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態話語分析廉政漫畫“廉”文化身份

周超

摘要：多模態話語分析對于不同意義表達形式的語篇研究提供了理論和方法。本文選取了中紀委監察部網站“清廉中國”專題活動征集的漫畫“廉”，根據Kress和van Leeuwen提出的視覺語法理論框架，借助多模態手段解讀漫畫，并剖析其中“青蓮”意象、紅色認同感文化身份的建構過程，從而探究清廉文化在現代語境下如何通過多模態的方式，與中國傳統文化結合得到現代化的體現。

關鍵詞：廉政漫畫；多模態話語分析；文化身份

一、引言

隨著信息時代的發展，對于廉政的宣傳，不再局限于傳統的書面文字傳播，而是采取多媒體的途徑，展現多模態的宣傳方式，如以廉政為主題的攝影作品、漫畫、微電影等形式。本文從中央紀委監察部網站發起的“清廉中國”專題活動收集以廉政為主題的漫畫作品，選取較為具有代表性的漫畫“廉”，借助Kress和Vall Leeuwen提出的視覺語法框架，對該語篇進行多模態分析。通過多模態分析的手段對漫畫“廉”進行深入、全面的解讀，并對其蘊含的文化身份進行闡釋，幫助讀者更深刻地理解漫畫傳遞的信息。

二、漫畫“廉”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漫畫“廉”包含文字和圖像，文字包含“廉”字、漫畫右下方的“清廉中國”及“中央紀委監察部網站”等字樣，圖像包含紅色輪廓勾勒的蓮花、白色的蓮藕，如圖1所示。語篇結構上，“漫畫”廉的圖文組合方式可草圖如下，如圖2所示。

（一）漫畫“廉”的再現功能

再現功能模擬系統功能語言學中功能語法的及物性系統，根據“矢量”的有無，將圖像體現概念意義的語法系統分為敘事類和概念類。敘事再現功能體現的是具有矢量的事件、空間、動作等，概念再現功能則體現不具備矢量的相對靜態的屬性、關系、結構等。

漫畫“廉”存在向上的矢量，從空間的角度來看，“廉”花扎根在清澈的水里，盛開在水面上。“廉”字下半部與潔白的蓮藕連結在一起，起展開扎根之勢，而紅色的蓮花與“廉”字的上半部成一體，盛放在水面之上。蓮花向上盛放之勢與下部形成對比，體現空間向上的矢量，從而達到一種敘事效果：心存清廉之根，結果便是美好的。漫畫“廉”的象征屬性過程體現形式主要是顏色的對比或者是前景和背景的對比。從顏色劃分的角度，漫畫從直觀的視覺上被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半部分通過色彩鮮明的紅色與白色背景的對比，突出“廉”字的上半結構以及代替“廉”字點部的蓮花；下半部分通過白色前景與飽和度較高的藍色的對比，突出體現“廉”字的下半結構及蓮藕的形象。如此通過奪目的色彩，豐富的細節處理突出圖像參與者的視覺效果。

（二）漫畫“廉”的互動功能

互動功能對應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人際功能，Kress和VanLeeuwen的視覺語法框架從接觸、社會距離、態度三個角度剖析圖像的人際功能。漫畫“廉”的圖像表征者是沒有生命的物體，與觀看者之間沒有目光的交流，因此兩者之間不存在“索取”的人際意義，更多體現出“提供”的人際關系，圖像通過直觀的文字“廉”與“蓮”的圖像向觀看者提供“清廉”的信息。社會距離通過表達圖像參與者與觀看者的親疏關系，體現互動功能。漫畫取“廉”字語篇全景，籽“廉”字居于圖像中央，并且留有空間環繞四周，因此圖像參與者與觀看者之間的關系為社會遠距離，而非親近或個人距離。社會距離也體現了圖像的參與者相比觀看者具有較高的權勢，即表現為發布網站的權威以及清廉風氣傳播的正式感和儀式感。

作為體現互動功能的一個重要部分，情態在漫畫“廉”中體現較為明顯。圖像中體現情態的載體可以是色彩的使用，高飽和度或者色彩較為明亮的顯然具有高感官情態。漫畫中采用色彩明亮的鮮紅色作為“廉”字上部的顏色以及蓮花的顏色，雖只用紅色進行勾勒，也足以展現需突出的重點，而采用飽和度較高的藍色作為“廉”字下部的底色，藍色雖顏色不是非常鮮明，但由于較高的飽和度而具有較高的情態。漫畫上半部通過紅色與白色的對比，下半部通過藍色與白色的對比，以顏色的強烈反差勾勒漫畫需要表達的互動功能，加強漫畫創作者與觀看者的人際意義聯系，從而達到強調“清廉”作風的重要性以及必要性的目的。

