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麗君 蔣貴友
摘要:我國院校研究從初級階段邁入規范發展階段,在諸多高校得以推廣,但在實際運行中仍面臨本土化危機和合法性問題。從新制度主義的合法性機制關照院校研究實踐,在強意義層面,高校受到學科轉型、社會問責和高校分類評價的多重制約,被迫開展院校研究;在弱意義層面,高校院校研究受到強迫性機制、模仿機制和社會規范機制的影響,是利益驅動下的自主選擇。探究分析制度環境下院校研究的實踐動因,有利于引導和規范院校研究在高校的具體實踐。
關鍵詞:院校研究;合法性機制;制度分析;動因分析
院校研究發軔于盎格魯——撒克遜傳統高等教育體系的美國,成為高等院校信息收集、數據分析與戰略決策的主要渠道,使美國高校在市場資源配置、高等教育大眾化與國際化等多重環境下的管理決策走向效率與科學的平衡。作為國家主導高等教育行為準則的中國高校,有著與以“問題和需求”為導向的美國院校研究相去甚遠的發展邏輯。在歷經初級階段進入規范發展階段后,院校研究在資源重置、管辦評分離、學科重組與“雙一流”建設的機遇中,仍然飽受自身發展合法性問題的困擾,遲遲未能在亟待發展的中國高教領域深耕。全面分析高校院校研究現象,推動院校研究在國內高校獲得長足發展,就不可能忽視大學所處的制度環境。因此,本文以新制度主義理論中的合法性機制為視角探討何以驅動國內高校的院校研究實踐,為院校研究在高校的有序發展提供借鑒。
一、基于強意義的環境制約分析
何謂合法性機制?制度學派認為它是指當法律制度、文化觀念、組織制度成為社會廣為接受的普遍共識時會產生一種規制性力量,誘使或迫使制度環境內組織機構采取與觀念相符的行為與結構。[1]制度環境下追求社會廣泛承認所產生的組織行為與以效率機制為核心的技術環境下的組織行為是迥然不同的。從合法性機制對組織行為的作用與影響來看,可以分為強意義層面和弱意義層面的合法性機制。組織行為的主體沒有自主選擇權,只能被動地適應環境以尋求身份合法,稱為強意義層面的合法性機制。瑪麗·道格拉斯(Mary Douglas)對此有深入分析。她從功能主義視角分析了制度通過如何制約人,從而規制組織行為來使組織被迫采取社會廣泛認可的合法性機制。[2]在這一機制環境的影響下,高校受制于學科轉型、社會問責與分類評價三方力量,被迫推動院校研究在高校的實踐。
(一)高等教育研究轉型的必然選擇
我國院校研究的發展邏輯源于高等教育研究的學科轉型。上世紀80年代,高等教育研究逐步脫離行政與校本研究,從經驗研究走向學科化發展,走向學術學理研究與研究生教育,開啟了高等教育研究的學科時代。自此,高等教育研究的從業人員不斷加深理論學習,追求學術精深和合法的學科地位,在學科內外逐漸建筑起寬廣的學科邊界。隨著學科壁壘不斷高起,高教研究也越來越走向精致的理論研究而偏離了大學所需的實用功能,這一偏向愈走愈遠,引發了組織對其合法存在的思考。特別在以蘭州大學教育學院撤并為代表的系列事件中,高等教育研究人員與高等教育研究機構感受到了極強的危機感,自身合法性身份遭到前所未有的質疑。
意識到這一問題,高等教育研究從學科理論研究邁向了多學科、跨學科和實用性的研究,這是為了證明自身而不得不作出的轉型之舉。這一轉型推動了院校研究的發展,大致反映在三個方向。一是不斷加強與高校決策、管理與戰略規劃業務的聯系。高等教育研究機構利用高等教育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政策背景,在高等教育研究的基礎上開展以自身為對象的案例與專題研究,為高校提供咨詢、決策的科學服務。二是不斷削弱學科壁壘,強化跨學科研究合作。隨著高校組織發展趨于多元化、復雜化,僅憑高等教育研究的單一學科視角和方法關照整個高等教育實踐推動大學發展的觀念和想法變得難以實現,高等教育研究機構開始求助并借用學科外的工具壯大自身,重視量化研究推動研究的科學性,研究方法和分支走向多元。三是更加注重實踐與問題導向。為了追求合法的學科地位,高等教育研究開始了自身糾偏以迎合外界的期待,逐漸從精致的學科學理研究走向以實踐和問題為主導的實證研究、案例研究及專題研究,積極參與高校實際運行的反思與研究。
