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OFDI)與出口的實證研究

張士松,徐 濤

(中央財經大學，北京 100081)

一、引言

(一) 研究背景及意義

在我國的對外貿易的發展進程中，山東省的對外貿易發展狀況一直領先于我國較多省份。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山東省的對外貿易就展示出了較好的發展態勢。根據商務部的數據來看，2015年山東省的進出口額為2797.4億美元，排在全國31個省份中的第五名。但是從增速排名來看，山東省2015的進出口增速為-14.9%，雖然近幾年國際經濟較萎靡，對于我國進出口的影響較大，但增速排名依然能說明不少問題，2015年山東省在各省增速排名中排在22位，在我國31省份中排在下游位置。而與我國的貿易大省廣東、江蘇進行對比則更能說明問題，江蘇排在第10位，2015年對外進出口降幅僅有-4.6%，而廣東則排在14位，但進出口降幅也僅有-6.1%。在我國2015年進出口額排在前五位的省份中，同比下降幅度最大的就是山東省。因此可以發現，與廣東、江蘇等出口大省相比，山東省的對外貿易更容易受到經濟波動的沖擊。

而與山東省對外貿易的大幅下降相反，山東省的對外直接投資(以下簡稱OFDI)，即山東省的居民(自然人和法人)以一定的生產要素投入到另一國并相應獲取管理權的一種投資活動，則處在飛速發展之中。2014年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額為628873萬美元，相較于2011的276066萬美元已經增長了127%，而相比于2000年的4666萬美元，更是增長了12.4倍。截止到2015年底，山東省備案核準的中方投資總額達到3830585萬美元，其中非貿易型企業投資金額達到3268378萬美元，占總額的85.38%，資源開發性企業投資額為935419萬美元，占總額的24.42%；境外投資項目也已經達到4675個。根據山東省2015年統計年鑒也可以看出，目前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的主體主要是大型的國有企業、事業單位和少數規模較大的民營企業。而從被投資國角度來看，主要集中在亞洲，但在拉丁美洲、歐洲的投資額也在逐漸增加。對外投資的領域也日漸廣泛，對外投資領域由原來的單一化逐漸向多元化進行轉變，早期山東省的對外投資主要以農業和紡織業為主，而目前山東省對外經濟中逐漸加入了信息產業等創新性產業，輕工、資源開發等在投資總額中比例也較大。因此，山東省的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十分引人深思。

并且相比其他省份而言，我國專家學者對于山東省，我國的一個貿易大省，兩者關系的研究較少。而且已有的研究中所采用的數據時間段均較早，不足以分析目前山東省對外投資對于其出口貿易的影響。本文采用了1996—2014年山東省相關數據，通過回歸來實證分析兩者間的關系，并依據回歸結果對山東省出口與對外投資提出自己的建議，為今后山東省的經濟發展提供實證參考。

(二) 論文結構

為了探究出口與對外直接投資間的深入關系，本文先簡單描述了OFDI對于出口產生影響的作用機制以及專家學者們學者針對我國數據進行實證性檢驗的研究成果，其次運用實證檢驗的方法對山東省1996—2014的相關數據進行實證檢驗，分析山東省OFDI對于出口所產生的短期與長期影響，在文章的最后筆者也依據回歸結果對未來山東省出口與直接投資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與建議。

