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斑斕豐富的世界,有禽鳥遍布的天空、溫柔彌漫的平靜海面和琥珀色的純凈黃昏之光;那更是一個垂死的世界,它不僅是寫給茍延殘喘、幾要凋零殆盡的游隼的哀歌,更是被重疾困住的J. A. 貝克自身的寫照。他沉迷其間,癡癡地追隨這種鳥,觀察它們——在天空中,在地面上,追逐、捕殺、進食、休憩……他描述這些活動,語言精確,且帶有非同尋常的詩意。他保持這項神秘的個人追求,同時他作為人類自身的意識逐漸消融,轉而被一種異己的、無法排遣的鷹的意識所取代。這種不同尋常的蛻變,不可思議又隱隱令人生畏,使得這迷人的篇章成為經典。這并不是一本關于觀鳥的書,它是一本關于如何成為一只鷹的書。關于一個人,渴望成為人以外的存在。
她一再地問自己,珍妮特號探險到底值不值得——他們經歷了那么多艱險、苦悶、犧牲,卻只是在人類最終尋找北極圣杯的路途上前進了那么一小步。“為了這點兒知識,讓那么多人付出了生命,代價是不是太高了?”她問道,“人類的努力是不能這樣衡量的。犧牲永遠比安逸高貴,無私的生命在孤獨的死亡中得到升華,世界因為苦難的賜予而變得更加豐饒。” 《冰雪王國》生動講述了19世紀后期著名的“珍妮特”號極地遠征的驚險故事。作者有幸獲得當事人留下的私人書信、航海日志,盡可能地還原了驚心動魄的歷史場景,展現了每位探險成員的個性及心境。
“在黑市里,所有人都把生的欲望赤裸裸地表露在外,無拘無束地活著,那里對于我來說是自由的小天地。不管是失戀的時候,還是寫的蹩腳劇本被戲友們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我總會痛飲廉價劣質酒大醉一番,然后蒙頭大睡,醒后又會重新打起精神來。” 不像另外幾位五十年代末出道的著名導演,今村昌平電影中的作者性直到導演第四部電影(《豬與軍艦》1961)時才彰顯出來,這時距他入行已經過了十年了。師從小津安二郎的今村昌平,在電影表現手法上既有傳承的一面,又突破了傳統束縛,憑借先鋒反叛的風格,與大島渚等人成為日本電影新浪潮的領軍者,并以《鰻魚》和《楢山節考》兩度榮獲戛納電影節金棕櫚大獎。
魚山的畫,就像是打通了一條時光隧道。雖然畫風是中國傳統的,細看畫中人的言行舉止,卻又分明是現代人的樣子:上躥下跳、鬼馬調皮。用魚山的話說:“器物花草之間,已微見山水悠游之樂。”這種小大顛倒的趣味,始于沈復《浮生六記》:“見藐小之物,必細察其紋理,故時有物外之趣。”魚山進而思考莊子所說的“與天地精神往來”,難道僅限于宏闊之物嗎?當畫下這些充滿生機的活潑小人時,他發現,其實,除了大山大水,我們平時習見的案頭清供、花草盆景,都能成為“臥游”之景,進而成為我們寄托生活理想、進入自然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