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國古代源遠流長的“大同”思想對現代中國最終選擇了馬克思的科學共產主義學說及新中國的外交戰略,都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當今“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既是中國文化優秀思想精華的光輝體現,也是對當今國際形勢的精確判斷與正確決策,是中國共產黨與中國人民貢獻給全球治理與共同發展的中國智慧、中國方案,必將為中國和全人類創造出更美好的明天。
關鍵詞:習近平;大同思想;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中圖分類號:D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4-3160(2018)02-0025-13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大道之行,天下為公。站立在九百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上,吸吮著五千多年中華民族漫長奮斗積累的文化養分,擁有十三億多中國人民聚合的磅礡之力,我們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具有無比廣闊的時代舞臺,具有無比深厚的歷史底蘊,具有無比強大的前進定力。”[1]56中國古代傳統文化中的“大同”思想就是這種寶貴的“文化養分”與“無比深厚的歷史底蘊”之一。本文將就中國古代“大同”思想與當今“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思想歷史文化淵源關系作一初步探討。
一、中國古代大同思想與中國近現代的歷史新抉擇
“大同”思想是中國儒學創始人孔子在《禮記·禮運篇》中首次提出來的:“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這是一個帶有原始共產主義色彩的理想社會模式。這雖是一個空想的社會理想,但對中國歷代知識分子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兩千多年來,中國一代又一代致力于治國平天下的知識分子,大多把這種帶有原始共產主義色彩的“大同之世”、“堯舜之治”當作其最高理想追求,但在其現實的軍政實踐中卻是追求歷史上真正有過的“漢唐之盛”、“小康之治”。這種最高理想與現實目標的雙重結構,是中國歷代知識分子的重要思想特點與文化傳統之一。我們從鄧小平所提出的實現“小康社會”目標,同樣可以看到其思想淵源之所在。據孔子的76世孫孔令朋說:“小康這個詞,據我了解,是出自于《禮記》這本書上的《禮運篇》……小康是他(孔子)的初級的理想社會,他最高的境界是‘大同。”[2]149
自1840年中英第一次鴉片戰爭開始,中國步入近代,古老的中華民族遭遇了空前的災難,面臨著被帝國主義列強瓜分滅亡的慘禍。中國的志士仁人在謀求中國的自強復興之道時,又開始從中國的老祖宗那里尋找求強御侮的思想法寶。首先是維新派的領袖人物康有為,他從孔子《禮運篇》中搬出“大同”世界的宏遠理想,加以新的闡釋發揮,寫出《大同書》,使中國古代的“大同”理想在近代中國發出吸人眼球的新異彩。康有為的頭號弟子、維新派二號領袖人物梁啟超,則把《大同書》與當時開始傳入中國的西方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學說揉合起來,加以進一步地宣傳:“以今語譯之,則民治主義存焉(天下……與能),國際聯合主義存焉(講信修睦),兒童公育主義存焉(故人不……其子),老病保險主義存焉(使老有……所養),共產主義存焉(貨惡……藏諸己),勞作神圣主義存焉(力惡……為己)。有為謂此為孔子理想的社會制度。”[3]66梁啟超還在一些文章中初步宣傳了馬克思的社會主義,如他在1904年寫的《中國社會主義》一文中說:“社會主義者,近百年來世界之特產物也,隱括其最要之義,不過曰土地歸公,資本歸公,專以勞力為百物價值之源泉。麥喀士(即馬克思——引者)曰:現今之經濟社會,實少數人掠奪多數人之土地而組成之者也。”[4]207梁啟超的這些宣傳,對社會主義思潮在中國的最初傳播,無疑發揮了相當作用。
不僅維新改良派的代表人物如此熱情宣傳孔子的“大同”思想,就是中國民主革命派的領袖人物孫中山,也是熱烈向往“大同”理想,并對西方的社會主義學說具有濃厚興趣,多次表示要“舉政治革命、社會革命畢其功于一役”[5]76,跨越資本主義發展階段,而使中國直接進入社會主義社會。他也是以孔子“大同”理想為藍圖,來描繪其最高理想的。他在其1917年至1919年寫的《建國方略》中指出:“人類進化之目為何?即孔子所謂‘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此人類所希望,化現在之痛苦世界而為極樂之天堂是也。近代文明進步,以日加速,最后之百年已勝于以前之千年,而最后之十年又勝以往之百年,如此遞推,太平之世當在不遠。”[5]156-157他在1924年所著的《三民主義》一書中,進一步指出:“民生主義就是共產主義,就是社會主義。”[5]836“我們三民主義的意思,就是民有、民治、民享。這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意思,就是國家是人民所共有,政治是人民所共管,利益是人民所共享。照這樣的說法,人民對于國家不只是共產,一切事權都是要共的。這才是真正的民生主義,就是孔子所希望之大同世界。”[5]843-844正是在孫中山的直接影響下,當時黃興、宋教仁、朱執信、廖仲愷等一大批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家都曾向往和宣傳過社會主義。
