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超,賀 剛,陳曉紅
(1. 首都體育學院 運動科學與健康學院,北京 100191;2. 首都體育學院 運動機能評定與技術分析北京市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191)
規律性的身體活動(包括健身運動、日常生活中的身體活動等)有助于兒童青少年身體及心理的健康發展[1],然而我國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水平堪憂,2010年全國學生體質與健康調研資料顯示,9~18歲學生每天體育鍛煉時間達到1 h的比例僅為22.7%[2]。近期的一項采用加速度計客觀測量身體活動的全國性研究數據顯示,我國9~17歲兒童青少年達到每天運動1 h的比例僅為9.4%(男生)和1.9%(女生)[3]。促進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水平進而增進其身心健康,成為體育科學及公共衛生領域研究者的一項重要課題,而有效促進青少年身體活動的前提是充分了解其影響因素。社會生態理論(social ecological theory)將身體活動的影響因素分為個體因素、社會環境和建成環境等層面[4]。建成環境指人們每天生活、工作、休閑的人造物理環境,包括運動場地/設施、街道網絡、社區環境等[5]。社會生態理論尤其強調建成環境對身體活動的影響作用,不僅因為身體活動習慣的形成有賴于其所發生的環境,而且建成環境可在較大范圍(影響群體而不僅僅是個體)和較長時間內影響青少年行為[4]。在建成環境中,健身場所(包括戶外公園、健身設施、公共開放空間和室內運動場館等)是兒童青少年在學校以外進行身體活動的重要場所,成為被研究得最多的環境因素[6-7]。
國外的相關研究開展得較早且數量較多,現有研究較為一致地闡述了健身場所的可及性(指抵達特定地方的難易程度)與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有關[8]。由于國內外城市格局及建成環境的巨大差異,國外已有的研究成果不能直接應用于我國的科研實踐。我國僅有的研究就健身場所對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的影響進行了初步探索。Li等[9]調查了西安市1 787名青少年運動參與情況及住所附近健身設施的可及性,發現住所附近健身設施可及性較差者運動缺乏的概率較高(OR=1.7)。有人指出,測量方法(主觀測量與客觀測量)對于此類研究的結果具有較大影響,因此建議盡量使用客觀方法測量環境和運動指標[7]。
截至目前,我國有2位學者以客觀測量方法進行了相關研究:賀剛等[10]采用地理信息系統(GIS)及加速度計分別對我國香港地區44名小學生的建成環境及身體活動進行了客觀測量,發現住所距離健身設施較近的兒童的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時間較長;何曉龍等[11]以上海地區297名9~17歲兒童青少年為研究對象,同樣采用GIS和加速度計作為客觀測量工具,亦證實住所附近的運動場地和設施對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具有正向影響。雖然上述2項研究較為一致地報告了健身場所對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的正向影響,但均將身體活動作為整體進行研究,未區分身體活動發生的時間和地點。有針對兒童青少年的研究表明,環境影響因素會因身體活動所處的時間或地點不同而有所變化[12-14],故身體活動影響因素的研究應具有時間和空間的特異性,而我國目前尚無針對特定時間或地點身體活動的相關研究。
基于此,本文以GIS測量青少年住所附近健身場所的空間特征,以加速度計測量青少年不同時段的身體活動水平,分析青少年住所附近健身場所與其特定時段身體活動的關系,為評價健身場所對促進青少年身體活動的效果提供實證依據。
1.1研究對象為使樣本具有較廣泛的地理環境代表性,本文于北京市東城區(2所學校)、朝陽區(1所學校)、石景山區(1所學校)、大興區(1所學校)及通州區(1所學校)抽取了6所中學591名12~14歲的初中生作為研究對象。研究對象須能正常進行身體活動,發育健全,身體健康并無明顯生理缺陷。研究人員測試前向研究對象發放研究簡介,自愿參與研究的學生及其監護人均須簽署知情同意書。
1.2指標測量
