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天使投資供求狀況分析

黎精明（教授），曹方琪

一、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要支持小微企業特別是科技型小微企業的發展。李克強總理在2015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也曾指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是推動中國經濟提質增效的重要“引擎”。事實上，通過創新創業推動中國經濟轉型升級和持續健康發展，這已經是我國社會的基本共識。在此理念和政策引導下，近年來，大量原創性項目和小微初創企業如雨后春筍般涌現。然而，對于絕大部分早期種子企業或初創企業而言，在其生命周期的起始階段都面臨著一個共同且嚴肅的問題：融資難。在此背景下，如何破解小微初創企業融資難問題自然成了社會各方面關注的焦點。

大量原創性項目和小微初創企業之所以難以融到所需資金，其原因在于此類企業規模通常較小、生產經營及后續營業收入具有高度不確定性，此類項目的投資者（出資人）將會面臨巨大風險。然而，小微初創企業中也不乏具有廣闊前景和高成長性的優質企業，此類項目或企業一旦解決了初創期的資金瓶頸問題，那么，它們將能實現超常規增長甚至創造商業奇跡，此時，項目初創期的投資者將能獲得極其豐厚的回報。現實中，雖然大多數資本持有者不愿意冒著巨大風險投資原創性項目或小微初創企業，但也有部分投資者樂意承擔由此產生的高風險以期獲得更高的回報，此種投資者乃資本市場之“天使”，其行為也被形象地稱為“天使投資”。小微初創企業融資難作為一種市場現象理應通過市場化手段予以解決，對于解決之道，我國政界、學界和商界一致認為，大力發展天使投資是解決該問題行之有效的途徑。

湖北省作為全國科教大省和“中國光谷”所在地，它也是全國乃至全球重要的原始創新中心之一。湖北省具有大量的原創性項目和小微初創企業，因此，湖北省對天使投資具有巨大需求。那么，湖北省的天使投資供應情況如何？天使投資供應量是否能充分滿足本地需要？對此類問題的回答有賴于對湖北省天使投資的供求狀況做全面、客觀、深入的分析。事實上，這也是有針對性地促進湖北省天使投資事業健康發展的前提和基礎。

二、湖北省天使投資的需求分析

為深入了解湖北省天使投資的需求狀況，筆者通過實地察看、訪談、文獻檢索等手段和方法對相關信息進行了收集和整理，信息來源渠道包括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如湖北省統計局、湖北省知識產權局、湖北省科技廳等）公布的信息、小微初創企業業主和專利發明人或權利所有者訪談、公開網絡信息、理論研究文獻等。下文擬從兩個方面分析湖北省天使投資的需求情況。

1.授權專利產業化的潛在需求。眾所周知，獲得授權的專利具有排他性和潛在收益性特征。專利之所以需要授權并予以法律保護，就是因為它們可以通過某種形式的產業轉化而將潛在價值轉變為實際經濟價值。然而，誠如生命周期理論所述，專利轉化為產業的過程也會依次經歷初創期、成長期、成熟期、衰退期這些生命周期階段。而在專利產業化的初創期，它也會與一般企業的初始階段類似，面臨著因資金短缺而急需籌措資金的問題。并且，其所處的生命周期階段決定了在授權專利產業化的初期，企業的融資渠道和融資方式極其有限，面對融資渠道和融資方式約束，積極尋求并充分利用天使投資無疑是授權專利產業化進程的理想選擇。然而，由于現實中并非所有的授權專利都必然轉化為相應的產業，并且，授權專利何時轉化以及在何地轉化等問題具有很大程度的不確定性。因此，授權專利的多寡只能反映對天使投資的潛在需求量，換言之，授權專利數量越多，意味著同等條件下專利轉化為產業的項目數量也就越多，從而該地區對天使投資的潛在需求也就越大。在信息收集的基礎上，表1按申請人類型整理并列示了2012～2016年湖北省專利授權情況，表2按地域列示了2012～2016年湖北省專利授權情況。