不僅資產階級革命派領袖人物孫中山是如此,就是無產階級革命領袖毛澤東,在青年時代也曾熱烈向往過孔子的“大同”理想。他在1917年就說過:“孔子知此義,故立太平世為鵠,而不廢據亂、升平二世。大同者,吾人之鵠也。”[6]89他在1920年11月開始接受馬克思主義時進一步提出:“取世界主義,而不采殖民政策。世界主義,愿自己好,也愿別人好,質言之,即愿大家好的主義……世界大同,必以各地民族自決為基,南洋民族而能自決,即是促進世界大同的一個條件。”[6]560他在1919年還提出了在岳麓山建設一個帶有空想共產主義色彩的“新村”計劃:“合若干之新家庭,即可創造一種新社會。新社會之類不可盡舉,舉其著者:公共育兒院,公共蒙養院,公共學校,公共圖書館,公共銀行,公共農場,公共工作廠,公共消費社,公共劇院,公共病院,公園,博物館,自治會。”“合此等之新學校,新社會,而為一‘新村。”[6]454從此不難看出,“大同”思想對毛澤東強烈而深刻的影響。從這種思想出發,接受馬克思的科學社會主義學說、共產主義理想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在鴉片戰爭之后中國近代“西學東漸”的過程中,西方各種學說、主義像潮水般涌入中國,什么“三權分立”的資產階級民主學說、社會達爾文主義、無政府主義、羅素主義、托爾斯泰主義、杜威的實用主義,等等,甚至包括中國偉大革命先行者孫中山所創立的“三民主義”,都沒有在中國取得主流地位。唯有馬克思列寧主義一旦傳入中國,就以“排山倒海之勢,雷霆萬鈞之力”在幾十年之內就席卷了全中國,在這個具有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生根、開花、結果。這除了政治、經濟等多方面的復雜原因,特別是中國現實的民族斗爭與階級斗爭的需要之外,中國傳統文化優秀思想精華無疑為先進的中國人,迅速接受和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提供了深厚的思想土壤。孔子的“大同”思想就是這種寶貴的思想土壤之一。我們從大史學家、文學家郭沫若1925年寫的短篇小說《馬克斯進文廟》中,就可以生動地看到這一中西文化思想的交匯點。小說通過描寫西方的馬克思走進中國的文廟,就他所主張的“共產主義”與孔子所主張的“大同世界”進行對話,認為兩人學說的“出發點相同”,二者的主張“不謀而合”,可算得上是“老同志”。這種簡單的類比雖不十分科學,但確實揭示了二者之間的某些相通之處。孔子的大同理想雖然是帶有原始空想色彩的共產主義,但確實為馬克思科學共產主義學說在中國迅速傳播提供了深厚的思想土壤和征服人心的道義力量。[7]1063
二、新中國對外戰略的歷史演進
毛澤東曾深情指出:“災難深重的中華民族,一百年來,其優秀人物奮斗犧牲,前仆后繼,摸索救國救民的真理,是可歌可泣的。但是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和俄國十月革命之后,才找到馬克思列寧主義這個最好的真理,作為解放我們民族的最好的武器,而中國共產黨則是拿起這個武器的倡導者、宣傳者和組織者。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一經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就使中國革命的面目為之一新。”[8]796正是在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中國人民經過長達28年艱苦卓絕的斗爭,終于推翻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的殘暴統治,在地球東方建立起一個嶄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新中國建立初期,由于帝國主義各國對中國長期的侵略、壓榨,特別是美帝國主義公開支持國民黨打內戰,殘酷屠殺中國人民,并對新中國實行孤立、封鎖、顛覆、扼殺的敵視政策;而只有蘇聯對中國實行友好的政策,對中國革命(無論是大革命時期的北伐、中國的抗日戰爭和人民解放戰爭)都給予了真正的幫助與支持,尤其是蘇聯共產黨與中國共產黨,都是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武裝的無產階級政黨,具有相同的思想理論、意識形態和社會制度(中國在新民主義革命勝利之后也很快進入社會主義)。這一切,都使毛澤東毅然決定,新中國奉行向蘇聯“一邊倒”的對外政策。這就是堅定地站在以蘇聯為首的世界社會主義陣營一邊。
正是這種“一邊倒”的外交政策,同時也是出于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無產階級國際主義精神,在新中國剛剛建立一年,國內百廢待舉的艱難時期,當美帝國主義把侵略朝鮮的戰火燒到鴨綠江邊,毛澤東就毅然作出了“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戰略決策。中國人民志愿軍“雄糾糾,氣昂昂”地開進朝鮮,以“小米加步槍”抗擊世界上最強大的“武裝到牙齒”的美國軍隊,經過三年血戰,迫使美國在歷史上第一次“簽訂沒有勝利的停戰條約”,保衛了世界和平,打出了中國人民的國威。后來又先后無私地支援了越南人民的抗法戰爭、抗美戰爭。特別是上世紀60-70年代初,中國對以越南為重點的印度支那三國(還有老撾、柬埔寨)人民抗美斗爭,給予了巨大無私的支援和幫助,把七億中國人民當做他們的堅強后盾,把遼闊的中國領土當作他們的可靠后方。1970年5月,當美國出兵柬埔寨,發動推翻西哈努克親王的軍事政變,并恢復轟炸越南北方時,毛澤東主席發表了著名的“5.20聲明”,作出了“弱國能夠打敗強國,小國能夠打敗大國”的英明論斷。越南戰爭的結局,證明了毛澤東的英明預見:1973年1月,美國終于無可奈何地在《關于在越南結束戰爭、恢復和平的協定》上簽字,從越南南方全面撤軍。兩年之后的1975年4月,越南軍民終于徹底摧毀了南越西貢傀儡政權,印度支那三國人民取得了反美斗爭的決定性勝利[9]93。朝鮮戰爭與越南戰爭,使曾經橫行霸道、不可一世的美國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不僅深刻影響了世界政治格局的變化,也使得美國不得不重新考慮對中國的政策。
