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鋮陸胤瑪青
(浙江樹人大學生物與環境工程學院 浙江杭州 310015)
2013年浙江省省委十三屆四次全會提出了“治污水、防洪水、排澇水、保供水、抓節水”的“五水共治”的決策方案,吹響了浙江大規模治水行動的新號角。上塘河地處杭州城市北部的工業區域,是杭州歷史上第一條人工河。上塘河沿岸,有多處河段有工廠、生活區的分布;再加上近幾年杭州致力于城市建設,沿途多有在建工程,這也給有些河段帶來一定的污染,導致雜草叢生、漂浮物密布。簡單理化指標檢測數據逐漸只適合用于專業人員的分析報告中,而以鹵蟲為檢測生物,從鹵蟲的死亡率更能直觀的警示人們,DNA檢測是鹵蟲檢測更具備說服力。
在污染源調查的基礎上,結合水域特征,參照環保部門的檢測站位,選取了四個水樣采集點(香積寺路橋、半山橋、皋城村、保障橋)進行取樣(圖2),它們分別為:1)香積寺路橋,它位于上塘河主干流的上游,作為對照斷面,反映上塘河水系主干流的初始狀況;2)半山橋和皋城村,為控制斷面,為評價檢測兩岸污染源對水質的影響;3)保障橋,位于余杭境內,為削減斷面,反應杭州段污染物稀釋凈化的情況。其中,根據浙江省環保部門的數據,上塘河的半山橋斷面是省控劣Ⅴ類,保障橋為市控劣Ⅴ類。采樣時間為2017年7月,采樣深度為表層水下30~50 cm,每個樣點重復隨機取樣3次,并記錄水溫、pH值等。

圖1 杭州上塘河水系采樣位點示意圖
按國標法對采集的各個斷面水樣進行溶解氧(DO)(HJ506-2009)、化學需氧量(CODCr)(GB/T11892-1989)、五日生化需氧量(BOD5)(HJ505-2009)[1]等項目的測試。

表1 各斷面水樣理化數據
依據已建模的鹵蟲急性毒性測試標準[2,3],選取鹵蟲優良卵體曝光2×24 h,在人工海水中孵化。以預實驗所得的濃度,將4個樣點的水樣分設5個濃度梯度(水樣濃縮),每個濃度5個重復。取20只活力良好的Ⅱ~Ⅲ期鹵蟲[4],暴露于各水樣24 h后,置于雙目鏡前觀察,以15秒以內鹵蟲受干擾不能活動應激作為中毒死亡判斷標準,記錄得到的各組鹵蟲死亡個體數,計算校正死亡率,并利用SPSS軟件統計LC50值及其95%置信區間。
進一步選取典型污染水樣,將20條相似體長及活性(每分鐘運動)的鹵蟲無節幼體在污染水樣中飼毒24 h,而后用液氮將鹵蟲研磨成粉末狀,DNA試劑盒提取鹵蟲DNA,凍存備用。1%瓊脂糖凝膠制備取0.25 g瓊脂糖加入25 mL TAB1×溶液,沸騰三次,搖勻無氣泡,冷卻后加入2 mL EB,倒入水平制膠板;上樣鹵蟲DNA并加1 mL溴酚藍指示劑/每樣,含Loading Buffer 10×;TAB1×緩沖液電泳,電壓 U=85~125 V,電流 I=100~300 mA,30~40 min;紫外檢測儀檢測,凝膠成像系統拍照。
對實驗數據進行統計分析,采用雙向方差分析(方差分析)和事后檢驗,p<0.05在處理組具有統計學意義。SPSS 17和Origin 8軟件作為工具來處理實驗數據和圖形。采用PCA分析中的R語言Vegan軟件包進行典型對應分析,通過rda()和summary()函數獲得詳細的排序結果,通過biplot()函數生成排序圖[5],綜合評價電子廢棄物污染與鹵蟲水生毒性的相關性。
2.1.1 水質理化數據測定
4個典型斷面水質的理化指標見(表1)。數據顯示四個樣點的水溫基本就是在28和30℃之間,水質都呈弱堿性。香積寺路橋斷面的水的pH最高為7.57;皋城村斷面和保障橋斷面相差不大,分別為7.26、7.24;半山橋斷面的水pH最低為7.14。用重鉻酸鉀作氧化劑時所測得的值稱為CODCr。CODCr值越高,說明水質污染就越嚴重。可見,上塘河四個斷面中,香積寺路橋斷面的化學需氧量最高,為312.10 mg/L;皋城村斷面次之,為308.13 mg/L;保障橋斷面最低,為287.15 mg/L。測得的DO值高表明水體自凈能力較強,反之,則提示水體中污染物將不易被氧化分解,而魚類因得不到足夠氧氣而可能窒息死亡。這種情況下,厭氧菌會繁殖而導致水體發臭。在上塘河四個斷面中,香積寺路橋斷面的溶解氧最低,為13.01 mg/L;半山橋河保障橋略好,溶解氧分別為16.09 mg/L和16.24 mg/L;皋城村斷面最好,為 20.01 mg/L。
2.1.2 鹵蟲急性毒性分析