表12012 ～2016年湖北省專利授權數量排名前五的申請人具體情況對比

根據表1最后一行的數據，繪制了近5年湖北省專利授權總量的變化趨勢圖（如圖1所示）。

表2 2012～2016年湖北省各地區專利授權情況對比

圖1 2012～2016年湖北省專利授權總量變化趨勢

由圖1可以看出，近5年湖北省專利授權總量呈現穩定增長趨勢。基于表1的數據進一步計算發現，2012～2016年環比增長率均值為15.20%，而2016年相較2012年的增長率高達70.87%。這些數據意味著，即使專利就地產業轉化率固定不變，其產業化過程對天使投資的需求量也會呈現強勁增長勢頭。在資金供求均衡性要求下，湖北省天使投資供應量至少應達到15%以上的年均增幅，如果考慮到近年“雙創”政策對提高專利轉化的促進作用，那么，天使投資供應量的增幅應該高于15%。

筆者繪制了2012～2016年湖北省五種申請人專利授權餅狀和柱狀對比圖，如圖2、圖3所示。

圖2 2012～2016年湖北省五種申請人專利授權量對比

圖3 2012～2016年湖北省五種申請人專利授權對比

由圖2、圖3可以看出，湖北省獲得專利授權最多的群體為工礦企業（占全部授權量的58.35%），其次為個人（占比為23.84%）和大專院校（占比為14.28%）。在這三種利益群體中，工礦企業所獲得的專利通常和自身業務及資產專用性相關，換言之，其專利很大程度上是為解決本企業或本行業實際問題而形成的。因此，這種專利產業轉化通常也可以依托自身所在企業或行業來完成，即它們對天使投資的需求相對較弱；相比之下，個人和大專院校的授權專利通常缺乏此種產業轉化優勢，實踐中，這兩種專利持有人也就成了天使投資的主要需求者。

由表2可以看出，湖北省專利分布情況極不均勻，湖北省專利授權數量排名前三名的市、州、區為武漢、宜昌和襄陽，近五年在湖北省的專利授權數量占比依次為55.78%、9.36%和6.48%。而神農架林區、潛江、天門、鄂州、仙桃、恩施等地則占比很少。由此觀之，武漢、宜昌和襄陽作為湖北省“一主兩副”的3個中心城市，是湖北省天使投資的重點需求區域，特別是武漢，其對天使投資的潛在需求占全省50%以上的份額。

2.小微企業生存發展的現實需求。小微企業是極具創新活力的群體。在我國經濟增速普遍放緩的大背景下，小微企業無疑是促進湖北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從生命周期視角來看，小微企業通常處于企業生命周期鏈的前端，即絕大部分小微企業處于初創期和成長期。生命周期階段決定了小微企業通常具有兩個基本財務特征：其一，小微企業需要持續性資金投入；其二，融資渠道狹窄、融資方式有限，致使小微企業面臨嚴重的融資難問題。

天使投資人之所以被稱為“天使”，是由于其資金投向主要聚焦于產品和企業生命周期階段的前端，即主要面向新技術和新產品的研發、試制及小批生產階段。面向這個階段的投資由于風險過大、不確定性程度過高，導致傳統意義上的風險資本通常不愿進入，大眾化的資本持有人（如商業銀行）更是不會問津，一般只有富有冒險精神的天使投資才會介入。

綜上所述，對于急需融資而又面臨融資困境的小微企業而言，天使投資就猶如“上帝為困在黑屋子中的幼兒打開的一扇窗”，這為它們帶來了無限憧憬和希望。事實上，小微企業使用天使投資由于無任何即期償付壓力，且天使投資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還會為其提供渠道、管理和技術等全方位的支持，大多數小微企業都有意愿使用天使投資。筆者從湖北省統計年鑒中遴選了近5年的相關數據（企業法人單位數、小微企業數等），并做了相應列示，如表3所示。同時，筆者也按照地域對小微企業的分布進行了匯總（結果如表4所示）。

