農戶所擁有的耕地面積越大,農業收入占總收入的比重也相對較大,無論是自己耕作還是流轉,農戶對其的依賴程度就會越大,也更不愿意承受整治后所帶來的預期風險,因而農戶參與居民點整治意愿不強烈;另一方面,擁有耕地面積越大的農戶,會擔心整治后遠離農田耕作地點,不便于耕作,且耕作機械設備不方便儲存,因而愿意接受集中居住的可能性較低。而農戶所擁有的耕地面積越小,農戶對于土地收益的依賴就越小,更愿意參與到居民點整治中。耕地面積對江山市農戶整治意愿的這種影響,可以歸根于農戶是否滿意未來政策實施所帶來的結果。
第三個影響因素是基礎設施滿意度,其對農戶參與整治意愿有積極的影響。這一點與預期假設的影響相反。對于當前基礎設施較為滿意的農戶,越愿意接受居民點整治可能是由于江山市經濟發展水平較好,農戶居住周圍的基礎設施條件改善較快,但由于農戶家庭自身所居住的房屋多建設于20世紀80年代,房屋老舊,這與周圍環境形成明顯對比,因而農戶更加愿意通過居民點整治改變自家的居住條件。這一點也能通過調查問卷反映出來,在愿意接受居民點整治的農戶中,對自家居住條件“不滿意”、“比較不滿意”的分別占總體的16.7%和39.5%,計為56.2%。而對于當前基礎設施不滿意的農戶,大多在基礎設施條件更為優越的江山市市區或者杭州市市區務工,能感受到農村基礎設施與城市的巨大差距,因而對于農村基礎設施條件不滿意,但由于其自身經濟收入水平較高,可能已在城鎮或市區購置房屋且常年居住,因此對于農村的居民點是否被整治并不敏感,情感上甚至還愿意繼續保留老宅。
3.2.2 盤山縣農戶整治意愿影響因素分析 首先,對農戶的整治意愿影響最大的是政策預期收益,其與農戶整治意愿有正向的影響。政策收益預期主要影響的是農戶對于政策前景的判斷,預期能夠得到的收益越多,農戶整治意愿就越高。這表明相對于其他因素,盤山縣的農戶更看重從居民點整治中得到的實際收益,這一點可能與當地農民以自己務農為主的生產方式有關。問卷顯示,盤山縣耕地經營方式為“自己耕種”、“自己耕種和出租混合”的分別占總體的57.1%和14.6%,而耕地經營方式為“出租”的僅占總體的28.3%。盤山縣農田面積較大,農戶多就近定居,對于以農業收入為主的農戶,居民點調整可能會使其遠離耕作地點,給農業生產造成不便,這說明居民點整治的成本很大,因而農民對政策的直接收益預期比較敏感。第二個影響因素是環境安全情況,其對農戶整治意愿有積極的影響。這一因素也與預先假設不同,可能的解釋是農戶對周邊環境的安全感越高,表明當前的社會秩序越好,客觀上為居民點整治政策的實施提供了較為穩定的社會環境,能保證政策持續有效的推進。在相對安全穩定的環境中,農戶也更愿意支持居民點整治政策的實施,農戶的切身利益也能夠得到保障。相反,在混亂的環境中,農戶可能自顧不暇,對于居民點整治政策也抱有懷疑的態度。
3.2.3 江山市與盤山縣農戶整治意愿影響因素的對比分析 從以上兩個地區農戶整治意愿的影響因素來看,作為非純農區的江山市,農戶整治意愿影響最大的是對村集體的信任程度,相比純農區盤山縣更注重實際所獲利益,江山市更加重視在居民點整治過程中的公平性。因此,村集體自身威信力的提高以及政策方面更高的透明度,將有利于提高江山市農戶整治意愿。另外,除了耕地面積影響的因素外,其余的影響因素也顯示出該地農戶對于更高生活質量、更優基礎設施條件的期許和追求。而對于純農區的盤山縣來說,農民在整治中更加重視整治后所得的預期收益,這主要由于盤山縣農民多數以農業收入為主,進行居民點整治會對生產生活帶來較大影響,因此只有保障了其實際可得利益后,他們才更愿意接受整治。另外的一個影響因素同樣顯示出他們對于周邊環境安全的擔憂,這一點其實也是在整治后是否能保障對農民各項補償措施到位的一種體現。
從兩個地區農戶整治意愿的不同影響因素來看,非純農區農戶更加重視居民點整治程序的公平,而純農區農戶更重視補償措施的落實。以上兩個地區整治意愿影響因素的差異也從根本上反映出兩個地區自身社會經濟發展情況的差異。在非純農區,經濟發展水平較高,農戶多在城區從事第二三產業,非農收入高,農民收入對農業的依賴程度較低,農民整治后對生活成本上升的承擔能力較強,農民不僅僅只關注所得利益,更是要求居民點整治活動中的公平正義;而在純農區,經濟發展水平較低、農業收入占比大,家庭收入水平也相對較低,農民更加關注居民點整治所得到的實際利益,同時期望能夠在一個安定的社會環境下進行整治,這樣更能保障他們應該享有的各項權利和利益。
