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點、線、面不僅要求在畫面中只需點到為止,不足面面俱到外,在民族服飾中,也應尊重各民族的文化特點與審美差異,尊重各民族獨特的風格,使三者的關系發揮到獨特的作用,既相互聯系又相互制約,合理的對其進行取舍、加工、美化、夸張,從而更好的為畫面的整體服務。
關鍵詞:點 線 面 表現 應用
在中國畫的筆墨語言中,是由點開始走向應物傳神的,線是點的延伸,面是由線構成的,他們是三位一體的。
一、少數民族題材與人文環境
我們可以說一個民族的服飾是折射這個民族歷史的一面鏡子,因為有許多民族服飾的構成,不管是結構樣式、首飾配件、裝飾紋樣都有他特有的含義和歷史淵源。像是廣西和湖南的部分苗族,在他們的盛裝圖案中,我們會經常看到“江河波浪”和“駿馬飛渡”這兩個紋樣,前者是由兩個波浪形的白帶和一個個不規則的圖形組成的或似樹木花團或似人劃船;后者是由抽象形的水紋、馬紋和山行紋組合而成。據說,這象征著苗族先民曾騎馬、乘船度過長江黃河,又經翻山越嶺來到云貴高原的遷徙歷史。中國的少數民族普遍都有宗教信仰,而且圖騰崇拜也不鮮見。據說虎是彝族氏族部落社會時期羅羅部落的圖騰崇拜對象,所以除了人名、地名與虎有關外,連服飾中也到處都是虎的形象。我們經常見到的老人穿的虎頭鞋,小孩帶的虎頭帽,婦女圍的虎頭圍巾,衣服上的虎皮服飾等。還有像苗族服飾中的蝴蝶;納西族的青蛙;布依族的水牛;哈薩克族的貓頭鷹等,可見,在少數民族服飾中到處都有圖騰崇拜的蹤跡。綜上所述,少數民族服飾的表現對當代中國人物畫的發展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首先,豐富了創作的元素。例如每個民族服飾的構成中不同的結構樣式、首飾配件、裝飾紋樣等,都大大的豐富了畫家所要描繪對象的內容,每位畫家在對少數民族題材的作品進行創作的過程中,都會對其進行合理的歸納和總結,畫家無形中補充了更多的元素。其次,豐富了創作的語言。由于少數民族服飾的豐富性,繪畫語言也隨之呈現了多樣性。例如少數民族的各種頭飾、披肩、長袍、首飾等民族元素的表現,要求畫家對其進行高度的概括和提煉,不論是從畫面構成上,繪畫形式上還是表現手法上,都會在很大程度上起到豐富創作語言的作用。最后,豐富了創作的感受。大多數的人物畫家在進行繪畫創作時,會以中國古代的歷史人物為主或是以現代的都市人物為主,其創作題材較為平凡,那么畫家的創作感受也較為局限。在少數民族的服飾中,點、線、面可以在畫面中起到很好的協調與表現。
二、寫意少數民族題材人物畫中“點”的表現與應用
“點”是中國畫構成中不可或缺的表現因素,大約從宋代開始就有人進行研究,郭熙把它概定為:“以筆端而注之稱為點”。在中國畫中,點的大小、干濕、濃淡、疏密,各有它們的微妙之處,大的點可以看作一個面,點點相連又可看作一條線。點,又有虛實之分,或虛或實根據畫面的需要而定,因此,它們所表達的內容、意義又各不相同。雖說“以筆端而注之稱為點”,可越是這樣的“注之”便越是體現了一位畫家的功力與內涵。中國畫中的“點”是個抽象的概念,例如山水畫中的“點”,它有時可以代表樹葉,也可以代表青苔,或是代表遠方的樹木,又或是代表遠方的房屋小船。“點”不僅在山水、花鳥畫方面運用的廣泛,在人物畫中更是以嚴謹著稱。小到眼睛、嘴巴或是耳朵,大到人物身上的服裝與首飾,都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特別是少數民族服飾的表現,“點”就更具備了特殊的意義與內涵更是在畫面中起到了點綴與裝飾的作用,例如,我們大家較為熟知的苗族服飾,特別是施洞地區的苗族,在女服的前襟綴滿了銀泡、銀鈴和銀片,恰好與深沉的服飾的顏色起到了平衡的作用,使得服飾的整體諧調鮮亮,走起路來還叮當作響,美不勝收。
三、寫意少數民族題材人物畫中“線”的表現與應用
在中國畫中,線條的作用可是無可替代的,它不僅是畫家對客觀事物的輪廓和自然紋理的概括,更是它內在結構的反映,不僅是對事物外形的摹寫更是融入了畫家的情感,因此,“線”的表現也構成了不同畫家的藝術風格和趣味。那么,這些線運用到中國的少數民族的服飾上更是豐富多彩,韻律十足。我們以凱里一帶的苗族服飾為例,百褶裙是其民族的一大特色,純手工紡織的土布上印繡著各種其民族代表性的裝飾的紋樣,再制成褶,直直的褶強烈的凸顯了裙擺的厚重感。再例如彝族地區的流蘇,其羊毛制成的氈與下擺編制的流蘇形成對比,使其服飾多了幾分活潑,在加上其疏密層次的變化,使其服飾更具特色與美感。
四、寫意少數民族題材人物畫中“面”的表現與應用
面可以是點的擴大,也可以是線的積累,毋庸置疑,面和點、線是三位一體的。“計白當黑”在中國畫中不僅涉及到了構圖也涉及到了體面的處理,不管是白的大小還是黑的多少,都是通過高度的概括,深度的思量,使其畫面更加豐富,使其意境更加深邃。正如老子所言:“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在中國畫中,點面的結合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不能因小失大,漢劉安在《淮南子》中講到:“尋常之外,畫者謹毛而失貌。”這里的“毛”就是點,“貌”就是“面”,一仗之外畫者雖注意了對局部的描繪卻忽視了對畫面的整體的把握。除此之外,劉安還提出“佳人不同體,美人不同面”的觀點,其意思就是說要從同一事物中觀察其不同的關系。他的這番見解對于從事中國人物畫的畫者具有深遠的影響,也使我們深深的體會到了面在體中的重要性。在中國畫中,雖然側重于用線表達物像的塊面,但線的本身也包含了點和面的因素,點、線的點綴與裝飾的作用是相對于面來講的,那么面也起到了襯托的作用,使得整個服飾更加的統一協調,凡是看到少數民族服飾的人們,無一不對其人民的勤勞與智慧產生敬佩之感,無論是點與線,點與面,線與面,面與面的結合,都充分體現了各個民族的文明與特色。
總之,點、線、面不僅要求在畫面中只需點到為止,不足面面俱到外,在民族服飾中,也應尊重各民族的文化特點與審美差異,尊重各民族獨特的風格,使三者的關系發揮到獨特的作用,既相互聯系又相互制約,合理的對其進行取舍、加工、美化、夸張,從而更好的為畫面的整體服務。
參考文獻:
[1]劉康德.淮南子直解[M].復旦大學出版社,2001.
[2]李安綱,趙曉鵬.道德經[M].中國社會出版社,2000.
(作者簡介:白麗麗,碩士研究生,廣西師范學院美術設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