（三）漫畫“廉”的構成功能

視覺語法中的構成功能對應三大元功能中的語篇功能，通過信息值、顯著性和取景來表現其組圖構建意義的功能。構成功能主要利用圖像中的各類信息分布情況及所處位置等版面布局狀況，分析圖像所要傳達的新信息或者主要信息。漫畫“廉”的構成功能主要涉及信息值和顯著性，傳播焦點信息。

信息值通過各類元素在圖像中的位置布局實現，不同成分之間所處的相對位置包括上下、前后、中心邊緣等關系。漫畫“廉”主要包括一個焦點信息與次要信息，位于圖像中央的“廉”字圖像與右下角的落款文字形成方位對比，構成中心邊緣的關系，從而突出中央位置的“廉”字傳達的意義具有高信息值。顯著性主要通過運用明亮的色彩或者前后景的對比突出顯著信息，首先漫畫中心部分的“廉”字語篇幾乎占據了整幅圖像三分之二的空間，從而使其成為圖像的焦點；

其次，色彩的搭配使用也有效突出了顯著信息，前后背景的紅白搭配及藍白搭配將“廉”字、蓮花、蓮藕的顯著性體現出來，吸引觀看者的注意力。通過重要信息與次要信息有差異的排列布局，將漫畫所要突出強調的主要信息傳達出來。

三、漫畫“廉”文化身份的構建

圖像和語言一樣，既可以復制社會現實和心理現實也可以對其進行進行重構（朱永生，2007：85）。漫畫采用寫實、夸張等手法刻畫社會現實或者心理現實從而達到傳達主題意義的目的，而社會現實或者心理現實同時又折射出漫畫作者與觀看者共有的身份特征，漫畫“廉”中則體現為一種文化身份的建構——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在現代語境下的表征。

漫畫“廉”中兩個醒目的顏色便是色彩鮮明的紅色與飽和度較高的藍色。紅色深受中華民族的喜愛，代表著喜慶、熱鬧、祥和，周朝流行紅色，并給了紅色正統地位，中國的近代史也是一部紅色的記憶，逐漸紅色文化滲透到中國的各個方面成為民族的代表。漫畫中“廉”字的上半部分包括蓮花的圖像，以及圖像右下角的“清廉中國”的印章和中紀委網站的文字均使用紅色，一方面是一種色彩上的統一與呼應，另一方面也傳達“清廉中國”嚴肅認真的態度，體現官方宣傳的權威地位和“清廉”的優秀傳統。

漫畫下半部分全部采用飽和度較高的藍色，“廉”字的下半部分與蓮藕則使用白色。宋代周敦頤曾寫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詩句，來比喻品格高尚的君子。漫畫還原了詩句中的意象，使觀看者聯想起詩句傳達的意義并將漫畫所要宣傳的“清廉與“青蓮”結合起來，從而達到加深留給觀看者的印象，強化宣傳效果的目的。青蓮本是青白之色，而漫畫以紅色勾勒蓮花的外形，意在與紅色在中國的正統性象征和優秀傳統相一致，同時與“廉”字在現代社會中的意義相符。漫畫結合“廉”在傳統文化中的身份與在現代文化中的身份以及社會意識形態，重新構建“廉”的文化身份，是現代語境下“清廉”的具體化體現。“廉”字文化身份的重塑對于強化現代語境下“清廉中國”的宣傳效果與“青蓮”文化身份的再現具有重要作用，通過喚起觀看者文化身份共鳴的方式達到漫畫作者傳述“清廉中國”的目的。

四、結語

漫畫“廉”所具備的再現功能提供背景信息，互動功能在圖像參與者與觀看者之間建立關系，達到交際的目的，構成功能通過對圖像中的各個元素進行合理空間安排，突出重點。

利用多模態話語分析，從多角度解讀漫畫，分析整體的意義傳遞與話語交際的過程，幫助觀看者更加全面、深入地理解漫畫的深層內容。

其次，漫畫通過再現“青蓮”的詩句意象重珊“廉”的傳統文化身份，同時又與現代語境下的“廉”的社會現實意義相結合。通過將傳統的“青蓮”形象與具備現代化特征和意義的顏色相結合，使傳統的“清廉”元素——“青蓮”在現代語境下被具體化。

通過這種合理建構“廉”文化身份的方式，引起漫畫觀看者的文化共鳴，增強人們對于多種模態符號構建的視覺圖像的解讀能力，使中國傳統“清廉”文化在社會得到廣泛流傳，從而達到漫畫宣傳“清廉中國”的交際目的，獲得更好的廉政宣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