表3 湖北省小微企業數量對比

由表3可以看出，湖北省小微企業數量眾多，截至2016年底，湖北省總計有57萬多家小微企業，在同期全部企業法人單位中占比約94%，并且近年來，湖北省小微企業占比還呈現穩定增長的態勢。小微企業能否有效突破融資難的瓶頸，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天使投資的供給水平。根據國家發改委經濟研究所課題組的調查結果推算，湖北全省對天使投資具有需求的小微企業高達522290.54家（572687×91.2%）。談毅等（2015）研究發現，目前天使輪投資強度在300萬～500萬元。據此，最保守地估算，湖北全省對天使投資的需求額約為156687162萬元（522290.54×300）。

另外，從地域分布來看（如表4所示），湖北省各市、州、區對天使投資均有不同程度的需求，但不同地區對天使投資的需求很不均衡。從整體上看，湖北省各地區對天使投資的需求與其經濟發展狀況具有相互適應性；從地域來看，武漢、襄陽和宜昌是天使投資的重點需求區域，特別是武漢市，其對天使投資的需求占全省需求總量的30%以上。

表4 2016年底湖北省小微企業地域分布情況

三、湖北省天使投資的供給分析

上文研究表明，湖北省對天使投資具有巨大的潛在和現實需求。那么，湖北省天使投資的供給情況如何？為深入了解這個問題，筆者通過調查訪談、數據挖掘、文獻檢索等方法多角度收集了相關資料，并據此分析了湖北省天使投資的供給情況。

1.儲蓄轉化為投資的潛在供給。儲蓄是行為主體（如城鄉居民、企事業單位、政府部門等）將暫時不用或結余的貨幣資金存入銀行或其他金融機構的一種理財活動，它是“廣義投資”的基本實現形式之一。從整體上看，用于儲蓄的資金具有暫時富余、相對穩定等顯著特征。資金富余者之所以選擇“儲蓄”這種投資方式，主要原因在于行為主體對投資風險的回避和抗拒，換言之，儲蓄是典型的“低風險低收益”型投資方式。然而，這并未改變儲蓄資金暫時富余的特征和逐利的本性，事實上，正是這兩項因素決定了儲蓄資金具有轉化為天使投資的潛在可能性。在儲蓄現有的“風險—收益”水平上，雖然天使投資的風險會高于儲蓄存款，但是，如果其預期收益遠高于儲蓄存款利息率，那么儲蓄存款是有可能轉化為天使投資的。特別是對住戶存款（含居民存款、個人保證金存款、個人結構性存款）而言，這種轉化不存在任何制度性限制和程序性障礙。因此，只要“風險—收益”匹配效果富有吸引力，那么儲蓄存款（尤其是住戶存款）完全可能轉化為天使投資。由此觀之，儲蓄是天使投資的潛在資金來源。

為系統了解湖北省儲蓄轉化為投資的潛力，進而評估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資金供給能力，筆者收集并整理了近年湖北省金融機構人民幣存款的相關數據（如表5所示）。與此同時，筆者也列示了截至2017年6月末湖北省各市、州、區人民幣存款余額的數據，如表6所示。

由表5可以看出，湖北省儲蓄轉化為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能力較強。樂觀地看，以各項存款合計數為依據，目前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能力高達51194.53億元，2014～2016年供給能力的年增長率依次為11.82%、12.06%和14.39%，2017年上半年的增幅更是高達9.44%，增幅明顯呈現穩步上升態勢。由此觀之，后續潛在供給增幅達到甚至超過潛在需求增幅（約15%）是可以預期的。謹慎地看，以住戶存款額為依據進行估算，目前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能力達到24114.43億元，2017年上半年相較于2016年的增幅高達10.23%，這也意味著，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能力可以為潛在需求提供充分保障。

從表6的地域分布狀況看，湖北省天使投資潛在供給能力集中度很高，武漢集聚了全省50%的潛在供給能力，然后依次是宜昌、襄陽、黃岡、荊州等地。整體上看，湖北省天使投資潛在供給能力的分布格局與其經濟發展狀況具有一致性。

