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語系統性原則在海峽兩岸辭書編纂中的應用

魏星

摘 要：術語的整理和規范是辭書編纂工作需要考慮的重要問題。系統性是術語規范工作和定名工作應遵循的重要原則之一。收詞、定名、下定義等環節的工作均需從概念的研究出發。通過研究術語系統性原則，可以發現并解決辭書編纂中的術語問題，文章以航空科學技術、航天科學技術兩個學科為研究對象，具體從概念的系統性、術語選擇的系統性、定名的系統性和定義的系統性，探討術語的系統性在海峽兩岸辭書編纂實踐中的應用。

關鍵詞：術語，概念，系統性，辭書編纂，航空學，航天學

中圖分類號：N04；F416.5；H06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18.02.009

Abstract： The arrangement and standardization of terminology is an important issue to be considered in compiling dictionaries. Systematic issue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principles in terminology work. The practice of terminology work includes collecting terms， naming terms and defining terms etc. Through studying the systematic principle of terms， we can find and solve some term problems existed in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and the systematic principle can be applied in the compilation of dictionary in mainland and Taiwan region. We think terms systematic principle can be analyzed mainly in four respects： the choice of terms， concepts of terms， term itself， and definition of terms.

Keywords： term， concept， systematicness， dictionary compilation， aeronautics， astronautics

引 言

術語（term）是通過語音或文字來表達或限定專業概念的約定性符號[1]。科技術語即科技名詞的規范工作，是國家科學技術發展的重要基礎性工作。辭書是推廣和普及規范科技術語的重要途徑。辭書應用規范的科技術語則是保障其質量的必要條件。辭書編纂工作本身也是術語規范工作的一種形式。

海峽兩岸由于地理、歷史和政治因素的影響，同一種文字存在著對同一概念表述不同，甚至個別概念不對等的情況。整理規范科技術語、編纂海峽兩岸辭書對于促進科技交流與進步意義重大。如何確定海峽兩岸科技術語的對應關系，概念系統是最重要和最基礎的考量因素。將術語學緊密結合在專業辭書的編纂工作中，能夠從概念層面更深入地解決辭書中條目的選擇、編排，名稱的選取和協調，以及注釋的撰寫等問題。

系統性是術語規范工作和定名工作應遵循的重要原則之一。本文以航空科學技術（以下簡稱“航空”）、航天科學技術（以下簡稱“航天”）兩個學科為研究對象，探討術語的系統性在海峽兩岸辭書編纂實踐中的應用。涉及的例析主要來自《兩岸科技常用詞典》①《中華科學技術大詞典》②的審稿工作。

一 術語的系統性

術語及其表達的概念不是孤立地存在。一個概念明確的術語總要處于某個術語系統中，具有上位、下位或同級概念，或是與系統中其他概念具有某種聯想關系。一個術語系統具有自身的系統性，不同地域的術語系統可能存在著系統性的差異。

在理想的術語系統中，表達概念系統中各概念的術語本身具有相應的層級關系或聯想關系，具有良好的系統性，能夠清楚地表達相應的概念。一系列結構化、具有相互關系的概念系統和經過整理規范的術語系統，能夠構建起一個領域的知識系統。例如圖1，飛行器分為航空器、航天器、火箭、導彈，每一種飛行器又能細化為若干術語，航空器、航天器、火箭、導彈這幾個結構化、層次分明的術語系統，清楚地指稱了飛行器術語系統的各個概念，構建了飛行器領域的知識系統。

一個學科的術語系統能夠直觀地呈現該學科的知識譜系，而某一學科的知識譜系不僅可以勾勒出該學科的發展脈絡，相應地也驅動著該學科知識話語的發展。[2]明晰概念和規范術語是術語工作者、辭書編纂者、學科專家應關注的內容。本文討論的術語規范工作包含術語本身的協調，即術語名稱的選取和定名；包含概念的明晰，這是術語定名的基礎和前提；也包含定義或注釋的撰寫，用以描述概念，明確概念的區別性特征。

