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

段小萍（副教授），陳奉功

一、引言

科技和創新正逐漸成為整個世界發展的主導，金融推動科技創新已成國際常態。科技金融服務是實施創新驅動戰略的重大舉措，世界各國的實踐結果表明，科學創新能力的不斷提高和金融配套政策的逐步完善是實現創新型城市建設的必經之路。而建設創新發展城市和實現企業自主創新，不僅是科技成果的產出、轉化及產業化，而且是人才資源和金融資源有效融合的產物，必然需要構建一個專門且高效的科技金融服務體系予以支持。

目前我國正處在經濟發展轉型階段，“新常態”“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等新經濟理念的提出，意味著我國經濟增長的主動力將由傳統的要素驅動轉變為新型的創新驅動，科技創新是我國面向未來的必經之路。在此背景下，我國對科技金融的發展將會有更加嚴格的要求，必須不斷優化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提高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的有效性，使金融資源最大限度地與科技資源對接，為其提供充分的支持和服務，從而幫助我國經濟發展模式順利實現轉型，更快、更有效地促進經濟增長。

學術界關于金融與科技結合發展的研究也有著豐富的理論成果。國際上，Greenwood、Jovanovic[1]提出金融機構在科技創新活動方面具有較強的信息處理優勢，不僅可以協助降低成本費用，還具有篩選潛力項目的作用，以更加高效的資源配置促進科技創新。King、Levine[2]通過研究發現，金融市場上的資產組合可以有效應對由于技術不確定性所造成的流動性風險。Stulz、Williamson[3]認為銀行機構可以為科技創新活動提供巨大支持。一方面，銀行可以對科技創新項目進程實施監控，發揮監督功能；另一方面，還可以通過自身的信息處理優勢分析科技企業的資金需求，并分階段為其提供資金支持。Alessandra、Stoneman[4]指出銀行機構的發展可以有效降低科技創新企業對于資金流出的敏感度，不斷提高企業研發創新的積極性和主動性。Nanda、Rhodeskrope[5]發現金融市場的活躍程度與科技創新活動的開展有著顯著的相關性，激烈而富有活力的金融市場更能促進科技創新活動的發展。

相較于國際上關于科技金融的相關研究，我國的研究起步較晚，且多集中在理論分析層面。張榮茂[6]認為科技與金融結合是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科技界與金融界終將走向市場經濟，在相互融合中共同推動經濟進步；李后強等[7]就科技金融服務的內涵、體系、模式、機制等問題進行了系統研究；楊冬梅、錢志新[8]認為科技金融服務應伴隨產業發展的全過程；汪泉[9]、束蘭根和原二軍[10]就構建科技金融服務體系進行了系統研究；李奎[11]專門研究了科技創新中的金融模式；顧海峰[12]、昝東海[13]等就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金融支持進行了專門研究；李棟亮等[14]、肖澤磊和張鏷予[15]、江世銀[16]、徐倩[17]、王嬙[18]等分別歸納總結了廣東、江蘇、成都、遼寧、天津等地區優化科技金融服務的經驗。

總體而言，以上研究側重于宏觀層面，較少深入到區域性高新技術產業的微觀層面，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方面可參考的文獻較少。對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進行研究，全面考慮影響金融支持科技發展的各項因素，并融合微觀科技企業層面對金融支持的主觀滿意度，可以系統地評價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的有效性水平，清晰地判斷體系建設的不足之處，對體系進一步的構建和完善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二、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構成要素的理論分析

根據科技金融的定義[19]，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主要參與主體應該包括政府，企業，銀行、證券、保險、擔保及其他金融專業服務機構等，這些主體基本涵蓋了經濟系統的所有領域，包括政府為促進科技企業發展提供的支持和保障，銀行等金融機構為科技企業生存成長提供的資金便利，保險、證券經紀公司等中介機構為科技企業開展業務提供的專業服務等。參與主體以科技企業為中心，互相作用，相輔相成，共同組成了一個復雜的網絡系統，在系統的運作過程中，各個主體之間協調作用，一起推動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運作和發展。

