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梅 蘇芮回憶歌唱的背后

1984年春節，歌手殷秀梅在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上演唱了《黨啊，親愛的媽媽》。歌詞從寫媽媽入手，又將黨比作媽媽，歌頌了如母親一樣哺育中華兒女的中國共產黨，唱出了人民群眾的心聲。那時，電視機作為一種新的文藝傳播載體，逐漸走入了全國百姓的家庭生活。全家人圍坐在一起看春晚，成為年三十的一道文化大餐。殷秀梅以渾厚的嗓音，高亢的熱情，通過《黨啊，親愛的媽媽》這首歌，讓人們真正體會到了時代的激情與精神的愉悅。

殷秀梅演出挨凍的往事

通過這首歌，人們記住了端莊大氣的女歌手殷秀梅。這位活躍于舞臺超過四十年的大時代歌唱家，曾多次在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和大型晚會上擔任獨唱，受到億萬觀眾的喜愛。而她1984年第一次上央視春晚，卻是被臨時通知去參加的。

殷秀梅說當時根本沒有準備：“我們那時候不知道什么是春節聯歡晚會，1983年有過一次（春節聯歡晚會），我們沒太注意，這可能是最隆重的一次。農歷二十八通知我去，農歷三十直播，沒有任何時間去準備這些衣服。那時候就拿個盒帶，往里一放就開始唱。”作為歌壇常青樹的殷秀梅，舞臺上始終保持著從容淡定、雍容大方的形象。她明亮的嗓音，甚至曾被人們看作是對“余音繞梁”的生動詮釋。不過臺上的完美演出，離不開她多年的認真和堅持。在舞臺光環的背后，殷秀梅也承受著莫大的艱辛。

殷秀梅講起曾經演出的故事：“小時候在鶴崗文工團，我們那時候跳《紅色娘子軍》，那時候我們都是過年演出，我們過年就開車到山里頭，給那些村民演出。我記得那次最冷的時候，在一個菜窖，舞臺是拿白菜搭的，凍白菜，完全凍的。白菜上邊搭板子，搭完板子以后，它有土啊，就想拿水潑完以后，掃掃土，結果一潑完水以后成冰了，根本就弄不了了。我們是搭一個跳板，那邊是車，我們在車上換服裝，從跳板上再走過來，經常容易摔倒。娘子軍的演出服裝是海南氣候的服裝，當時非常冷，那也沒有辦法，也沒有地方換服裝，車里非常冷。我們在車里換服裝，在冰上跳，有時候足尖就不敢立了，就沒法兒跳了。下邊的觀眾都穿著棉襖、大衣，我們就穿著很薄的演出服演出，演完以后心都覺得快凍上了。我從小到大，覺得那次真的凍慘了，心都緩不過來了。演出結束后，觀眾們說太冷了，這幫小孩太可憐了，就讓我們上炕上暖和暖和，炕燒得燙屁股，我們就把手墊在下邊，但是心還是涼的，還是緩不過來。”

蘇芮每次演唱都想起爸爸

2016年的年初，觀眾們在一部由羅燦然執導，馬少驊、關曉彤領銜主演的電視連續劇《搭錯車》當中，聽到了這首名叫《酒干倘賣無》的主題歌，由此掀動起了許多人心中一種微妙的情緒：懷舊、感動，還有一絲傷感。

“酒干倘賣無”是一句閩南話，大概的意思是說“有酒瓶子要賣嗎”。閩南、臺灣一帶收購廢棄的空酒瓶子再賣到廢品回收站里賺點小錢的人，都是一邊走街串巷，一邊高喊“酒干倘賣無”。四十年前，這樣的吆喝聲，曾經在臺灣的街頭巷尾此起彼伏。上個世紀80年代，這首名為《酒干倘賣無》的經典歌曲，一度在全國廣為流傳。

上個世紀80年代，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港臺流行音樂席卷大陸。1983年，歌舞電影《搭錯車》由香港新藝城影業有限公司出品，1983年12月7日在中國香港上映，影片以臺北市信義路眷村為背景，講述了以撿拾破爛為生的啞叔，撿回一個被遺棄的女嬰，取名阿美，并撫養孩子成長的感人故事。《酒干倘賣無》這首歌整篇歌詞其實就是該劇故事的縮寫，劇中情景與主題曲的歌詞很相稱，融入了子女對父親的愛，體現了故事與音樂互動的完美結合。“子欲養而親不待”，教導人們要愛惜自己的父母！除了《酒干倘賣無》，影片中阿美和時君邁合唱的《請跟我來》，同樣成為了上世紀80年代廣為傳唱的經典歌曲。

很多人并不知道電影《搭錯車》當中的《請跟我來》這首歌，正是由該片的導演、33歲的虞勘平和當年21歲的歌手蘇芮合唱的。1983年的電影《搭錯車》一經上映，便捧紅了為影片唱主題歌及插曲的蘇芮。街頭巷尾，到處都回蕩著她那攝人心魄的歌聲。當時還算新人的蘇芮，一時間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氣新星。由于蘇芮動情的經典演繹，不少人直接把《搭錯車》當中的劇情，嫁接到了蘇芮的身上，他們認為蘇芮本人就是電影當中的那個棄嬰、歌手阿美的原型。而事實，真是這樣的嗎？

蘇芮說：“《酒干倘賣無》是一個收破爛的那樣的家庭，那個時候也想到自己家里，還是會有那個畫面。我就記得唱過這么多演唱會，最激動的一場，因為父親在臺下。那個時候我父親已經七十幾歲了，我想到父親的一輩子，我的淚水一直不停地流，父親是我這一輩子最敬愛的一個男人。”每次演唱《酒干倘賣無》時，蘇芮都有著與電影中阿美相似的心境，就是想到自己的父親。蘇芮1952年出生于臺灣臺北的一個小康之家，她祖籍山東，母親是福建人，家庭與電影角色完全不同。

無論經過多少年，蘇芮充滿真摯情感、高亢激越的歌聲，都是整個流行樂史上令人難以忘懷的記憶。那近乎吶喊的演唱，是華語歌壇未曾有過的一種聲音，一種力量。這種力量不只是聲音的威力，也是歌者本人不屈的生命力的表現。這種力量，來自蘇芮的父親。

蘇芮回憶：“父親曾經對我說過，不要氣餒，確實影響我非常非常地深。父親在一次工業的轉型時，工廠就倒閉了，家里還被查封。我印象非常非常地深，那時候家里有一部收音機。來查封的時候，我就哭啊，一直求他們，別把我這個收音機給帶走，可是沒有辦法。那時候，爸爸和哥哥姐姐們都去擺地攤，賣‘小紅毛’做家用。”爸爸的經歷影響到蘇芮對男人的看法，“我最欣賞的男人，要在他的一生當中，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可以從天上掉到地上去，然后他有辦法再爬起來，我最欣賞這樣的男人。在他人生最低潮的時候，他也能夠平靜地走過來，并沒有覺得很氣餒。家里出事后，我就半工半讀了，白天在讀書，晚上出去演唱。我很幸運的就是在那個時候去參加了一個歌唱比賽，在眾多角逐當中我脫穎而出，之后就參加了一個合唱團，開始了我的歌唱生涯。我大概是從15歲的時候就開始唱歌，一直唱到現在，我覺得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