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含
2018春節檔期的國產電影以56.94億元的票房成為歷史之最,觀影人次達到1.43億,與去年同期相比分別增長了68.25%和60.13%。中國電影產業的不斷發展,不僅造就了單片票房56億元的票房奇跡(《戰狼2》),還有上映第一天就不斷被刷新的單日票房記錄,上映一周屢破單周票房記錄的電影的陸續出現,國產電影的每一次“集體狂歡”都能引起國內外影視界的震撼。在電影產業蓬勃發展的同時,電影的質量也不斷提升,尤其是對比去年同檔期的影片,2018年的賀歲電影類型更加多元化,國產電影的制作水平在穩步提升,觀眾的審美水平也在不斷提高。過去因靠流量明星、小鮮肉就能吸引粉絲消費的營銷策略一去不復返。精良的拍攝制作水平才是當下觀眾為電影買單的主要參考因素。2018年春節賀歲檔期,有一部電影引起了業界內外觀眾的共同關注,從之前排片遠低于宣傳造勢來勢洶洶的《捉妖記2》《唐人街探案2》《西游記之女兒國》,到大年初三開始場次逆襲,成為各大影視公眾號的評論熱點,依靠觀眾的口碑持續票房續航力,點燃整個賀歲檔期的電影《紅海行動》,成為2018年首部當之無愧的現象級電影。這部電影的導演林超賢去年就已經憑借主旋律軍事題材電影《湄公河行動》獲得票房及口碑的雙豐收,國內電影領域權威的學術期刊《當代電影》也曾在電影上映后不久組織業內專家就此電影展開研討會,并刊發專題論文學術爭鳴,央視也在《新聞聯播》《新聞三十分》《整點新聞》等多個新聞欄目中進行播報,各類自媒體公眾號更是利用網絡傳播的優勢在電影上映當天就開始了相關評論文章的推送。
如果某位導演的某部電影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也許還存在偶然的因素,時隔一年又有一部電影獲得了票房和口碑的雙豐收,整體制作水平再上一個臺階,可見導演的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個系列話題性熱點電影的創作者就是香港導演林超賢,從《湄公河行動》到《紅海行動》,他以軍事題材的主旋律電影奠定了在華語導演中的重要位置。
一、 軍事題材電影的“前世今生”
軍事題材電影是指以國家軍事策略、軍事活動、軍事裝備為主要表現內容的影片,綜觀中外電影史,以戰爭為背景的軍事電影歷來就占有一席之地,其宏大的戰爭場面,感人的真摯情感,激情澎湃的血性之美令無數影迷為之動容。優秀的軍事電影不僅體現了戰爭中真槍實彈的殘酷,也體現了對于戰爭的理性思考及人性的多面性表達。軍事題材電影作為戰爭片的延伸,戰爭年代主要以國與國之間的斗爭以及戰爭中涌現出的英雄人物為表現對象,和平年代則以打擊部分地區的小范圍不安定因素為表現對象。貫穿于其中的仍舊是國家主流意識形態——捍衛國家主權領土統一的堅定決心,對帝國主義、殖民主義侵略行徑的有力回擊。
美國是軍事題材電影拍攝的強國,無論是以一戰、二戰慘烈的戰爭史為原型創作的影片,還是對于戰爭中超越民族的人道主義精神謳歌的影片,甚至是對于越南戰爭、阿富汗戰爭的反思性現代戰爭片,好萊塢給我們提供了大量成功的戰爭片范例,如《野戰排》《現代啟示錄》《巴頓將軍》《辛德勒的名單》《拯救大兵瑞恩》以及近年來的《鋼琴家》《拆彈部隊》《血戰鋼鋸嶺》《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敦刻爾克》等。這些影片中,既有對戰爭殘酷現實的展示,也有對于人性善惡的剖析,還有對于戰爭帶給國家和人民生靈涂炭慘狀的表現,影片呼喚人類珍惜和平,維護正義。美國推崇的價值觀被好萊塢的片商、導演、編劇等認同。正如有學者所觀察的:“二戰已經變成了美國愛國美德和必勝信念的不可或缺的象征。無論何時,只要有必要,它就會被提出來頌揚美國軍隊和美國精神。”①