走向轉型的高教研究尋求更加務實、科學與多元的價值取向以及在組織機構林立的高校的制度空間中追尋一片更廣闊的活動空間和建立一股更具分量的專業力量。為高校提供集實踐性、跨學科和實用性為一體的數據支撐、決策參考和規劃服務[3],不僅是高教研究奮力的方向,在內容上更是院校研究的中心任務。由此觀之,高等教育研究轉型方向與院校研究的指向一致,成為國內高等教育研究爭取制度合法的重要轉向選擇。
(二)回應社會問責制度的被動之舉
現代大學推翻傳統大學構筑的高墻,從社會邊緣邁進社會中心,高校行為自此受到多主體的審視與監督,社會問責隨之產生。特別是高等教育走向大眾化,規模的擴大與對象的多元引發教育質量的下降,作為公共產品的高等教育必須要接受社會問責與監督,需要應對的質疑和壓力逐漸增多。當前社會問責的機制與制度尚未完善,中國高校資源配置仍處于政府主導模式,尚未完全進入市場供給模式。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我國計劃經濟轉向市場經濟,高校也潛移默化地關注市場的反應、參與市場的活動、供給市場所需的產品并接受來自市場的評價,從而獲得來自市場的資源反饋,這一程度正逐漸上升。
合法性機制可以通過社會“廣為接受”的觀念使制度實現自然化,從而獲得穩定生存的身份基礎。在制度環境中,這一“廣為接受”的觀念已經成為一種力量,不斷約束組織行為和固化組織身份。因此,當社會問責和評價成為一種觀念性力量時,高校不再對社會的需求和聲音置之不理。諸如學生培養質量、高校服務社會、教學質量、科研產出等議題,社會對不同高校有著不一樣的社會期待,高校一旦未達到社會廣為接受的標準,社會問責與社會評價就會朝著負向發展,影響大學的整體聲譽。在這一情況下,高校則需要審視引起社會普遍質疑的問題,通過科學流程與手段作出回應。
為了應對逐漸制度化和廣泛的社會問責與評價,回答諸如學校財政的開銷情況、人才培養的質量狀況和各大高校排行榜的上升與滑落等問題,大學需要組建或者成立一個專門進行校本研究的日常機構,進行相關數據的搜集并研究高校的實際問題來回應眾多問責高校的力量。同樣,這也致使院校研究成為諸多高校必需品的原因之一。
(三)高校分類背景下的適應性行為
瑪麗·道格拉斯(Mary Douglas)認為制度會對事物進行分類,從而將其放進不同的范疇內。例如在高校之間的分類,已經造成了研究型大學、教研型大學和應用型學院之間的等級差異和對應的行為方式,帶給社會諸多信息和定見并逐漸影響社會循著這一分類思路去看待或思考相關大學。
分類影響人的思維方式和組織的行為方式。隨著國家“雙一流”名單出臺,大部分老牌名校依舊占據榜單的絕大多數,唯有少數地方院校在競爭中實現突圍進入所謂的“國家隊”。在“雙一流”建設評選中,引發了諸多高校對自身發展的思考。例如,對于新晉的一流大學如何鞏固來之不易的位置、對于淪為一流B類的高校如何強勢反彈、身處同層次一流名單中的高校怎樣縮短學科實力差距以及對于仍舊被排斥在標準外的地方實力高校又如何走好堅實的下一步以期進入一流名單等問題。不可置否,未入選或者被降格的高校已經潛移默化地受到了標準分類的影響,這一影響衍生出對應的組織標簽,致使高校在資源分配、政策傾斜與人才流動等諸多方面舉步維艱。
