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丹 崔玉婷
電影教育面對互聯網時代變化,思維觀念和傳播方式出現了新變化和新要求。這對于傳統的電影教育而言,教與學的關系不再是簡單面授的點對面。網絡技術的發達,促使學生作為個體在獲取知識的過程中不僅僅是被動接受者,通過發達的互聯網可以直接接觸到電影的豐富信息,并且形成自己的認知。“互聯網+”教育也越來越成為沖擊傳統教育的新模式。學生不再只是依靠老師在課堂上教授電影書本專業知識,而是通過互聯網了解接觸到全世界的最新電影資源和專業評析,并在電影認知方面增加了表達和互動。電影教育除了課堂教學與網絡教學之外,電影在國家意識形態的引領上也發揮著積極的作用,在互聯網時代,新主流電影的意識形態的有效傳播也值得深入研究。
一、 互聯網時代對傳統電影教育思維觀念的沖擊
新技術時代的發展逐漸影響著電影教育,不僅僅是實際操作層面,更多的是思維觀念。電影教育思維觀念的沖擊,集中體現在以互聯網思維為時代大背景的電影教育傳播方式的轉變以及媒介融合環境下的電影教育方法的轉變。互聯網技術的普及意味著信息的普及,電影教育在互聯網技術的普及之下發生了明顯變化,而這種變化更多的來源于學生接受知識的渠道變化。面對移動終端通訊設備的完善和影視制作軟件的優化,電影制作技術的簡便性和制作成本的極大縮減,使更多的人能夠擁有更多的機會接觸拍攝。原有的被動接受與單一傳授電影知識的模式被打破,在互聯網思維的沖擊下,傳播方式發生變化。媒體融合大環境之下,在不同的藝術介質中,電影藝術視聽傳播影響力也在媒體融合時代的背景下變得無處不在。在充斥著影像表現空間的現代社會,電影藝術不僅僅是一種作為傳達的表現形式,而是最具有視聽傳播力的綜合媒體傳播介質。在網絡技術發展以及數字技術成熟的時代,電影展現形式日趨廣泛并煥發新的生機。電影制作與發行均突破了傳統的方式與渠道,因此,了解并熟知媒體融合下媒介之間的關聯顯得至關重要。
其實,數字技術的發展不僅讓電影知識從書本權威到電子普及,而且在電影制作上,通過移動終端以及便攜式設備讓電影制作喪失了膠片時代的權威。電影從知識傳播到制作變得豐裕而普及。正如《北京電影學院學報》2015年第3-4期刊登的《互聯網思維下的電影教育》一文中提到的:“在互聯網技術的推動和數字技術的沖擊下,遙不可及的電影制作已經走下了神壇,成為了大眾都能夠接觸到的娛樂方式。電影制作設備的數字化使得影片的制作成本已經能夠為普通大眾所接受,體積小型化的攝影機和實時監看也讓職業電影攝影師原來對膠片時代的絕對權力喪失殆盡。”[1]正是因為電影教育資源的普及以及電影制作的數字化讓電影教育的傳播方式更加普及。在互聯網時代下的電影教育應當建立在豐富的網絡資源信息的基礎之上,成為課堂教學的有益補充,并且進行有機整合。
二、“互聯網+”下的電影教育——傳播方式的轉變
互聯網技術從進入公眾視野發展至今已近20年時間,與公眾認知范圍內的傳統的社會傳播資源由上而下、由點到面的方式不同, 互聯網技術促使了傳播技術的發展與傳播工具的普及,這些直接觸發了原先封閉被動的大眾開始自主主動接觸、搜索以及傳播信息。互聯網的普及意味著信息觸手可及。電影教育在互聯網技術的普及之下發生了明顯變化。
(一)傳統的課堂教學權威性日漸式微
目前,消費文化主宰的時代下,“消費文化的原則強調娛樂性、商業性、消遣性和休閑性。消費邏輯可能把任何經典文化、高雅文化或精英文化產品拿來消費一番,消解其經典性、高雅性和精英性,使其成為大眾咀嚼和講座的話題 ,失去其莊重和嚴肅”。[2]學生對于電影教育過程中的電影知識與理念接受情況也會受消費文化影響,也會出現消解經典、高雅的藝術形式。因此,以往簡單的布置看片任務與講授知識點顯得刻板,學生也許并不接受課堂上講解的權威經典片例。對于學習電影知識的學生而言,如果從課堂中吸收的知識滿足不了需求,那么就會尋找別的途徑進行學習。久而久之,削減了課堂教學的神圣感和權威感。