二 航空、航天學科開展兩岸術語規范的條件

理想的術語系統具有清晰的層級結構和相互關系，系統中的每個術語表達的概念明確，在整個術語系統中處于特定的位置，和其他術語的區別與聯系也很清楚。而實際情況并非如此。一個術語系統可能存在著結構不清晰、概念不明確、術語不能很好地表達概念等問題。不同的學科由于自身的成熟度和發展情況各異，其術語系統問題的多少及類型就有差異，進行術語規范的可行性和難易程度也各不相同。比如歷史悠久的數學，是一門基礎學科，基礎理論框架較為完善，術語的系統性較好，另一方面數學的分支學科較多，交叉較多，術語的數量大，一些術語在不同分支會有不同的理解。再如計算機科學技術，是新興學科，發展迅猛，計算機名詞新詞量大，一些名詞對應的概念內涵還不十分明確、不夠穩定。術語規范需要針對不同學科的特點采取相應的策略。

開展海峽兩岸航空、航天兩個學科的術語規范工作，首先要了解這兩個學科發展的概況。（1）航空、航天是興起于20世紀的現代科學技術，是20世紀以來發展最為迅速、對人類生活影響最大的科學技術之一，在海峽兩岸都具有良好的學科建設。（2）航空、航天屬于科學技術性強的學科，理論較完善，不存在多種理論框架，學科術語自身系統性較好。（3）海峽兩岸都具有一定的航空、航天術語規范工作背景。大陸方面，《航空科學技術名詞》[3]于2003年由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航空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公布，收有帶注釋的名詞2773條；《航天科學技術名詞》[4]于2004年由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航天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公布，收有7587條名詞。大陸航空、航天科技術語的系統性較好。臺灣方面，臺灣教育研究院（原“國立編譯館”）已公布了《航空太空名詞》《兩岸對照名詞·航天》等名詞；“雙語詞匯、學術名詞暨辭書資訊網”數據庫（以下簡稱“資訊網”③）可供查詢科技術語，作為參考，但一義多詞現象較多。（4）航空、航天汲取了基礎科學和其他應用科學領域的新成就，高度綜合了工程技術的新成果，涉及眾多專業技術領域，技術綜合性高。（5）近年來，航空、航天發展迅猛，諸多新科技、新概念更加廣為人知。

總體來說，兩岸航空、航天兩個學科的術語，大陸方面術語的系統性較好，臺灣方面術語的系統性問題較多。臺灣方面術語系統性問題有：選詞不系統，定名不系統，衍生詞與基礎詞不一致等。兩岸術語的概念對應較好，存在局部的術語系統性問題。

基于以上條件，海峽兩岸航空、航天兩個學科的術語規范工作具有較好的基礎，有利于進行概念和術語的協調。同時也存在新詞較多、海峽兩岸術語的概念不完全對應、同義術語和多義術語等方面的問題。

三 術語系統性在海峽兩岸辭書編纂中的應用

收詞、定名、下定義等環節的術語工作均需從概念的研究出發。下文從概念的系統性、術語選擇的系統性、定名的系統性和定義的系統性，來探討術語系統性在辭書編纂工作中的應用。

1. 概念的系統性

通過概念與概念之間的關系聯系起來的概念集合，叫作概念系統。在概念系統中，各個概念之間可以發生縱向聯系和橫向聯系，或者至少發生縱向和橫向中的一種聯系[1]。概念之間的關系可以分為層級關系和聯想關系。層級關系可以進一步分為屬種關系和整體-部分關系。聯想關系包括因果關系、工具關系、包容關系等[1]。例如，圖1即為屬種關系的概念系統。再如，“人造地球衛星”和“星下點”（通常指衛星在地球表面的投影點）可構成因果關系。

按照概念系統來編排的辭書能夠通過術語清晰地展現學科概念體系，明確術語所指稱的概念，以及術語概念間的上下位關系和其他關聯。術語的選擇、術語的定名、術語的定義都基于概念，概念是術語工作最核心的部分。一個術語如果概念不明確，就無法準確地定位于概念系統中，無法明確其所指，也就無法準確地定名和科學地描述。理想中的擁有完備的、結構化的相互關聯的一系列概念系統，能夠通過其外在形式——術語系統，來構成某個學科的知識系統。而實際情況是：并非所有的概念都那么清晰明確，人們對概念的理解總會存在或多或少的分歧，很多概念還在不斷演變，學科中總是有新的概念產生、舊的概念消亡。這些因素使得術語概念系統總處于動態的發展變化中。術語工作、辭書編纂工作的內容和意義也正是要盡可能地減小分歧，規范概念和術語，引介新的概念，剔除過時的概念，以便讓專業交流順暢進行，讓非專業人士能夠正確地選擇術語來表達概念，讓規范的術語促進科技的進步。