因此,為了追趕勝者的步伐,擺脫已有的身份標簽,高校必須在下一輪“雙一流”建設的動態評選前作出變革,不能以新瓶裝老酒的思維思考下一個五年的發展。對于高校而言,學科建設、學位點建設、人才建設與學科評估至關重要,不求質量只為求全的學科發展思維必將走進死胡同。如何將有限的財政性經費投入有潛力的學科并培育利于學科建設的沃土,需要高校進行科學判斷和理性分析。在這樣背景下,催生了大學以自身為對象開展研究的動機并組建以“雙一流”建設辦公室為代表的院校研究機構將這一組織行為日常化、科學化。
二、基于弱意義的利益驅動分析
強意義層面的合法性機制凸顯了組織的被動性和無意識性。但制度環境不能完全決定組織行為的趨同,組織也會權衡利弊在利益環境中自主選擇。在弱意義層面,這一合法性機制是利益基礎上的有意識選擇,是組織的主動行為。對此,迪馬奇奧和鮑威爾(DiMaggio and Powell)認為制度通過激勵手段影響組織的行為和選擇,采納社會上廣泛認可的組織結構和行為。[4]在弱意義層面,強迫性機制、模仿機制與社會規范機制成為驅動和規范組織發展的幾種力量,驅使組織有意識地選擇趨同行為來爭取最大利益。
(一)高等教育改革的強迫選擇
強迫性機制意指組織只有接受共有的行為規范,才得以在廣為接受的制度認可中得到便利和利益。如果無視或者違反這一規范,可能會引發組織生存與發展問題。制度環境具有強迫性,在高等教育轉型和改革的新時期,高校不得不調整行為符合制度安排的預設,從而在國家政策和市場配置中獲得更多的資助與補給。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這一重大命題,成為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高等教育作為國家教育體系的制高點,大學的基本職能使高等教育與社會、政治與市場的互動關系比其他教育階段都更加深刻和獨特。因此,推進高等教育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成為高教界不容置否的戰略方向。從內涵來看,治理是利益相關者管理其公共事務的方式或方法總和。[5]但是高校的決策仍是通過少數管理人員的有限理性而做出的,不符合治理的內涵與制度的期待。治理應是建立在民主和科學基礎上的更高層次的管理方法,幫助高校強化管理結構和決策的科學化。高校一旦遲疑,未建立與國家預期相符的治理體系,將會被排斥在政策邊緣和市場外圍,無法享受本應擁有的政策紅利和市場機遇,還會因決策體系的落后導致管理失誤而引發組織生存危機。
推進高等教育治理能力現代化,使高校管理走向治理,必須要擴大多主體參與,提高決策的共識化水平。從這一點來看,治理體系的優化將給予利益相關者發聲的場所,還將給高等教育外圍的市場一定的參與空間。提升決策的共識化水平需要科學流程與方法。高校在這樣的情況下需要一套班子推動高校決策科學化進程,通過數據庫與資料庫建設提供科學決策的依據,通過協調溝通機制推動決策走向共識,幫助高校構筑現代化和科學化的決策體系和治理結構。就此而論,高校推進管理改革,將有意識地關注對自身的反思與研究,加強院校研究的數據庫、案例庫建設,整合不同專業組織力量與不同主體的核心利益和訴求的融合,共同推動高校形成治理格局。
(二)環境不確定下的組織模仿
組織模仿往往是因為環境的不確定,在非理性環境中組織無法依據理性模式在組織決策中發揮作用,從而誘導組織模仿同類組織的成功行為和經驗,來減少不確定性和潛在風險。但組織的趨同性模仿并非出于同一原因,對此,迪馬奇奧和鮑威爾(DiMaggio and Powell)通過制度環境分析將模仿的趨同性機制分為競爭性的模仿和制度性的模仿。