近代中國是一個飽受戰火摧殘的國家——鴉片戰爭、八國聯軍侵華、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等,1949年建國后,仍有抗美援朝、對越自衛反擊戰等戰爭的爆發,歷經戰爭之苦的中國百姓深知和平的來之不易。早期的《甲午風云》《鴉片戰爭》反映的是清政府衰敗時期,《甲午風云》中愛國將領鄧世昌帶領清軍抗擊外來侵略的戰爭片;《地道戰》《地雷戰》《鐵道游擊隊》《小兵張嘎》反映的是抗日戰爭時期中華民族奮起抵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影片;《萬水千山》《閃閃的紅星》《紅色娘子軍》取材于紅軍時期的影片,表現了中國共產黨領導廣大工農紅軍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與大資本家大地主之間的斗爭;反映解放戰爭時期的《大決戰》《大逆轉》《大進軍》系列革命歷史題材電影成為了中國電影史上最為宏大的戰爭題材電影,全景式地展現了解放戰爭中后期的那段歷史;取材于抗美援朝時期的《英雄兒女》也表現了戰爭帶來的生離死別及劫后重逢的悲歡離合,表現了革命事業的艱難歷程。
在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的帶領下,中國人民奮發圖強,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取得了令世界矚目的成就,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大國強國的形象越來越鮮明,中國在國際上影響力持續增長,不僅經濟騰飛而且人民的物質水平不斷提升,文化產品的輸出也不斷在世界上形成影響力。電視劇、綜藝節目、網劇不斷輸出海外版權,電影以每年五百多部的生產數量成為世界第二電影大國,每個檔期都有新的電影不斷制造票房神話,《戰狼2》躋身全球票房前100名,成為美國《紐約時報》報道的新聞。
有目共睹,正是國家的日益強大,文化產業才能迅猛發展。近年來軍事題材電影成為了新的創作熱點,究其成因,一是國家綜合國力的強大,人民的愛國主義熱情空前高漲,觀眾需要軍事題材的主旋律電影來回應內心強烈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二是習近平主席發表《在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之后,國內文藝創作如火如荼的發展,我國第一部電影相關的法規《電影產業促進法》頒布,對于電影從業者的權利益有了進一步的保障,從事影視創作的人員越來越多,好的影視題材被挖掘拍攝得也越來越多;三是由于拍攝投資費用的增加,使得逼真的戰爭場面得以還原,視聽語言越發震撼具備感染力。
與傳統的軍事題材電影不同,當下的軍事題材電影不再有對傳統戰爭的全景式的戰爭描述,開始轉向局部的不安定因素的維和(基本發生在境外),如《沖出亞馬遜》《戰狼》《戰狼2》②《空天獵》《紅海行動》,或者是淡化戰爭背景對戰爭的遺留問題進行反思,如《集結號》《芳華》等。前四部在影片中展示了當下中國軍人勇者無懼的戰斗精神,表現了愛國主義、集體主義、人道主義、英雄主義;后兩部在影片中呈現了戰爭給軍人帶來的創傷,呼吁人民居安思危,飲水思源,對于給我們帶來和平幸福生活的軍人們應該尊重、敬畏、感恩。不管是傳統的還是當下的軍事題材電影,英勇無畏、赴湯蹈火、犧牲奉獻、永不言敗的陽剛之美是軍事題材特別是戰爭電影審美的核心指向,這也構成新中國軍事戰爭題材電影一以貫之的美學觀。
二、 林超賢導演及其作品概述
