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學危機問題研究綜述

賀萍

【摘要】高等教育學發展形式十分嚴峻。尤其是在施行一級學科評估下的綁定評估后，作為二級學科的高等教育學在學科制度和自身生存方面的危機顯得尤為注目。筆者梳理了近10年來學者們對高等教育學危機的研究成果，從高等教育學發展歷史、學科建制、與教育學的關系等方面，闡述了高等教育學發展中面臨的內憂外患。

【關鍵詞】高等教育學 教育學 學科建制 存在危機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089（2018）05-0026-01

高等教育學，顧名思義是指高于中等教育之上的專業知識教育。自1978年潘懋元教授創辦第一所高等教育研究機構以來，高等教育學在風雨飄搖中已然度過了30多個年頭。2016年，中國高等教育學會長瞿振元在《廈門共識》的商討大會中，用“七分緊迫、三分悲壯”來形容我國高等教育學發展的嚴峻形勢。本文擬對高等教育學的學科發展史、學科地位、高等教育學與教育學的關系等方面綜述高等教育學面臨的危機。

一、高等教育發展史

中國高等教育學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世紀。自1978年我國成立第一個高等教育研究室之后，僅在兩年的時間里，涌現生長到了25個高等教育研究機構[1]。眾多機構的衍生也給高等教育學的發展帶來了新的生機。直至《高等教育學》（潘懋元，1984）的出版，才使得中國高等教育學作為一門獨立學科而存在。自高等教育學產生以來，世界高等教育中心被認為經歷了四次大的轉移，形成了以意大利、英國、法國、德國到最終形成以美國為中心的新態勢[2]?？v觀美國高等教育的發展史，筆者發現，美國對英法德等國家的先進教育理念和制度的吸收，加之自身不斷變革和創新，很快便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高等教育體系（“共同治理”、公私立大學并舉、“學術自由”）。正是這個高等教育的體系，使美國成為當今世界高等教育強國。深究其因，美國高等教育相較于我國模式靈活、涉獵范圍廣，且美國是一個相對較新的國家，沒有歷史觀念的束縛，可以盡情的吸收英法德等國家的發展精髓，加之自由開放、少學多悟的理念，使得美國成為了高等教育學府。中國高等教育發展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對這些文化我們舍不得丟棄，雖有“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提倡，但在一定程度上，五千年的文化在高等教育立新方面也有一定的阻礙作用，且我國奉行集體主義，瞻前顧后的思維模式以及在學術上重基礎教育，輕高等教育使得中國高等教育啟蒙時間占前發展卻相對滯后。由此落得“最好的基礎教育在中國，最好的高等教育卻在美國”的戲言。

二、高等教育的學科建制

高等教育的危機從未間歇，自成立以來，高等教育學便以二級學科的身份蹣跚前行，學科制又與中國特有的“單位制”文化相結合，這無疑坐實了高等教育學的學科建制危機，另在學科目錄產生的“溢出效應”限制下，使得高等教育學面臨更為嚴峻的生存危機。[3]自2011年，國務院學務委員會發布取消二級建制以來，加之2015年“雙一流”建設政策的出臺，2016年規定學科評估必須按照一級學科評估并在一級學科下對二級學科實行“綁定評估”的幾項決定，使得長居二級學科的高等教育喪失了獲得資源配置的機會，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高等教育學學科的發展。國家對學科領域及其一、二級學科的劃分，主要考慮“學科邏輯”和“社會需求邏輯”兩個的因素[4]：高等教育學的學科邏輯正如薛天祥教授定義的那樣：高深專門知識的教與學 社會需求邏輯中，據教育學部統計，我國高等教育學2016年學生毛入學率達到42.7%，高等教育學校共計2880所，高等教育研究生招生66.71萬人[5]。這足以說明高等教育學從社會邊緣化變成了現代社會中心，至此，對于高等教育學的二級學科地位已經不再適應其自身的發展，眾學者呼吁高等教育學掙脫教育學的母體，將之發展成為一級學科，筆者也以為是。