競爭性的模仿是指在競爭環境的壓力下組織有意識地模仿同一領域的競爭對手而采取的趨同行為。對競爭對手的模仿將緩解組織自身的競爭壓力,從而減少出于競爭目的而產生的試錯成本。隨著中國大學在世界高等教育排行榜單上整體實力的前移,中國大學逐漸將世界一流大學作為自身追趕和競爭的對象,并在國際競爭環境中將一流大學有益的傳統經驗加以借鑒吸收,以保證與前者在組織結構和發展路徑中保持一致,從而降低組織試錯成本。況且,大多數國內高校并沒有建立完全清晰的組織目標和發展路徑,但這類高校卻早已置身于高壓的國際競爭洪流中,那么這種競爭性模仿便是絕大多數高校都會采取的戰略方式。
制度性的模仿是指在社會廣泛認可下會產生一種合法性機制,如果組織采納廣泛認可的形式或做法便會認為是合情合理,否則就會遭受各方的壓力而被排斥在主流的邊緣。中國從高等教育大國向強國邁進,就需要擁有一支具有世界水平的一流大學作為發展的排頭兵。隨著世界高等教育強國和一流大學分別建立院校研究學會和院校研究機構來促進高校管理決策的科學化,院校研究早已成為國際一流大學共有的組織行為。而我國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也開啟了院校研究的步伐,這一行為的意識萌芽源于美國院校研究的全球擴散。對公認的一流大學的組織行為模仿成為國內高校的普遍共識。因此,高校通過制度性模仿開展院校研究是建立與國外一流大學相同的治理體系中的一環,符合參與國際化合作和躋身一流大學的重要身份基礎。
(三)基于共享觀念的行為規范
社會規范機制是基于社會廣泛認可而產生的一種共享觀念和共享思維方式,它規制著組織的行為方式,深化為組織行為的合理部分。這一規范要求組織采取“廣為接受”的行為或共識,這是合情合理和不容置疑的組織選擇。當組織行走在規范之外,將不會受到制度懲處,但會引起利益各方的聲討或同行的排斥。作為公共屬性特征的高校,受到的規范力量不言而喻,為了生存和發展要不斷內化制度與社會所賦予的職責,作出符合社會期待的組織行為。
國際教育標準將高等教育分為研究型大學到應用型學院等不同類別,再加上國家“211”工程和“985”工程的實施,已經造成社會對國內院校身份的等級觀念。這一觀念并未因為國家“雙一流”建設方案的出臺而得到有效歸正。盡管這一政策引入了競爭機制和調整退出機制,但是多數前期受資助院校歷經10~20年的資金供給,早已成長為不可撼動的學術巨廈,社會普遍將這些院校視作優質教育資源和名牌大學的觀念仍將得到延續。
對于“211”工程和“985”工程高校而言,社會共享觀念迫使其在“雙一流”建設中繼續維持或者推進自身的角色定位,擁有合理清晰的戰略規劃并率先在認識自身發展危機的同時做出破局。因此,這解釋了院校研究率先在“985”工程等研究型大學得到認可和推廣的原因。院校研究作為此類高校管理和規劃的重要部分,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研究型大學的問題思維和戰略思維,提升了院校治理水平從而推動學術發展和人才培育。作為普通院校,共享觀念對其呈現負向影響,不謀求發展仍會囿于發展的邊緣而再度被固化身份。為了擺脫共享觀念所形成的對地方院校發展的阻隔影響,他們希望在以打破身份固化為目標的“雙一流”建設中異軍突起,推動戰略規劃和科學管理的院校研究將成為地方院校改善現狀的有力手段。
三、院校研究有序發展的策略分析