新中國初期在實行對蘇聯“一邊倒”的反美外交戰略的同時,為了改善中國的國際環境、特別是周邊國際環境,發展同新興民族獨立國家、尤其是周邊鄰近獨立國家的關系,1953年12月,中國政府在與印度政府就兩國在中國西藏地方的關系問題談判中,首次提出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即: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內政、平等互利、和平共處),得到了印度方面的贊同。1954年6月,周恩來總理應邀先后訪問印度和緬甸,分別與兩國總理發表聯合聲明,一致同意以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作為處理相互關系的基本原則,并向世界倡議將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作為處理國與國關系的準則,在全世界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在亞洲、非洲民族解放運動蓬勃高漲的形勢下,1955年4月,亞洲29國政府首腦在印度尼西亞萬隆舉行會議,討論保衛和平,爭取民族獨立,發展民族經濟等共同關心的問題。面對著帝國主義的破壞陰謀及與會各國之間錯綜復雜的矛盾分歧,代表中國政府參加會議的周恩來總理,提出了撇開分歧,“求同存異”方針,力促與會各國為反對殖民主義的共同利益而團結合作,推動會議取得圓滿成功。會議通過的最后公報提出促進世界和平合作的十項原則,實際上是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體現與引申。正是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和“一個中國原則”的基礎上,中國同越來越多的國家,特別是亞洲、非洲、拉丁美洲大批新獨立的原殖民地國家建立了正式外交關系,打破了帝國主義對中國的孤立、敵視政策,緩和了國際緊張局勢,提高了中國的國際地位與國際影響力。
從上世紀60年代初開始,隨著中蘇兩黨在對待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等一系列重大問題上出現分歧,特別是蘇聯對中國撤專家、撕合同之后,中蘇公開論戰不斷升級,兩國之間的國家關系也迅速惡化。隨著越戰失敗與霸權受挫,美國的當權者開始重新考慮對中國的政策。而蘇聯的霸權主義則日益膨脹,不僅于1969年在中國的珍寶島制造中蘇邊境武裝沖突,而且在中國北部邊境陳兵百萬,使中國感到來自蘇聯的巨大威脅[9]95。作為富有遠見的戰略大師毛澤東,又一次作出了意義深遠的重大戰略決策,這就是將國際反霸的主要矛頭由過去對著美國而轉向對著蘇聯,也就是從過去的“一邊倒”轉變為“一條線”:“就是從日本到歐洲一直到美國這樣的‘一條線”[10]127。正是在毛澤東的直接指導下,周恩來通過與基辛格的秘密談判,于1972年2月實現了美國總統尼克松首次訪華,中美雙方在上海簽訂了《中美聯合公報》,結束了中美兩國長達20多年的分離、對峙狀態,標志著中美兩國關系正常化過程的開始。正是在尼克松訪華前不久的1971年10月,在許多友好國家,特別是大批亞非拉發展中國家的力挺下,第二十六屆聯合國大會通過決議,恢復了我國在聯合國及其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合法席位。中國的國際威望更加提高,國際活動舞臺更加廣闊。根據國際形勢的新變化與新特點,毛澤東于1974年初提出了“三個世界”劃分的嶄新理論。這就是:美、蘇兩個超級大國是“第一世界”,“日本、歐洲、澳大利亞、加拿大是第二世界”[11]379。中國與亞非拉廣大發展中國家是“第三世界”。毛澤東還提出,廣大“第三世界”國家應團結起來,爭取、聯合“第二世界”,反對“第一世界”兩個超級大國的霸權主義,并提出“中國永遠不稱霸”。對毛澤東的這一新的國際戰略與重大決策,鄧小平給予了這樣高度評價:“毛澤東同志在他的晚年還提出了關于三個世界的戰略思想,并且親自開創了中美關系和中日關系的新階段,從而為世界反霸斗爭和世界政治前途創造了新的發展條件。我們能在今天的國際環境中著手進行四個現代化建設,不能不銘記毛澤東同志的功績。”[12]172
自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國共產黨實行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以四項基本原則為立國之本,以改革開放為強國之路”的基本路線,開始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事業。這期間,整個國際形勢也發生了新的巨大變化。為了適應對外開放的需要,為中國創造和平的外部環境,鄧小平在上世紀80年代初就提出了“和平與發展”已成為時代主題的著名論斷,及時地改變了原先針對蘇聯的“一條線”戰略,作出了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實行同世界上所有國家友好往來的和平外交政策,以及向全世界所有國家都開放的全方位對外開放政策,并于1989年實現了中國與原蘇聯國家關系的正常化[9]。但就在此時,國際風云突變,曾經屹立世界70多年,足以與美國抗衡的社會主義國家蘇聯于1991年底解體,整個東歐政局劇變,世界格局從兩極對抗變為美國一超獨大,社會主義中國面臨著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世界的空前壓力。面對如此嚴峻的國際形勢,當時仍然健在的黨的第二代領導核心鄧小平,及時而明智地提出了“冷靜觀察,穩住陣腳,沉著應付,有所作為”的十六字外交方針,實行“韜光養晦”的對外戰略,埋頭干好中國自己的事情,集中精力搞建設。經過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一直到習近平歷屆黨中央的堅強領導,十多億中國人近40年的艱苦奮斗、頑強拼搏,中國已經發展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即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并向著“兩個一百年”宏偉目標闊步前進。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新時代。中國日益走近世界舞臺中央,成為全球治理和規則的參與者、建設者和制定者。“構建人類命運共同”,就是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為全球治理、人類發展所提出的中國智慧、中國方案,充分體現了中國自古以來“世界大同”、“協和萬邦”、“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天下觀,也是中國和平崛起、躋身世界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最佳戰略選擇。
