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_高洪云

從信陽乘高鐵抵達永城北站,已晚上六點半。天氣很冷,永城二小王獻嶺校長和司機,已提前半個多小時過來等。
一路寒暄,校長精神矍鑠,介紹永城故事,講芒碭山有孔夫子避雨亭、陳勝墓,劉邦在此斬白蛇,是漢興之地,山頂有漢梁孝王墓陵群,據說曾被曹操的摸金校尉盜掘。
永城屬商丘,歷史上有應天書院。王校長在當地屬于推廣、踐行傳統文化的名校長,二小的老師都讀經,包本背誦。優秀的老師,在永城市的道德講堂講課,給幼兒園老師做培訓,更去全國多地講課。
按王獻嶺的理想和步驟,永城二小的學生,六年下來,可以熟讀(背)十二部傳統優秀典籍。對讀經,永城二小也在實踐中摸索出了三步走的方法:即,包本背誦,溫故知新,每日打卡。
永城二小,讀《論語》遍數最多的,恐怕是高思源主任,逾900遍,最快19分鐘通讀一遍。
九十年代考中師,他曾是全縣第一名。工作之后用功不輟,拿到了本科、研究生學歷。那年代崇尚“民國熱”,他熟稔西南聯大學人的風骨氣節、逸聞趣事。后來才逐漸了解,這些大學者的學術和人生,離不開小時的讀經教育。錢學森之問,癥結之一是“遠離了經典,沒有了大師”。
“經典能延續兩千多年,肯定有大意義,否則早被后人取代了。李白、杜甫、蘇東坡不厲害嗎?卻沒人敢寫幾部書代替。”
他翻過《易經》,看不懂。看過曾仕強,知道邵偉華,在地攤上跟算命先生請教過。中華經典深奧的是中醫、道家和風水,歷代都有易學大師,他覺得傳統太廣博,有一種魔力。
他常跟學生舉一個例子:假設考古挖出一個古代的碗,考證是孔子用過的,肯定會被珍藏。但孔子的思想,比他的飯碗更寶貴,經典是最寶貴的文物。
話題轉到傳統經典的污名化。對新文化運動,他認為沒人可以超越魯迅在小說上的高度。但新文化運動反傳統,他認為矯枉過正,用王財貴教授的話說“愛國激切,做法有待商量”。學習西方是必需的,但不一定把東方的東西破壞掉,學習現代是必需的,但不一定把傳統的破壞掉。兩者可以共存,相互補充。
2013年11月,習近平主席去曲阜,傳達了傳統文化復興的精神。2014年夏天永城文明辦、教育局,開始在中小學推廣《三字經》等傳統蒙學典籍,組織教師分批去鄭州讀《孝經》。
在北京的一個論壇上,高思源記得一個專家講一個數據:習主席十八大當選后,兩年時間內,在不同場合、不同會議上,講到“傳統文化”426次。
抱著對民國學人的敬佩,對傳統文化的好奇,國家大政策的倡導,以及王獻嶺校長的鼓勵,高思源迅速地成長為永城二小教師隊伍中的讀經強手。
在永城二小,很多老師都是詩歌愛好者,王獻嶺尤其是詩迷。2007年夏天他來二小任校長,次年就確立了“經典浸潤、文化育人”的核心理念。請教當地詩詞名家,帶核心骨干編寫《古詩文經典誦讀精粹》校本課程,讓孩子一周背一首。
對老師而言,唐詩宋詞是美好的,縱然有點壓力,也樂于接受。但到2014年端午節,王校長和市文明辦的彭主任去鄭州三天,參加了中原讀經中心舉辦的讀《孝經》活動,稱“心很靜,日子過得很純粹”。回校就開會,讓大家都去讀讀《孝經》,并放出消息,學生也要讀經。
老師們一聽炸了:“誰不懂孝順啊?”覺得是多余的,是復古,是壓力。“我記得校長說,讀經能讓人把心安頓。我第一感覺是這怎么可能?之乎者也艱澀拗口,像寺廟里青燈黃卷那樣單調乏味,能讓人把心安頓?我這樣想,同事亦然。縱然如此,也沒擋住學校的腳步。”張冬芹老師回憶道。
放假前,幾批老師被派去讀《孝經》。用心讀的老師,都意識到自己對孝的認識太淺了。原來以為讓父母吃穿不愁,常回家看看陪伴一下就行了。讀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才知道原來自己平安,內心不焦慮,把自己生活過好了也是孝。
《弟子規》也講“孝”。“我以前常自以為是,沒接觸時認為《弟子規》是給小孩立的規矩,讓小孩讀的書,大人難道還不懂嗎?但讀后,發現我做不到,比如‘父母教,需敬聽’,有時父母批評我,我是不服氣的,犟嘴,覺得自己占理,對父母聲嚴厲色也無妨。”張冬芹說。
2014年暑假,永城二小開辦教師子侄讀經班。短短十天,為后期班級讀經培養了“領讀生”,也讓教師團隊生發了對經典的喜愛。
那年夏天,張冬芹去績溪讀《大學》《中庸》,兒子打來電話,說今天讀《論語》很喜歡其中一句話:“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績溪夏天氣溫高,張冬芹聽到這句話渾身清爽。“我不知道兒子對這句話能理解多深,但當時這個對話,我一輩子不會忘。十年、二十年后,他讀《論語》的感悟,對他的人生、工作生發的影響,是我估量不到的。”
王財貴說過:“只要一個人把任何一本經典讀一百遍,他必能從經典中提升其為學的能力,必定能從經典中領悟其為人處世之道,必定能變化其氣質,開闊其胸襟,啟發其智慧,并且這一百遍經典必將影響其一生!”