二 、OFDI與出口的關系

(一) OFDI對于出口的兩種作用機制

目前學術界關于出口與投資的關系有兩種主流觀點。美國學者蒙代爾(Mundell)在其1957年的論文中詳細闡述了出口與貿易之間的替代關系。蒙代爾建立了一個針對兩個國家、兩種產品間的模型關系，通過構建模型，他發現雖然看起來貿易和出口在各國都達到了一種動態的均衡，但深入研究就會發現貿易的產生會對直接投資產生一定的抑制作用，直接投資的興起會阻礙對外貿易額的增長，同時直接投入資本時的障礙也會促進出口的發生，因此出口與貿易之間存在作用與反作用的情況，蒙代爾把這種替代作用稱為投資與貿易的替代關系。蒙代爾認為，隨著各國貿易保護政策的不斷出臺，進出口貿易必然會受到很大的不利影響，而此時對外直接投資就會在一定程度上成為對外貿易的完美替代物，因為各國在政策上均體現出了對于直接投資的鼓勵與歡迎，而這種由于貿易保護政策產生的直接投資，蒙代爾將其稱為貿易替代性直接投資。而后維農(R.Vernon)、卡森(Casson)與貝克雷(Buckley)也都對此觀點進行了補充。但學術界也存在與替代觀點完全相反的另一種觀點——互補關系，由日本學者小島清(K.Kojima)率先提出。他認為蒙代爾的模型過為簡單，小島清在蒙代爾模型的基礎上加入了兩個新的變量，即生產技術的改變和現代經營管理技術的引入，由此產生了小島清模型。小島清認為在許多情況下，對外直接投資會對國際間的出口貿易產生積極影響。小島清模型的基本含義是：若假定各種生產要素不受國別與地域限制自由流動，那么兩國便會不受或者較少的受兩國間不同比較優勢的影響，兩國的生產可能性邊界改變，從而更大程度的開展對外貿易，即對外直接投資促進了兩國貿易的展開。他通過對日本九十年代的經濟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日本的對外直接投資大體就是從劣勢或即將處于劣勢的產業向外轉移投資的。在20世紀90年代，日本的對外直接投資領域較為狹窄，制造業在其中占了較大份額，例如：食品加工業、簡單的電器加工業、運輸機器工業與化工業為主。而日本將基礎制造業轉移出去就是因為其在國內已經處于相對落后的地位，此外被投資國由于人工成本較低，從而會拉低產品生產的總成本，最終企業可以達到獲利目的。隨著對外投資的不斷展開，對外投資國國內的相關產品生產量會逐漸下降甚至有可能達到趨于零的水平，因此會促使投資國從被投資國進口該產品，產生對外貿易。另一方面，投資國由于解放了大量生產力，也會轉向生產附加值更高的產品，也間接促進了投資國的出口。因此小島清認為投資國應將國內較為落后的產業逐漸轉移到國外進行生產制造，從而在拉動被投資國技術水平的同時使投資國集中生產力生產高附加值產品，被投資國集中精力進行產業的轉型升級，從而最終擴大雙方的貿易活動，達到雙贏。目前小島清理論已經被世界上大多數國家所接受并按照此來安排出口與投資活動。Helpman和Krugman(1985)認為,跨國企業進行對外投資時必然會附帶進行資產的轉移，資源的重新分配，并使得母國擴大對中間產品的需求，由此同時擴大兩國的對外貿易。

目前學術界普遍承認這兩種關系的存在，而一國的對外直接投資對于其國際貿易的影響究竟是促進了其發生，還是抑制了其進一步發展，主要要看替代作用和互補作用的兩者作用力大小。若互補作用大于替代作用，則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貿易兩者會互相促進，共同發展；但若替代作用大于互補作用，則兩者間會產生抑制作用。

(二) 我國實證性研究成果

近年來，我國學者也針對我國的出口與直接投資關系進行了大量的實證分析。例如張如慶通過實證分析我國1982—2002年的經濟數據，發現在我國出口與直接投資間互補作用與替代作用均不明顯，對外投資對于我國出口影響較小。柴慶春和胡添雨則分析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對歐盟與東盟直接投資對出口的影響，發現各國獨特的國情會對兩者間的關系產生較大影響，因此不能簡單說兩者間究竟是替代作用較大或者互補作用較大，各國需按照自身情況決定對外投資的產業類型,從而達到拉動對外貿易的作用。蔣冠宏和蔣殿春利用我國2005—2007年工業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數據進行了實證檢驗，發現我國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從總體上來說拉動了出口，并且直接投資還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了我國出口產品類型。

三、實證分析

(一) 數據選擇

本文選取了山東省1996年至2014年的有關經濟數據，分析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的作用。由于理論上以及已有實證研究均表明省內生產總值對出口有較大影響，因此在構建模型時將其加入到模型之中，使模型更加科學合理。本文與以往相關實證分析的不同之處在于，將對外投資對于出口貿易的影響拆分為短期影響和長期影響，考察對外投資流量、對外投資存量分別對于出口貿易的影響。主要分析方法是運用Eviews軟件，以對外出口額為因變量，以對外直接投資存量、對外直接投資流量、外商直接投資、省內生產總值為變量進行回歸，分析對外直接投資額對于山東省的出口貿易究竟起了何種影響。

表1 山東省歷年數據

數據主要來自于各年的山東省統計年鑒及商務部統計數據。

(二) 模型構建

1. 構建OLS回歸模型

本文試圖探討對外直接投資對于出口貿易所起的影響。以出口貿易額作為因變量構建模型：

Export=c+a×OFDI+b×OFDI′+d×GDP+eFDI

(1)

式中Export——歷年山東省出口額；

OFDI——山東省歷年對外直接投資流量，即歷年山東省實際對外直接投資額，研究對外投資的1～2年內發生額對出口的短期影響；

OFDI′——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存量即累計額，即山東省自開始統計起累計對外直接投資額，研究對外投資的累積額對出口所起的長期影響；