表5 2013～2017年湖北省金融機構人民幣存款余額對比

表6 湖北省人民幣存款地域分布情況（2017年6月末）

2.已有天使投資人的現實供給。天使投資人包括天使投資機構和天使投資自然人，他們是直接的天使資本供給者。天使投資人的數量及其資金規模是決定天使投資發展水平的重要因素。

為促進天使投資事業發展，湖北省2013年出臺了《促進高校、院所科技成果轉化暫行辦法》，2014年出臺了《湖北省科技廳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推進“創新湖北”建設的實施意見（試行）》，2015年出臺了《深入推進科技創業的十條意見》，這些文件為湖北天使投資發展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保障，也顯著增加了天使投資人的實際供給。在此背景下，兼具“天使投資平臺、創業孵化平臺、創業培訓平臺、創投交流平臺”功能的光谷創業咖啡、具有“大眾創投、定點孵化”特色的東西湖資本匯等民間天使投資機構應運而生。與此同時，在湖北省政府的策劃和引導下，湖北科創天使投資基金、湖北天使投資聯盟、長江天使匯等具有官方色彩的天使投資機構也相繼成立。

為全面深入地了解湖北省天使投資供給狀況，筆者對湖北省天使投資機構做了廣泛調研和文獻收集。結果顯示：湖北省目前有各種類型的天使投資機構約520余家，它們絕大部分是湖北天使投資聯盟和（或）長江天使匯的成員；湖北省天使投資機構資金規模偏小，且離散程度較高，比如，湖北科創天使投資基金作為省內龍頭天使投資機構，其資金規模也只有5億元，長江超級天使基金和長江眾籌天使基金只有5000萬元，而像天風匯盈這樣的小機構，其資金規模只有100余萬元。由此可見，與需求狀況相比，湖北省天使投資機構無論是數量還是資金規模都明顯偏低。

那么，湖北省天使投資自然人情況又如何呢？為了解這個問題，我們在創業津梁網（http://www.chinastartup.cn/）上進行了深度數據挖掘（結果如表7所示），該網站是國內著名的天使投資平臺，是個人天使尋找項目的主要場所。

表7 “創業津梁”網注冊的湖北省個人天使投資人

表7數據意味著：①湖北省個人天使數量較少，2017年11月底在“創業津梁網”上注冊的個人天使僅12人，只相當于北京市的2.30%；②湖北省個人天使地域集中度很高，表7的個人天使中，武漢市11人，襄陽市1人，其他市、州、區為0人；③湖北省個人天使的資金額度差異很大，比如，丁勤的資金額度高達2.5億元，而楊尚文僅10萬元；④湖北省個人天使投資意向領域分布廣泛，涵蓋了互聯網（電子商務）、金融、IT通信電子、文化傳媒、醫療健康、食品飲料、農林牧漁、建筑建材、交通運輸、化學化工、能源及礦業、連鎖經營、加工制造、軟件與游戲、教育培訓等絕大部分產業領域。

四、湖北省天使投資供求匹配性分析

1.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與潛在需求的匹配性。樂觀估計，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能力高達51194.53億元，謹慎估計的潛在供給能力約為24114.43億元，且其年均增幅均有望達到甚至超過15%。湖北省2012～2016年數量排名前五的申請人累計獲得專利授權數162128件，個人和大專院校獲得專利授權數61796件，若按每件授權專利平均需求1500萬元產業化引導資金測算，則潛在需求上限為24319億元（0.15×162128），潛在需求正常預期為9269億元（0.15×61796），且其增長率約為15%。就地域分布而言，武漢、宜昌、襄陽分別占全省46.18%、7.01%、6.46%的潛在供給能力，以及占全省55.78%、9.36%和6.48%的潛在需求量。由此觀之，湖北省天使投資潛在供給數量和增長速度能夠充分滿足其潛在需求，但各市、州、區的潛在供給和潛在需求情況不完全匹配，這需要在省內一定程度地跨市州進行天使資源調配。