與科班出身的內地導演不同,林超賢導演可以稱得上“從香港電影片場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導演”。眾所周知,香港電影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創造了亞洲電影的輝煌,使得香港電影有著較為寬松的創作環境,在接受歐美電影最新技術手段方面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具有濃郁香港地域特色的類型電影層出不窮,其中包括武俠片、黑幫片、犯罪片、愛情片、恐怖片、情色片等。大多數的香港導演都是以師傅帶徒弟的“傳幫帶”方式學習影視的,彼時,林超賢投考警察學校落榜便做起了新藝城影視公司的辦公室助理,場記、群演、制片全部接觸過,給他帶來事業轉機的就是成為陳嘉上導演的助理。事實證明,優秀的導演不是學出來的,而是天賦秉性及后天不斷的努力,無論是拍攝了“唐人街探案”系列的陳思誠,還是開創了“戰狼”系列的吳京,都不是電影導演專業背景,他們與林超賢一樣由一線的拍攝現場不斷打磨、鍛造、反思而厚積薄發。林超賢獨立執導影片從《G4特工》開始,后面又拍攝了一系列此類型電影,如《野獸刑警》《證人》《線人》《逆戰》《火龍對決》《魔警》等。
《野獸刑警》是林超賢真正的發力之作,獲得了當年“香港電影金像獎”,包括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在內的五項大獎。《證人》的成功不僅成就了主演張家輝演藝生涯中的數個“影帝”,而且使得林超賢蜚聲香港電影圈,《證人》成為香港電影史中不可忽略的作品。此時,林超賢的導演功力已經越發純熟,并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影像風格——灰色、殘酷、“虐”和“燃”。在日后的“行動”系列中體現的更為明顯,不僅林超賢拿生命在拍戲,連他選中的演員也必須是經得起“虐待”的硬漢型演員,往往硬漢的內心是俠骨柔腸的,外表與內心形成了反差,片中的人物形象塑造更加豐滿立體。
前文提到《湄公河行動》及《紅海行動》的成功絕非偶然,今日我們仍然能從“行動”系列電影中窺見林超賢早期作品的影子。譬如,因為沒有內地生活的經驗,他的幾部電影幾乎是將故事發生地安排在國境之外——《逆戰》《湄公河行動》發生在東南亞,《紅海行動》發生在北非。再如,打斗的激烈感、行動的速度感、場面的炫目感、音效的豐富感繼承了香港電影一向給觀眾帶來的緊張刺激的觀影感受。成長于香港電影沒落時期的林超賢,將技術、情懷、探索欲、求生欲很好地融合在影片的創作當中,經受香港商業電影的工業化洗禮,用商業化的處理方式表現主旋律內核的愛國主義、集體主義、人道主義、英雄主義情懷,這是他有別于內地其他導演的地方。
三、 作為軍事題材電影的林超賢“行動”系列電影
2016年9月上映的《湄公河行動》及2018年2月上映的《紅海行動》,均為林超賢導演與政府合作的軍事題材電影,前者與公安部合作,后者與海政電視藝術中心合作;前者以震驚中外的真實事件“湄公河10·5慘案”為原型,后者以中國海軍2015年也門撤僑為原型;前者的主人公身份為云南邊境的緝毒警,后者的主人公身份為中國海軍“蛟龍小分隊”。之所以將《湄公河行動》《紅海行動》稱為“行動”系列電影,除了在片名上二者都帶有“行動”的關鍵之外,兩部影片在取材、主題、敘事、視聽風格上都具有相同特質;兩部影片也都體現了中國軍人保家衛國的英勇頑強,具備明確的行動線——主人公受命執行任務,經歷生死掙扎,最終完成任務。
