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高曉松

趙波

因為在《奇葩說》《曉說》和《曉松奇談》里的出色表現，很多人反而忽略了高曉松的音樂才華。高曉松曾寫下膾炙人口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等校園歌曲，以及《如果有來生》《殺了她喂豬》《萬物生》《彼得堡遺書》等歌，真正做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他剛花幾十萬買了輛房車，特別高興，讓一個司機開著來約我和幾個朋友去聚會。那天晚上，我在艾未未、艾丹兄弟倆開的金華菜館子里介紹他和馮唐認識，高曉松揚言要用《萬物生長》寫歌，后來他果然寫了，就是寫給薩頂頂唱的《萬物生》。

那天飯后，我們上了他的房車，司機開著在城里兜風，我們仨就在后面坐著。高曉松開始播《殺了她喂豬》《彼得堡遺書》，馮唐大概被他侃暈了，一路無話。房車里的衛生間不太靠譜，總有一絲絲尿味彌漫在后車廂。后車廂有可以容幾個人坐的位置，在座位上方有一個臥榻，當然人在上面身子是直不起來的。

聊到半夜，車子開到燕莎附近，鄭鈞、老狼也來了。那時鄭鈞開著一個叫錦衣玉食的酒吧，我們下車到他的酒吧里坐了一會兒，又一起在門口的燒烤店吃了夜宵。鄭鈞、老狼、高曉松屬于多年的“狼狽為奸”的兄弟，在從前白衣飄飄的大學年代，他們縱情于歌唱、喝酒的同時，也收獲了無數關于各種美人的往事。

吃完夜宵，一伙人繼續上房車。我爬上上鋪躺下了，他們在下面狂聊，車子經過紫禁城、勞動人民文化宮，外面的燈光五彩斑斕，他們又說又唱，熱鬧非凡之際，繞城一周的計劃在遇到一座小橋的時候被迫中斷了。因為房車上面有臥鋪，比一般的車都高，結果被卡在了橋那里，只能再另外招車來接我們各自回家。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有高曉松在，就永遠熱鬧，充滿戲劇性。我和高曉松甚至半夜三更開車從北京到北戴河的海邊唱歌、看月亮，然后第二天把口袋里的錢全部花光，兩個人再回去——這樣的瘋狂只有和他在一起時我才經歷過。

高曉松是個重情義的人，一直記得我們經歷過的人生中的一些難關，比如他酒駕入獄，我抑郁重傷。離開北京之后，好些年沒有見過面的我們再次相遇在南京張嘉佳的小酒館，那一晚我們縱情豪飲，談笑風生，似乎一切不好的事都不曾發生過。

現在大家越來越忙，天各一方，已經不太可能經常相聚，但是過去的好時光想起來就令人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