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山西作家李駿虎小說《母系氏家》的敘事方式

郭清君

摘要：山西籍作家李駿虎，其中長篇代表作《母系氏家》，是一部透視表現中國鄉村生活的長篇小說，他選擇了對女性命運的關注與透視，表現出了一種特別的人性深度。本文將從小說的敘事視角和敘事結構兩個方面探討其敘事方式。

關鍵詞：李駿虎；《母系氏家》；敘述方式

一、《母系氏家》的敘事視角

小說《母系氏家》敘事視角中最具有特點的是，作家李駿虎是站在一個男性的角度立場上描寫南無村兩代女性的。男性視角寫女性視角具有兩面性，即優勢和劣勢。優勢是“旁觀者清”，可以擺脫女性受自身限制無法看到或意識到的問題，作為旁觀者，作者比較直接客觀的描寫了鄉村女性的日常生活與各自的命運糾葛，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靈活自由的反映了現實。另一方面，男性視角寫女性具有一些劣勢，基于生理和心理的不同，男性作家的女性視角其實和單純的女性視角是有本質的區別的，男性作家的女性視角其實是一種刻意地模仿與揣測。他所描寫的女性特征，都是從自己特定的思想價值立場出發，對鄉村女性形象的理解，也帶有作者個人的思想烙印。小說的寫作背景是五六十年代的鄉村，小說圍繞一個普通農家發生的故事開展了對于這個家庭中三位女性的命運故事的講述。在作者眼里，蘭英、紅芳、秀娟這三個人物性格各異，蘭英是標準的農村“厲害婆婆”的代表，無論何時，你都能看到蘭英與其他婆婆們坐在家門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別家的閑事。這就是常人眼中的“農村婆婆”的形象，在作者眼里也不例外。小說描寫了蘭英兩次“出軌”，海峰媳婦彩霞變相賣淫等事件，直接令讀者有一種農村女人放蕩，不守婦道的想法，但究其本質，是什么原因使這種事情發生的呢？五六十年的農村，政治敏感，女人地位低下，經濟情況落后，物質貧乏，為了讓自己有更好的后代，蘭英不惜兩次“借種”，只為在眾人面前有尊嚴；為了家里能生活的更好一點，彩霞只好“賣身”掙錢。這些都是當時的社會環境所造成的。在小說中，女性是沒有話語權的，在蘭英與紅芳發生爭執時，不問青紅皂白，福元只是一味的責罵毆打自己的媳婦，在那段時間里，挨打成了紅芳的家常便飯。作者筆下的農村女性形象，總是帶有一些軟弱、勢力、犀利與刻薄。另一方面，作為旁觀者，作者比較直接客觀的描寫了鄉村女性的日常生活與各自的命運糾葛，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靈活自由的反映了現實。

一個人的說話方式往往反映出他的性格。小說中運用了很多的對話描寫，有效的刻畫了每個人物的性格，生動的展現了人物的思想感情及內心世界，使每個人的表現都活靈活現，躍然紙上。小說中蘭英罵矮子：“懶死你了，晌午了還不去挑水！”（1）在雙鎖要秀娟給和平寫封信的時候，蘭英說：“不寫，我女子不識字！”（2）小說中有很多這種對話，充分展示出了每位女性鮮明的個性，運用對話描寫使小說情節更加引人入勝，從而進一步推動了劇情發展，升華了人物心理與小說內容，使小說內容避免枯燥乏味。

二、《母系氏家》的敘事結構

每一部有獨創意義的小說，都具有自己的獨特的不可替代的本文敘事結構。《母系氏家》的主要敘事結構是平行敘事，平行敘事是指小說的各個部分保持一種平行、并列的空間關系，各部分之間既可以平行獨立創作，也可以相互交織進行創作。小說《母系氏家》，作者把故事分為平行獨立又相互交叉的三卷，分別對蘭英、紅芳、秀娟這三位女性的故事進行敘述，既保持獨立性，又相互交叉。小說的主要情節大概可以歸納為婆婆蘭英偷情“借種”、兒媳紅芳任勞任怨及大姑子秀娟大愛無疆、終生未嫁三部分，描述了兩代三位女性的命運糾葛。小說的主要敘事線索有三個，分別以蘭英、紅芳、秀娟為主人公展開敘述，三個人物相互交織緊扣又相互平行，串聯起小說的多個事件，構成了一個嚴密的結構邏輯。小說中婆婆蘭英的章節發展的最為充分，章節占比也最大，作者在第一卷描寫了青年時期的蘭英和中年時期的蘭英，而老年時期的蘭英則在第三卷中體現。青年時期的蘭英，因不滿父母安排的姻緣，偏要與命運作斗爭，便開始了自己“借種”的計劃，與“一文一武”發生了關系，生下了相貌姣好的秀娟和福元，從此她的一生背負了各種風流閑話，命運不濟的她一生都在斗爭，與生活斗爭、與兒媳紅芳斗爭甚至與自己的女兒秀娟斗爭，一味固守傳統的結婚生子的觀念。第二卷所描寫的是兒媳紅芳，生性樸實簡單，沒心沒肺，為了自己的小日子任勞任怨，即使背負了不孕冤屈，天天忍受婆婆惡語相對，也依然笑對生活，對自己的小日子充滿著無限希望，是傳統觀念的無畏者。第三卷描寫的是女兒秀娟，這是個美麗善良的姑娘，一生對他人都隱忍包容，守護著一段傳奇的愛情故事，終生未嫁，淡然的活了一生，是傳統觀念的反抗者。這三個故事都是按照統一的敘事結構相對平行的發展下來的，三個人物故事像三個跳動的音符，不斷的重現，加深人們的印象。小說的三個人物故事又是相互交叉的。婆婆蘭英在三個故事中是一個必不可少的關鍵人物，推動著三個故事的發展。三個人的故事脈絡在作者一次次的敘述中逐漸清晰，人物形象也有突出表現。這種相互交叉的故事結構使得這三個故事又構成了同一的整體。這種平行交叉的敘事結構，使得這部小說具有濃郁的故事性。

在整篇小說中，作者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靜客觀的講述著，講述著故事發生的一切，連貫而又富于條理。

注釋：

（1）李駿虎：《母系氏家》，陜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3頁。

（2）李駿虎：《母系氏家》，陜西人名出版社，2009年，第72頁。

參考文獻：

[1]李駿虎.母系氏家[M].陜西人民出版社，2009.

[2]王瑩，張艷梅.李駿虎小說創作論[J].新文學評論，2014（3）.

[3]米爾巴克.敘述學：敘事理論導論[M].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

（作者單位：山西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