三、“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內在邏輯與戰略考量
自2012年11月黨的十八大召開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帶領中國以新的面貌活躍在世界舞臺,在全球政治、經濟、安全、文化、生態諸領域提出了一系列具有深遠意義的中國倡議與中國方案,正在實現由國際事務的參與者向積極引領者的歷史性轉變。“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這種帶有引領性的中國方案,得到國際社會越來越多的歡迎與普遍認同,并被寫進聯合國決議的正式文件。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作了這樣的新闡述:“我們呼吁,各國人民同心協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要相互尊重、平等協商,堅決摒棄冷戰思維和強權政治,走對話而不對抗、結伴而不結盟的國與國交往新路。要堅持以對話解決爭端、以協商化解分歧,統籌應對傳統和非傳統安全威脅,反對一切形式的恐怖主義。要同舟共濟,促進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推動經濟全球化朝著更加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的方向發展。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樣化,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優越。要堅持環境友好,合作應對氣候變化,保護好人類賴以生存的地球家園。”[1]47習近平的這段精辟論述,充分展示了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的“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是指引中國應對復雜多變有時甚至是驚濤駭浪的國際形勢,勝利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把我國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最佳外交戰略;也是實現世界持久和平、人類共同發展、共享太平幸福的最佳中國方案。
(一)體現了中國文化的歷史基因與內在邏輯
習近平在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1]33“大同”思想就是中國文化最寶貴的思想精華之一。這種思想提倡“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講信修睦”、“天下一家”,“四海之內皆兄弟”,人人平等,無高低貴賤之分,天下人同享安樂幸福。正是基于這一最高理想追求,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熱愛和平的民族,很少主動發動大規模對外侵略戰爭。中國古代最偉大的工程——萬里長城,就是一個防御性工程,主要是為了防御北方游牧民族對中原地區的入侵,而非進攻性工程。中國明朝著名的鄭和下西洋,也是一次和平友好之旅。盡管鄭和所率領的艦隊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最先進的艦隊,明朝也具有當時世界最雄厚的國力和軍力,但是鄭和七下西洋,并不是像后來西方殖民者那樣去掠奪所經各國的土地與財富,去慘無人道地大規模販賣奴隸,而是去“招聘以禮,懷遠懷德”。正如鄭和在當時攜帶的國書中所寫道:“天之所覆,地之所載,一視同仁,不能眾欺寡,強凌弱。”正因為此,鄭和不僅沒有欺凌、掠奪沿海各國人民,還送給他們大量中國的絲綢與瓷器,雖然他們也回贈了一些當地的方物或珍寶,但基本上是一種賠本買賣。所以,鄭和七次下西洋以后就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此后幾百年內,中國就再也沒有舉行過大規模航海活動,從此逐漸落后于西方。幾百年后,英國就是憑著堅船利炮從海上攻入中國,強迫清政府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中英南京條約》,從此開始了中國近代備受屈辱的苦難歷程。今天中國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當然首先包含了中國追求自己繁榮富強的一面,但也包含了全人類共同發展、共享幸福的崇高愿景。這正是中國古代“大同”理念在當代的光輝體現。這也正是青年毛澤東所解說的“愿自己好,也愿別人好,質言之,即愿大家好的主義”。習近平在杭州20國集團工商峰會開幕式講話中同樣強調:“我們應該求同存異、聚同化異,共同構建合作共嬴的新型國際關系。國家不論大小、強弱、貧富,都應該平等相待,既把自己發展好,也幫助其他國家發展好。大家都好,世界才能更美好。”習近平關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光輝論述,既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一個重大新發展,具有高屋建瓴的時代智慧與現實可操作性,也充分體現了中國自古以來“大同世界”、“和而不同”、“以和為貴”的傳統理念與博大胸懷,受到了世界各國、特別是廣大發展中國的普遍歡迎,使他們看到中國發展給他們帶來的機遇與希望,而不是威脅與損害,從而增強了中國在世界的話語權,并為世界各國人民走向更美好的明天,提供了一種新的發展模式與道路選擇。