讀到這段話,張冬芹對“變化氣質”最感興趣。她自嘲相貌平平,需要氣質來支撐,以前聽過“腹有詩書氣自華”,現在機會出現了:100遍就能變化氣質,多好!
參加“《論語》一百”讀經班時,她坐第一排,眼睛看嘴巴讀,腦子想的卻是遍數。100遍讀完,覺得自己還是以前的自己,沒啥改變,她失落。
《學庸論語》讀了百遍,遇到親朋好友,張冬芹都會有意無意透露這個消息。不甘心的她,在另外一次讀經培訓時,把《大學》背下來。
“當時背的發心是,讀一百遍沒變化,背下來后可能就不一樣了。”包本之后,她沒有明顯感覺到自己氣質變化,但意識到自己以前的淺薄和功利了,醒悟到在眾人面前自矜自夸,多么愚蠢。
2017年十九大召開那天,王獻嶺又提出讀經打卡的倡議。隨后讓老師們溫故知新,包本背誦的老師,一年后要再背誦一遍。
“曾想背下來就一勞永逸了。第二遍背,還真的讀出了之前沒有領悟的東西。我的性格也逐漸變了,以前內向,公眾場合寡言,只會低頭念稿子,一抬頭就腦袋空空。現在改變很大。”眼前的張冬芹,落落大方,自信滿滿。

高思源主任在道德講堂

張冬芹老師
語文老師梁靜,從鄉鎮學校來永城二小一年半了。性子火爆,愛計較,爭強心重,老公中文系畢業,公務員,說她是“風風火火的女漢子”。剛來二小,梁靜沒少跟同事鬧小矛盾。
“讀經之后,《論語》‘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這句話對我影響很大。我現在和氣多了,老公夸我變賢惠了,讓人說話了,也會自我反省了。同事也敢跟我說實話,稱剛來學校時我那樣子,大家都不太喜歡。”
她之前所在鄉鎮小學,也讀經,但對師生沒有要求,只發讀本,不進課堂,期末遇到演出需要,臨時突擊,表演經典誦讀。而永城二小,則狠抓讀經落實,學生每天至少讀二十分鐘。從《弟子規》《三字經》,依次到《笠翁對韻》《大學》《中庸》《孝經》《道德經》,《論語》放在最高年級,因為不容易背。
對比之下,她發現永城二小五、六年級的孩子,很持重,不毛躁,特別坐得住。而她以前工作的學校,高年級孩子下課后很野,跑起來飛快,能把小孩子帶翻。但二小的孩子,并不是讀呆了,該玩的時候,一樣活力四射。
這讓記者想起曾國藩日記中的每日修身功課,有“靜坐”一項。能沉下氣,是對心性的磨練,到一定火候,“每臨大事必有靜氣”。
前文提到的張冬芹,已經背了十來本經典,正在背《孟子》。她并不認為這是自己記性好,而是“笨鳥先飛”,下笨功夫,也體會到了“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的道理。
2015年5月,張冬芹腰椎間盤突出病發,兩節椎骨之間斷開了,輾轉多家醫院,確診后她哭了,怕自己手術失敗癱瘓,祖國山河很多沒有踏足,怕漂亮衣服不能再穿。在鄭大一附院排隊等手術,被安排在走廊里,她內心小女人,接受不了,就從包裹里拿出《學庸論語》讀,慢慢地,沉浸進去了,耳畔的嘈雜聲都遠了。
進手術室后,她看到頭頂的寒光,閉起眼睛,還在擔心手術萬一失敗怎么辦。那時她很無助,腦子里卻反復出現《道德經》的句子:“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逐漸平靜下來了。
手術很成功。第二天,學校領導和幾位老師來醫院看她。老公擔心她身體虛弱,就把經書藏起來了。幸好她手機存有以前讀經的錄音,戴上耳機,一天輸液七瓶,耳邊還是讀經典聲。“在那種無助的情況下,讓我心有所依魂有所系,竟然是我讀過的經典。”張冬芹跟記者感慨。
十幾天后出院,老師們又來家中探望,發現她氣色很好,精神愉悅。那段時間,她背完了《中庸》《論語》。當時恰逢學校對老師包本錄像驗收,她在床上躺著,閉著眼背誦,手機放的遠怕錄音效果不好,距離好不容易適中,錄了幾次才錄好,讓妹妹帶到學校去。
教育局、文明辦等領導來二小,包括記者,都看到過這段病榻上的背誦,唏噓不已。“其實完全不是他們理解的那樣悲苦,當時我內心是很充實的,因為經典相伴,家人陪伴。”