在宏觀層面，可以具體了解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參與主體。但在體系實際的運作過程中，各個主體所承擔的工作有所不同，每種主體為科技企業提供的金融服務與支持也存在絕對差異。要想進一步明確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具體構成要素，還需要剖析其微觀構成成分。根據各參與主體在科技金融服務體系中所擔當的主要職能，在科技與金融現實發展的基礎上，可認為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微觀組成要素包括科技財政資金、創業風險投資、科技信貸、科技資本市場、科技保險、科技金融支撐環境、科技創新企業七大要素。要素中的前四項都屬于科技企業籌措資金的范疇，可見在金融支持科技發展中，資金流是一個最主要的影響要素，能夠決定企業的生存和成長，而且科技企業所處的發展階段（種子期、初創期、成長期、成熟期）不同，對以上幾種資金來源的需求也各有差異[20]。在后三項要素中，科技保險的主要功能不是為技術的發展提供融資渠道，而是轉移和分散風險。科技金融支撐環境是科技金融所處的整個外部環境，具體指各種金融工具運行的政治、經濟、文化及社會的發展情況，主要包括經濟發展基礎、信用體系、擔保體系、法律法規、政府政策環境等，一個良好的支撐環境能夠為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建設提供充分的保障和服務支持。科技創新企業是科技金融服務的客體，是科技金融支持的主要對象。

三、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的模型構建

（一）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指標體系的建立

1.影響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一級指標。對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進行評價，首先要確定影響體系有效性的主要因素。我國金融系統龐大復雜，科技型企業數量眾多，如何實現金融與科技穩定且有效的對接是我國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發展中的關鍵問題，在解決這一關鍵問題的過程中，影響因素復雜多樣。周立群、王聰[21]從科技創新創業企業融資難的視角出發，提出并分析了一種具體的金融業務模式——投貸聯動業務，專門對增加科技企業的金融供給總量問題進行了研究，他們認為增加金融供給才能激發社會創新潛力和創業活力。王洪生[22]研究了金融環境對中小型科技企業融資能力的影響，提出良好的金融生態環境能夠使金融供給步入良性循環軌道，從而解決中小型科技企業的融資難題。付劍鋒、鄧天佐[23]指出，加快發展科技金融服務機構在幫助科技型中小企業解決融資難題、促進科技企業發展和加快科技成果轉化方面具有重要意義，并通過實際案例分析，深入研究了科技金融服務機構的運作模式和功能。周昌發[24]認為制度安排在科技金融發展中具有彌補市場機制不足、促進資源與要素有效整合、推進科技企業發展壯大、推動經濟跨越式發展等功能。他通過對我國科技金融發展保障機制現狀的研究，指出促進我國科技金融快速穩定發展必須建立有效的保障機制。

立足于此，建設有效的科技金融服務體系首先需要考慮科技金融供給渠道多元化，這是實現金融促進科技進步最直接的方式，同時也是最根本的目的，多元化的金融供給渠道能夠為科技型企業提供充足的資金供給，從而解決科技型企業融資難問題。另外，銀行、保險、專業服務機構等各種科技金融服務及時到位，制度和政策各項保障措施及時出臺和有效落實等，也都是影響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重要因素。所以，需要從科技金融供給、科技金融服務和科技金融保障三個維度構建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此外，金融基礎的完善性和成熟性也對該體系有著重要的影響，因為更加成熟、完善的金融基礎能夠幫助該體系更加高效地運作。因此，若從以上角度來考慮影響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具體因素，則可以按科技金融供給、科技金融服務、科技金融保障、金融基礎支持四大一級指標進行分類。

2.影響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二級指標。在科技金融供給、科技金融服務、科技金融保障、金融基礎支持四大一級指標的基礎上，結合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所包含的科技財政資金、創業風險投資、科技信貸、科技保險、科技資本市場、科技金融支撐環境、科技創新企業七大要素，并遵循客觀性、代表性、全面性、可行性四大原則，對影響四大一級指標的客觀因素進行細化分析，可以確定影響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二級指標，具體見表1。

表1 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二級指標

由于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影響因素比較復雜，在科技金融供給、科技金融服務和科技金融保障各層面都有細化的具體因素，而且具體因素之間也有一定的交叉和融合。以往的評價模型選取的指標比較簡單，一般局限于客觀指標，忽略了科技型企業主觀上的滿意度，無法真實衡量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本文希望能夠主客觀相結合，設計相對全面且貼近實際的有效性評價方法體系，既能對體系進行系統真實的評價，又能避免部分客觀指標數據不足的問題。