(二)是對當前國際形勢的精確判斷與正確決策
西方學者曾提出過一個所謂的“修昔底德陷井”,即守成大國的世界霸主地位一旦遇到后起強國的挑戰,就一定會爆發戰爭甚至世界大戰。20世紀上半葉的兩次世界大戰就是證明。這兩次世界大戰都是后起的德、日等國挑戰英、美等守成大國的霸權地位所導致的。所以,他們認為,中國日益崛起與強大也可能導致中美兩國之間的沖突甚至戰爭。特別是中美兩國之間的社會制度、意識形態、價值觀念都不同,中美兩國過去曾長期互相對立與對抗,在朝鮮戰爭與越南戰爭中美國曾吃過中國很大的苦頭,這種宿怨與裂痕長期留存在一些美國人的記憶中,特別是美國右翼鷹派集團的集體記憶中。自1972年中美開始實現兩國關系正常化進程,并于1979年1月建立正式外交關系。幾十年來,兩國的關系雖然不斷發展,卻摩擦不斷,特別是在臺灣問題上,美國依據其所謂“對臺關系法”,長期堅持對臺出售軍火武器,阻撓中國的和平統一,妄圖把臺灣變成美國“不沉的航空母艦”。在蘇聯解體、東歐劇變之后,美國一超獨大,霸權主義更是惡性發展,其國內一批極右勢力更是急欲趁機瓦解中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實現資本主義的一統天下。他們一會兒鼓吹“中國崩潰論”,一會兒掀起“中國威脅論”,不斷在臺灣、西藏、新疆、民主、人權、宗教等問題上給中國制造麻煩,挑起事端,極力阻撓中國的和平崛起[9]。面對美國強勢地位所造成的復雜國際局勢,從鄧小平開始的中國歷屆領導人,都堅定地采取了“冷靜觀察,穩住陣腳,沉著應對,有所作為”的外交方針,從中國改革開放與現代化建設全局戰略利益出發,妥處中美關系。這就是以經濟利益為主要紐帶,以發展兩國經貿關系為壓倉石,不斷發展兩國的經濟、文化交流,讓美方看到與中國長期合作交流,給美國帶來的利益要遠大于同中國的摩擦與對抗,從而有效管控了中美發生沖突與對抗的風險,使中美關系在磕磕碰碰中不斷發展。到2005年,美國就已成為中國第二大貿易伙伴,第一大出口市場,第三大技術進口來源地,同時中國成為美國的最大債主國[9]93。而且,這種日益密切的經貿往來,仍在以更大規模迅速發展。2017年11月,特朗普總統作為中共十九大之后第一位訪問中國的外國元首,一次就與中國簽訂了價值2535億美元的經貿大單,成為世界有史以來最大的經貿大單,充分證明了中國經濟體量的龐大與重要。幾十年來的歷史已經證明:中美兩國合則兩利,斗則俱傷。正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了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新倡議,這就是“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原則。這種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倡議,作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組成部分,避免了大國崛起的“修昔底德陷井”,超越了新興大國和守成大國必定沖突的歷史宿命,摒棄了社會制度不同國家之間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的冷戰思維與零和游戲,而是建立相互信任、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新模式,為世界的長期發展與持久和平,注入了正能量,也為中國的和平崛起創造了較好的外部環境。
中俄新大國關系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又一個重要內容。新中國初期,中國曾與原蘇聯建立了同盟關系。但后來的歷史證明,這種同盟并不可靠,而同盟破裂給雙方都曾造成過傷害。原蘇聯解體之后,中國很快與俄羅斯、獨聯體各國及東歐各國建立了正常的外交關系,并與俄國、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烏茨別克斯坦等國成立了上海合作組織,結成了戰略協作伙伴關系,從而減輕了中俄兩國面對美國一超獨大、咄咄逼人的巨大壓力[9]93。后來,中國又與俄國、印度、巴西、南非等國組織召開了“金磚國家”會議,開辟了新的國際合作領域。如今,建立在平等互利、互相尊重、互惠雙贏基礎上的中俄關系已成為新型大國關系的樣板。中俄互為最主要最重要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正處于歷史最好時期。這種關系在促進兩國發展、確保國家安全、維護世界和平等方面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習近平2017年11月10日在越南峴港參加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之后,會見普京總統時再次重申,中俄是“真正相互信賴的戰略伙伴”。這是習近平在中國會見特朗普之后第二天同普京所說的。充分反映了中國最高領導人的戰略定力與對中俄戰略伙伴關系的高度的重視。這也正是習近平所主張的:“要相互尊重、平等協商,堅決摒棄冷戰思維和強權政治,走對話而不對抗、結伴而不結盟的國與國交往新路。”
高度重視與積極發展與歐洲各國的戰略伙伴關系,是習近平無敵國外交的一項重要戰略舉措。2014年3月底4月初,習近平訪歐期間提出中歐要建立“和平、增長、改革、文明”四大伙伴關系,這一新定位為中歐全面戰略伙伴關系注入了新的內容,也開拓了新的合作與發展空間。不僅中英關系進入一個新的十年“黃金時期”,德、法、意等資本主義大國與中國的經貿額也不斷攀升,成倍增加。越來越多中歐直通班列從中國各大城市出發,頻繁穿梭往來于長達萬里的歐亞大陸,更多的萬噸、10萬噸級貨輪飄過太平洋、印度洋、地中海來到大西洋,把中國與歐洲聯系得更加緊密。中國提出的成立“亞投行”與“一帶一路”倡議,得到歐洲各國的積極響應,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盧森堡等國都成為亞投行的創始成員國;這些國家都積極推動歐洲發展戰略與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相對接,爭撘中國的發展快車,并采取各種措施爭取更多的中國留學生和游客到歐洲各國去學習、旅游、購物。中歐雙方在區域和全球發展方面達成了越來越多的共識,在越來越多的領域擁有共同利益。