作為林超賢行動電影的第一部,《湄公河行動》講述了13名中國船員在泰國湄公河流域無辜被害,并被誣陷為“毒運”后,云南省緝毒總隊隊長高剛受命率領特別行動小組前往泰國,并與情報員方新武合作接洽。根據現有資料顯示,這件慘案由盤踞在金三角的大毒梟糯卡所為。糯卡生性貪婪、手段殘忍,是湄公河流域上一顆驚擾運輸安全的毒瘤。為了將這個惡棍繩之于法,中國、老撾、緬甸開展了三國聯合巡邏,集中對糯卡的制毒窩點進行掃蕩。而高剛、方新武等人也深入最危險境地,與喪失人性的販毒分子進行慘烈對決。影片投資2億人民幣,最終票房11.84億人民幣,背靠體制的林超賢將三十多年來在香港電影屆打拼的經驗充分調動,全然使用在影片的拍攝創作之中——動作場面密如雨下,讓人完全來不及喘息;調度上百號工作人員的大型爆破、飛車槍械,以及血腥的困獸猶斗,都信手拈來;叢林的軍事作戰、海陸空的協同追捕,還有敵我雙方的諜戰刺探,酷炫好看;爆頭童子軍、斷指割喉,尺度超過之前任何一部國產動作片,這是主旋律軍事題材電影極為成功的一次商業化嘗試。
《紅海行動》講述了中國海軍蛟龍小分隊八人在索馬里海域外,成功解救遭遇劫持的中國商船船員。返航途中,非洲北部伊維亞共和國發生政變,恐怖組織連同叛軍攻入首都,當地華僑面臨危險,海軍戰艦接到上級命令改變航向,前往執行撤僑任務。海軍戰艦及蛟龍突擊隊深入伊維亞,在惡劣的環境下,借助海陸等多種裝備,冒死轉移中國僑民及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中國人質,并搗毀了恐怖分子企圖占有“黃餅”制造世界危機的驚天大陰謀。影片投資超過5億人民幣,僅軍事裝備的投資就達到2億人民幣,拍攝中不僅僅是出動了軍艦和無人飛機以及海軍部隊的各種新式武器,還展現迫擊炮、火箭彈和爆炸場面,連續不斷的逼真、緊張的戰斗場面,弱化了情節,凸顯了戰爭的無常、殘酷和荒誕。用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但依然受到重創的團隊,取代塑造打不死的完美英雄,用迅捷的鏡頭運動和快速的蒙太奇,展示流暢而嚴密的戰術配合。
四、“行動”系列電影的商業化成功范式
“行動”系列電影總計票房有望達到40億,這使得林超賢躋身為國內商業片電影導演一線位置。有目共睹的成績證明“香港電影已死”的論調言之過早,將香港電影成熟的工業化、類型化與主旋律的精神內核嫁接,“行動”系列電影開創了軍事題材電影商業化成功的范式。
(一)類型化表達
類型化表達是類型電影的呈現方式,“所謂類型是指由于不同的題材或技巧而形成的影片范疇、種類或形式”“類型電影是指按照不同類型(或稱樣式)的規定要求制作出來的影片。作為一種制作方式,20世紀三四十年代在好萊塢曾占統治地位”。[1]類型電影實際上就是一種藝術產品標準化的規范,即按照不同的類型的既定要求而創作出來的影片。包括喜劇片、西部片、犯罪片、恐怖片、歌舞片、戰爭片等。隨著大制片廠制度的興起,工業化生產帶來了類型電影的成熟,好萊塢電影逐步影響到世界各地。“類型電影三個基本要素:公式化的情節(如西部片的鐵騎劫美、英雄解圍)、定型化的人物(如能歌善舞的貧苦人家的女孩)、圖解式的造型(如預示兇險的宮堡或塔樓)。”①
體現在“行動”系列電影中的類型化元素——情節不需太復雜——《湄公河行動》抓捕殺害中國無辜船員的糯卡,《紅海行動》中國海軍撤離也門華僑解救中國人質搗毀恐怖分子的核交易,主要人物行動線清晰,結局基本皆大歡喜。
定型化的人物往往體現在正邪兩派的角色分配上,善與惡、黑與白、忠與奸往往體現出二元對立的特點。《湄公河行動》中的東南亞毒販長相兇狠、心狠手辣,玩手槍自殺賭博和充當人體炸彈的童子軍令人看完不寒而栗,云南緝毒警察英勇頑強、驍勇善戰,頂著巨大的壓力深入毒穴緝拿頭領,連警犬嘯天都勇立戰功。《紅海行動》中“蛟龍”小分隊八人協同作戰、迎難而上,尤其是當對戰爭產生恐懼的信號員在手指被恐怖分子炸斷,胸前被恐怖分子連刺數刀,仍然拼死將信號盒連接成功,解救了危機中的其他戰友。
圖解式的造型也體現在渲染影片氣氛的環境、建筑造型上,在“行動”系列電影中,無論是毒品泛濫、毒販猖獗的金三角,還是動蕩不安、危機四伏的也門都是犯罪行為滋生的土壤。殘垣斷壁、橫尸滿地、濃煙滾滾都使影片的殘酷、緊張情緒得以表達。
(二)大投資大制作大場面