從主客觀兩個層面進行分析：客觀層面主要是分析客觀指標，通過縱橫向比較來評價分析體系的有效性，客觀指標可以選取數據比較容易獲得的金融基礎支持指標；主觀層面將更具針對性，可以通過調查高新技術企業對科技金融服務能力的滿意度來衡量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現狀，對于主觀指標的確定，則可以選擇能夠通過調查滿意度反映問題情況的指標。通過對主客觀指標的調整，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評價指標體系變更如表2所示。

表2 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指標體系

（二）基于AHP的評價指標權重的確定

不同層級的評價指標對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影響程度不同，在確定了有效性影響因素體系之后，還需要對各層指標進行賦權，以區分不同指標對于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作用程度，這里采用層次分析法（AHP）來求得各指標的相對權重。

1.建立層次結構模型。根據前文建立的評價指標體系，可以將層次結構劃分為四層：第一層為目標層，即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第二層為準則層，即各項一級評價指標；第三層為子準則層，即各項二級評價指標；第四層為方案層，即各個不同地區。層次結構簡圖可以表示為下圖。

層次結構模型

2.構建判斷矩陣。層次結構反映了因素之間的關系，但準則層中的各準則在目標衡量中所占的比重并不一定相同，在決策者的心中，它們各占有一定的比例。為了比較n個因子X={x1，…，xn}對某因素Z的影響大小，采用對因子進行兩兩比較建立成對比較矩陣的辦法[25]。即每次取兩個因子xi和xj，以aij表示xi和xj對Z的影響大小之比，全部比較結果用矩陣A=（aij）n×n表示，即為Z-X之間的成對比較判斷矩陣（以下簡稱“判斷矩陣”）。

以“金融基礎支持指標”元素組為例，根據其組下的“金融業增加值占GDP比重”“金融機構本外幣存款余額占GDP比重”“證券交易量占GDP比重”“保費收入額占GDP比重”“公共財政預算收入占GDP比重”“R&D經費內部支出合計占GDP比重”兩兩之間對金融與財政基礎的影響程度比較情況即可構建該準則下的判斷矩陣。這里的影響程度比較主要是綜合考慮兩個標準進行：第一，專家評分，即對多位專家給出的各個指標的相對重要性得分求平均值；第二，參考前人研究中關于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重要影響指標的不同貢獻程度進行判斷。

為了確定aij的值，引用數字1～9及其倒數作為標度得到表3。

表3 比較判斷矩陣各標度的含義

根據以上原則，可以得到各個層次的判斷矩陣。

3.矩陣一致性檢驗及指標權重求解。判斷矩陣建立之后，需要對相應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并求解各個評價指標的權重。

（1）矩陣一致性檢驗。通過計算矩陣的一致性指標CI檢驗判斷矩陣的一致性，其具體計算公式為：

其中，n為判斷矩陣的階數，λmax為判斷矩陣的最大特征根。若CI=0，則相應判斷矩陣具有完全一致性；若CI＞0，則相應判斷矩陣不具有完全一致性，且CI的數值越大，判斷矩陣的一致性越差。通常情況下，若CI＜0.1RI，就可以認為相應判斷矩陣是合理的。

查找相應的平均隨機一致性指標RI。Satty給出了n=1，…，9時對應的RI值，如表4所示。

表4 RI的值

通過對構造的所有判斷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發現準則層及子準則層的所有判斷矩陣均通過了一致性檢驗，即均符合CI＜0.1RI的要求，且數值接近于0，一致性效果較好。

（2）評價指標權重求解。對以上建立的層次分析模型進行求解，可以得到準則層、子準則層各個元素的相對權重，即科技金融服務體系一級評價指標和二級評價指標的相對權重，結果如表5所示。

（三）基本綜合評價模型的確立

用IA表示體系最終績效，Ii表示一級指標,Ij表示二級指標，ω表示權重，N、n分別表示一級指標和二級指標的個數，則評價模型可以表示為：

表5 各指標權重

該模型從影響體系有效性的二級指標出發，反向遞階，先分別求出金融基礎支持指標、科技金融供給指標、科技金融服務指標、科技金融保障指標四大一級指標的有效性水平，再利用四大一級指標的計算數據，評價整個體系建設的總體有效性水平。