從新制度主義的合法性機制視角分析,院校研究得以在各類高校扎根,是由于高校在外部制度環境的影響下,為了追求合法性身份而采取自主或被迫性的組織行為。在強意義層面,受到學科轉型、社會問責和分類評價的多重制約,高校出于對外界力量的權衡而被迫做出的行為;在弱意義層面,受到強迫性機制、模仿機制和社會規約機制的影響,高校為了獲得既得利益而采取的自主選擇。即使院校研究在諸多高校已成為廣為接受的戰略舉措,但仍是自下而上的高校自主行為,并沒有發展成為國家及教育部門的制度安排。這意味著院校研究仍面臨制度環境的合法性問題與現實環境的發展問題,有效引導院校研究發展并在制度環境層面為院校研究探尋適切的路徑成為當務之急。
一是把握高校需求,放大制度環境的正向力量。從強意義層面的合法性機制視角來看,院校研究是高校爭取合法的被迫之舉,不是真正的自主選擇。辨明高校院校研究的趨同現象,需要理性看待制度環境對這一高校行為的影響,放大合法性機制的正向作用,引導高校結合自身需求開展院校研究。深受學科轉型、社會問責與分類評價的外部力量約束,高校需要在被動中主動出擊,加快學科轉型的職能優化作用,引導高等教育研究融入到學校決策體系中,提升決策的科學性;放大社會問責的正向激勵作用,將問責視作改革與調整的主要推動力量之一,避免領導集團有限理性的絕對干預;正確看待分類評價的積極促進作用,評價是一把尺子,由于自身條件不夠才被排除在榜單之外,高校應該看到評價與分類之外的差距而不是拘泥于實際的排位。因此,院校研究實踐一定是建立在高校實際需求之上的,提供專門的科學決策服務的渠道與平臺,不應成為高校爭取合法性地位的被迫之舉。
二是加強制度建設,破除院校研究的發展障礙。從弱意義層面的合法性機制視角來看,院校研究是高校在強迫性機制、模仿機制與社會規范機制多方力量的影響下采取的自主行為。但在這一機制視角下院校研究仍是一種強迫行為、模仿行為與社會規范行為,折射出院校研究制度安排的空白與保障機制的缺位。從宏觀上看,教育部門應該重視院校研究并將其納入高校制度建設之中,要將自上而下的國家安排與自下而上的學術自為相結合[6],推動高校決策科學系統、內部治理制度與問責制度的建立。從微觀運行過程來看,要做好人員與平臺的雙重制度保障??茖W決策需要專業化隊伍,促進院校研究人員的專業化必須在職稱考核制度上下力氣,避免重走行政與學術兼可的老路,重建與院校研究工作內容相適應、激發工作活力的考核晉升制度。此外,開展院校研究需要技術變革,在大數據時代建設動態性的數據庫與案例庫便于從業人員快速搜集資料、準確發現問題、理性分析問題并科學解決問題,在技術與平臺層面保障院校研究的發展。
三是創建聯動機制,推動院校研究的有序發展。大學是利益相關者組織,開展院校研究僅憑政府自上而下的制度安排,即使推廣迅速但卻難以落實;僅憑高校自下而上的學術號召,即使腳印堅實但卻難以推廣;僅憑社會的外部監督與問責,也難以形成系統性的力量推動院校研究有序發展。因此,要協調好政府力量、高校力量與社會力量,尋找三方的共有的利益著眼點,從管辦評三個方向發揮聯動作用,才是推動高校院校研究合理有序的有效策略。三方力量缺一不可,既需政府管理與引導力量的參與,確保院校研究朝著正確、科學的定位與方向發展;也需高校在實際操辦中,激發多主體的參與活力,提升決策的科學化水平、促進目標共識化與過程契約化[7];同時還需社會問責與評價力量的監督和規范作用,創設利于開展院校研究的外部氛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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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