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祎
摘要:“治理有效”是新時代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關鍵環節和重要保障,成都實踐取得了顯著成效,值得總結和借鑒。概括起來,成都實踐的基本經驗包括:堅持黨的領導,管住微權腐敗,村民主體地位,解決實際問題,專業工作隊伍以及鄉村治理體系等方面。
關鍵詞:鄉村振興 治理有效 成都實踐
中圖分類號:D4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05-0234-02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了要“堅定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其中“治理有效”的具體要求是該戰略實施進程中的關鍵環節和重要保障。成都實踐提供了有益借鑒,無論是發揮好基層黨組織功能作用,還是構建新型村級治理機制,都不失為鄉村治理走向現代化的標志性探索。
一、 根本保證:堅持黨的領導
在“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治理體制中,“黨委領導”既是核心所在,又是根本保證,沒有黨的堅強領導,就無法保證鄉村治理的正確方向,就不能真正落實鄉村振興戰略。值得特別注意的是,十九大新修訂的黨章中,新增第34條“黨支部”條款,明確了黨支部是黨的基礎組織,擔負直接教育黨員、管理黨員、監督黨員和組織群眾、宣傳群眾、凝聚群眾、服務群眾的職責。該定位明確指向了黨員和群眾兩個方面,即在管好黨員自己的同時,更要發揮好先鋒模范作用。黨支部的新定位,這無疑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的新要求和新部署。
對于鄉村而言,黨的領導主要體現在兩大方面:一是基層黨組織領導核心的戰斗堡壘地位;二是村級黨員干部的先鋒模范帶頭作用。黨的十九大代表、成都蒲江縣西來鎮兩河村姚慶英書記說,兩河村的發展,核心是強化黨的領導。每年初,村兩委班子成員公開作出履職承諾,年底向村黨支部全體黨員交“成績單”,向全體村民報“工作賬”,接受黨員和群眾測評。姚慶英還提出鍛造公心、真心、愛心、良心、責任心“五心”黨員隊伍,要求黨員平時看得出、關鍵時刻頂得上。實踐證明,“五心”黨員隊伍在推動村級經濟社會發展和促進鄉村穩定和諧方面的作用是明顯的、不可或缺的。從全域成都實踐來看,鄉村治理效果呈現的關鍵在于黨的領導是否加強,契合鄉村發展實際的黨員作用發揮機制是否完善,基層黨組織政治功能與服務功能是否得到了充分展現和明確體現。
二、關鍵環節:管住微權腐敗
從很大程度上而言,鄉村振興是一種動力覺醒、潛力激發、活力振興和權力歸位,管不住基層微權力,管不好鄉村微腐敗,就難以最大限度上激發鄉村活力,保持振興動力。習近平同志強調,相對于“遠在天邊”的“老虎”,群眾對“近在眼前”嗡嗡亂飛的“蠅貪”感受更為真切,“微腐敗”也可能成為“大禍害”。從現實情況看,“塔西佗陷阱”仍是黨群關系中亟待治愈的傷痛,而最佳藥方在于健全機制,管住微權腐敗,密切黨群關系,以信任重建推動鄉村重建。
微權腐敗治理不可忽視宏觀層面的制度設計,2016年9月19日,成都市紀委制發《關于開展多元化組合式微權力治理試點工作的意見(試行)》,明確編制了“微權力”清單、深化基層廉政風險防控機制建設、推行基層“微權力”陽光運行機制等六大類治理任務。比如在成都彭州市天彭街道石門村大彎小區天然氣管溝施工現場,監事會成員會認真記錄管溝的長、寬和高。通過組建“紀委+項目辦+村工程質量監督小組”監督體系,全程對“民意收集+項目比選+項目實施+竣工驗收+審計結算+項目評議”等六個重點環節密切高效監督。近年來,成都市在治理基層微腐敗方面取得了明顯成效,各地在規范微權力上創新了機制,夯實了舉措,實際上大大促進和加快了成都鄉村振興的步伐。
三、重要動力:村民主體地位
黨的十八大以來,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導向逐步成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方略之一,緊緊依靠人民群眾創造歷史偉業,這既是歷史唯物主義最基本觀點,也是中國特色發展實踐的最重要啟示。鄉村振興戰略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尊重村民主體地位和保障增進村民福祉。按照黨的十九大總體部署,鄉村振興戰略可以看作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全面升級,而“治理有效”也是對“加強農村民主政治建設,完善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鄉村治理機制”的概括提升,“升級”或“提升”的更多的是治理理念、治理手段、治理工具以及治理機制等。
尊重村民主體地位并非空話套話,而是要在鄉村治理實踐中始終堅持這一基本原則,為鄉村治理的可持續提供強大動力,因為只有村民的經濟利益、政治權利以及正當權益得到充分尊重,鄉村治理的體制機制才能落到實處,治理效果才能得到更加充分的展現。比如成都市青白江區蘆稿村以“村民議事會”為創新點的基層協商民主自治制度,通過定權和束權、“民主議政日”“三級授權”和“村民議事六步法”,打造基層協商民主制度平臺,有效解決了村級問題。應當說,“村民議事會”是農村基層治理的重要載體和平臺,自2008年成都市推行農村產權制度改革構建議事會機制以來,城鄉社區居民議事會在問題聚焦、民主參與、基層協商以及矛盾化解等方面作用明顯,并日益顯示出該機制的生機活力。但必須注意的是,在鄉村振興戰略全面實施中,一方面仍要進一步創新以“村民議事會”為代表的基層治理實踐形式,擴大村民權利保障范圍和增強保障力度;另一方面要進一步分析和預判村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狀況,完善議事程序和議事規則,圍繞保障村民的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和監督權等做好文章,多維度多方面滿足村民各項民主訴求。