“口而誦,心而惟,朝于斯,夕于斯。”如今,張冬芹每天早晚都要讀背經典,兩天溫習一遍《論語》。兒子的經典積累也超出同齡人。去妹妹家,看到剛三歲的外甥邊玩滑板車,邊背《論語》,已經背到“公冶長”,得益于她給妹妹做了功課。
張冬芹曾聽王財貴教授的一場演講,看到一位91歲的老人被女兒攙扶登臺背《論語·學而》。現在社會上,老年癡呆病高發,張冬芹就建議婆婆讀一讀,這位78歲的退休教師,已把《論語》讀得滾瓜爛熟。
“為什么經典有魅力?幾千年來人的基本需求不變,人性不變,所以經典常讀常新。我讀經是因為我有這個需要。只有一個人內心需要,才能生發取之不盡的動力和源泉。”張冬芹告訴記者。

河南永城芒碭山的文廟和其他地方不同,孔子也接受普通百姓的祈福
得益于王獻嶺,永城二小的小部分老師有了外出講課的機會。高思源和張冬芹是其中的佼佼者,多次去文禮書院主辦的讀經夏令營當輔導員,有機會觀察到很多大學生的生活方式及對傳統經典的“鄙夷”態度。
一位廣東的女大學生講述,放暑假到夏令營開始前的十天之內,自己看了50部韓劇;西安音樂學院一個女生覺得學校的外教很高傲,對中國文化存在誤解,但她苦于學養不夠,沒法給對方介紹。
2017年暑假,高思源給南方某集團公司研發部的新進員工培訓,這批職場新人中有35個碩士,其中不乏北大、清華、復旦畢業的高材生,全班只有8個本科。公司管理層打了預防針,稱這些大學生對讀經很排斥。
第一天上午,高思源就碰到難題了,有學生代表提意見,問為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地讀而不讓解經?教育學的根據在哪里?哲學的根據是什么?王財貴教授這套讀經模式的出發點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表達的功利性的東西在里面……
高思源解釋了半個小時,學生說,“老師!我們說不過你,但是有一點,我們就是不喜歡,不想讀。”于是高思源跟這些學生定了個君子協議:讀三天,感受一下再討論。
讀著讀著,學生們不鬧了。他順便做調查,這批大學生中,沒有一個通讀過《論語》。“當然,這個是教育體制問題,不能怪學生。”高思源追述。
課程間隙,他給這批職場新人分享了個人經歷,對人生的感悟,職場、生活中的為人之道。培訓結束,這個班背誦《論語》最熟,表現最好。
孫翠芳,二小的數學老師,采訪當日是周五,全校數學老師聚在會議室,讀四十分鐘《學庸論語》。這樣的形式,是永城二小各科老師每周都有的固定工作。
她閨女在華中師大讀研。“放假在家,只要我不喊女兒,她眼里是沒有家務活的。她性格開朗,卻有點懶。如果她小時能讀一讀《弟子規》,勤快,懂事,多好啊!”讀出感覺后,孫翠芳拿《弟子規》給女兒讀,得到的回復是“這些道理我都懂。媽,你自己好好讀經吧!”孫翠芳感慨,但還悔之不晚吧。


王獻嶺告訴記者,永城二小一百多位老師,沒有出現離婚的。2014年讀經之后,老師們的家庭關系、同事關系、師生關系,都有或多或少的改善。
學校少先大隊輔導員王桂桂老師稱自己是全校讀經受益最大的一個。她感情細膩,性格內斂,采訪時給記者念了一首自己寫的詩歌《溫暖的燈光》,中途數度哽咽,稱“這些年生活不易,很感恩家人的一路陪伴”。
如同小說《圍城》講的,家庭中,夫妻關系及婆媳之間,很難處理。
剛結婚的時候,王桂桂和婆婆之間,因為生活方式的不同,生活習慣的不同,待人接物的差異,經常會產生磕磕絆絆,生活中總會有一些小摩擦,例如:飯菜吃剩了,婆婆總是不舍得扔掉,有時候都有點發酸了,她還熱熱吃完,王桂桂就怕她吃病了,不讓她吃,她還是偷偷留著吃。還有就是她總不愿買新衣服,王桂桂給她買一件,她會很生氣,說自己有,以前的都能穿……這些生活中的瑣事,王桂桂不理解,總感覺她太吝嗇,很難溝通,不愿意和她多接觸,尤其,在王桂桂剛生下孩子,婆婆的老寒腿病犯了,這讓王桂桂對婆婆的成見加深,婆媳關系一度降到了冰點。
