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陵蘭島“看屋色辦事”

本報特約記者　潘子正

“世界地圖上的一大塊白色標記”，是格陵蘭這個全球最大島嶼長期以來留給人們最直接的印象。的確，該島大部分處于北極圈內，約80%領土被冰雪覆蓋。冬季來格陵蘭觀光，海洋表面已結成冰蓋，給人以“進入純白世界”的感覺。不過，這里的建筑相當艷麗，色彩繽紛，宛如裝點于茫茫白色中一粒粒斑斕的寶石。

夢幻的冷酷仙境

烏瑪納克是卡蘇伊特薩普自治市的一座濱海小城，全年有5個月結冰期，素有格陵蘭“冷酷仙境”之稱。冒著攝氏零下35度酷寒，《環球時報》記者親赴烏瑪納克感受了一把“冷酷仙境”的奇特。

海洋結冰后，到達烏瑪納克的唯一方式是乘直升機。快到目的地時望窗外，一座青灰色山峰沖破冰蓋拔地而起，藍天下，云霧如飄帶般繚繞著心形山巒，一座色彩斑斕的小城在腳下鋪陳開來，畫面如夢如幻（如圖）。瞬間，記者就明白了烏瑪納克“冷酷仙境”之稱的由來。這座心形山也叫烏瑪納克，在格陵蘭語中意為“險峻”。

深冬時節，只有1000多人口的烏瑪納克變成了封凍在大洋里的一座孤島。驅車行駛在約40厘米厚的冰蓋上，就好像開上了一條沒有盡頭與邊界的公路，從同樣被冰蓋禁錮的一艘艘彩色船只或一座座晶瑩冰山身旁越過，感覺很像在做夢。驚異于這里的美，蘇格蘭女歌手彤絲朵曾創作出《烏瑪納克之歌》。

建筑顏色代表用途

冰封的小城內，很少遇到行人，但隨處可見紅、藍、黃、綠、黑各色建筑。導游保羅告訴記者，這里的木制房屋建筑式樣是18世紀丹麥傳教士埃格德帶入格陵蘭的，不過當地人要為房子刷上不同的顏色，用來代表其用途或房主職業。比如說紅房子肯定是與餐飲、零售或者教育有關的建筑，學校教師也經常住紅房子。正說著，路邊就出現一家全身通紅名叫“咖啡MMA”的咖啡館。走進一看，里面坐滿談天、吃熱狗、喝咖啡、打牌以及玩游戲機的老老少少，熱鬧非凡。原來，這里才是最受烏瑪納克人青睞的過冬地點。不少年輕人正在埋頭用免費WiFi跟朋友在社交網絡上互動，這令與世隔絕的仙境突然增添了濃濃的人間煙火味道。

喝完咖啡，記者很想驗證一下剛才說起的“看顏色識屋主”理論。因為除了紅色，根據保羅所說，獵人和捕魚人住藍房子，郵遞員或電信公司職員住綠房子，警察駐守在黑色的房子，黃色的屋子則是醫院或診所。敲開一家黃色小屋大門，記者進入一個護士站，里面有位患者正在護士幫助下，通過視頻進行遠程診療。護士稱，觸摸胃部、查看耳道或者用聽診器聽胸后，將圖像及音頻發至城市醫院，通常就可為病情做出診斷。現代科技讓相隔天涯的患者與專科醫生變成毗鄰，縱使身居“世界盡頭”，患者也不再為長途跋涉外出看病發愁了。

為房子刷上彩漆，最初是為幫助人們在單一白雪世界中快速辨識目標。二戰后，彩色房子快速在整個格陵蘭島發展起來，成為當地一個建筑特色。為解決辦公、住宿問題，城市里也建起繽紛的高樓，但是它們的色彩不再具有指示功能。只有到烏瑪納克這樣原汁原味的小地方，才能體會格陵蘭特殊的彩屋之美。小城最近幾年還出現一些刷上粉色、紫色、灰色油漆的房子，不過多數只為追求新鮮，色彩僅作裝飾之用。如果一位老師很喜歡藍色，他一輩子注定沒機會住藍房子嗎？對于這個問題，當地人西卡回答得很干脆：“這根本不是事兒，你只要娶一個獵人姑娘為妻就OK了。”

沒有顏色的“圣誕老人堡”

在烏瑪納克，除了小鎮教堂之外，只有一個房子沒有刷上彩漆，而是使用石塊和泥炭建成。它就是坐落于烏瑪納克西部思伯樂海灣小島上的“圣誕老人堡”。直到現在，所有的格陵蘭人，乃至全丹麥人都認定，這里才是圣誕老人居住的地方。1989年，丹麥還特別拍攝了熱門電視節目《格陵蘭精靈團》，來向世人證明這才是圣誕老人真正的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