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條軍規》折射出的資本主義價值觀探析

李光

摘要：本論文分析了《二十二條軍規》中米洛這一人物，通過對人物的分析指出海勒的這部小說具有鮮明的晚期資本主義經濟、文化特征，同時揭示出作者創作這一人物角色的目的是對后工業時期美國資本主義社會價值觀念、文化本質進行無情的揭露。

關鍵詞：米洛；價值觀念；文化本質

米洛作為晚期資本主義經濟的代言人主要表現在他一手組織起來的辛迪加組織。在小說開頭的第7章，海勒就寫道米洛要建立這樣一個經濟組織。在米洛看來，他的辛迪加就是一個“市場”：“有了市場，你就可以做許多事”，“而且人人都有一股”（海勒：71）。小說中米洛所經營的資本市場已經沒有地域、國家的界限。在他的市場中，只要他以為可以用來獲得利益的，都被貼上商品的標簽。在小說中米洛的資本市場已經滲透到了各個角落，哪里賺錢，哪里就有米洛的市場。除了琳瑯滿目的糧食，以至于床單，轟炸對象的橋梁等都被商品化。所以說，米洛的辛迪加組織具有典型晚期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國際化、商品化的特點。

正如小說中的其他主要角色一樣，米洛這一小角色也屬于“干癟人物”。米洛首次出場是在小說的第七章。首先，作者對他的容貌進行了喜劇式素描，說他有一張“單純、誠實的臉，不會干奸詐狡猾的勾當”。他積極地找到卡上校，請求執行飛行任務，因為他想“和其他人一樣，為保衛祖國而戰斗”（海勒：415）當他聽說其他人拒絕執行更多的飛行任務，并且未經許可就擅自離隊，便對他進行了批評。當他得知約塞連在尋找內特利女友十二歲的妹妹，以保護她不受傷害的時候，他卻被感動，并且熱心地幫助約塞連尋找這個小姑娘：“眼下對我來說，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及早救出這個可憐的孩子更為重要的事情了……”。（海勒：462）可是，海勒在小說的起初就已經指出：“這些道德準則之中，有一條即是，只要實際情況允許，無論要價多少，也算不得是罪孽”。（海勒：69）這解釋了米洛的道德準則其實與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準則是吻合的：即永遠以謀求利益最大化為最高目標，任何其它的道德標準則、行為規范都要服從這一最高標準。為了掩蓋資本主義追求利益最大化這一本質，資本主義社會會為自己披上“一層柔情虛偽的面紗”。

在小說中，米洛打著“人人都有股份”的招牌，運用廣告媒體等文化標識鞏固自己的經濟集團意識形態滲透，讓人們自覺自愿地被同化，承認他的“霸權”地位。小說第35章，米洛找到卡思卡特上校，勸服他同意讓別人代替自己執行飛行任務時，他很容易地就使卡思卡特上校認為他是不可或缺的：“你就和我一樣是不可或缺的！”（海勒：421）米洛的上司要聽其擺布。甚至在他轟炸了自己的大隊，造成了重大人員傷亡財產損失后，他只要拿出一部分賠償款就可以把一切搞定，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小說第22章，約塞連等人驚訝地發現米洛居然是巴勒莫市的市長，那不勒斯的副總督，馬耳他的米洛·明德賓德少校爵士、副總督、奧蘭的代表國君。他同時還是巴格達的哈里發，大馬土革的伊瑪目和阿拉伯的酋長。在那些落后的地區，米洛既是谷物之神，也是雨神和稻米之神。在非洲叢林深處，米洛暗示說到處都可見到他那留著小胡子的巨大的臉部石雕。可以看出來，米洛代表的資本主義經濟的霸權統治不僅表現在政治上，而且也成功地表現在社會文化上。他所到之處，都要“受到英雄凱旋式的歡迎”（海勒：266），在有些地方，人們把他當做神一樣頂禮膜拜。

米洛除了答應“人人都有一股”，用金錢做引誘，讓別人主動熱情參與到他的霸權中心來。如上文所述，他利用二十二條軍規的邏輯，使他的經濟集團利益高高在上，甚至超越國家利益，披上合法的外衣。還有，他運用廣告和媒體的傳播，向人們洗腦傳達自己階層的意識形態，使人們被同化到自己的價值觀中去。他還常常在空中廣告里留出一些位置，免費為偑克姆將軍做公益宣傳廣告。同時，他還買到了一些廣播節目前的廣告插播權，利用媒體的力量來為自己宣傳。

資本主義腐朽丑惡虛偽的價值觀在這個小人物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讓讀者知道了什么叫做道貌岸然，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是，以小見大，所有這些逃不開對當時社會大環境的分析。小人物的一切，折射了背后的大背景墻。或許，作者在不經意間寫的這個小人物起到的四兩撥千斤的藝術效果，連自己也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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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華北電力大學英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