學術界對高等教育學多學科或者跨學科討論研究歷來有之，在此問題上，潘懋元老先生指出從某一學科看高等教育學是唯一的，只有把多門學科的研究成果結合起來，才能獲得全面的認識[6]。但在二級學科建制下的高等教育學，能否將多學科或者跨學科研究作為其根本研究方法，學者指出高等教育從邏輯起點的探討到多學科研究的強調，已經表明高等教育學的建設是多方面的了[7]。高等教育學和其他學科一樣，都應有自己獨特的研究方法（多學科研究方法）解決本領域的問題。高等教育學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一級學科，多學科的研究方法是必不可少的。

三、高等教育學與教育學的關系

高等教育學自啟蒙就淪為教育學的二級學科，并一直以教育學的一門分支學科自居。追溯二者的起源，人們普遍認為，教育學作為高等教育學的母系學科，與高等教育學的關系應是母子關系。王建華從二者的歷史和概念兩個角度分析到高等教育學是早于教育學，但因其世俗化晚于教育學而造成母子關系的誤解，且教育學嚴格意義指普通教育學，主要涉獵基礎教育，與高等教育學研究鮮有聯系[8]。盡管高等教育學在學科層面借鑒過教育學的基本結構或部分理論，但其自身仍有很大的自主性和獨特性。

高等教育學依靠理論而生長，在高校中其理論多依靠高等教育研究所和發展規劃處的研究成果，且高等教育學自身沒有一個較為成熟的學科理論體系，很多知識理論都依附于其他學科，其研究水平相比于經典的社會學科也相差甚遠，這難免會導致高等教育學理論和實踐平衡的缺失。在將理論與實踐結合的同時，高等教育學的專業性也常常被拋諸腦后，人們依據個人經驗或主觀臆斷來做決定，造成其自身發展理論受限。據此來看，高等教育學發展危機眾多，但大部分在于自身內部原因，顯然，與教育學的從屬關系聯系并不大。

四、高等教育學發展

高等教育學的發展不免受到各種爭議，但就其解決危機的方法上，學者們各抒己見。李均撰文，提倡去教育學化（普通教育學）[9]，其實高等教育學和教育學在很多地方是相通的，高等教育學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去教育學。對于二者關系，高等教育學并不是完全脫離教育學范疇，而是應該以自身獨特的邏輯和創新思維加強自身建設，并以自身的研究成果帶動普通教育學的發展 對于高等教育的學科化建設，華中科技大學教育學院院長張應強提出“再學科化”的觀點，即指堅持高等教育學學科化發展方向，突破一般教育學的束縛，努力促進高等教育學學科制度和知識形態的“再學科化”。[10]由此看來，高等教育學雖面臨內憂外患的危機，但在危機中也使得高等教育學茁壯成長。

參考文獻：

[1]李均.中國高等教育研究史[M].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08.104.196-197.

[2]陳婷婷.創新與崛起——美國成為世界高等教育中心的過程研究[D].浙江師范大學，2016.

[3]張應強.當前我國高等教育學的危機與應對[J].高等教育研究，2017（1）：14-14.

[4]張應強，郭卉.論高等教育學的學科定位[J].教育研究，2010（1）：39-43.

[5]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7-07/11/c_1121297052.htm

[6]潘懋元.多學科觀點的高等教育研究[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

[7]王建華.多學科研究與高等教育學學科建設[J].高等教育研究，2003（2）：87-89.

[8]王建華.論高等教育學與教育學的關系[J].教育研究，2004（8）：17-20.

[9]侯懷銀，王霞.高等教育學發展面臨的主要問題[J].教育研究，2006（4）：28-32.

[10]李均.也論高等教育學與教育學的“因緣”[J].高等教育研究，2016（4）：5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