中國是一個幅員遼闊的陸海兼備國家,不僅在陸上與很多國家接壤,在海上也與很多國家為鄰。處理好同周邊國家的關系,對于我國的和平發展與國家安全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更加高度重視同周邊國家的關系,將之視為中國外交的優先方向。2013年12月,黨中央召開周邊外交座談會,提出中國周邊外交的基本方針是堅持“與鄰為善,與鄰為友,與鄰為伴”,堅持“睦鄰、安鄰、富鄰”,充分體現“親、誠、惠、容”理念。為此,近年來提出了打造“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建立“亞投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等一系列重大倡議。在“一帶一路”建設中,“努力實現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打造國際合作新平臺,增添共同發展新動力。”[1]48這是中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大戰略決策之一,也得到世界上越來越多國家的歡迎與響應。新中國建立60多年來,已經同絕大多數陸地接壤國家,簽訂了邊境劃界條約,但和西南邊的大國印度至今尚未簽訂這項條約,不僅長期存在著邊界領土爭端,甚至還曾發生過邊境武裝沖突。最近,印度邊防軍又悍然侵入我國西藏邊境的洞朗地區,阻撓我國的道路施工,與我國邊防軍對峙達兩個多月之久,在我國的嚴正立場面前,在我國強大而有克制的壓力之下,最后不得不乖乖撤退。我國與日本之間也存在著東海釣魚島之爭。近年來,我國在南海與菲律賓等國的島、礁之爭也曾波瀾迭起。對于海島之爭,早在上世紀80年代初,鄧小平就曾明確提出過“主權在我,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建議。但前幾年日本一些右翼人士卻率先挑起“購島”風波,妄圖把釣魚島強行據為己有。菲律賓前總統阿基諾也乘機發難,妄圖強占中國南海的多個島礁,在美日等國的支持下,搞起所謂“國際仲裁案”。一時之間,東海、南海波濤洶涌,黑云亂飛。面對如此形勢,中國人民在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處變不驚,從容應對。一方面派海警船加強對釣魚島附近及南海的巡航,宣示中國捍衛海疆島礁主權不可動搖的堅強決心,并以大量新造的先進軍艦、飛機沖出第一島鏈,進行遠海訓練,展示中國捍衛和平的強大力量。同時也加強中國的國際宣傳,從歷史上法理上說明釣魚島與南海爭議諸島礁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海、領土,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同。正是在中國的堅決斗爭與合作共贏精神的感召下,菲律賓新任總統杜特爾特一上臺就改變前總統阿基諾緊跟美日,與中國對抗的政策,轉而對中國采取友好協商、合作共贏的政策,不僅使南海緊張局勢得到緩和,也得到中國大量援助與幫助,擴寬了中菲經貿文化交流的渠道,加快了自身的發展。正是以中菲關系轉圜為榜樣,越南也同中國改善了關系,進一步加強中越兩黨兩國的聯系。在2017年11月12日,特朗普訪問越南期間,向越南領導人提出愿意充當中越南海爭端的“調停人”,就遭到越方的拒絕,使美國失去一個在南海制造爭端、興風作浪的重要抓手。正如一些外媒指出:“中國的鄰國正在向中國靠近。盡管中越關系在一些方面還面臨困難,但投資和跨境貿易方面關系巨大,‘中國的經濟影響力就在越南家門口。”(《環球時報》2017年11月11日第6版)。由中國所倡導的《南海行為準則》得到了東盟各國的認同,并朝著簽訂正式文件的方向邁進。我國在處理南海爭端、中印邊境對峙等一系列問題上表現了高度智慧與強大力量,也向全世界表明:“中國決不會以犧牲別國利益為代價來發展自己,也決不會放棄自己的正當權益,任何人不要幻想讓中國吞下損害自身利益的苦果。”[1]48隨著中國“一帶一路”戰略與親鄰、睦鄰外交方針的提出與實施,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國家、特別是周邊國家,清楚地看到中國“合作共贏”、“共商、共建、共享”的誠意,認識到只有與中國友好合作,才更有利于自身的發展;反之,則是損人害己,為他人火中取粟,給別人當槍使。
(三)是對中國以往外交政策的反思與經驗總結
新中國成立初期,由于實行向蘇聯“一邊倒”的政策,作為社會主義國家,在支援“世界革命”的口號下,中國承擔了太多的國際主義義務。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中國在自己還填不飽肚子的困難情況下,還拿出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去支援“兄弟”國家的革命與建設,并為此作出過巨大的民族犧牲。雖然在一定歷史時期內,這種支援與互助在世界反霸斗爭中發揮過重要作用,如中國恢復在聯合國及其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合法席位,就是與亞、非、拉大批發展中國家的鼎力相助分不開的。但是,在和平發展時期,這種單方面輸出、無償援助,則是我國所難以長期承受的。而且,有時稍不如意,有的受援國還可能與中國反目成仇,這種教訓在歷史上并不鮮見。上世紀80年代初,鄧小平從我國改革開放、融入國際經濟主流的大局出發,及時摒棄了支援“世界革命”的左傾思維,提出了“不當頭”的正確決策。在90年代初國際風云變幻的新形勢下,鄧小平再次指出:“現在國際形勢不可測的因素很多,矛盾越來越突出。過去兩霸爭奪世界,現在比那個時候要復雜得多,亂得多……第三世界有一些國家希望中國當頭。但是我們千萬不要當頭,這是一個根本國策。這個頭我們當不起,自己力量也不夠,當了絕無好處,許多主動權都失掉了。中國永遠站在第三世界一邊,中國永遠不稱霸,中國也永遠不當頭。”[10]363鄧小平這一富有遠見的明智決策,避免了中國鋒芒畢露、“四面出擊”,為中國贏得了近四十年的和平發展時期。