1.2.1 研究對象的一般情況 研究對象的性別、年齡、家庭住址由研究對象自我報告,身高、體質量由研究人員統一測量。
1.2.2 身體活動測量 研究對象連續7 d(包括5個上學日和2個周末日)佩戴ActiGraph GT3X+型加速度計(ActiGraph,Ft.Walton Beach,USA)測量其身體活動水平。加速度計采樣間隔設定為5 s[15],佩戴于研究對象右髖部,測試期間除洗澡、游泳、睡覺外不能摘除。加速度計原始數據通過軟件ActiLife V6.5.2下載后,首先進行有效性篩選:一個有效的研究數據應至少包括2個有效的上學日和1個有效的周末日;而一個有效的上學日或周末日指測試當天有效佩戴時間不少于8 h;1 h有效佩戴時間應包含40 min以上的非零數據。依據中國兒童青少年不同強度身體活動加速度計界值[16],以ActiLife V6.5.2軟件將加速度計數據導出為低強度(LPA)、中等強度(MPA)、高強度(VPA)及中高強度身體活動(MVPA)時間,并按周平均、上學日、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周末分別進行報告。上學日非在校時段的身體活動時間以上學日全天身體活動時間減去課表上在校時間(即學校要求的學生到校至放學時段)得出。按照世界衛生組織推薦的兒童青少年每天應進行不少于60 min MVPA的標準[17],依據加速度計測量的MVPA時間,確定研究對象是否達到身體活動推薦量。
1.2.3 健身場所空間特征測量 所有建成環境數據的處理及分析均采用ArcGIS V10.0軟件(Environmental Systems Research Institute Inc.,California,USA)完成。將包含有北京市公園及健身場所(包括各類體育運動場館、休閑運動場館、健身俱樂部等)、街道網絡、行政區劃分界等空間信息的北京市全要素數字地圖(獲取于北京市測繪研究院)導入ArcGIS V10.0,作為進一步建成環境數據處理的基礎。
(1) 研究對象住所的地理編碼。首先將研究對象住所信息與數字地圖中的街道信息進行匹配,確定研究對象住所的經緯度坐標;對未能準確匹配的住所,以人工方式進行搜索和定位。最終將所有提供正確住所信息的研究對象住所坐標標注于數字地圖中。
(2) 緩沖區的建立。以每個研究對象住所為中心,分別以1 km、2 km、3 km、5 km的直線距離為半徑建立緩沖區,作為研究對象“住所附近”范圍,代表其日常活動的空間范圍。
(3) 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及公園面積占比。研究對象不同半徑(1 km、2 km、3 km、5 km)緩沖區內的健身場所數量由ArcGIS V10.0軟件分別計數;不同半徑緩沖區內的公園面積占比亦由ArcGIS V10.0軟件分析,由緩沖區內公園總面積/相應半徑緩沖區面積計算得到。
(4) 研究對象住所至最近健身場所的距離。經地理編碼的研究對象住所至最近的健身場所的距離分別以直線距離及步行距離(沿實際街道網絡步行的距離)測量:直線距離采用ArcGIS V10.0軟件進行分析得出,步行距離為百度地圖推薦路線的路網距離。
1.3統計方法所有統計以SPSS 20.0軟件處理。研究對象的一般情況以描述性統計分析(均數±標準差)。男女生之間各指標差異以獨立樣本t檢驗比較。上學日與周末各身體活動指標間差異以配對樣本t檢驗比較。健身場所各項指標與身體活動各指標間的關系以線性回歸檢驗,控制研究對象的性別、年齡及BMI。所有檢驗顯著性水平定為0.05。
2.1研究對象一般情況研究對象的一般情況見表1。591名研究對象中共有329名提供了有效的加速度計數據及完整的住所信息,這些信息將被納入最終的數據分析。研究對象的平均年齡為(12.48±0.94)歲,平均BMI為(19.36±3.44) kg/m2。其中男生136名,女生193名。與女生相比,男生的體質量及BMI均較高。

表1 研究對象一般情況
注:*表示與女生比較P<0.05
2.2研究對象身體活動水平研究對象身體活動水平見表2。就整體樣本而言,周平均MVPA時間為(39.96±17.19)min,達到身體活動推薦量的學生比例僅為12.5%。與女生相比,男生周平均、上學日、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及周末的各強度身體活動時間均較多。與周末相比,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其上學日各強度身體活動時間均較多。

表2 研究對象身體活動水平
