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博物館涉醫楚簡研究*

上海市普陀區中醫醫院(上海，200062)

張 煒

1994年上海博物館(簡稱“上博”)從境外入藏了一批戰國楚竹簡，總數約1200枚，記載了大量佚失的先秦典籍。從上博簡《榮成氏》、《性情論》、《彭祖》、《子羔》、《三德》、《競公瘧》、《簡大王袯旱》、《天子建州》、《武王踐阼》、《君子為禮》、《凡物流行》、《曹沫之陳》、《內禮》13篇入手，對其中的涉醫內容從陰陽五行、疾病及轉歸等7大方面展開全面系統的研究。

陰陽五行

1.陰陽學說

皋陶既已受命，乃辨陰陽之氣……天下大和均。(《榮成氏》簡14)

陰陽之處，奚得而周？水火之和，奚得而不詭？(《凡物流行》簡8、9)

文陰而武陽。(《天子建州》簡5)

陽而幽，是謂大慼，幽而陽，是謂不祥。(《三德》簡3)

陰陽五行理論在秦代已較為成熟，運用于當時社會活動的方方面面，在同時代的放馬灘、睡虎地秦簡里已有豐富記錄。[1]簡文指出陰陽之要在于陰陽平衡和合，如果陰陽失去平衡則會造成“大慼”和“不祥”。正如《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水火者，陰陽之征兆也。”《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指出陰陽是天地萬物的根本所在。《素問·四氣調神大論》曰：“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生死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素問·生氣通天論》又說：“陰平陽秘，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則是強調陰陽平衡對于人體健康的至關重要性。

2.五行學說

天降五度，吾奚縱奚橫？(《凡物流行》簡3、4)

舜乃欲會天地之氣而聽用之，乃立質以為樂正。質既受命，作為六律六呂，辨為五音，以定男女之聲。當是時也，癘疫不至，妖祥不行，禍災去亡，禽獸肥大，草木晉長。(《榮成氏》簡29、30)

禹然后始為之號旗，以辨其左右，思民毋惑。東方之旗以日，西方之旗以月，南方之旗以蛇，中正之旗以熊，北方之旗以鳥。(《榮成氏》簡20)

方為三俈，求聽之紀：東方為三俈，西方為三俈，南方為三俈，北方為三俈。(《榮成氏》簡31)

君子曰：孝子，父母有疾……行祝于五祀。(《內禮》簡8)

從上博簡《榮成氏》和《三德》簡文看，當時人們已知四方五行、十二律配陰陽四方五行、五行配五旗、認為陰陽五行平衡協調十分重要。如果陰陽之氣調和，五音協和，則國泰民安、癘疫不至；如果陰陽五行失和，就會出現大戚不祥。簡文也有記錄在父母身體有恙發生疾病時，也可以祝由祭祀五行之神來攘除疾病。而《內經》已系統將五行與五色、五氣、五味、五臟等相配。如《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曰：“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素問·六節臟象論》曰：“天食人以五氣，地食人以五味。……氣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素問·宣明五氣》曰：“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咸入腎，甘入脾。”《素問·玉機真藏論》曰：“五臟相通，移皆有次，五臟有病，則各傳其所勝。”指出了五行生克乘侮與五臟疾病傳變的關系。

天人相應

彼天之道，唯恒言：天地與人，若經與緯，若表與里。(《彭祖》簡1、2)

知天之道，知地之利，使民不疾。(《榮成氏》簡49)

平旦毋哭，晦毋歌，弦望齊宿，是謂順天之常。(《三德》簡1)

敬者得之，怠者失之，是謂天常……忌而不忌，天乃降災。已而不已，天乃降異。(《三德》簡2、3)

變常易禮，土地乃坼，民乃夭死。(《三德》簡5)

敬天之圄，興地之矩，恒道必著……知天足以順時，知地足以固材。(《三德》簡17)

簡文指出人與天地自然相互關系密切，就像經與緯、表與里不可分割，如果能洞悉與順應天地自然規律則可保人間太平，蒼生百姓不生大規模疾病。而上博簡《三德》篇更是以較大篇幅描寫重視與敬畏天地自然規律的重要性，反之則會遭受自然界的嚴厲懲罰。上博簡所反映的天人相應觀念與《素問·寶命全形論》“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靈樞·歲露論》“人取天地相參也，與四時相應也”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節儉節欲

有□氏之有天下，厚愛而薄斂焉，身力以勞百姓。(《榮成氏》簡35B)

后稷既已受命，乃食于野，宿于野，復谷豢土，五年乃穰。(《榮成氏》簡28)

禹然后始行以儉：衣不褺美，食不重味，朝不車逆，舂不毇米，宰不折骨。制服皮黼。(《榮成氏》簡21)

