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 (內蒙古農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生產性服務業具有較強的產業關聯性和產業融合度,其往往以集聚區的形式存在。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是由諸多的生產性服務企業在某一地域范圍內集聚而形成的。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是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重要載體,也是服務業發展的有效著力點。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是推動制造業轉型升級、實現產業結構優化,提高我國經濟運行質量的重要舉措。深入研究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與演化機制有利于更好地構建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進一步發揮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對于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積極作用。
目前,國內外學者對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1.1 關于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機理方面。Scott(2000)從要素驅動、消費需求驅動以及獲得區位聲望等角度解釋了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和演化機理[1];李志平(2008)認為現代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是自組織和他組織兩種驅動力共同作用的結果,并構建了現代服務業集聚區自組織和他組織動力機制動態模型,系統研究了現代服務業集聚區的發展動力機制[2];姜長云、張曉敏(2014)認為服務業集聚區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引領力量,是打造區域經濟增長極的重要載體,并圍繞區位條件、市場需求、基礎設施和產業生產環境等四個方面分析了服務業集聚區形成和發展的動因[3];吳遠仁、沈利生(2015)通過構建高端服務業集聚區形成機理的空間計量經濟學模型來系統分析高端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和演化機理[4]。
1.2 關于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模式方面。Naresh和Gary(2003)詳細分析了英國倫敦、英國西南部以及南蘇格蘭等地三個金融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模式,并借用了Markusen在1996年提出的產業集群的分類方法,認為英國西南部金融服務業集聚區屬于“衛星平臺”模式[5];豐志勇、何駿(2009)指出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是發展生產性服務業的重要載體,是實現生產性服務業快速發展的重要動力,并基于服務業集聚區服務對象的差異分析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構建的兩種模式,即服務外包集聚區模式與總部經濟集聚區模式[6];緊接著,王先慶、武亮(2011)則從現代服務業集聚機理的角度,分析了現代服務業集聚區構建的三種模式,即原始型服務業集聚區、嵌入型服務業集聚區和外生型服務業集聚區[7];而高孟立(2014)基于產業集聚理論,分析了四種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模式,即馬歇爾型集聚區、輻射型集聚區、衛星平臺型集聚區以及依賴政府型集聚區等,緊接著以杭州市為例,分析了其構建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基本思路和對策[8]。
1.3 關于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網絡外部性方面。Catherine Beaudry和Peter Swann(2001)系統分析了服務業集聚區的產業集群強度對服務業集聚區內企業績效的影響路徑,認為服務業集聚區內的不同產業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存在正效應和負效應[9];Lura Paija(2001)以芬蘭ICT服務業集聚區為例,研究了芬蘭ICT服務業集聚區對芬蘭產業結構以及國家競爭優勢的影響[10];陳淑靜(2012)構建集聚經濟效應模型,系統研究了長三角地區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所產生的外部經濟效應,在此基礎上提出優化長三角地區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布局的對策[11];韓鋒,張永慶(2017)系統分析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及集聚區的構建對城市區域空間重構的驅動力及影響作用機理[12];武勇杰、張梅青(2016)分析了服務業集聚及服務業集聚區對新型城鎮化及交通網絡化的影響,并構建三者協調發展的耦合協調模型,系統分析了三者之間的耦合關系[13]。
1.4 關于地區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思路方面。何駿、劉杰(2009)分析了現代服務業集聚區的起源和現代服務業集聚區迅速崛起的動因,提出了全球視野下,我國構建現代服務業集聚區的對策,即要構建以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服務外包集聚區和總部經濟集聚區為代表的現代服務業集聚區[14];劉斌(2012)以上海市為例,結合生產性服務業布局的特點,提出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發展策略[15];何尚漢(2013)提出了服務業集聚區構建的基本路徑,并以南寧市高新區為例,分析了其構建現代服務業集聚區的思路[16];梁鵬、單林幸、曹丹丹(2014)構建了北京市商務服務業集聚區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并對北京市六大商務服務業集聚區的綜合競爭力進行實證研究,根據實證研究結果提出提高商務服務業集聚區競爭力的相關政策建議[17];畢斗斗、方遠平(2015)系統梳理了各細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建設的國際經驗,包括科技服務業集聚區、物流服務集聚區以及服務外包集聚區等,進而提出我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思路[18]。