概念的系統性在辭書編纂工作的具體應用有如下幾個方面：

（1）概念系統能夠揭示出概念間的結構關系。在辭書編纂工作中可以通過概念層級關系來判斷術語是否準確，來發現條目的編排是否合理。例如《兩岸科技常用詞典》原稿中有“海洋觀測衛星，又稱‘海洋遙感衛星，簡稱‘海洋衛星”，這存在概念結構混亂的問題。“海洋衛星”與“陸地衛星”同級，是“海洋觀測衛星”“海洋遙感衛星”等術語的上位概念，不應列為“海洋觀測衛星”的簡稱。后修改為：

海洋衛星 用于觀測研究海洋的人造地球衛星的簡稱。是海事衛星、海洋觀測衛星、海洋遙感衛星的統稱。

（2）概念系統有助于詳盡無遺地研究某一專業領域內的術語所表達的全部概念，這能夠幫助分析所收條目是否有遺漏，是否具有系統性。例如，按照同一種特征分類的火箭，如果已收錄“氣象火箭”“生物火箭”，那么也應收錄同一層級的“地球物理火箭”“技術試驗火箭”“冰雹防災減災火箭”等術語。

（3）透徹地理解概念系統中各個概念之間的各種關系，有助于構成新的術語。如，明確了“‘運載火箭是‘地球同步軌道衛星的發射運載工具”這一關系，就很容易理解新術語“地球同步軌道衛星運載火箭”的內涵。

（4）研究海峽兩岸術語的概念系統是否協調一致，有助于發現這些相應的術語是否等義。例如，大陸將geostationary orbit稱為“地球靜止軌道”，將geosynchronous orbit稱為“地球同步軌道”，這兩個概念是有區別的：“地球靜止軌道”是傾角為0的特殊的“地球同步軌道”。而臺灣將geostationary orbit和geosynchronous orbit分別稱為“同步軌道”和“地球同步軌道”。“同步軌道”也可能是“地球的”，“地球”這一限定詞在口頭交流和書面交流中均無法起到區分概念的功能。類似的術語還有“地球靜止軌道衛星”“地球同步軌道衛星”等。大陸與臺灣這一概念系統的不一致提醒我們，大陸所說的“同步軌道”與臺灣所說的“同步軌道”并不一定是等義的。

（5）在編纂海峽兩岸辭書時，英文常常用作對應兩岸術語的中間媒介，但有時候，同一英文對應的兩岸術語并不指稱同一概念，這從概念的系統性上可以發現一些問題，需要對兩岸術語概念具體分析，選擇對應的術語。例如：

在這個局部的術語系統中，“曝露”與其他幾個術語不具有系統性。分析可知，exposure有“曝露”“曝光”多個義項，這里所指稱的概念應為“曝光”和“曝光時間”，所以臺灣術語對應exposure的術語應為“曝光”，而不是“曝露”。

2.術語選擇的系統性

從系統性出發來選擇術語是辭書編纂選詞過程中應考慮的一個因素。專科辭書尤其要考慮術語選擇的系統性問題。若術語選擇的系統性基于概念，可以較為完整地選取術語，避免術語的缺失、重復，減少術語字面上的歧義，更好地對應概念。首先，任何一部辭書都有總體規模、讀者對象等方面的設計，而具體收錄哪些領域和分支的術語，收選到哪一個層級的術語，決定了辭書的收詞量。通過術語選擇的系統性考量，能夠很好地把握收詞的平衡和辭書的規模。其次，科技術語存在大量的同義詞現象，選取哪一系列的術語，意譯為主還是音譯為主，以及選取偏學術抑或偏大眾的術語，這些都需要確定一些原則，統籌考慮，系統選取。再次，在一個術語系統中，同一概念及其派生的復合詞應盡量選擇相同的術語元素。