下毋亂泉，所曰圣人，其生易養也，其死易葬，去苛慝，是以為名。(《榮成氏》簡33)

簡文記錄了上古賢王后稷、大禹生活簡樸節儉，沒有煩苛暴虐且死后下葬也崇尚節儉的史實。而上博簡《曹沫之陳》載魯莊公接受曹沫“修政而善于民”的建議后，他“不晝寢，不飲酒，不聽樂。居不重席，食不二味”(《曹沫之陳》簡10、11)， 曹沫認為“古亦有大道焉，必恭儉以得之，而驕泰以失之”(《曹沫之陳》簡7、8)，提出了治國理政當以勤儉愛民作表率。

文王時(持)故時而教民時，高下肥毳(磽)之利盡知之。知天之道，知地之利，思民不疾。……武王曰： “紂為無道，昏者百姓，至約諸侯，絕種侮姓，土玉水酒，天將誅焉。”(《榮成氏》簡48、49、52)

桀□為丹宮，筑為璿室，飾為瑤臺，立為玉門。其驕泰如是狀。(《榮成氏》簡38)

桀不述先王之道……民乃怨，瘧疾始生。(《榮成氏》簡35、36)

紂既為金桎，又為酒池，厚樂于酒，溥夜以為槿淫，不聽其邦之政。(《榮成氏》簡44)

據《禮記·文王世子》記載：文王九十七乃終，武王九十三而終。說明節儉節欲，可使人健康長壽，反之窮奢極侈如桀、紂最終會國破身亡。上博簡《競公瘧》還敘述了這樣的故事，“公疥且瘧，逾歲不已，是吾無良祝史也。”(《競公瘧》簡2)齊景公以為疾病不愈是否因為沒有好的祝史與上天鬼神溝通所致，而晏子認為是“今君之貪昏苛慝” (《競公瘧》簡6)造成的，所以“詛為無傷，祝也無益” (《競公瘧》簡8)。《晏子春秋》記載在晏子勸說下“公悅，使有司寬政，毀關去禁，薄斂己責，公疾愈”，“旬又五，公乃出，視折”(《競公瘧》簡6)，簡文說15天后，齊景公疾病好轉，去民間視察百姓傷病情況，以力行德政。可見，當時的一種思想認為，提倡節儉節欲薄斂，反對奢侈浪費，對于家國百姓甚至帝王身體疾病都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喜樂無期度，是謂大荒，皇天弗諒，必復之以憂喪；凡食飲無量計，是謂滔荒，上帝弗諒，必復之以康。上帝弗諒，以祀不享……宮室過度，皇天之所惡，雖成弗居；衣服過制，失于美，是謂違章，上帝弗諒。(《三德》簡7、8)

驅馳騁獵則禽荒，飲食喜樂則湎康，玩好嬛好則惑心……則國貧而民荒。(《三德》簡7)

《三德》簡指出喜樂無度、食飲無量、衣服過制、驅馳騁獵、玩好嬛好等均是嗜欲過度的行為，最終必將受到上天的懲罰。“志勝欲則昌，欲勝志則喪。志勝欲則從，欲勝志則兇。”(《武王踐阼》簡15) 而《素問·湯液醪醴論》所謂“嗜欲無窮而憂患不止，故精氣施壞，營澀衛除，故神去之，而病之所以不愈也”，更是將嗜欲無窮作為人體疾病的重要病因來看待的。

彭祖養生

彼天之道，唯亙言：天地與人，若經與緯，若表與里。(《彭祖》簡1、2)

戒之毋驕，慎終保勞。大匡之要，戁易言欠欲。(《彭祖》簡2)

忽忽之謀不可行，怵惕之心不可開，遠慮用素，心白身釋。(《彭祖》簡6)

多謀者多憂，賊者自賊也；多懋者多憂，惻者自惻也 。(《彭祖》簡7)

毋抽富，毋抲賢，毋向梪。(《彭祖》簡8)

彭祖是我國古代著名的壽星和養生家，活了126歲，他將人置于天地、自然、宇宙這一大時空概念中去考慮，起居隨時間和季節養生。出土漢代古醫書《引書·彭祖之道》里也有類似的表述:“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此彭祖之道也。”強調養生要按照四季變化的自然規律調適自己，日常起居要與自然變化保持和諧統一，如果違背了自然規律，健康就要受到影響。[2]

彭祖認為做人要質樸善良、淡泊處世，惡人自有惡報，害人如同害己。不要趨附富貴,不要詆訶賢達，不要親近小人，要勤勞自律，無論難境、順境都要克制自己的欲望。遠離思慮則通于質樸，心靈淡泊則身體解脫。而彭祖的這些養生思想與《內經》的養生思想不謀而合。如《素問·上古天真論》載：“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陰陽，和于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御神，務快其心，逆于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惔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是以志閑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形勞而不倦，氣從以順，各從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樸。是以嗜欲不能勞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賢不肖，不懼于物，故合于道。所以能年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

