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自從2012年第十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宣布確定修改刑事訴訟法,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在國內被首次納入到法律的范疇中以來,引發的巨大的反響。如今五年過去了,該規則在我國的具體司法實踐中卻陷入了應用少、應用難得困境之中。法律的生命在于實施,無法有效實行的法律規范僅僅只是紙上的一紙空文,沒有任何意義。本文筆者將從法律規范著手,詳細分析排非規則在我國司法實踐中所面臨的困境,并提出建議意見。
關鍵詞:非法證據排除,司法實踐。
一、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簡述
所謂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按照美國學者施樂辛格的解釋,就是指法律實施官員(警察)以非法手段取得的證據在刑事訴訟中將被排除或者導致證據不可采的證據規則。
這項規則的淵源一般認為是源自美國,1792年3月1日通過的美國憲法第四修正案中就有對非法搜查以及公民自身不應受到無理搜查的規定,根據該規定可以理解為美國憲法精神并不認同案件調查人員通過不法的手段取得證據以達到結案審判的結果。
而在我國國內,排非規則則是處于萌芽階段,盡管在2012年的《刑事訴訟法修正案》中通過第十五、第十七和第十八條相繼規定了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但是相關的規定并沒有很具體的操作性,在實際司法應用之中困難重重,還有待于進一步的完善。
二、對我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完善建議
無需自大,但也無需過于自謙,相較于建國初期,伴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我國的法律制度也已經有了很大程度的跨越,近些年來,全國人大也在不斷的對一些熱點問題作出法律修改和新的法律解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就是其中之一。下面筆者將從立法、執法、司法和守法四個方面,對我國現階段的非法證據排除制度提出一些建議意見。
(一)立法方面的建議
在立法方面,筆者認為需要作出兩點調整。
首先,法律是通過制裁、懲罰犯罪者來維持公平正義的,在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這方面,需要從立法上直接確定對違法辦案人員的責任追究制度,嚴厲打擊刑訊逼供、暴力取證等非法辦案手段,從根源上遏制住這種歪風邪氣。盡管我國刑法第247條就有相關規定,對于此類的犯罪嫌疑人,可以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刑罰。但是該規定僅就此類事件達到刑事處罰標準時的懲處做出了相應的規定,對一些較為輕微的不構成刑事犯罪的違法辦案人員則沒有相應的規定。筆者認為,除了刑事責任之外,我們亟待建立起完善的民事、行政處罰手段,進一步追究違法辦案人員的民事、行政責任。
其次,隨著時代的發展和進步,執法機關非法證據收集的手段也有了改變,從最初的“老虎凳,辣椒水”的刑訊逼供慢慢開始演變出“精神折磨,疲勞轟炸”,這就需要立法及時跟進,詳細的列舉出非法證據取得的類型,讓法官在辦案時做到有法可依。考慮到2012年刑事訴訟法大修,至今尚未有很長時間,為了保證法律的穩定性不受影響,此時不宜對其作出大刀闊斧的修改。筆者認為,可以更新新的規范性文件,并且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可以及時推出新的司法解釋,將實際執法活動中出現的疲勞審訊、威脅、欺詐誘騙等違法取得證據的現象具象化,詳細的描述列舉出非法收集證據的行為。只有在科學上清晰明確的界定好非法收集證據手段這一詳細概念的內涵和外延,才能防止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變成一座空中樓閣,徒有其名而無其實。
(二)執法方面的建議
推進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實行,除了立法方面需要國家立法部門加強細化立法之外,執法作為法律實行的重要環節之一,也需要有關執法部門的合作與改進。從表面看,非法證據排除制度僅僅只是將違法收集的證據予以排除,使其無法成為定罪定案的憑證,但是從本質上來說,非法證據排除制度的內涵還是需要杜絕違法辦案行為,尊重和保障犯罪嫌疑人的人權。從大多數的司法實踐中可以看出,非法取得證據的過程多發生于案件的調查階段,因此從源頭上治理是必不可少的,這就需要我們嚴格規范執法活動中的偵查人員的行為。
在此方面,我國現行的有關法律法規其實已經做出了相應的規定。例如,我國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定就對于犯罪嫌疑人的羈押時間,以及羈押之后的訊問地點和過程有著詳細的規定。同時,對于訊問過程的錄音錄像也有著要求,我國刑事訴訟法相關規定,對于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案件以及其他重大犯罪案件,應當在進行訊問時保持全程不間斷的錄音或者錄像。此類規定在實際的司法實踐中應當得到貫徹執行,才能從根源上減少刑訊逼供的存在,也能更好的達到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目的。
(三)司法方面的建議
除了立法方面和執法方面,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充分適用還需要司法部門的配合和貫徹執行,在這一方面,最重要的就是要進一步全面徹底的貫徹落實庭前會議制度。我國刑事訴訟法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中均對庭前會議制度進行了詳細的敘述,主要就是對于一些較為復雜的案件,通過在開庭審理之前召集各方公訴人、當事人以及辯護人,對于案件相關的一些問題了解具體情況,聽取建議意見,以達到簡化審判時的舉證、質證過程的目的。開設這種庭前會議可以幫助審判人員把握整體案情,有效的提高審判時的效率。同時對于排除非法證據也有著積極的作用。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這種庭前會議并不是正軌的審判流程,在庭前會議上,法官、審判員的目的只能是了解具體情況,聽取建議意見,并不能做出實質性的調查。
(四)守法方面的建議
以上三個方面,筆者分別從立法、執法、司法三個層次為非法證據排除制度的適用對國家相關機關提出了相應的建議,但是一種法律制度的適用推行并不僅僅是國家機關的任務,公民自身也需要積極的參與進來。在現如今的社會,法律再也不像上古時期那樣“不可知”,普通公民了解法律、學習法律的途徑變得越來越多樣化、系統化,公民也應當在自身權利受到不法侵害之時,學會運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三、總結
2012年刑事訴訟法修改,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正式進入我國法律至今已經有五年了,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作為一項外來的“舶來品”制度,它的有效運行應用不僅僅需要在法律規定上沒有疏漏和明顯的技術性缺陷,更是需要一個完善的、適合它的司法環境和司法體系。這項制度在我國剛剛起步,我們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近些年來,因為刑訊逼供導致的冤假錯案有數起被成功翻案,佘祥林、杜培武,這些當年蒙冤入獄的人們,用血淋淋的教訓告訴我們刑訊逼供的危害以及非法證據排除的必要。但是縱然案情得到推翻,名譽得到澄清,這些因為冤案錯過的人生由誰來補償?而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作為一種可以有效減少因刑訊逼供產生的冤假錯案的制度,需要我們通過立法、執法、司法甚至是公民自身尋求法律幫助的形式得到完善和推進。這就需要立法機關具體細化非法證據排除的類型和標準,執法機關完善自身的審訊制度程序,司法機關貫徹落實好法律規定的各項制度,進一步建立和完善以庭審為中心的審判機制,有效發揮審判對偵查、起訴的制約和引導作用。這樣才能確保司法公正,制約非法取證、有效的發揮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成效,從而維護法律的公正。
作者簡介
宋煒(1991—),男,漢族,安徽安慶人,法律碩士,單位:云南民族大學法學院法碩(非法學),研究方向:訴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