GDP——山東省省內生產總值；

FDI——山東省外商直接投資額。

由于數據之間均具有強自相關性和異方差性，因此將數據全部進行取對數處理來消除相關性和異方差現象。取完對數后數據表示為lnExport、lnOFDI、lnOFDI′、lnGDP、lnFDI。回歸模型變為：

lnExport=c+a×lnOFDI+b×lnOFDI′+d×lnGDP+e×lnFDI

(2)

圖1 變量趨勢圖

2. 變量的平穩性檢驗

圖1為取完對數后數據的趨勢圖，可以看出五組數據的走勢基本相同，均為不斷增長的趨勢且增長步調也較為一致，因此取完對數后的數據仍具有一定的相關性。但擁有相關性也不代表數據間存在因果關系，時間序列的平穩性檢驗是時間序列分析的很重要的一部分。根據圖1所示，五組數據都有隨時間變化而上升的趨勢，擁有較好的擬合度，但擬合度較好，并不能證明數據之間具有之間聯系。因此為了防止偽回歸現象的產生，需要對五組數據進行ADF檢驗。

對lnExport、lnOFDI、lnOFDI′、lnGDP、lnFDI進行單位根檢驗，若檢驗結果表明單位根的存在，則證明時間序列是不平穩的，不能直接進行模型回歸，若表明單位根不存在，則證明了上述時間序列是平穩的，因此可以直接進行回歸。為了避免因時間序列的不平穩性而出現的偽回歸現象，我們在Eviews中對數據進行了單位根檢驗。

表2 單位根檢驗

注：△表示數據的一階差分值，我們取了5%顯著性水平下的臨界值已做標準，第三列的(c,t,p)分別表示為單位根檢驗模型中的常數項、時間階數與滯后項。

采用ADF檢驗法，分別對lnExport、lnOFDI、lnOFDI′、lnGDP、lnFDI及其一階差分進行檢驗，根據表2可知，在不同的顯著性水平下，五組原數據均為非平穩序列，但是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五組數據的一階差分序列均為同階單整序列，因此可以進行回歸處理。在進行模型回歸后，我們仍可以通過協整檢驗進一步研究時間序列是否構成協整關系。

3. 回歸結果

用OLS法估計方程：

lnExport=5.994+0.044lnOFDI-0.046lnOFDI′

+0.332lnGDP+0.385lnFDI

(3)

R2=0.970782，DW=2.068659，F=116.2873

4. 協整檢驗

而通過觀察單位根檢驗結果可以發現，原序列均為不平穩序列，但對變量同時進行一階差分后的序列為平穩序列，因此我們可以通過協整檢驗來驗證五個變量之間是否存在著長期協整關系。若五個變量為協整關系，即使其中某個變量為非平穩序列，但是序列組合后的線性關系仍有可能是平穩的，因此本文采用了EG兩步法即線性協整檢驗法進行協整關系檢驗，從而檢驗該時間序列是否平穩、有無偽回歸可能性。由上述平穩性檢驗可知，五組一階差分序列均顯示為平穩序列。因此滿足后續進行ADF單位根檢驗的條件，單位根檢驗結果如下表所示：

表3 殘差單位根檢驗

通過對殘差進行單位根檢驗，檢驗結果表明1%的顯著性水平下殘差e不符合原假設，殘差序列平穩，變量間存在著長期協整關系。

(三) 實證結果分析

回歸結果表明，除外，其余變量系數的均為正數，結果是符合理論依據的。

1. OFDI短期影響分析

回歸結果表明，對外投資流量對山東省的出口以互補作用為主，在1～2年內，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產生了積極作用。根據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的類型進行觀察可以發現，山東省商務服務類OFDI的比例逐年增高。從2006年到2014年，第三產業越來越成為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的主體之一，其占比從11.71%上升到了22.32%。商務服務類出口的主要目的在于幫助企業開拓進出口服務，更好的完成生產地的轉換，即使企業可以更為便捷的采購原材料、雇傭當地員工、構建新的銷售運輸渠道、發展新客戶、宣傳產品等。而商務服務類出口中較為典型的就是在當地設立辦事處，辦事處可以幫助企業更好的進行產品的生產工作、客戶的維系工作以及更好的應對原材料、勞動力、產品市場的供需變化。除此之外，商務服務類出口對企業規模的要求較小，因為商務服務類出口無需進行大規模的資產、設備的轉移，因此屬于成本低但是效率較高的投資。從另一方面來說，眾多大型企業走出國門在國外成立子公司，構建垂直型的企業結構，使子公司與母公司在原材料、中間產品等形成緊密的往來關系，都會進一步擴大山東省的對外出口額。因此，短期內對外投資流量將會促進出口貿易額的增加。