遇上經典后,不知從哪天起,王桂桂自己有了觸動,明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諸己”“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既以為人己欲有,既以與人己欲多”等道理之后,王桂桂時常反思自己。感覺自己很多事情做得不夠好,對婆婆關心、理解得不夠,王桂桂還想到自己年輕、氣盛、任性、賭氣。
婆婆說,以前家里太窮了,連做夢也想不到,能過上今天的好日子,看著小輩們不節儉,心疼、生氣。
此時,王桂桂體會到以前婆婆生活得太難了,吃的苦,遭的罪太多,作為小輩應該讓婆婆后半生享享福。有空陪她聊聊天,有好吃的先想著給她送,每到換季或者過節,都會提前給父母買衣服,買禮物,說些貼己暖心的話,雖然婆婆還是很生氣的樣子,但是王桂桂明白她的內心是歡喜的,俗話說“兩好擱一好”,王桂桂改變了,婆婆對她也更加心疼、細心。

現在,遇到出差或忙碌時,婆婆會樂呵呵地從老城區趕公交過來幫著帶孩子,冬天天冷時,會高興地來王桂桂家里住段時間。王桂桂說:“看看婆婆,就感覺她就是需要照顧的孩子,日子久了,慢慢的有了看著媽媽的感覺,這感覺很安靜,也很為自己感慨。”
和婆婆關系融洽了,家庭更和諧了,王桂桂和愛人也更加惺惺相惜了。以前愛人做飯、洗衣服,她總是認為天經地義,王桂桂當時想“男人就應該照顧家,照顧孩子”,愛人也有怨言。讀到《論語》中的句子“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時,王桂桂明白了,什么事情都相互商量,相互理解,每天積極做家務,家庭更知冷知熱了。
王桂桂的孩子讀經典之后,有了很大的改變。女兒起初性格內向,膽子小,不愛發言,因為孩子跟著王桂桂先誦讀了經典,比別的孩子誦讀得多,經常在班里領讀,當小老師,于是也變得自信,也敢參加朗讀比賽、演講了。寫作時,也能夠靈活恰當地運用經典,五年級寫母愛的作文時,就用到《孝經》里的一段話:“《詩》云: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這,更加讓王桂桂感慨萬千。
王獻嶺深耕讀經,不僅改變了師生及他們的家庭,也在當地形成示范效應。
永城市奇卡國際幼兒園,算本地較高端的。2017年暑假,王獻嶺陪著幼兒園的大股東、園長,去邯鄲參觀當地一所讀經幼兒園。王校長提了很多建議,并派老師給奇卡的幼師培訓。
在大趨勢下,這家連鎖幼兒園開始讀經。校園墻壁上掛著臨摹的古代名畫,課間播放中國傳統音樂名曲,校園里飼養小動物,果樹菜蔬原生態無污染,孩子們穿著漢服,拿著大字版的傳統經典,有的不識字,也會背誦很多句子。這就是王財貴教授口中的“黃金記憶期”。
“我們這一代不說了,就想孫兒孫女輩,在幼兒園時,不要再讀‘小兔子白又白’之類了。播種下圣賢的智慧在心中,總會生出一些好苗子。”張冬芹感慨。
在永城最后一天上午,記者跟張冬芹去芒碭山參觀。在漢高祖斬蛇碑旁邊,聽到園區播放的古樂,很像影視上日本武士出現時的配樂。聊起有種說法稱漢唐文化精髓在日本,如建筑、禮儀、音樂、茶道等。
在夫子避雨亭,記者看到有一位中年婦人把女兒抱起放在雕塑上。一個小孩躺在曬書亭前的書簡上擺姿勢拍照。
張冬芹跟記者相互苦笑,無言。
如今,永城市的幼兒園幾乎都讀經,跟小學、初中,形成了一貫體系。最淺的功效,對語文成績有幫助,積累了古文功底,回頭看《史記》等古書,簡直平白如話。拔高地講,影響學生的成長,好家風的養成,為學術培育學貫中西的人才,提升一地、一國的文明程度。
套用新加坡人陳瑞獻的話:從小孩讀經到可期望的那天,絕對超過一個人短短的一生。關鍵是讀經已經興起了。人類最大的悲哀,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短短七八十年,看到天地間全部最大的美好都出現,并且出現在自己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