四、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實證分析

（一）統計描述

1.數據選擇與來源。在確定了基本評價模型后，對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進行實際操作，首先需要選擇合適的評價區域范圍，并對具體的指標進行數據搜集。在選擇評價主體時，一方面，由于我國地區間經濟發展水平差異較大，且可以分為多個獨立的經濟子系統，因此若以全國性的金融統計數據進行分析，不僅會出現統計數據缺失的情況，而且會出現較大的偏差，難以準確且具體地分析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水平；另一方面，由于此評價模型涉及主觀指標，因此數據的選擇需要在具有同等經濟發展水平的同一經濟系統中進行，以避免指標數據的異方差性。

基于以上考慮，本文選擇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作為分析對象，以解決數據缺失和限制問題。青島市作為經濟先發地區，GDP總量多年穩居山東省第一、全國前列，得到國家技術創新工程的重視。2014年，青島市繼2012年躋身全國首批科技金融試點城市之后，又成為首批國家科技服務業創新發展試點城市。雖然自開展科技金融試點以來，青島市科技金融工作獲得了較快的發展，但依然存在諸多問題。因此，選擇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作為分析主體具有代表性和可行性。

客觀評價指標數據的選取比較簡單，可以直接根據統計年鑒和公報找到相應的金融統計指標值。而主觀評價指標數據的選取相對復雜，需要通過對青島市一般科技企業的調查問卷結果來進行整理。

2.數據處理與描述。

（1）客觀評價指標。為了便于數據處理與對比，采用標桿分析法對客觀指標進行整理，選擇北京市作為評價標準，因此同時搜集青島市和北京市的數據。客觀指標數據主要是基于青島市和北京市2016年統計公報能夠查詢到的相關數據基礎，具體如表6所示。

表6 客觀指標值2016年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 單位：%

從表6可以看出，青島市的各項金融指標和北京市相比，都存在明顯的差距。因此，可以以北京市金融指標為標桿，各項指標得分為滿分，青島市各指標分別采用貼近度模型進行無量綱處理，公式如下：

如金融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北京市為17.14%，青島市為6.68%，則青島市該指標得分為：Ic1=6.68/17.14×100=38.97。同理可求得所有客觀指標得分值，如表7所示。

表7 客觀指標無量綱值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

由表7可知，青島市金融基礎支持各項指標得分均與北京市存在較大差距，說明青島市的金融基礎發展還有巨大的進步空間。其中：公共財政預算收入占GDP比重Ic5得分最高，說明青島市目前公共財政方面的收入占據較大比例；保費收入額占GDP比重Ic4和R&D經費內部支出合計占GDP比重Ic6兩項得分相對較高，說明青島市的保險業發展相對其他金融產業較為領先，而且青島市在科技領域投入的研發經費相對充足；相反地，證券交易量占GDP比重Ic3得分最低，說明青島市資本市場發展較為落后，需要進一步完善和加快發展資本市場。

（2）主觀評價指標。對于主觀二級指標的賦值和處理，主要是根據對青島市科技企業的調查問卷結果進行整理，根據不同的指標類型，采取以下兩種不同的處理方法：①等級評分法，對于滿意度類型的指標，通過對不同滿意度劃分等級，即非常好、較好、一般、較差、很差，并對五個等級分別賦分（滿分100分），再結合每個等級所收回的有效問卷份數進行加權平均，即可得到該種指標的最終得分；②比率法，對于是否類型的指標，通過兩種答案的有效問卷份數占總有效問卷份數的比率來確定該種指標的最終得分。利用以上兩種方法，可以求出所有主觀二級指標的得分，詳見表8。

分析表8中科技企業對金融服務體系的滿意度得分可知，得分普遍較高的指標為科技金融保障指標IB4，該指標下的科技金融制度滿意度Ic18、科技金融政策滿意度Ic19、政府組織科技金融活動滿意度Ic20三項得分均超過70分，說明青島市在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的保障工作方面做了較大的努力，制定了相對全面和完善的制度與政策，組織了具有實際意義的科技金融活動，能夠真正為金融促進科技企業發展提供良好保障。科技金融服務指標IB3下的六項指標得分都處在60分左右，說明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工作處于一般水平，證券經紀公司、擔保機構、會計師事務所、信托投資公司等金融服務機構沒有為科技企業在獲得金融支持上提供令科技企業較為滿意的服務。另外，是否獲得風險投資Ic10、是否為上市公司Ic11這兩項科技金融供給下的二級指標得分極低，都沒有超過10分。一方面，反映出青島市科技企業發展所獲得的資金來源中，風險投資和資本市場融資所占份額過小，這無疑會限制科技企業的快速發展，因為這兩項資金來源本應該作為科技型企業發展過程中的主要資金來源；另一方面，也反映了青島市科技企業的創新性和成長性不佳，不能夠吸引大量風險投資，不能夠憑借足夠的實力和影響力成為上市公司。