按照概念體系編排的辭書，其編纂難度很大，多數專科辭書并不按照概念體系來編排，而是按照字母、音序等方式編排。盡管不按概念體系編排，此類辭書在編纂之初，仍應重視術語選擇的系統性問題，以保證專科辭書收詞的完整性、系統性。

綜合性辭書涉及的專業眾多，受總體收詞量的限制，對于各個專業的收詞量有更加嚴格的要求。這類辭書不能只考慮某個專業的學科框架，而是要統籌考慮各個學科的收詞層級與涉及的領域，更需要系統地考慮收詞的平衡。對于綜合性辭書中的某個專業而言，往往需要舍棄很大一部分專業術語，那么保留哪些術語，如何保證收選術語的相對完整與合理，系統性仍發揮著重要作用。例如，若收錄了“極軌道”就應收錄“赤道軌道”，若收錄了“順行軌道”就應收錄“逆行軌道”。

筆者在審稿過程中，遇到很多臺灣術語本身不一致的問題，有些問題較難解決，涉及我們如何選取臺灣術語的原則。是嚴格根據“資訊網”的搜索結果來選取而不考慮其本身存在的紕漏、不一致，還是統籌考慮臺灣術語的基本一致？例如“通信”與“通訊”，大陸在指稱“按照達成的協議，信息在人、地點、進程和機器之間進行的傳送”這一概念時，均使用“通信”；臺灣一般稱“通訊”，但也有個別的叫“通信”。如果我們按照個別詞選取了“通信”，在我們的詞典中就會出現一些不協調、不系統的問題——臺灣個別詞和其他不一致，給讀者以編校錯誤之感。具體如shoreship communication system（大陸對應“岸船通信系統”），“資訊網”沒有對應術語。臺灣多將communication譯為“通訊”，但communication system譯為“通信”的又多于“通訊”。這仍需海峽兩岸的學者多溝通交流，系統地處理好這一系列使用頻率很高的含有“通信”與“通訊”的術語。

3.定名的系統性

術語是表達概念的符號，在科技交流和科學研究中，需要用術語本身（名稱）來指稱概念，而不是用抽象的概念和描述概念的定義。符合概念要求、規范化、系統化的術語名稱能夠準確表達概念系統，有助于學術交流和科技發展。針對一名多譯的問題，可以借助概念系統比較法，將個別休語譯名納入整個術語體系中進行系統性的對比研究，并對個別譯名進行校正統一[5]。術語定名遵循的原則有專業性、約定俗成性、單義性、科學性、理據性、簡明性、能產性、穩定性、系統性、確切性、國際性等[1]，綜合考慮，權衡利弊，協調運用這些原則，才能做好術語規范工作，合理定名。

定名的系統性原則指的是特定領域的各個術語，必須處于一個層次結構明確的系統之中，術語的命名要盡量保持系統性。同一系列概念的術語，其命名應體現出邏輯相關性。基礎性術語確定之后，其派生術語或復合術語的命名應與之相對應[1]。

例如：

臺灣有三個不同的名稱對應“Magnus”，如果沒有英文參照，很難將“馬格奴士”“馬格勒斯”“麥格納斯”與同一個人名聯系起來，這樣的定名缺乏系統性的考慮。

又如：

“dynamic calibration of balance”“static calibration of balance”均為“calibration of balance”的下位概念，為同一系列術語。臺灣術語在選詞時，分別選用了“校準”與“校正”。經查，兩詞在臺灣都有使用，物理、機械學科用“校準”更多一些。根據定名的系統性原則，建議均采用“校準”，這樣也可使其同大陸術語相協調。

再如：

對應英文reliability，大陸的基礎詞為“可靠性”，臺灣基礎詞為“可靠度”，概念相同。大陸均以“可靠性××”對應reliability派生的復合詞，系統性很好。臺灣則多數為“可靠度××”，個別為“可靠性××”。針對這一術語系統中臺灣術語呈現出的系統性問題來查找原因：臺灣“資訊網”中可以查到“可靠度保證大綱”等“可靠度”派生的復合詞，但并無“可靠性監控”“可靠性試驗”等帶有“可靠性”的復合詞。這兩條臺灣術語的來源，可能是詞條提供者將簡體的大陸術語轉為繁體而來。盡管這樣的轉換使得兩岸個別術語一致，但對于臺灣術語系統來說是缺乏系統性的，所以這兩條術語宜改為“可靠度監控”和“可靠度試驗”。