從兩個地區模型結果的相似性來看,影響江山和盤山兩個地區農戶整治意愿最顯著的因素分別為村集體信任度和政策預期收益,這兩個因素可以看做是政策層面對于農戶整治意愿的影響。這一相同性質因素說明,無論在純農區還是非農區,政策因素具有突出作用,很大程度上影響甚至決定著農戶是否愿意接受居民點整治。因此,在擬開展農村居民點整治的地區,政府和村集體要樹立自身良好形象,廣泛征求農戶意愿,及時向農戶傳達整治動態信息,同時要維護好農民的切實利益,為開展整治活動營造一個良好的政策環境。
本文運用Logistic回歸模型中的3種不同模型,從農戶個人特征、家庭經濟因素、政策感知因素、住房情況因素和社會環境因素5個方面探尋非純農區和純農區農村居民點整治的異同。結果顯示:在非純農區的江山市,對村集體信任程度越高、耕地面積越少、對基礎設施滿意度越高的農戶,越愿意接受居民點整治;在純農區的盤山縣,對政策預期越高、認為環境越安全的農戶,越愿意接受居民點整治。從兩地對比來看,非純農區農戶更加重視居民點整治中的公平性和對未來生活質量的期許,而純農區農戶更加重視可獲得補償的落實和保障。
根據對非純農區浙江省衢州江山市和純農區遼寧省盤錦市盤山縣的農戶整治意愿調查發現,非純農區中農戶的整治意愿要高于純農區,這說明農民整治意愿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農民的收入水平和當地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因此,中國的農村居民點整治政策應著眼于各區域的客觀實際,分區、分類推進,體現出差別化。在各地推進農村居民點整治時,首先要征詢當地農戶的整治意愿和實際的利益訴求,而不是從政策執行者認為的農民利益出發,這直接關系到農民整治后的長遠生計和能否持續的享受到城市化帶來的發展成果。對于經濟發展水平和家庭收入水平較高的非純農區江山市,一方面,要注重居民點整治政策制定與實施的公平性,注重程序公平、分配公平和補償公平,同時提高政策的透明度,讓農戶自身感到實際公平;另一方面,由于多數農戶已將農田流轉出去,安置區的住房設計可以以容積率較高的多層樓房為主,重點建設配套的市政服務設施,解決農民非農就業與居住的空間匹配問題。對于經濟發展水平、家庭收入水平較低的純農區盤山縣來說,一方面,要在政策的制定中重點強調和保障農民在居民點整治后所獲得的實際收益,實施多樣化的補償措施,保障農民在整治后生活水平和收入水平不降低,全面落實各項社會保障措施。另一方面,可以采用村莊歸并的方式進行居民點整治,除了給農戶留有存放耕作工具的空間外,也要注意方便、合理的耕作半徑,凸顯純農區土地利用的主體功能。
未來研究中,在篩選影響農村居民點整治意愿的自變量時,可以結合質性研究方法,從農民實際利益訴求出發通過扎根理論等方法提煉出更符合實際的影響因素。在研究區域選擇方面,本文以中國東部地區的江山市和盤山縣作為案例,研究結論還不適合全國農區的情況,尤其是中國西部的偏遠農村以及中部地區。要想在全國層面上對農戶整治意愿的影響因素有更明確的認識,還需要進一步擴大研究區域范圍和增加農戶調查樣本,提高研究結果在全國尺度上的普適性。
參考文獻(References):
[1]Chen M, Liu W, Lu D. Challenges and the way forward in China’s new-type urbanization[J]. Land Use Policy,2016,55 (55):334 - 339.
[2]Jiang G, He X, Qu Y, et al. Functional evolution of rural housing land: A comparative analysis across four typical areas representing different stages of industrialization in China[J]. Land Use Policy,2016,57:645 - 654.
[3]張正峰,趙偉. 農村居民點整理潛力內涵與評價指標體系[J]. 經濟地理,2007,27(1):279 - 279.