目前,國內外相關學者初步研究了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機理,并圍繞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機理研究了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模式和構建思路;而對于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及未來演化機制問題的研究相對不足,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與演化機制對于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模式和構建路徑具有重要影響,進而影響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作用的發揮,因而系統研究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與演化機制具有重要意義。
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包含集群式的集聚區和共生性的集聚區兩種,集群式的集聚區是指由相同或相似性質的企業集聚而形成的集聚區;共生式的集聚區則是指由不同性質的企業集聚而形成的集聚區。圍繞相關學者對服務業集聚區形成機理的研究成果,同時結合生產性服務業的特點,得出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機理如圖1所示:

圖1 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機理
2.1 追求規模經濟效應的驅動。同類型的生產性服務企業基于追求規模經濟效應的驅動將以集群式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式進行集聚,從而形成地理上的集聚區。在此集聚區內,將形成同一行業內相關人才、知識、信息、技術等的高度聚集,從而形成知識、信息、技術、人才、智力等資源的共享,產生明顯的規模經濟效應,使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的所有企業均受益。而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規模經濟效應的產生同樣會吸引相關企業不斷加入,從而產生強大的輻射帶動作用,在更大范圍內形成集聚區,更好滿足相關產業發展的需求。
2.2 追求范圍經濟效應的驅動。不同類型的生產性服務企業基于追求范圍經濟效應的驅動將以共生式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式進行集聚,從而形成地理上的集聚區。由于生產性服務業本身具有較強的產業關聯性,需要通過空間、信息集聚等模式來滿足相關產業需求,且由于生產性服務企業往往存在企業規模較小、產業分工較細、提供的服務較單一等特征,因此,服務功能互補、產業相互關聯的各生產性服務企業之間存在著彼此依賴的情形,其關聯性也就越來越強[8]。在追求范圍經濟效應的驅動下,相互關聯的生產性服務企業不斷集聚,從而形成集聚區,為相關產業提供綜合型、一體化的生產性服務。
2.3 追求創新發展效應的驅動。創新是企業發展的不竭動力,也是生產性服務企業為更好滿足客戶需求,從而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永恒追求,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集聚了功能相近、功能互補和產業關聯的各類企業,這為集聚區內企業之間的相互學習、相互競爭、共同發展提供了創新的土壤。同類型的生產性服務企業可逐步在集聚區內形成區域創新體系,且集聚區內高素質勞動力的流動可逐步形成“創新環境”[19],集聚區內企業間的“集體學習過程”增強了集群的競爭優勢;集聚區內企業間的互動協作,促進了信息、技術、知識等資源的高效流動和共享,從而進一步激發集聚區內企業的創新能力。與此同時,集聚區內企業的競爭也為相關企業重視創新,進而持續開展創新活動提供了動力。總的來說,在追求創新發展效應的驅動下,相關高素質人才、市場、信息、知識和技術的集聚形成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而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也為集聚區內企業的持續創新提供了良好環境。
2.4 追求品牌與文化效應的驅動。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的企業基于功能的相似性和互補性,更容易形成深入人心的品牌效應和相互認同的文化效應。集聚區內的企業因更加注重人與人的交流、企業之間的信任以及文化的創造力等生產要素,進而可獲得持久的“文化與品牌效應”[19],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的企業隨著知識、信息、技術的共享和業務的往來,將逐步形成共同的價值觀念和信仰,而企業之間的彼此信任、深度交流與互動協作所產生的彼此認可的品牌與文化效應將進一步驅動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壯大和可持續發展。
結合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機理及服務業集聚區的演化規律,得到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演化機制如圖2所示。
3.1 專業化分工的加劇。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專業化分工的加劇是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未來的演化趨勢,隨著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規模的擴大,集聚區內企業運營效率的提高以及客戶定制化需求的發展,迫切需要集聚區內企業分工更加精細,需要企業對主營業務的運營更加專注。服務業集聚區內企業的專業化分工有利于進一步提高服務企業的生產效率和專業技能,同時,專業分工的細化可使整個產業鏈內相關的生產性服務企業進行更廣范圍和更大規模的集聚,有利于提高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整體服務能力和運營水平。

圖2 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演化
3.2 競爭與協作并存。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企業之間的競合關系將長期存在,競爭與協作并存將是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演化的重要規律,而構建企業間競爭與協作機制對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集聚區內企業間競爭關系的存在有利于促進創新,提高服務質量,加快實現技術升級和迭代;而企業間協作關系的存在有利于進一步降低成本,提高客戶需求滿意度,提升整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品牌效應和顧客忠誠度。
