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和翻譯策略

李艷，葉長彬

【摘 要】本論文通過對《老友記》中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功能和翻譯策略進行分析，呈現well言語交際中的不同功能和翻譯策略。

【關鍵詞】話語標記語；well；語用功能；翻譯策略

中圖分類號：H3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8）03-0173-02

日常言語交際中說話者為了完成自己的信息傳遞，往往會借助類似于一定的語言組織成分或者是肢體語言，從而使自己的立場和情感得以順利表達。例如“你知道的”“ 我是說” “you know”“well” 等單詞（詞組），這一類詞我們稱之為話語標記語。因其出現頻率相當可觀，已然成為語言交際中特有的一種語用機制。這一現象吸引了國內外許多語言專家的興趣，并催生了各個視角下對話語標記語的研究。本論文擬以well作為研究對象，以《老友記》中話語標記語well的使用作為語料，探討well的語用功能，并積極證明well在英漢語言轉換中具有可譯性。

一、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和翻譯策略分析

（一）話語標記語well

大體上來說，話語標記的研究分為兩大陣營，以Schiffrin等人為代表的“連貫派”；以Blakemore等為代表的 “相關派”。[1]國內研究以何自然、冉永平、李勇忠、馬蕭為代表。Svartvik把well歸結為兩大類，即修飾語和話語結構標記語，冉永平歸納分析了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時的四大語用功能，即威脅緩和、言語行為緩延、信息短缺、信息修正。[2]本文擬在此基礎上對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進行更細致的功能劃分，即修飾功能、話語結構標記功能以及信息功能。

（二）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

1. 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的修飾功能

對話中對well作為修飾語的理解應該緊密聯系前后語境，尤其要注意揣摩說話者的態度或者潛在態度。

（1）表示同意、肯定

C： If this is the way you feel， maybe you should take it.

J： Well then maybe I will. （S02E16）

Joey想搬去新房子住和Chandler發生爭執，對話中well建立在同意對方的說法之上，并且將情緒進一步激化。

（2）表示反對、否認、阻止、拒絕

R： What's going on？

P： Well， no no， you have to stay back. （S02E23）

Phoebe男友來看她，她因為長了水痘想要拒絕，但是又怕太生硬產生面子威脅，因此用了well來緩和。這與冉永平提出的面子威脅緩和語的概念一致。

（3）表示妥協、讓步

R： I was turning the knob and， and… here it is.

M： Well put it back. （S02E09）

Monica問Ross是否把暖氣機弄壞了，Ross 說只是轉了一下開關，結果就掉了，這里的well表現了Monica無奈的妥協，覺得開關掉了裝回去就行了。

（4）表示驚訝或生氣

J： I'm moving out.

C： Well I thought that was just a fight.

J： It was a fight…

C： Well， there you go.（S02E16）

Chandler一直以為Joey只是在和他吵架慪氣才說要搬出去住，所以當Joey說馬上就搬走了他是很驚訝的。第一處well表現出了Chandler的驚訝，當Joey再次說明這次非搬不可的時候，他第二次回答中的well則表現出了生氣、隨你便了。

（5）表示強調

J： How can you be married？

P： Well， I mean， I'm not married married…（S02E04）

Joey對Phoebe已經結婚的事情感到十分震驚。Phoebe解釋，她不是所謂結婚的那種結婚，此處用well來強調她只是幫一個朋友用“結婚”的方式獲得綠卡。

（6）委婉提出建議

C： …I guess that's out the window.

R： Ok， well， if you do take him out for his walk…（S02E06）

Chandler想要帶Ross 的兒子Ben出去玩，Ross勉強同意，并建議他給Ben帶上帽子等，well 表現了Ross的勉強和不得不同意之后為了讓他們帶好Ben給出建議。

2. 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的話語結構標記功能

言語交際過程中一個話題的突然開始、結束或者轉換，往往容易使整個交際過程過于突兀，甚至有可能破壞一段交際，這種情況下就需要well這樣的中間語言作為一個提醒和一個標記，以使得話題能夠順利進行下去。因此，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呈現出以下話語結構標記功能。

（1）開啟話題

MRS. G： Well…We're turning your room into a gym.

M： Wow， that is a surprise.（02E14）

Monica的媽媽和Monica對話的時候，用well作為一個提醒，引出了他們要把Monica的房間改成健身房，并展開話題。

（2）結束話題

R： There was a projectile…

C： Well， we've gotta go.（S02E11）

周末結束Carol來接Ben回家，向Ross詢問Ben是否表現還好，Ross回答后還想再多說一些，Carol用一個well打斷說他們要回家去了。話題結束，這里well的用法和all right有相似之處。

（3）繼續話題

P： What were you thinking？

M： Well， I was thinking …（S02E01）

Phoebe問Monica之前在想什么，她回答時以well開頭，做出對問題的承接并準備回答，與此同時，也對之后的回答進行語言組織，well在這里本身沒有意義，但是起到一個緩沖和繼續話題的作用。

（4）改變話題

J： Gimme a box a juice. Well， they switched me over to Hombre.（S02E02）

Joey讓Chandler給他拿杯果汁，然后轉頭對其他小伙伴們說他最近兼職推銷香水，香水店老板讓他換了區域，這里的well正是作為話題轉換的一個標記。

（5）信息修正

M： Demi Moore is not a he.