2.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與現實需求的匹配性。前文已經論述，湖北省約52萬余家小微企業對天使資金具有現實需求，其總計需求額約15668.72億元。樂觀地估計，潛在供給與現實需求之比為3.27（51194.53÷15668.72）；謹慎地估計，潛在供給與現實需求之比為1.54（24114.43÷15668.72）。由此觀之，相對現實需求而言，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能力非常強，供給潛力滿足現實需求不存在太大問題。

3.湖北省天使投資的現實供給與潛在需求的匹配性。誠如上文所述，湖北省天使投資的現實供給者包括520余家天使投資機構和為數不多的個人天使，根據我們調查所獲得的信息進行估算，目前機構天使的資金供給量最多為260億元（0.5×520），個人天使的資金供給量最多為50億元，這意味著現實供給能力最多為310億元，這與9269億元的潛在需求相比可謂杯水車薪，與24319億元的潛在需求上限更是相距甚遠。總之，相對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需求量而言，其現實供給量嚴重不足。

4.湖北省天使投資的現實供給與現實需求的匹配性。湖北省天使投資現實供給量最多可達310億元，且現實天使具有兩個顯著特征：其一，它們主要是天使投資機構；其二，它們主要集中在省會城市武漢，這與小微企業（現實需求主體）分布的相對廣泛性相比，在地域上不甚匹配，這與小微企業15668.72億元的現實需求總額相比，可謂嚴重供不應求。

五、研究結論與啟示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結論：①湖北省對天使投資具有巨大的潛在和現實需求，潛在需求主要源于授權專利產業轉化所需的資金投入，現實需求主要源于眾多小微企業生存發展的實際需要。②湖北省具有巨大的天使投資供給潛力，這種潛力主要體現在湖北省較充足的儲蓄存款（特別是住戶存款）及較高的存款余額增長率兩方面。然而，湖北省天使投資現實供給能力嚴重不足，其天使投資人數量和天使資金額度都顯著偏低。③從天使投資供求匹配性來看，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可以較好地保障其潛在和現實需求，但必須在省內跨市、州進行天使資源優化配置；無論是相較于潛在需求還是現實需求而言，湖北省天使投資存在較嚴重的供給不足問題。

綜上所述，本文的啟發意義在于：①湖北省急需將巨大的科教優勢轉變為產業優勢，從而實現引領中部崛起和跨越式發展的戰略目標，而實現該戰略目標的關鍵在于促進湖北省天使投資事業持續健康發展。②要使湖北省天使投資事業健康發展，必須努力提升天使投資供求匹配度。政府及其相關職能部門應充分調動潛在供給者的積極性，打消其思想顧慮，激發其投資意愿，從而切實將湖北省天使投資的潛在供給能力轉化為現實供給要素，并在此過程中動態調整和優化供給結構。

至于如何將啟示轉變為實踐行動的問題，本文建議政府及其相關職能部門采取下述措施：①針對目前機構天使和個人天使二元化格局以及平臺分散化問題，優化整合湖北省現有的天使投資機構和平臺，建立囊括天使投資機構和天使投資自然人的湖北省天使投資平臺，并通過宣傳、展示、培訓、路演等多種方式大力提升平臺知名度和影響力，以此切實增強平臺對社會資本的磁吸效應。②與商業銀行達成儲蓄轉化為投資的戰略安排，打通儲蓄存款余額轉化為天使投資的制度通道。政府相關職能部門與主要商業銀行深入研究將儲蓄存款的一定比例用作天使資本的可行性、實施路徑、風險管控策略及其配套措施，通過科學的制度設計和戰略安排，促成商業銀行成為天使資本的經常性和關鍵性供給主體。③多舉措激發儲戶成為天使投資人的意愿。針對儲戶風險回避型特質，政府深入研究并實時出臺天使稅收優惠政策，建立天使投資風險擔保或轉讓制度，構建天使投資項目實時監控和風險預警體系，以便通過這些組合措施切實降低甚至消除儲戶對天使投資高風險的疑慮，從而增強他們將儲蓄轉化為天使投資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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