生殖崇拜

禹之母，有莘氏之女也，觀于伊而得之。三年而劃于背而生，生而能言，是禹也。(《子羔》簡9、11上)

契之母，有娀氏之女也，游于瑤臺之上，有燕銜卵而措諸其前，取而吞之。娠三年而劃于膺，生乃呼曰：“欽！”是契也。(《子羔》簡9、11下)

后稷之母，有邰氏之女也，游于玄丘之內，終見芺攼而薦之，乃見人武，履以祈禱曰：帝之武倘使我有子，必報之。是后稷也。(《子羔》簡12)

簡文記錄了禹、契、后稷誕生的故事[3]。在母系社會男女雜交或群婚，傳說中英雄之誕生均系野合而生，只知其母，不知其父。《詩·大雅·生民》毛傳曰：“去無子求有子，古者必立郊禖焉。”而簡文所記的“瑤臺、玄丘”均是當時男女聚會、祭祀求子生育的場所[4]。

從簡文看，夏商周三代始祖禹、契、后稷的出生均是母系社會的風俗。周人始祖后稷之母姜嫄游于高禖行祭祀時，曾向神靈獻上象征男性和生殖的兩種植物“芺”、“攼”祈禱生子，踩踏并隨男子腳印前行而野合最終生了后稷的故事，與《詩·大雅·生民》所載“厥初生民，時維姜嫄。生民如何，克韣克祀，以弗無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載震載夙，載生載育”可相互印證。三段簡文都明確記載了上古之時生殖崇拜、求子求男、群婚野合的風俗與史實。

生理病理

1.六淫觀念

冬不敢以寒辭，夏不敢以暑辭。(《榮成氏》簡22)

《榮成氏》簡提出“寒”與“暑”的概念，類似于中醫的“六淫”。《素問·至真要大論》載：“夫百病之始生也，皆生于風寒暑濕燥火，以之化之變也。”而《簡大王袯旱》簡更是將暑熱作為簡大王“病”的病因。

2.七情觀念

道始于情，情生于性。(《性情論》簡2)

喜怒哀悲之氣，性也。(《性情論》簡1)

武王聞之恐懼。(《武王踐阼》簡5)

攸然以思，凡憂思而后悲，樂思而后忻，凡思之用心為甚……(《性情論》簡19)

上博簡指出了情本源于性，情是性的外在表現。《說文解字》曰：“性，人之陽氣，性善者也。”“情，人之陰氣有欲者。”提出了“情”與“性”的陰陽不同屬性[5]和中醫所講的“喜、怒、憂、思、悲、恐、驚”的七情觀念，并認為人的七情異常會引起一系列的生理病理變化。而《內經》則完整提出七情過度與氣機逆亂之間的關系以及五志過極與五臟所傷的關系。如《素問·舉痛論》載：“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炅則氣泄，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載：“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

3.心理因素致病和心理治療

至樂必悲，哭亦悲，皆至其情也。哀、樂其性相近也，是故其心不遠。(《性情論》簡18)

攸然以思，凡憂思而后悲，樂思而后忻，凡思之用心為甚……其聲變，則心從之矣。其心變，則其聲亦然。(《性情論》簡19、20)

《性情論》簡反復強調情緒波動與“心”之間的密切關系，《靈樞·口問》也有“心者，五臟六腑之主也，精神之所舍也。故悲哀憂愁則心動，心動則五臟六腑皆搖”的論述。

多懋者多憂，惻者自惻也。(《彭祖》簡7)

遠慮用素，心白身釋。(《彭祖》簡6)

人之悅然可于和安者，不有夫奮猛之情則侮。(《性情論》簡38)

簡文均指出感情上要平和安詳，如果過于激動亢奮或憂思勞神就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與《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喜怒傷氣……暴怒傷陰，暴喜傷陽”，及《素問·上古天真論》“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認為五志過極會傷及氣血陰陽，主張淡泊情志、清心寡欲使身體康健的思想相吻合。

樂聲，其出于情也信，然后其入，撥人心也欨。(《性情論》簡14)

聞笑聲，則馨如也斯喜……聞歌謠……聽琴瑟之聲，則悸如也斯難。(《性情論》簡14、15)

凡古樂隆心。(《性情論》簡17)

而《性情論》簡提出用樂聲、琴瑟、古樂均可使人心情愉悅、身心健康，類似現在的心理治療，而當時的祭祀治病，如“父母有疾……行祝于五祀” (《內禮》簡8)和“公疥且瘧，逾歲不已，是吾無良祝史也”(《競公瘧》簡2)，都是巫醫心理治療的真實記錄。

