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至少結兩次婚

劉鍇

幾千年來，尼泊爾人一直得保持著自己本民族的傳統文化和獨特的風俗習慣，該國女孩的“真假婚禮”便是其中一種有趣的民俗。

前不久我們去尼泊爾時，在巴德崗古城親眼目睹了一場尼瓦爾族女孩的“真婚禮”：一個九歲的尼瓦爾族女孩在親人和鄰居的陪同下來到村外的一棵貝爾樹下，在眾人的歡呼和祝福聲中，這個女孩與貝爾樹青綠色的果實結了婚！也就是說新娘是女孩，而新郎是那棵貝爾樹的果實！這種場面是我在國內聞所未聞的。

經打聽，我們知道了這樁婚禮的內情：“貝爾果婚”是尼瓦爾族女孩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婚姻。由于貝爾樹的果實外殼堅硬，可以存放多年不爛，因此代表著“永恒不變的婚姻”，貝爾果是尼瓦爾族女孩真正相伴一生的“丈夫”。

尼泊爾是個崇尚佛教的國度，尼瓦爾人常把大江、大湖、高山、樹木視作某種神靈而加以膜拜。當地人家的女孩子長到十歲左右，便要選中一棵貝爾樹，并與其果實成婚，以表示她永遠忠于樹的神靈。這種出嫁并非停留在口頭上，而是要舉行隆重儀式的婚禮。尼泊爾人認為女孩與神靈結了婚，就會終生得到神靈的庇佑，一生無災無難，平平安安。這場人與貝爾果之間的婚姻被稱作“真婚姻”。

待女孩長到談婚論嫁的年齡時，再由父母和親友幫忙，為其物色第二任丈夫——某個聰明健壯的小伙子，女孩才算是“嫁人”了。因為女孩十歲以前曾與貝爾果舉行過一次婚禮，所以第二次婚禮便稱作“假婚禮”。

是的，尼瓦爾族女孩一生至少要舉行兩次婚禮，一真一假，而且“真婚禮”后終生不準離婚，“假婚禮”后則可以離婚再嫁。這可真應了中國那句古話——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還真！

尼瓦爾族女孩的兩次婚禮都很熱鬧，但“真婚禮”是“嫁神”，故而莊重；“假婚禮”是嫁人，故而隆重。通常，女孩的父母選好乘龍快婿后，會請當地的巫師卜卦，卦吉則成禮，不吉則婚事告吹。大婚的日期也由巫師擇定。婚事定下，男方要帶上十顆檳榔、一盒粉和兩套新衣作為見面禮送到女方家中。

舉行“假婚禮”的前一天，新娘要精心打扮，穿上嶄新的民族服飾，戴上紅色珠子項鏈、金屬耳環、銀鐲、寶石戒指等具有民族特色的飾品，并在眉間點上朱砂。

娶親當日，接親團簇擁著新郎，帶著米、油、紅粉和一種叫作“司巴里”的心形果實，一路吹吹打打去女方家接親。

“假婚禮”一般要持續三天左右。婚后，兩位新人要“回門”——這和國內一些地區的婚俗類似。新娘在娘家吃過“離娘飯”后，小兩口才回到男方家開始幸福的新生活。

（摘自《華人時刊》2018年第2期 圖/陳明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