改革開放之后,出于迅速發展國內經濟的需要,中國曾把較多精力放在改善同歐美等資本主義大國的關系上,以爭取他們的資金、技術、人才與市場,對發展中國家,特別是非洲傳統友好國家的支援與交流,則有所減少。一度出現了一些重經濟輕政治、重利輕義的傾向。有鑒于此,習近平提出了“義利并舉,義重于利”的新“義利觀”。2013年初,習近平就任國家主席不久首次出訪,就選擇了非洲,提出了“真實親誠”的對非政策與新“義利觀”,首先提出建立中非“命運共同體”,為中非關系的發展指明了方向。非洲作為發展中國家最多最集中的大陸,是中國外交整體布局中“以發展中國家為基礎”的重點所在。2015年,習近平同非洲近50個國家領導人出席中非合作論壇約翰內斯堡峰會,把中非新型戰略伙伴關系提升為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與此同時,為促進中非合作全面發展,中國提出重點幫助、著力實施非洲各國的工業化、農業現代化、基礎設施建設、金融、綠色發展、貿易和投資便利化、減貧惠民、公共衛生、人文、和平和安全的“十大合作計劃”,不斷充實中非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內涵。近年來,非洲不少國家接連發生霍亂、瘧疾、埃博拉疾情等瘟疫,中國都及時派出了強大先進的醫療隊或“和平方舟”醫療船,為缺醫少藥的非洲國家人民治病療傷,拯救了大批生命垂危的非洲百姓,為他們送去了溫暖與健康,受到非洲人民的高度贊譽。中國還決定為非洲各國提供數萬名留學中國的獎學金,為非洲培養各方面的青年人才,使中非友誼能夠長久持續發展。自2009年以來,中國一直保持非洲第一貿易伙伴國地位,中非關系也成為中國與發展中國家關系的經典范例。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清楚看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既充分體現了中國古代“世界大同”的最高理想追求,反映了中國文化優秀思想精華的內在邏輯與中華民族熱愛和平的歷史基因;也是對當前世界形勢精確分析判斷基礎上所作出的正確戰略決策,更是對新中國建立60多年來對外政策經驗教訓的深刻反思與總結。這是中國為人類發展與未來命運所貢獻的中國智慧與中國方案。這一方案,以命運共同體為指向,以共同利益為基礎,以合作共贏為動力,以共商共建為方法,摒棄強權政治與冷戰思維,擺脫叢林法則與零和游戲,走出“修昔底德陷井”,必將為人類創造出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堅強保證
當前,“世界正處于大發展大變革大調整時期,和平與發展仍然是時代主題。”[1]47同時,我們也要清醒看到,世界并不太平。自美蘇兩極對抗、冷戰結束之后的20多年來,世界局部沖突與戰爭依然不斷。從上世紀末的科索沃戰爭、美軍轟炸南斯拉夫,并公然轟炸中國駐南大使館,到本世紀開始以來,美軍先后進攻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一直到后來進行的敘利亞、伊拉克與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戰爭,到處都可以看到美國軍隊橫沖直撞的身影與幕前幕后的表演。美國不僅在歐洲主導北約不斷東擴,直逼俄國家門口,給俄國造成巨大威脅;而且在亞洲不斷給中國施加壓力,幾十年來一直堅持對臺軍售,阻撓中國的和平統一。美國還大力支持日本復活軍國主義,力挺安倍政府修改和平憲法,在日本與韓國建立許多軍事基地并售給日本大量先進武器,積極介入中日釣魚島之爭,把釣魚島納入美日“安保條約”的保護范圍。美日還極力介入南海島礁之爭,挑起南海緊張局勢。在菲律賓提起南海“國際仲裁案”即將公布前后,美國不斷派出軍艦、航母、飛機,在南海中國島嶼附近游弋,實行抵近偵察,妄圖壓服中國接受所謂的“國際仲裁”。當此黑云壓頂之時,中國前國務委員戴秉國在美國華盛頓智庫研討會發言時自信宣示:不要說兩個航母戰斗群,就是美國十個航母戰斗群都開過來,也嚇不倒中國人民!這雖是中國前政府高官的個人發言,卻宣示了中國人民捍衛國家主權的堅定自信與強大力量。這說明,外國派幾艘軍艦就能嚇唬中國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正是在中國強大的國力與軍力面前,南海驚濤終歸平靜、趨穩向好。東南亞菲律賓、越南、新加坡等國都紛紛向中國靠攏、示好。中國所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首先得到東南亞諸國的熱烈響應與見諸實施,并取得重大成果。
中華民族先哲教導我們:“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安而忘戰,其危可必,況在危而以忘戰為安乎?”[13]268我們應該永遠牢記我們民族先哲的這一光輝教導,清醒看到我們可能面臨的戰爭威脅:不僅日益嚴峻的朝核危機有可能隨時失控,美國也從來沒有停止把中國作為它的“假想敵”,從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到特朗普的“印太戰略”,從不斷擴大的對臺軍售到美國最近一些人提出要與臺灣搞聯合軍演,要派軍艦停泊臺灣,公然挑戰“一個中國”的底線,并把薩德反導系統強行部署韓國,美國一些鷹派人士一直把中國看作其“最大威脅”。例如,特朗普的前首席顧問班農,就是把中國看作“最大威脅”,甚至提出要“聯俄制中”。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鄧福德最近也提出,到2025年中國將成為“美國的最大威脅”。最近,一些美國媒體又在熱炒中美已處于“暖戰”之中。這一切都使我們清楚看到:“天下雖安,忘戰必危。”盡管我國早就提出了同美國建立“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新型大國關系,并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愿景,顯示了中國自古以來熱愛和平、普惠世界的博大胸懷與仁義精神,但是我們決不能要宋襄公“那種蠢豬式的仁義道德”。