表2 上塘河四個采樣點水樣的鹵蟲毒性測試
鹵蟲的死亡率越高,水質的毒性越大,相對污染就越厲害。通過上述數據可以知道,上塘河四個斷面中,皋城村斷面水體污染毒性最小,校正死亡率僅3.34%;香積寺路橋斷面次之,校正死亡率達33.33%;半山橋斷面第三,校正死亡率為46.67%,保障橋斷面水體污染毒性最大,校正死亡率高達53.33%。
2.1.3 鹵蟲遺傳毒性分析

圖2 鹵蟲各齡期生長情況(×40)
兩個典型污染斷面水樣(半山橋和保障橋水樣)處理后鹵蟲DNA損傷的瓊脂糖凝膠電泳圖見(圖3)。電泳圖譜表明,降解的DNA遷移距離最遠,在泳道最末端;DNA片斷越大,遷移距離越小,距離點樣孔越近,未斷裂DNA在點樣孔處遷移距離非常??;DNA片斷越小,遷移距離越大,距離點樣孔越遠。2、3號泳道和1號空白組泳道相比,很清晰的表明了鹵蟲DNA受到了不同的程度的斷裂。結合鹵蟲急性毒性試驗結果,保障橋水樣污染毒性較半山橋水樣大,且隨著水樣污染程度的逐漸升高,DNA的遷移距離逐漸變大,DNA的斷裂碎片逐漸變小,斷裂程度相對變大。一定程度上表明了鹵蟲DNA的損傷程度與水樣污染程度成一定的效應關系,即水樣污染程度越嚴重,鹵蟲的DNA損傷程度越大。

圖3 DNA損傷程度的瓊脂糖凝膠電泳圖
為更好了解不同水域水質與鹵蟲毒性、環境因子間的關系,采用PCA分析中的R語言Vegan法對5個典型斷面水體的環境因子及鹵蟲急性毒性數據進行排序分析(圖4)。排序結果將4個斷面區分為3組,組1:皋城村位于第一個象限,其特征是DO、BOD值較高;半山橋與保障橋位于第二個象限,從理化數據和生物數據上而言,比較接近,其特征是水溫及鹵蟲致死率較高;香積寺路橋位于第四象限,主要特征為COD、pH值較高??梢姡h境因子和鹵蟲毒性間有一定相關性。

圖4 數據相關性分析
綜合理化數據和生物數據,我們發現,上塘河的四個斷面水質在水溫、pH值、化學需氧量(COD)、溶解氧(DO)和生化需氧量(BOD)情況不一,我們不能從單一的參數來判斷哪個斷面污染更嚴重。從鹵蟲的生物毒性來看,上塘河四個斷面中,皋城村斷面水體污染毒性最小,香積寺路橋斷面次之,半山橋斷面第三,保障橋斷面水體污染毒性最大;這個結果,與浙江省環保部門的數據非常一致(上塘河的半山橋斷面是省控劣Ⅴ類,保障橋為市控劣Ⅴ類)。
環保部門多是采用物理或化學的方法來檢測水質,但是用指示生物(比如鹵蟲)來進行暴露實驗能夠更綜合、更科學地去評價水體的污染情況,兩者相輔相成,為水質檢測的精準提供可靠的依據。本研究依舊純在一定的局限性:采集水樣的時間為夏季,能反映上塘河水環境情況的一個剖面。而水體的各類理化參數及污染狀況隨季節變化情況十分復雜。因此,要全面探析上塘河的水環境情況,還需要充分考慮季節因素,進行深入的動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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