注:*表示與女生比較P<0.05;#表示與周末比較P<0.05
2.3健身場所空間特征研究對象住所周圍健身場所情況見表3。

表3 研究對象住所周圍健身場所一般情況
就總體樣本而言,住所周圍1 km緩沖區內平均約有6個健身場所,且隨著緩沖區半徑增加,健身場所數量增多;1 km緩沖區內公園面積占比平均約3.3%,隨著緩沖區半徑增加,公園面積占比增加;至最近健身場所直線距離平均約846 m,而步行距離明顯較長,平均約1 263 m。所有健身場所指標在男女生間無顯著差異。
2.4健身場所空間特征與身體活動的關系青少年住所附近健身場所空間特征與身體活動各指標間的關系采用線性回歸分析,同時控制性別、年齡、BMI,結果見表4~表7。

表4 健身場所指標與周平均身體活動的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非標準化回歸系數,95%CI)
注: 線性回歸控制性別、年齡、BMI;*表示P<0.05,表5~表7同此

表5 健身場所指標與上學日身體活動的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非標準化回歸系數,95%CI)

表6 健身場所指標與上學日非在校時段身體活動的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非標準化回歸系數,95%CI)

表7 健身場所指標與周末身體活動的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非標準化回歸系數,95%CI)
如表4所示,對周平均身體活動而言,至最近健身場所直線距離(非標準化回歸系數B=0.004,95%CI=(0,0.008),P<0.05)及步行距離(B=0.003,95%CI=(0,0.006),P<0.05)均與周平均LPA呈正相關。
如表5所示,對上學日身體活動而言,至最近健身場所直線距離(B=0.004,95%CI=(0,0.008),P<0.05)及步行距離(B=0.003,95%CI=(0,0.006),P<0.05)均與上學日LPA呈正相關;5 km緩沖區內公園面積占比與上學日VPA呈負相關(B=-0.436,95%CI=(-0.812,-0.061),P<0.05)。
對上學日非在校時段身體活動而言(表6),3 km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與上學日非在校時段MPA(B=0.017,95%CI=(0.001,0.033),P<0.05)及MVPA(B=0.035,95%CI=(0.002,0.069),P<0.05)均呈正相關。
對周末身體活動而言(表7),1 km(B=0.220,95%CI=(0.046,0.395),P<0.05)、2 km(B=0.084,95%CI=(0.025,0.144),P<0.05)、3 km(B=0.043,95%CI=(0.013,0.074),P<0.05)及5 km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B=0.018,95%CI=(0.007,0.030),P<0.05),以及1 km(B=0.212,95%CI=(0.037,0.388),P<0.05)、2 km(B=0.328,95%CI=(0.080,0.575),P<0.05)、3 km(B=0.386,95%CI=(0.099,0.673),P<0.05)及5 km緩沖區內公園面積占比(B=0.316,95%CI=(0.020,0.612),P<0.05)均與周末MPA呈正相關;2 km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與周末VPA呈正相關(B=0.082,95%CI=(0.001,0.163),P<0.05);2 km(B=0.166,95%CI=(0.037,0.295),P<0.05)、3 km(B=0.076,95%CI=(0.009,0.142),P<0.05)及5 km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B=0.032,95%CI=(0.007,0.057),P<0.05)與周末MVPA呈正相關。