[4]劉勇,吳次芳,楊志榮. 中國農村居民點整理研究進展與展望[J]. 中國土地科學,2008,22(3):68 - 73.
[5]高陽,張鳳榮,郝晉珉,等. 基于利益趨向的農村居民點整治分析[J]. 農業工程學報,2016,32(s1):297 - 304.
[6]田光進,劉紀遠,莊大方. 近10年來中國農村居民點用地時空特征[J]. 地理學報,2003,58(5):651 - 658.
[7]高陽,張鳳榮,郝晉珉,等. 基于整治潛力與迫切度的村級農村居民點整治時序研究[J]. 資源科學,2016,38(2):185 - 195.
[8]Long H, Li Y, Liu Y, et al. Accelerated restructuring in rural China fueled by ‘increasing vs. decreasing balance’ landuse policy for dealing with hollowed villages[J]. Land Use Policy,2012,29(1):11 - 22.
[9]劉彥隨. 科學推進中國農村土地整治戰略[J]. 中國土地科學,2011,25(4):3 - 8.
[10]張娟鋒,劉洪玉,虞曉芬. 北京農村居民點整理模式與政策驅動機制設計[J]. 地域研究與開發,2013,32(3):125 -128.
[11]谷曉坤,陳百明,代兵. 經濟發達區農村居民點整理驅動力與模式——以浙江省嵊州市為例[J]. 自然資源學報,2007,22(5):701 - 708.
[12]范垚,楊慶媛,張瑞頠,等. 基于城鄉統籌發展的農村土地綜合整治績效研究——以重慶市典型項目區為例[J].中國土地科學,2016,30(11):68 - 77.
[13]曲衍波,姜廣輝,張鳳榮. 農村居民點整治模式:系統概念、形成機理與識別方法[J]. 中國軟科學,2014,(2):46 -57.
[14]林堅,李堯. 北京市農村居民點用地整理潛力研究[J].中國土地科學,2007,21(1):58 - 65.
[15]陳亞婷,張超,楊建宇,等. 中國東南沿海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評價方法[J]. 農業工程學報,2010,26(s2):349 -354.
[16]周寧,郝晉珉,孟鵬,等. 黃淮海平原縣域農村居民點布局優化及其整治策略[J]. 農業工程學報,2015,3(17):256 - 263.
[17]孔雪松,金璐璐,郄昱,等. 基于點軸理論的農村居民點布局優化[J]. 農業工程學報,2014,3(08):192 - 200.
[18]孔雪松,劉耀林,鄧宣凱,等. 村鎮農村居民點用地適宜性評價與整治分區規劃[J]. 農業工程學報,2012,28(18):215 - 222.
[19]Noort P C V D. Land consolidation in the Netherlands[J].Land Use Policy,1987,(41):11 - 13.
[20]Shirdel A, Bagheri A. Farmers’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land consolidation: a case in Ardabil county of Iran[J]. Egeniversitesi Ziraat Fak ü ltesi Dergisi, 2013:669 - 672.
[22]張正峰,吳沅箐,楊紅. 兩類農村居民點整治模式下農戶整治意愿影響因素比較研究[J]. 中國土地科學,2013,27(9):85 - 91.
[23]孔艷芳,張海鵬,賈慶英. 農民集中居住意愿的影響因素分析——基于山東省26個鄉鎮的調查研究[J]. 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6):27 - 35.
[24]杜云素,鐘漲寶,李飛. 城鄉一體化進程中農民家庭集中居住意愿研究——基于江蘇揚州和湖北荊州的調查[J].農業經濟問題,2013,34(11):71 - 77.
[25]趙小汎. 區位熵模型在土地利用變化分析中的新運用[J]. 經濟地理,2013,33(2):162 - 167.
[26]尹征,盧明華. 京津冀地區城市間產業分工變化研究[J].經濟地理,2015,35(10):110 - 115.
[27]王靜,李鋼,陳瑜琪,等. 基于農戶意愿的睢寧縣農村土地綜合整治研究[J]. 中國土地科學,2012,26(3):68 -72.
[28]何娟娟,石培基,高小琛,等. 農村居民點整理意愿影響因素分析——以張掖市甘州區為例[J]. 干旱區資源與環境,2013,27(10):38 - 43.
[29]陳昱,陳銀蓉,馬文博. 基于Logistic模型的水庫移民安置區居民土地流轉意愿分析——四川、湖南、湖北移民安置區的調查[J]. 資源科學,2011,33(6):1178 - 1185.
[30]易承志. 宗教信仰對集體行動參與的影響及其機制——基于CGSS 2010數據的實證分析[J]. 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59(1):171 - 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