表8 主觀指標得分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評價

（二）模型求解

對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影響因素體系進行量化之后，可以對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進行評價，即求解前文建立的綜合評價模型，得到評價結果。將影響因素體系的具體指標數值及相應權重代入公式（2），可得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的評價結果，詳見表9。

表9 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指數

（三）研究結果分析

從體系總體來看，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指數IA=55.87，范圍處在30～60之間，說明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處于一般有效狀態。這證明青島市自2012年成為科技金融試點城市以來，在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建設方面是成功和有效的。然而由于建設時間太短，加之指導經驗不足，各方面的體系構建還不夠成熟和完善，體系有效性不強，效果不明顯，需要進一步對科技金融服務體系進行重構和完善。

從四個分體系來看，體系的四個一級指標（金融基礎支持指標、科技金融供給指標、科技金融服務指標、科技金融保障指標）的得分呈降序排列，即IB1＜IB2＜IB3＜IB4。這說明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在各方面建設的有效性不同，呈現出效果不均勻的現象，從側面反映出了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在建設過程中的側重點忽略了全面性原則。青島市需要對下一步的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工作做出合理調整，以求達到整體發展、全面有效的狀態。

從單個體系來看，青島市科技金融保障指標得分較高，IB4=73.71，說明青島市科技金融保障體系比較有效，政府在科技金融工作開展中發揮了重要的保障作用，在科技金融制度和政策的制定方面以及科技金融活動的組織方面得到了科技型企業的較高認可；科技金融服務指標得分在60分左右，IB3=63.70，屬于一般有效偏上，說明各種專業服務的效果基本得到了企業的認可；而科技金融供給指標和金融基礎支持指標得分明顯偏低，分別為IB2=52.30、IB1=39.82，這說明青島市金融業發展比較滯后，各方面的成果不夠突出，金融供給渠道單一，企業融資效果不夠理想。而科技金融供給和金融基礎支持恰好是影響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有效性最重要的兩個維度，因此青島市在下一步關于體系建設的工作中，需要首先重點加強這兩方面的建設工作。

由于青島市屬于我國經濟發展較快的城市，城市各方面的建設與發展具有先進性和代表性，因此通過研究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可以反映出我國一般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建設情況：首先，科技金融保障指標和科技金融服務指標得分相對較高，都處在比較有效的范圍，說明我國地方政府在科技金融工作方面做出了較大的努力。但受限于我國城市普遍存在的金融業基礎薄弱現狀，科技金融供給體系不完善，使得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整體有效性不高，只處在一般有效狀態。這說明在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建設過程中，政府的意識形態和支持力度都已經具備，然而真正發揮促進作用的金融實體機構卻達不到理想的支持狀態。在接下來的體系重構和完善工作中，要將意識形態與實際情況緊密結合，發揮政府的積極引導功能，引領金融實體發揮自身主觀能動性，促進和加快金融實體機構的發展，夯實金融基礎，擴大金融供給，拓展金融服務，穩定金融保障。

五、結語

本文針對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有效性問題，從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構成要素出發，總結出影響體系有效性的四大主要因素：科技金融供給、科技金融保障、科技金融服務、金融基礎支持。并從這四大維度出發，構建了有效性影響因素體系，選取了較為全面的指標，且將主客觀因素結合，既考慮了城市基礎性金融客觀指標，又融合了微觀科技企業的主觀滿意度，指標權重的確定采用層次分析法，故而模型能夠更加系統且準確地對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做出有效性評價。

利用以上方法，選擇具有代表性的青島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進行實證分析，發現我國一般城市的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整體有效性不高，目前處于一般有效狀態，筆者認為這可能主要是由城市發展建設區位布局特點所致，一般科技型企業多在偏僻的新興高科技新區涌現，而主要金融基礎網絡卻覆蓋在普通實體企業密集的發達市區，金融資源與科技資源脫節錯配致使現階段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有效性不高。另外，城市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建設呈現出效果不均勻的現象，在科技金融保障和科技金融服務建設方面效果較佳，而科技金融供給和金融基礎支持方面表現較差，筆者認為這是由政府主觀能動意識的積極性與城市金融業基礎建設的薄弱性無法有效匹配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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