3.1青少年身體活動水平及模式在本文調查的青少年中,平均每日MVPA時間僅約為40 min,能達到每天運動1 h的青少年比例僅為12.5%,其中男生為23.5%,女生為4.7%。該比例略高于我國針對9~17歲兒童青少年采用加速度計測量的全國性數據(男生9.4%,女生1.9%)[3]。近期針對西安市12~15歲初中生的調查結果顯示,高達57%~70%的學生有足夠的身體活動[18]。需注意的是,該調查采用問卷作為工具,且“足夠的”身體活動被定義為每周300 min(而不是每天60 min)的MVPA。國外同樣采用加速度計的調查結果差異較大,例如:美國的全國性調查結果顯示,僅8%的青少年能夠達到身體活動推薦量[19];32.4%的12~14歲愛爾蘭青少年可達到每天運動1 h的推薦量[20]。在身體活動水平的性別差異方面,國內外研究結果較為一致:無論上學日還是周末,男生各強度身體活動水平均高于女生[3,19-21],身體活動水平表現出明顯的性別差異。
在身體活動模式上,本文數據顯示,青少年上學日各強度身體活動時間均高于周末,該結果與我國前期同樣采用加速度計測量身體活動的調查結果一致[3],也與國外兒童的身體活動數據一致[22]。然而,也有研究報告了不同結果,Steele等[23]以加速度計測量1 568名9~10歲兒童的身體活動及靜坐時間,發現平時與周末的身體活動水平并無顯著性差異,但周末的靜坐時間明顯多于平時。此外,一項來自我國香港地區的大范圍問卷調查顯示,當地青少年周末及假日達到每天運動1 h的比例要高于平時[24]。這反映了不同地區青少年身體活動模式的差異。就我國大陸青少年而言,推測由于在上學日學校均開展規律的體育課及其他形式的體育活動,而在周末相當比例的學生要參加各種補習班或在家學習,故其身體活動水平在上學日高于周末。
3.2健身場所與青少年時間特異性身體活動的關系模式前期研究提示,研究身體活動環境影響因素要與身體活動發生的場景相吻合[12-14]。住所周圍環境在空間上與青少年發生在住所附近的活動關系更密切,在時間上與發生在學校外時間的身體活動更相關。本文除了測量青少年周平均及上學日總體身體活動水平外,還進一步關注了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及周末時段的身體活動,以期在身體活動發生的時間上與所研究的住所周圍建成環境指標相吻合。
本文發現了健身場所指標與不同時段身體活動關系模式的不同:對周平均及上學日身體活動,緩沖區內公園面積占比與身體活動呈負相關,至最近健身場所距離與身體活動呈正相關(與預期相反);對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及周末身體活動,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及公園面積占比均與身體活動水平呈正相關(與預期相同)。由于本文測量的周平均及上學日身體活動既包含了研究對象在學校時段的身體活動(邏輯上與住所附近的健身場所不存在相關性),也包含了其在學校外時段的身體活動(邏輯上與住所附近的健身場所存在相關性),故其與健身場所指標間的關系與預期有出入;而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及周末身體活動從發生時間上屬于學校外時段的身體活動,研究該時段的身體活動更能準確反映其與住所周圍健身場所的真實關系。我國一項應用GPS結合加速度計的研究追蹤了9~17歲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的時間和空間分布,結果證實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于上學日多集中在學校和通勤路徑,而周末則集中在運動場所/鍛煉設施和住所附近[25]。國外研究亦顯示,青少年非在校時段身體活動水平與其感知到的住所附近健身場所的數量及可及性呈正相關[26-27];一項近期的應用GIS的研究亦證實,兒童校外時段的身體活動水平與客觀測量的住所附近健身場所數量呈正相關[28]。上述結果也再次證實了對身體活動建成環境影響因素的研究應具有空間或時間特異性。
3.3健身場所與青少年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及周末身體活動的關系本文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對上學日非在校時段身體活動,3 km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對MPA及MVPA均有正向影響。健身場所指標與青少年周末身體活動關系更為密切:1 km、2 km、3 km、5 km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及1 km、2 km、3 km、5 km緩沖區內公園面積占比均與周末不同強度身體活動呈正相關。