1998年隨著《泰坦尼克號》的橫空出世,好萊塢大片再次席卷全球,類型電影借助大投資大制作大場面重現生機,香港電影也因部分導演北上融合官方、民營資本和制作團隊,顯現出新的創作靈感。過去,擁有“寸土寸金”之稱的“彈丸之地”香港非常適合警匪片、犯罪片、黑幫片的空間環境敘事,拍攝軍事題材的影片不僅環境不允許,資金也不允許。按照導演林超賢的話說“目前,空中調度、軍艦搭景,這他20余年導演生涯中從未敢想。在他的印象中,在中國香港拍片,如果能調來200個警察全程配合,就已經是‘超級風光的了。”[2]由于投資的允許,當下每一部電影的創作都可以融合世界上最頂尖的制作團隊,使用先進的拍攝設備和技術,《紅海行動》在摩洛哥拍攝現場的創作團隊涵蓋了來自中國大陸及港臺、韓國、馬來西亞、泰國、英國、德國、法國、美國、摩洛哥等多國工作人員300多人,僅2017年2月26日當天一場戲就動用了1200多名演員,以及大量摩洛哥皇家衛隊憲兵等裝備配合參演。在戰斗空間上,《紅海行動》中的幾場戲就展現了復雜的戰爭空間——街巷、民居、廟宇、難民營、沙漠等。人物角色設定有政府軍、難民、反抗軍、恐怖主義、跨國企業、外交人員等等,局部戰爭不僅嚴酷,而且形勢復雜。
(三)商業化的視聽語言呈現
熱血、慘烈、節奏緊張是當下國產軍事題材電影的特點,而要實現這些元素,視聽呈現方式就需要更豐富與多元。一方面,大角度的各種運動鏡頭以及快速剪接的蒙太奇段落在短時間內累積情緒,刺激觀眾的感官;另一方面,合理運用特寫、近景鏡頭,除了宏大場面敘事,還對細枝末節進行展示,聲音多維度處理為動作戲的真實感提供了保障。
《湄公河行動》中人物眾多,信息量很大,整體節奏也很快。導演擅長動作戲的處理和對敘事節奏的掌握,使得影片的層次感細膩,情節緊湊、情緒飽滿,觀眾緊張而不致疲勞。比如,方新武從車站逃避毒販追擊、商場激戰、最后奮力撞向敵船。影片中對抗逐步升級到軍事級別的武裝開火,多條行動線融合在多個人物角色和場景中,導演調度處理很有章法。沒有對抗性的備戰戲也處理得畫風震撼,比如最后追捕糯卡前夕的備戰,行動小組全副武裝躍上直升機俯瞰叢林河川……大戰在即,緊張和豪邁并發。智取毒販部分,行動小組喬裝誘敵的戲碼上演得也非常精彩,盡管毒販識破了我方的計謀,一場硬戰在所難免,緝毒警察“能文能武”在電影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紅海行動》在《湄公河行動》的基礎上,場面更宏大、視聽更酷炫、戰術運籌更成熟。酣暢淋漓的動作設計使得軍事題材電影的觀賞性進一步提升,行云流水的場面調度及雷厲風行的快速剪輯使得影片的節奏感大大加強。導彈攔截、精準的遠程炮擊、無人機技術、系統的作戰策略等等,特別是狙擊鏡頭的特寫給觀眾帶來緊張刺激的觀影體驗。
結語
林超賢行動系列電影使我們看到了主旋律商業電影新的可能,也看到了中國電影市場的新突破。軍事題材電影作為主旋律與類型片的混合體,有能力承擔起提供既有觀賞性又有一定文化價值的重任,它也將成為中國國家軟實力的一種象征。
誠然,也有觀眾質疑“行動”系列電影,尤其是《紅海行動》中大量的血腥鏡頭給人帶來不適,呼吁中國電影分級制度能早一天成為可能。有鑒于此,如何借助市場的力量,在尊重觀眾的選擇和需求的同時,讓電影產品提升文化含量、審美品質,在多樣化的電影產品創作中產生具有歷史、人性、審美深度的藝術佳作,是當代影人新的歷史使命。
參考文獻:
[1]許南明,富瀾,崔君衍.電影藝術詞典[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2005:65.
[2]鳳凰網.林超賢《紅海行動》陣容曝光 吳亦凡張涵予齊上陣[EB/OL].(2018-1-19)[2018-04-02]http://ent.ifeng.com/
a/20170314/42857790_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