李祖超、丁曦在發表的文章《我國高校電影教育的現狀調研與對策思考》中,提到了針對北京地區高校學生關于日常觀影途徑做的調查分析。其中,“網絡觀影所占比中最高,占到82.5%,其次是影院觀影29.4%,依次是學校禮堂24.2%,電視觀影20.6%,碟片20.3%,課堂觀影10.1%,露天影院8.4%,手機3.8%”。[3]雖然這只是針對北京高校學生做的抽樣調查,但也能看出基本趨向。網絡觀影已經占到極大比重,學生不再像傳統媒體時代中,依賴課堂欣賞電影。這一變化沖擊了傳統電影教育。課堂中的電影教育對于互聯網時代的學生而言還有多大吸引力,如何提高課堂教學吸引力值得電影教育者深思。
(二)電影教育資源傳播渠道多元
隨著在線教育平臺發展日趨成熟,互聯網+教育也越來越成為沖擊傳統課堂教學的新模式。在線教育平臺有它獨特的優勢,跨越了傳統教育所不具備的時空、地域與資源的限制,是對傳統教育資源的有益補充,讓渴望接受教育的公眾有更多選擇教育資源的機會,并為其提供多樣化甚至個性化服務的在線教育,促進教育資源優化配置,最大限度實現教育公平。除了教育資源的平臺化以外,對于學生實踐創作而言,社交媒體的發展也為學生作品展示提供了很好的平臺。在互聯網思維的大背景下,電影教育從業者需要結合時代特征引導學生參與教學其中并引發思考,形成教育資源豐裕、互動傳播,并利用多元的線上平臺展示交流學生作品。
如今的電影網絡社區如豆瓣電影、時光網以及微信公眾號如奇遇電影、文慧園路三號、影視工業網等,已經演變成迷影垂直社群,線上線下活動頻頻。針對相同屬性的用戶開展針對性的線下活動,比如影視工業網重點在于挖掘電影制作技術剖析,并且針對制作技術不定期邀請專業技術大師舉行線下交流活動,現場教學。而文慧園路三號則專注于理論培養,邀請高校知名教授專家作線下教學互動。不管是關注理論還是實踐,網絡垂直社區不同程度地實現了電影教育資源共享。《龍斌大話電影》《電影公嗨課》《奇愛博士講電影》等網絡節目都具有電影專業精神和娛樂精神,不管是拉片分析還是電影評論,都吸引了大量的學生群體關注。網絡電影教育資源的豐富擴展對于傳統電影教育而言既是挑戰也是有益補充。
(三)傳播行為上以互動替代單向
互聯網時代對電影教育的影響還體現在傳播行為上以互動替代單向。Web2.0亦或是web3.0,都是以用戶的互動分析和參與為基礎,互聯網時代用戶至上的原則也助推了電影教育的改變。這種改變讓以往簡單的教學關系變成以學生體驗為本,獲得更多人生經驗的認知。
“社交媒介在互聯網沃土上的迅速崛起進一步為重構社會資源注入了新的活力,個人作為傳播的主體有機會直接成為社會資源的接觸者和操控者,由此帶來了個人實現表達權利的能力大大增強以及內容生產能力的普及。”[4]這就意味著學生作為個體在獲取知識的過程中不僅僅是接受者,他們可以通過網絡直接接觸到電影信息,并且形成自己的認知。這對于傳統的電影教育而言,傳播方式發生了明顯改變,學生不再只是依靠老師在課堂上教授書本知識,他們可以通過互聯網接觸到全國乃至全世界的電影資源,并在電影信息面前加大了表達的權力。學生互動表達欲的增強具體表現在電影評分網站。“豆瓣網和時光網用戶中最主要的年齡層次集中在19-24歲,分別占38%和34%的比例”。[5]這一年齡階段的用戶基本鎖定了高校學生群體。以豆瓣網和時光網為代表的電影社區網站擁有更新的電影咨詢,深入專業的影片評析以及電影大師課的線下活動,更重要的就是提供了網絡互動評論平臺。
在課堂教學中,學生也不再滿足對于電影專業知識和電影評論的被動接受,老師作為課堂教學的唯一話語輸出者已經不適用現在的學生輸入,并且老師對于知識的強勢灌輸也不易被學生接受,他們需要個體疑問與價值觀的表達,尤其對于影片中多個主題的表達。在互聯網時代課堂教學應該做到網絡平臺各抒己見的延伸,要有充分的交流與互動。
三、 互聯網時代新主流電影的意識形態有效傳播