國外前期研究也報告了與本文相似的發現。Mota等[26]以自我報告法測量了青少年非在校時段的身體活動參與水平以及對住所周圍環境的感知,結果表明,住所附近有更多健身場所及有更強意愿步行的青少年身體活躍的可能性是對照組的1.3倍。Scott等[27]使用加速度計測量了青少年女生非在校時段(上學日下午2:00后及周末日)的MVPA,并同時用主觀評價和GIS測量住所附近健身場所情況,雖然未發現GIS測量的健身場所情況與身體活動的關聯,但發現感知的健身場所可及性與非在校時段MVPA呈正相關。Moore等[29]以實地觀察法(以修改版System for Observing Play and Recreation in Communities為工具)測量了南昌市15座公園內青少年身體活動情況,并分析了其與公園空間特征的關系,結果顯示,公園為青少年身體活動的重要場所,活動形式以非組織性的自由活動為主,且活動時間主要集中于下午和周末。這也印證了本文發現的緩沖區內公園面積占比與青少年周末時段身體活動的密切關系。
本文分析了1 km、2 km、3 km、5 km 4種不同半徑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指標與青少年身體活動的關系,發現上學日非在校時段的MVPA與3 km緩沖區內健身場所數量有關,而周末MVPA與2 km、3 km、5 km緩沖區內的健身場所數量有關,提示本文中的青少年在住所附近的活動范圍為2~5 km。國外應用GPS針對兒童的研究結果顯示,其身體活動主要發生在距離住所較近的區域[30-31]。由于青少年在行動上具有更大的自由度,故可能有更大的活動空間。目前,針對青少年身體活動空間范圍的研究結果較不一致:Colabianchi等[32]根據12年級女生自我報告較容易接受的步行時間為14.8 min,推斷出其步行活動范圍為0.75英里(約1.2 km);Maddison等[33]應用GPS及加速度計針對12~17歲青少年的研究則顯示,在上學日,MVPA主要發生在學校1 km及住所附近150 m范圍內,而周末的身體活動則主要發生在離住所較遠處;Prins等[34]的研究探討了400 m、800 m及2 km半徑緩沖區內公園及運動設施與加速度計測量的青少年MVPA的關系,卻未發現任一半徑緩沖區內公園及運動設施與身體活動有關。由于未應用GPS,本文不能確切判斷青少年身體活動發生的空間位置,今后的研究可考慮應用GPS追蹤青少年活動的實際范圍。
本文未發現至最近健身場所的直線距離和步行距離與青少年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和周末身體活動的關系。國外研究較為一致地認為,與健身設施的接近程度和兒童身體活動相關[7-8,35]。我國香港地區的一項應用GIS及加速度計針對小學生的小范圍研究也顯示,住所距離健身設施較近的兒童的MVPA時間也較長[10]。由于本文有關健身場所的地理信息數據來自于北京市數字地圖的既有數據,健身場所中既包括可能與青少年關系較密切的體育運動場館、休閑運動場館,也包括青少年可能較少使用的健身俱樂部等場所,故有些由GIS確定的距離最近的健身場所可能與研究對象身體活動的相關性不大。
4.1結論(1) 青少年身體活動水平較低,上學日的身體活動水平高于周末,男生在上學日和周末均較女生活躍。
(2) 住所附近健身場所數量及公園面積與青少年上學日非在校時段及周末身體活動具有正相關關系。相關部門在城市及社區規劃時可考慮規劃和建設與青少年相關的健身場所,以促進青少年身體活動水平的提高。
(3) 今后研究可考慮應用GPS對青少年身體活動發生的實際空間位置進行測量,一方面可對青少年身體活動的空間特異性環境影響因素進行針對性分析,另一方面可追蹤青少年實際活動區域,以確定該人群身體活動環境影響因素的適宜緩沖區大小。
4.2研究局限(1) 本文未應用GPS對研究對象身體活動發生的實際空間位置進行追蹤和測量,故不能提供身體活動空間位置的準確信息。今后研究可考慮結合應用GPS,以實現針對青少年身體活動的空間特異性環境影響因素的分析。
(2) 由于既有GIS數據的限制,本文中的健身場所所包含的具體內容較為冗雜。今后研究可考慮對既有GIS數據進行人工篩選,僅針對與青少年關系較為密切的健身場所進行研究,以提供更準確的青少年身體活動與環境之間關系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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