表4 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類別 萬美元

2. OFDI長期影響分析

而對外直接投資存量對于出口的抑制作用要大于促進作用，累計的對外直接投資額抑制了山東省的對外貿易發展。這同山東省一直以來的經濟發展結構也是相符合的，山東省中沿海城市較多，海洋資源豐富，并且由于地理位置的優越，也是我國的一個人口大省。山東省在自然資源及勞動力資源上占據無可比擬的優勢，這種優勢也導致了自改革開放以來，山東省的農業與紡織業等對自然、勞動力資源要求較高的產業發展的較好且出口額較高，并在國際上獲得了一定的聲譽。

表5 山東省對外出口類型

從表5可以看出，勞動密集型產品一直是山東省出口中的重點產品，但是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山東省的勞動力及土地等資源相比一些經濟欠發達地區不再具有優勢，勞動力價格逐漸走高，產品的總生產成本相應提高，低附加值的加工業已經不再適合山東省，直接導致出口產品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下跌。而伴隨著山東省對外投資的總額逐漸增加以及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成熟化發展，山東省效率尋求型OFDI金額越來越大。通過觀察山東省截止到2010年底在各大洲的累計對外投資額(圖2)就可以發現，山東省在亞洲、非洲、拉丁美洲這三個資源與勞動力相對便宜的地區的累計投資額占到了總投資額的將近74%。

圖2 累計投資額分布狀況 單位：萬美元

越來越多的加工制造業企業為降低生產成本，降低貿易保護政策對出口造成的不利影響，拓展產品的銷售市場，對外直接投資漸漸轉變為效率尋求型，直接在然資源豐富、勞動力比較優勢明顯的東南亞或非洲各國開辦企業，利用被投資國的比較優勢，即勞動力價格較低、自然資源豐富等，在當地直接展開生產經營活動。但是部分企業的走出去必然會對山東省同類產品的出口形成替代作用，抑制一部分的出口，并間接的迫使沒有走出去的企業進行產品的轉型升級或退出市場。

圖3 出口產品類型

選取山東省最具代表性的出口產品：紡織服裝、農副產品、機電產品、高新技術產品進行分析可以發現，雖然山東省2014年的出口額14474545萬美元較2000年出口額2499554萬美元增加了832%，但山東省近二十年來的出口結構改善程度較低。山東省的出口仍在很大程度上的依賴于紡織服裝、農副等幾個傳統出口行業，高附加值的高新技術產業出口比例一直較低，因此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貿易間產生了較強的替代作用，投資抑制了這幾個產業的出口額進一步擴大。

雖然累計的對外直接投資額抑制了山東省的對外貿易發展，但是通過回歸結果也可以看到這種抑制作用較弱。因為隨著山東省對于機械制造業與高新技術的重視程度不斷加深，機電制造業從2000年開始逐漸成為山東省的創新型出口產業甚至已經成為出口支柱產業，高新技術產品在出口中的比例也在不斷提高，這兩個產業的發展取代了很大一部分農業和紡織業的出口份額。相信隨著山東省出口結構的不斷優化，投資對出口的抑制作用將會逐漸減弱，最終變為促進作用。

早期研究中普遍顯示對外直接投資在長期中會促進出口與對外貿易的產生，但是在本文中得出的答案與此稍有不同。這主要是由于相對于全國情況來看，山東省的對外直接投資發展較早，且由于山東省的對外投資早期以農業和紡織業等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高端制造業的投資較少，而勞動密集型產業在帶動中間產品的出口中作用并不明顯。隨著被投資國的產業構建趨于完善，投資國與被投資國的交易往來會逐漸減少，即被投資國中的產業會從投資國中逐漸獨立開來，因此對投資國的出口額拉動作用較小。

3. FDI與OFDI的影響程度差異分析

而關于外商直接投資與出口的回歸結果則表明外商直接投資對出口起互補作用。可以看出外商直接投資會拉動對外貿易額的增長，外商直接投資每增加0.39%，出口額就會增加1%。并且外商直接投資對于山東省出口的影響程度遠大于對外直接投資的影響程度。不過這主要是由于山東省外商直接投資的發展較早且在初期發展階段的外商直接投資額就遠大于對外直接投資額。山東省的外商直接投資以制造業為主，而這也與山東省一直的出口結構相同，因此早期的外商直接投資不僅會幫助山東省緩解資本積累不足的缺陷，更將會為山東省的制造業帶來先進的科學技術及管理模式等，使山東省的制造業較快發展，甚至達到世界先進水平，從而使山東省可以集中人力、物力發展高附加值產業，擴大山東省制造業的競爭力，實現山東省出口結構的優化與轉型升級，由原來的單一出口農產品逐漸改變為制造業產品成為其出口支柱。因此日后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間的互補作用會越來越強。