4.定義的系統性

用一個已知概念來對另一個概念做綜合的語言描述，就是定義。定義是對于一種事物的本質特征或一個概念的內涵（或者外延）的確切而簡要的表述[1]。概念要通過準確、簡明的語言來描述，也就是通過定義來表達。定義的方法有內涵定義、外延定義、上下文定義、圖表定義、公式定義、描述性定義等。定義要遵守系統性原則，即要反映被定義的術語在本學科概念體系中與上位及同位概念間的關系，明確概念的范疇和本質特征。

由定義組成的定義系統中，各個定義之間存在著彼此相互聯系的性質，這就是定義的系統性[1]。定義系統中的術語所指稱的概念，能夠明確其所在概念體系中位置、所屬概念，以及同其他概念的區別與聯系。在術語系統中，已經定義的術語可以去定義其他術語。沒有被定義的術語不能夠直接用來定義其他術語。兩個術語如果互相定義，則構成了循環定義。例如：

火箭 依靠火箭發動機點燃推進劑，形成持續高溫高速射流，由高速噴射產生反作用力推進的飛行器。

釋義中“火箭發動機”沒有另出條目，這就存在用未定義術語去定義其他術語的問題，同時也有循環定義（火箭的發動機）的問題。

具體到辭書編纂實踐，條目的釋義即便不是嚴格的定義，撰寫的角度和采用的形式仍應遵循系統性的原則。例如，“核能火箭”“化學火箭”“混合推進劑火箭”三條術語的注釋中，有的為“產生推力推動”，有的為“形成反作用力推動”，表述應符合系統性。辭書中所有釋義中出現的術語如果不能夠望文生義，就需要另出條目。例如，在“核能火箭”的釋義中有“比沖高且只有一種推進劑，結構簡化，適合長時間運行”。其中的“比沖”是很專業的術語，不宜不加注釋而直接在釋義中使用。

定義要符合系統性，反過來通過系統化定義的分析，也可以進一步理解術語間的概念的區別與聯系，進而協助術語的規范。例如，在《兩岸科技常用詞典》原稿中有“氣象火箭 又稱‘探空火箭”，通過查詢《大氣科學名詞》[6]中這兩個術語的定義：“氣象火箭 一種攜載測量高空氣象要素儀器的火箭”“探空火箭 一種攜載儀器測量高空各種地球物理參數的火箭”，可以發現“探空火箭”是“氣象火箭”的上位概念。修改方案為：“氣象火箭”“探空火箭”分別設立條目，并在“探空火箭”的注釋中說明“按目的不同，可分為地球物理火箭、氣象火箭、生物火箭、技術試驗火箭和冰雹防災減災火箭”。

四 結 語

辭書編纂工作與術語工作關系密切，辭書需要應用規范的科技術語，規范的科技術語可以通過辭書來推廣應用。辭書編纂工作本身也是術語規范工作的一種形式。系統性是術語規范工作和定名工作應遵循的重要原則之一。從概念出發，探索收詞、定名、下定義等術語學工作，并運用術語系統性原則，能夠發現和解決一些兩岸辭書編纂工作中的問題。

注釋

① 《兩岸科技常用詞典》，劉青主編，商務印書館2015年出版。收錄了海峽兩岸各學科常用基礎詞匯19 500條，并附有釋義。

② 《中華科學技術大詞典》，總主編為路甬祥，擬收錄兩岸92個學科、約60萬條科技名詞（其中航空、航天科技名詞約1萬條），并實現大陸名與臺灣名的對照、中文名和英文名的對照功能。目前，該詞典各學科名詞正處于審稿階段。

③ “雙語詞匯、學術名詞暨辭書資訊網”數據庫網址為http：//terms.naer.edu.tw。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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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江娜.漢語經濟學術語及其英譯術語系統比較研究[J].中國科技術語，2018（1）：5-10.

[3] 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航空科學技術名詞[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4.

[4] 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航天科學技術名詞[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5.

[5] 仇蓓玲.基于術語系統經濟律的文學術語英譯現狀分析及方法探討[J].中國科技術語，2017（6）：38-42.

[6] 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大氣科學名詞（定義版）[M].3版.北京：科學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