3.3 創新成為主旋律。持續創新將是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演化的必然規律,在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內構建創新體系,并逐步引導相關企業形成與產業特點相一致的創新機制,對于進一步發揮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優勢,激發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活力具有重要作用。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創新機制可加快企業創新步伐,拓展企業創新網絡,提升企業區域創新能力,從而形成集聚區可持續發展的不竭動力。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創新的重點是培育技術開發、應用、轉移、共享和相應的區域社會支撐體系[14]。集聚區內創新機制的形成將有力推動整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良性演進和可持續發展。
3.4 政策引導不可或缺。產業政策的制定和引導將是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未來演化的重要動力,也是準確把握集聚區演化趨勢的重要維度和視角。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具有一定程度的公共公益性,其形成與發展離不開相關產業政策的扶持和引導,如集聚區的形成與發展所需的土地、資金等要素需要地方政府出臺相關的土地優惠政策、投融資政策、稅費政策、工商登記等政策的支持。因此,產業政策的支持和引導將促進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快速發展,也是集聚區未來發展演化的重要動力機制。
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健康發展是地區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將極大提升地區制造業轉型升級水平及地區經濟整體發展質量,深入研究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與演化機理是確保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健康發展的重要前提。文章分析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形成機理,并提出了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演化機制,為相關學者深入研究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問題提供借鑒。
[1]Scott A.J.From Silicon Valley to Hollywood:growth and development of the multimedia industrial in California[J].Theory Culture and Society,2000(17):1-33.
[2]李志平.現代服務業集聚區形成與發展的動力機制研究——以上海現代服務業集聚區形成和發展為例[D].上海:同濟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8.
[3]姜長云,張曉敏.服務業集聚發展的機理和國際經驗[J].經濟研究參考,2014(42):5-10.
[4]吳遠仁,沈利生,李淑燕.高端服務業集聚形成機理空間計量分析[J].商業研究,2015(10):17-23.
[5]Naresh R P,Gary Cook.The benefits of industrial clustering insights from the financial services industry at three locations[J].Journal of Financial Services Marketing,2003(6):29-37.
[6]豐志勇,何駿.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創新系統與重點模式研究[J].財經問題研究,2009(8):34-39.
[7]王先慶,武亮.現代服務業集聚的模式與結構機理研究[J].商業研究,2011(11):92-100.
[8]高孟立.基于產業集聚理論的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構建研究——以杭州市為例[J].商業經濟,2014(3):26-29.
[9]Catherine Beaudry,Peter Swann.Agglomeration and co-agglomeration of services industries[J].Public Policy Institute of California,2001(9):68-72.
[10]Lura Paija.Service clusters of Information&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in Finland[J].Managing Service Quality,2001(6):83-88.
[11]陳淑靜.長三角地區服務業集聚的經濟效應研究[D].南京:南京財經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2.
[12]韓鋒,張永慶.生產性服務業集聚重構區域空間的驅動力及作用機制分析[J].當代經濟管理,2017(8):55-58.
[13]武勇杰,張梅青.新型城鎮化、交通網絡化與服務業集聚——基于時空耦合的視閾[J].軟科學,2016(6):1-5.
[14]何駿,劉杰.全球視野下中國構建現代服務業集聚區的對策研究[J].科學經濟社會,2009(4):31-34.
[15]劉斌.上海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發展對策研究[J].華東經濟管理,2012(1):1-3.
[16]何尚漢.中國產業轉型與現代服務業集聚區的構建——基于南寧高新區的視角[J].改革與戰略,2013,29(7):83-86.
[17]梁鵬,單林幸,曹丹丹.北京市商務服務業集聚區競爭力評價分析[J].商業經濟研究,2014(28):121-123.
[18]畢斗斗,方遠平.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發展的國際經驗及啟示[J].規劃師,2015(5):5-11.
[19]Keeble David,Wilkinson Frank.Collective Learning and Knowledge Development in the Evolution of Regional Clusters of High Technology SMEs in Europe[J].Regional Studies,1999(4):295-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