圖4 OFDI與FDI對比

可以看出雖然山東省的外商直接投資在1996—2000年增長較為緩慢，但是從2000年開始快速增長，平均增速在10%以上。對比來看對外直接投資的增速在前期始終較緩，2007年外商直接投資額是對外直接投資額的27倍，因此相對來說外商直接投資對于出口的作用力較大。不過隨著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額自2009年開始大幅上漲，未來對外的直接投資將會對山東省的經濟產生更大的影響力。

實證結果同樣表明出口額的提高也會促進該省生產總值的增加，符合經濟理論。

四、對于山東省OFDI與出口的建議

(一) 對于山東省OFDI的建議

1. 進一步擴大OFDI規模

由于山東省的主要出口產品與對外投資建廠項目所產產品有很大的重疊性，因此表現為山東省的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有小幅抑制作用。但從人均 GDP 同對外直接投資的關系來看，山東省的對外直接投資仍有較大空間，因為依據國際經驗,當人均生產總值超過4750美元，即大約33250元時，對外直接投資的增速將逐漸放緩，進入成熟期 ( 詹曉寧,2003)。而根據商務部的統計數據2009年底山東省的人均生產總值已經達到5268美元，即大約36876元，應該早已經步入成熟期，不再快速增長。但通過圖4可以發現，山東省的對外直接投資仍處在快速增長期，截止到2015年山東省歷年的對外直接投資額仍大幅低于外商直接投資額，這種不均衡狀況也影響了山東省出口以及經濟發展情況。因此，山東省必須要進一步擴大對外直接額。

2. 鼓勵低附加值產業進行海外投資

山東省在提高對外直接投資額的同時，應注意產業的選擇，依據小島清理論，山東省應注意將高新技術產業留在省內發展，而對于低附加值的簡單制造型產業，則應鼓勵相關企業將其轉移到海外，因為這樣不僅可以延長制造業中附加值較低產業的生命周期，同時擴大相關產業的生命周期，獲得最后的產業利潤，將低附加值的產業投資于海外還有助于企業的生產要素得到重新分配，從而企業可以全力進行轉型升級，發展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最終實現產業間的平穩更替；更可以直接改善山東省的出口模式與經濟發展模式。

(二) 對于山東省出口貿易的建議

1. 豐富出口產品種類、提高工業出口品附加值

從數據上來看，近幾年來雖然山東省出口額屢創新高，但是山東省的出口模式仍沒有較大改善。主要問題仍集中在出口產品類型較單一上，目前山東省的出口仍以紡織、機電產品、塑膠類商品為主且主要出口商品的國際競爭力逐漸減弱。伴隨著印度、巴西等新興經濟體的發展，我國的資源類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的優勢逐漸縮小。再加上眾多企業走出國門、跨國生產，對外直接投資存量已經對出口產生了抑制作用，因此山東省必須及時改變目前的出口模式，加快轉型速度，否則隨著山東省對外直接投資的不斷擴大，對外投資對出口的不利影響將會加劇。山東省首先是要豐富出口產品的種類，不再過分單一化，優化出口品的結構。因此，山東省政府應鼓勵省內廠商擴大產品種類，構建多元化生產模式。

在豐富出口產品類型的同時，山東省還要大力發展科學技術，努力提高產品的附加值。在將低附加值產業轉移到海外的同時，要注意產業結構的平穩轉型，即從低附加值的簡單制造業向高新技術產業轉型，注重研發學習，加大企業科研投入，從而完成企業轉型升級工作，最終增強企業的國際競爭力。

2. 拓展出口貿易新空間

最后要抓住機遇，深化合作，拓展出口貿易新空間。目前，我國為了國際間和平發展推動的“一帶一路”計劃、各國積極主張成立的亞投行都已經步入正軌，開始對我國、周邊各國的經濟發展產生巨大的積極影響。山東省應抓住這次機遇，擴大開放程度，最終構建新的經濟格局相信山東省在豐富出口產品種類、提高工業出口品附加值、拓展出口貿易新空間后，必然能從源頭上避免海內外產業的重疊性，減弱對外直接投資對其出口的抑制作用，并逐步將抑制作用改為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