四、治理導向:解決實際問題
問題就是時代的口號,習近平同志強調,要學習掌握事物矛盾運動的基本原理,不斷強化問題意識,積極面對和化解前進中遇到的矛盾。現代治理的推進過程就是問題得到不斷解決的過程,也是我們對治理問題認識不斷深化和對現代治理規律不斷探索的過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鄉村振興過程中的“治理有效”,說到底就是鄉村問題得到逐步解決,治理手段和方式不斷邁向現代化,群眾的幸福感、獲得感和安全感不斷增強。
說到底,鄉村治理中的問題導向實質上是發展導向,即通過發展來解決實際難題或困境問題,發展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近年來,成都市在城鄉社區治理中牢牢堅持問題導向,在基層治理中補齊短板,走出了一條統籌城鄉、融合發展、治理有效的新路子。比如溫江區瞄準破解三大“痛點”,即:加快轉變社區發展治理方式,構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區發展治理體系和建設別樣精彩的高品質和諧宜居生活社區。實踐證明,只有堅持解決實際問題的治理導向,堅持新發展理念指導治理實踐,才能做到有的放矢,不盲目跟風,不迷失自我,不得過且過,不搞形式主義,最終將鄉村治理成果更多地惠及全體村民。
五、人才支撐:專業工作隊伍
人才是鄉村振興的重要支撐,專業的人才工作隊伍也是推動鄉村治理有效的重要支撐。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要培養造就一支懂農業、愛農村、愛農民的“三農”工作隊伍。應當說,這支隊伍是推進鄉村振興的實踐者和推動者,也是“治理有效”的實踐者和推動者。從實踐經驗看,無論是“三社互動”機制的確立或是深化,無論是社會治安立體化防控體系的完善或強化,專業的工作隊伍都是基本條件和主要要素。近年來,成都市在加快培育城鄉社區治理專業化人才方面可圈可點,有力地推動了鄉村治理的專業化和規范化。比如特別成立社會組織學院,對社會組織人才進行專業化、專門化培訓教育;比如成都市委組織部、市委政法委等19個部門聯合出臺《加強社會工作專業人才隊伍建設的實施意見》,并在扶貧領域積極發揮社會工作專業人才隊伍的獨特作用等。但是從長遠來看,當前的專業人才隊伍是遠遠不夠的,難以滿足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要求,也難以在“治理有效”過程中形成足夠的有力支撐,這無疑是亟待高度重視和盡快解決的短板問題。
六、制度保障:鄉村治理體系
從系統論視角看,鄉村治理在對象、內容、形式以及機制等方面均與城市社區治理有著顯著區別,構建有效管用的鄉村治理體系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應有之意。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加強農村基層基礎工作,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自治是基礎和條件,法治是規范和保障,德治是內化和助力,鄉村治理正在由單一而傳統的德治逐步向“三治”協同發力的現代復合型治理體系轉變,為產業興旺、生態宜居、生活富裕和鄉風文明等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和動力促進。
近年來,在推進實現“治理有效”的道路上,成都市推動了一系列機制創新。比如2015年,成都市出臺社區“減負十條”,施行清單管理,健全村級事項準入制度,依法自治和協助政府事項由537項減少為69項,降幅達87%。2016年成都市委又出臺了《關于加強農村基層黨的建設工作的實施意見》,明確了深化“一核多元、合作共治”新型村級治理機制實現路徑。實踐中逐步形成“社區發現需求、社會組織開發項目、社工提供專業服務、政府予以財力保障”的“三社聯動”良好工作局面。成都市基層黨建“18條”出臺后,市級財政將投入資金3400萬元,用于開展社會組織培育發展、社區公益創投、社工人才隊伍建設等工作,引導社會組織有效參與社會治理,不斷夯實基層基礎。毫無疑問,基層政府轉變職能,不斷實現基層政府治理的現代化以及領導—決策—執行—監督—參與等權力的規范行使、協調發力是鄉村社區治理現代化的重要條件。從已有的經驗來看,“三社聯動”離不開政府“負責”和社區“減負”,以此方能激發鄉村治理活力。比如為激勵議事會成員更加充分發揮作用,成都彭州市還出臺了《村(居)民議事會成員考評制度》,明確對議事會成員的考核細節,規范考核標準;獎優罰劣,對議事會成員實行激勵與淘汰機制,取得了明顯效果。可見,“治理有效”的實現必須建立在鄉村治理機制和體系完善的基礎之上,必須最大限度上激發村級社區治理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
綜上所述,堅定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具有十分深遠的現實意義,而“治理有效”既是重要要求之一,也是整個戰略順利實施的關鍵所在。成都在振興鄉村中推動的一系列治理機制創新舉措表明,鄉村振興是一個十分復雜的系統工程,既要找準經濟產業振興的增長點,又要摸清基層社會治理的著眼點;既要充分認識和學會用好“現代治理”的一般規律,又要密切結合中國鄉村的復雜實際;既要最大限度上尊重群眾的個性化多樣化需求,又要盡快構建共建共治共享的鄉村治理體系。最后,值得特別注意的是,確保“治理有效”的牛鼻子是“黨員干部”,以提升組織力為重點,把鄉村基層黨組織建設成堅強的戰斗堡壘具有決定性意義。
責任編輯: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