對于互聯網時代電影教育思維轉型的研究,不能僅僅局限于電影作為專業課的教育教學,也應該重視電影作為文藝創作的意識形態建設的重大意義。在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八次提到互聯網,其中提及“文藝創作持續繁榮,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蓬勃發展,互聯網建設管理運用不斷完善”,“主旋律更加響亮,正能量更加強勁”。2018年3月21日,新華社發布中共中央印發《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中指出:“中央宣傳部統一管理電影工作。為更好發揮電影在宣傳思想和文化娛樂方面的特殊重要作用,發展和繁榮電影事業,將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電影管理職責劃入中央宣傳部。中央宣傳部對外加掛國家電影局牌子。”電影工作統歸中宣部管理,實際上正是重視電影在主流意識形態以及核心價值觀建構上的關鍵作用。
“新主流電影將戲劇沖突、情感共鳴、影像奇觀這些觀眾在欣賞電影時的主要欲望首先置于前景,在淡化說教和詢喚的狀態下,更為自然和柔性地激發他們對于理想信念的認知、思考與認同,這兩者被隱秘地縫合起來。”[6]新主流電影以《集結號》《智取威虎山》《湄公河行動》《戰狼》系列、《空天獵》《紅海行動》為代表,實現了從傳統主流電影中的重大事件中的重大人物塑造到不平凡事件中的普通人物塑造的轉變。新主流電影充分考慮到觀眾感知與商業價值。根據貓眼專業版數據統計,截至2018年3月14日,中國電影票房《戰狼2》以56.83億榮登榜首,《紅海行動》以33.87億居第二。新主流電影不僅傳播了正能量,講好中國故事,更難得的是得到了大眾追捧,潛移默化地增強了民族自豪感與凝聚力。
總之,對于電影教育而言,單純的技術教育和電影批評早已滿足不了學生的需求。電影教育在中國高校展開已經幾十年時間,經歷了從早期專業化小眾精英式的教育階段到大眾化普及式的教育階段,教學內容從美學批評到技術培養。如今,面對移動終端通訊設備的完善和影視制作軟件的優化,電影制作技術的簡便性和制作成本的極大縮減使學生能夠擁有更多的機會接觸拍攝。但是,成為電影制作接觸者和操縱者的學生則需要更多地思考電影的藝術修養。“電影并非單純靠技術工作完成,而是通過多樣的藝術體驗獲取一定的藝術修養并融合自己直接或間接的人生經驗來完成的。”[7]電影教育受教育者在藝術修養的缺失主要體現在電影本體的敘事內容缺失。技術的普及讓學生作品在視聽語言方面逐漸成熟,但是故事內核所散發的人文關懷略顯不足,往往突出電影中的戲劇沖突,而沖突背后的人文精神欠缺。所以,在課堂教學中缺少互動交流的藝術體驗,加之充斥著大量的網絡線上技術類電影教學,學生創作的作品呈現出形式上成熟,內容上略顯淺薄浮躁的狀態。互聯網時代的電影教育研究集中在課堂教學提升吸引力,充分運用網絡電影教育資源對電影教育的普及,新主流電影的大眾日常化表達等三方面。隨著電影工作納入中宣部的管理,電影教育工作以及電影的意識形態引領工作無疑會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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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喻國明,張超,等.“個人被激活”的時代:互聯網邏輯下傳播生態的重構[J].現代傳播,2015(5).
[5]齊偉.迷影偏好、觀影取向與票房制衡——網絡電影評分現狀研究[J].當代電影,2015(11).
[6]孫宏吉.新主流電影話語敘事特征——以近些年革命軍事題材影片為例[J].當代電影,2017(12).
[7](韓)崔幀仁.數字時代的電影教育——韓國電影教育的經驗與思考[J].范小青,譯.現代傳播,20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