疾病與轉歸

聾啞 “于是乎喑聾執燭。”(《榮成氏》簡2)“喑”指發音障礙、“聾”指聽覺障礙。

失明 “瞀瞽鼓瑟。”(《榮成氏》簡2)“瞀瞽”指視力障礙。《詩·周頌·有瞽》鄭箋：“瞽，蒙也。以為樂官者，目無所見，于聲審也。”

瘸腿 “跛躃守門。”(《榮成氏》簡2)“跛躃”指下肢行動障礙。

侏儒癥 “侏儒為矢。”(《榮成氏》簡2)“侏儒”指侏儒癥患者或者身材發育不良、異常矮小者。

巨人癥 “長者厇宅。”(《榮成氏》簡2)“長者”指巨人癥患者，或身材發育異常高大者。

雞胸駝背 “僂者攻數。”(《榮成氏》簡2)“僂者”指雞胸或駝背，不能自如俯仰者。

甲狀腺腫大 “癭者煮鹽。”(《榮成氏》簡2、3)“癭者”指甲狀腺腫大一類的疾病。事實上，這一類疾病在商代甲骨文里已有記載，甲狀腺腫大在我國有發病時代較早，且地域分布廣泛的特點。[6]

疥瘡 “齊景公疥且瘧。”(《競公瘧》簡1)“瘙者漁澤。”(《榮成氏》簡3)“瘙者”指疥瘡[7]。

發熱惡寒 “齊景公疥且瘧。”(《競公瘧》簡1)指齊景公疥瘡發作且伴有繼發感染而見發熱惡寒癥狀。同時代的周家臺和清華秦簡有“構害瘧疾”(《清壹》簡158)、“若茍令某瘧已”(周家臺簡376)，其中的“瘧”均指發熱惡寒癥狀，與現代醫學的“瘧疾”不同。

傳染病 “當是時也，癘疫不至。”(《榮成氏》簡16)“民乃怨，癘疾始生。”(《榮成氏》簡36)“癘疫”、“癘疾”指流行病或傳染病。

聽覺視覺衰退 “堯乃老，視不明，聽不聰。”(《榮成氏》簡8)“舜乃老，視不明，聽不聰。”(榮成氏簡17)簡文指堯舜年事已高，出現聽力、視力的衰退。

皮膚干燥癥 “禹……面干皵，脛不生之毛。”(《榮成氏》簡24)指大禹治水，長期在惡劣環境下工作致面部皮膚干燥開裂，小腿皮膚干燥以至腿毛盡脫。與《韓非子·五蠹》所載“禹之王天下也，身執耒，以為民先，股無胈，脛不生毛”相同。

殘疾 “廢棄不廢。”(榮成氏簡3)“凡民罷癃者，教而誨之。”(《榮成氏》簡3)這里的“廢棄”、“罷癃”均為身體殘疾的統稱。

脫發 “喑、聾、跛、眇、癭、禿、僂。”(《榮成氏》簡3)其中的“禿”指頭面部不長毛發。古籍中常有癭、禿、跛、僂聯稱的。如《呂氏春秋·盡數》載：“輕水所多禿與癭人；重水所多尰與躄人。”

墜落死亡 “于是乎作為九成之臺，置盂炭其下，加圓木于其上，使民蹈之。能遂者遂，不能遂者墜而死。”(《榮成氏》簡42)商紂王做了九層高臺，下面燒火，大多人不是跌死就是燒死。

因病死亡 “道路無殤死者。”(《榮成氏》簡4)“民乃夭死。”(《三德》簡5)這里的“殤死”、“夭死”均指因病死亡。

疾病遷延不愈 “齊景公疥且瘧，逾歲不已。”(《競公瘧》簡1)齊景公疾病超過一年遷延不愈。

[1] 張煒. 放馬灘日書涉醫簡研究[J].中醫文獻雜志, 2016,34(2):1- 5.

[2] 湯志彪.上博簡(三)《彭祖》篇校讀瑣記[J].江漢考古，2005,96(3):88- 90.

[3] 廖名春.博簡《子羔》篇感生神話試探[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123(6):65- 72.

[4] 羅新慧.從上博簡《子羔》和《容成氏》看古史傳說中的后稷[J].史學月刊, 2005,292(2):14- 20.

[5] 高毓秋，孫文鐘.戰國楚簡《性情論》醫學內容探討[J].中華醫史雜志，2004,34(4):238- 241.

[6] 張煒.商代醫學文化史略[M]. 上海: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2005:102.

[7] 羅寶珍.戰國楚簡榮成氏疾病文字考[J]. 中華醫史雜志，2011,4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