人類歷史無數事實,特別是近一百多年來血淚斑斑的事實已經證明:落后就要挨打,能戰方能止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必須要有保衛和平的強大力量,特別是強大軍事力量作堅強后盾與根本保證。正因為此,新中國成立以來,自毛澤東、鄧小平一直到習近平,始終高度重視國防建設,致力于反侵略戰爭的準備工作。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進一步加快了科教興國、科技強軍的步伐,各種尖端科研成果,各種先進新式武器像雨后春筍般涌現:從天宮、蛟龍、天眼、悟空、墨子相繼問世,到國產航母、電磁彈射、永磁電機、新型大驅、殲20、運20、轟20集中亮相,一直到東風5C、東風41等國之利器威震長空,充分展示了中國越來越強大的國防力量。習近平在十九大更明確更堅定地提出:“國防和軍隊建設正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面對國家安全環境的深刻變化,面對強國強軍的時代要求,必須全面貫徹新時代的強軍思想,貫徹新形勢下軍事戰略方針,建設強大的現代化陸軍、海軍、空軍、火箭軍和戰略支援部隊,打造堅強高效的戰區聯合作戰指揮機構,構建中國特色現代作戰體系,擔當起黨和人民賦予的新時代使命任務。”[1] 42-43并提出這樣的發展目標與具體步驟:“確保到二O二O年基本實現機械化,信息化建設取得重大進展,戰略能力有大的提升……力爭到二O三五年基本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到本世紀中葉把人民軍隊全面建成世界一流軍隊。”[1]43為了實現強國強軍的宏偉中國夢,習近平還高度強調:“軍隊是要準備打仗的,一切工作都必須堅持戰斗力標準,向能打仗、打勝仗聚焦。扎實做好各戰略方向軍事斗爭準備,統籌推進傳統安全領域和新型安全領域軍事斗爭準備,發展新型作戰力量和保障力量,開展實戰軍事訓練,加強軍事力量運用,加快軍事智能化發展,提高基于網絡信息體系的聯合作戰能力,全域作戰能力,有效塑造態勢、管控危機,遏制戰爭,打贏戰爭。”[1]43-44習近平這一高瞻遠矚、全面周密的戰略布局與戰略決策,不僅為我國國防和軍隊的建設指明了方向和路徑,也為保衛世界和平、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了強大的、不可戰勝的力量保障。
中國提出的“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新中國歷來主張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新發展,是解決全球治理與共同發展的嶄新中國方案。這一方案既充分體現了中國文化的優秀思想精華,也展示了十三億多中國人民的現代智慧與強大自信。它使世界人民在長期以來西方霸權主義所主導的冷戰思維、零和游戲、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生態系統中,看到了和平友好、平等協商、合作共贏的新曙光,看到了人類未來真正的美好愿景。特別是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與實施以來,世界已有100多個國家和組織表示了愿與中國共建共享的意愿。“一帶一路”的宏大框架已經開始對接東盟、歐亞聯盟、東亞區域合作聯盟、歐盟、非盟、阿盟等重要區域經濟合作組織,為世界的經濟發展與共享文明幸福注入越來越大的正能量,極大提高了中國的國際話語權、影響力與塑造力。
我們堅信:在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十三億多中國人民正在以堅定的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奮勇前進,必將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為中國人民創造更加美好的生活,也必將為世界人民創造出更加美好的明天,為全人類作出更大的貢獻!
參考文獻:
[1] 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2] 大型電視文獻紀錄片《鄧小平》[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7.
[3] 梁啟超論清學史二種[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85.
[4] 梁啟超哲學思想論文集[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4.
[5] 孫中山選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6] 毛澤東早期文稿[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0.
[7] 彭大成. 中西沖突交融中的湖湘文化[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0.
[8] 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9] 彭大成.近現代先進的中國人曾經最向往哪個國家?——兼論近一個半世紀中美關系的歷史變化[J].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8(6).
[10] 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1] 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13卷)[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
[12] 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13] 王船山. 船山全書(第11冊)[M].長沙:岳麓書社,1996.
責任編輯:周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