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依妮
無論是看透世事的隱居山林,還是被貶返鄉的壯志未酬,山居總是能夠給人平靜與安慰。唐詩中的山居主題數不勝數,前有王維隱居終南山輞川別墅時所描述的“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后有顏仁郁在《山居》中寫到的“柏樹松陰覆竹齋,罷燒藥灶縱高懷”。
詩人懷古往往是通過詠懷古跡來感慨興衰、托古諷今,人們從詩句中分明可以感受到詩人功業無望的焦灼。懷古詩的觸發點和形式都相對統一,無非是“在古跡觸景生情、借古諷今、憂國傷時,感慨人世無常”。孟浩然、李白、劉禹錫等都是懷古詩的專家。
張繼的《楓橋夜泊》是可稱為絕世佳作的詩句,整首詩的意象密集,造成一種意韻濃郁的審美情境。傳說唐武宗酷愛這首詩,在他猝死前的一個月,還敕命京城第一石匠呂天方精心刻制了一塊《楓橋夜泊》詩碑,還說自己升天之日,要將此碑一同帶走。
把望月姿勢發揮到極致的,莫過于張九齡,“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堪稱經典。它和謝靈運的“池塘生春草”、鮑照的“明月照積雪”、謝朓的“大江流日夜”以及張九齡的“孤鴻海上來”等名句一樣,看起來平淡無奇,卻具有一種高華渾融的氣象。
從軍題材是詩人表現愛國情懷和男子氣概的最佳選擇。李白寫過不少從軍詩,《從軍行》中的“愿斬單于首,長驅靜鐵關”,可以看出李白的灑脫不羈、容易觸動又容易爆發的強烈情感。杜甫的從軍詩卻是另外一種風格,少了壯志豪情,更多的是擔憂和哀愁。
古代文人為求得一官半職,往往遠離家鄉,多方游處。面對別離,詩人們或折柳相贈,或吟詩話別。唐代留別詩創作,只有李白在數量和質量上可與王維匹敵,《贈汪倫》《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金陵酒肆留別》《送友人》《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等,都情深意切。
每逢有客來,詩人們都會暢飲狂歌。李白是重情重義之人,他招待朋友揮金如土,“烹羊宰牛”,不喝“三百杯”絕不罷休。他的《山中與幽人對酌》寫道:“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朋友對飲,意氣相投,干杯嫌少,萬語不夠。

高臥看似愜意,實際上并非高枕無憂,更多的是失眠的惆悵。在李白寫給杜甫的幾首詩中,《沙丘城下寄杜甫》就出現了“高臥”的姿態。當時杜甫在魯郡告別李白欲去長安,李白說“我來竟何事?高臥沙丘城”,把歡快生活消失之后的苦悶,以一種突發的方式抒發出來。
岑參可能是唐詩中描寫出師場面最多的詩人。陸游和杜甫同樣是出師題材愛好者,最有名的是杜甫的“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和陸游的“出師一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
唐詩名篇經樂工譜曲而廣為流傳,王維的《相思》就是梨園弟子愛唱的歌詞之一。據說天寶之亂后,著名歌者李龜年流落江南,經常為人演唱它,聽者無不動容。“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相思》語淺情深,當時就成為流行是意料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