P： Well， he was a he in Arthur.（S02E01）

Phoebe 應Monica的請求幫她理發，理成Demi Moore的發型。理完后兩人對Demi Moore是誰產生分歧，這里的well就是Phoebe準備說話進行反駁的標記，她覺得Monica的信息是錯誤的，需要修正。

3. 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的信息功能

（1）言語行為緩延

例1：P： Which lily？ This lily or that lily？

R： Well I…（S02E16）

例2：J：How come Chandler didn't come？

R： Well uh…（S02E17）

例1中Phoebe 和Rachel一起去紋身，Phoebe問Rachel喜歡哪一朵百合，Rachel猶豫不決，只能以well回答，說明她還沒有想好要回答的內容。例2中Joey搬新家，最好的朋友Chandler卻沒出現，Joey向Ross詢問原因，他一時答不上來，只能以well進行緩延。這里well與emmm等詞用法相近。

（2）信息短缺

J： He's just really great to hang around with.

R： Well.（S02E20）

Chandler和Joey與Richard玩桌上足球游戲，Monica過來催吃晚飯，Chandler禮貌地說是他們耽誤了時間。Joey也說他們很玩得來。這時Richard只回了一個well，沒有確切應答，或許是同意他們的話，也有可能是有其他不同的看法，總之這里不完整的回答暗示了他的話留有余地。

（三）話語標記語well的翻譯策略

在以人人網翻譯作為譯文參考的條件下，通過研究《老友記》中不同語境下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的翻譯，大致可以得出以下三個翻譯策略。

1.Well譯作漢語感嘆詞

R： …I wanna hear everything！

R： Well， where do I start？ （S02E01）

Ross 和Julie從中國回到美國，Rachel讓他把所有事情說給她聽。Ross開頭說的well譯作“唔”，帶有“我想一下怎么開頭”的意思。

W： … Is anyone here a doctor？

E： Well， yes， yes. （S02E12）

Joey 和他的瘋狂影迷Erica在餐廳吃飯，這時有人噎到了，服務員問在場的有沒有醫生，Erica大聲回答“有的，有的。”這里的well 譯為“啊”，夸張性地表現出她身邊有“最偉大的醫生”的得意。

2.Well譯作短語

P： What？ is this 'cause of what Ross said？

R： No. Well， yeah， maybe.（S02E16）

Rachel 站在紋身店門口猶豫不決，Phoebe 問她是不是顧忌Ross 的話，Rachel 回答說“不是。好吧，是的。或許吧。”這里的well 譯作“好吧”，與原文里面Rachel 的猶豫態度相吻合。

J： Well， I'm making money now and this is paying you back for…

C： Well， thanks man. （S02E14）

Joey在賺到錢后把錢給了Chandler，以補償之前幫他付的電費和披薩錢。Chandler開玩笑說，這樣就可以買心儀已久的小馬了。這里well譯作“那么”“這樣的話”，表示接受。

3.不進行處理

P： Do you have any other possibilities？

M： Oh yeah， well there's the possibility...（S02E14）

M： I can't believe you did that.

R： Yeah， well.（S02E14）

上述對話中的well 都可以不作翻譯，因為沒有減損原文所表達的情感態度。

二、結語

Well作為一個話語標記語，在言語交際中本身是相對不起眼的一個存在。然而通過仔細解讀發現，well在言語交際中雖然不直接構成話語的命題內容，但是擁有令人詫異的語用功能，對一次完整的言語交際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本文通過研究前人成果，結合《老友記》中的實例，歸納總結出對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功能和翻譯策略，以便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和運用well這一話語標記語。

參考文獻：

[1]李勇忠.論話語標記語在話語生成和理解中的作用[J].四川外語學院學報，2003（11）.

[2]冉永平.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J].外國語（上海外國語大學學報），2003（03）.

[3]易新.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及翻譯策略研究——《傲慢與偏見》的個案分析[D].上海：上海交通大學，2008.

[4]劉丹妮.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的關聯視域研究[J].湖北函授大學學報，2014（07）.

[5]冉永平.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學研究綜述[J].外語研究，2000（04）.

[6]Koczogh， Helga Vanda. Native speaker and non-native speaker discourse marker use. The use of discourse marker ‘well[J]. Argumentum，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