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煒
歷史有時很古怪。一個地方上千年過去了,也許留下的記錄平平無奇,但有那么若干年,卻能讓這里發(fā)生足以影響后世的翻天覆地變化。
毫無疑問,四川馬邊彝族自治縣正處于這樣的時代。
解放后,處于小涼山地區(qū)的馬邊一躍千年。自2004年起,中央紀委開始定點扶貧馬邊,更是給這塊土地帶來了神奇的變化。“小康不小康,關鍵看老鄉(xiāng),讓小康惠及彝鄉(xiāng)全體人民,宣戰(zhàn)貧窮,這是責任,是擔當。”后來,省紀委來了,樂山市紀委、市國資委也來了,越來越多的力量和馬邊的干部群眾一起,把這里的扶貧故事擴充得很長、很精彩。
在榮丁鎮(zhèn)后池村村民眼里,趙啟輝外出打過幾年工,是見過世面的。但當43歲的他獨自一人坐在手術室外,煎熬了四五個小時的時候,還是有點手足無措,即便他并非第一次做父親。他深吸一口氣,撥出了手機通訊錄上第一個號碼。
“穆書記,我老婆難產,我好害怕,怎么辦啊?”
趙啟輝口中的“穆書記”叫穆偉,此時正在鎮(zhèn)上辦事,這個30多歲的小伙子去年才從北京過來,除了說幾句話安慰安慰,似乎并沒有更多辦法。
有同事知道了,笑著對穆偉說:“老婆難產給你打電話有什么用?你又不是醫(yī)生,難道中央紀委來的‘第一書記還能管這個?”但穆偉不同意這種說法:“這是一種安全感,與我能為他做什么無關。”過了一會,穆偉接到趙啟輝的第二個電話:“母子平安!”
山東小伙穆偉一直覺得自己和彝族同胞有緣。兩年前,他在網上對宜賓的一名彝族高中生進行資助,沒想到如今會置身在小涼山。他來的時候是去年8月間,吹著后池的山風,穆偉摸出手機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清晨的山里云霧繚繞,猶如仙境,路邊的格桑花零散地開著,聽說每年五月的時候,滿山的格桑花和杜鵑花競相綻放,那時會是一片花海,猶如世外桃源。
沒幾天,就趕上張軍樂的送別會。帥志聰、張軍樂和李謙分別是中央、省、市三級紀委上一批派到馬邊擔任“第一書記”的干部,他們到的是勞動鄉(xiāng)柏香村。會上注意穆偉的人不多,他沒有帥志聰那樣一米八五的高個子,卻涌動著一股豪情:走的時候,后池的村民也會“舍不得”他。
結果不到一年,他和省紀委下派的任仕林、樂山市國資委下派的林濤,已然成了這里家喻戶曉的人。
特困戶嚴度田曲今年75歲了,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她會說一點點漢語,但聽力不太好,看見有客到,穿著襪子就要去倒水。穆偉不知從哪里找來一雙鞋,半蹲在地上,哄她穿上:“地上臟,上次發(fā)的新襪子要洗不出來了。”
后池村文化程度低,是村黨支部書記吉朵居作多年的心病。三個“第一書記”來了后,專門做過一次調查,全村的1748人里面,不識字的超過97%。
穆偉想了個辦法,幫不識字的村民在手機上錄入自己的號碼,還在名字前面加了個A。“這樣很方便,誰要尋求幫助,只要撥第一個,就能找到我。”他希望,不用去打造“點位”,不論誰來看,隨便走到哪一家,只要家里有人,都可以進去聊聊。
去年一個晚上,穆偉帶上茶葉,來到了趙啟輝家烤火聊天。他們所有傷心的、高興的事,在火堆邊一聊就是3個小時。趙啟輝執(zhí)意要用摩托車送穆偉回去,“雪天山路,不安全”。
后池和大部分少數民族地區(qū)貧困村一樣,并無特殊之處,在大山深處也并不為外人所知。但從這里出發(fā),可以看到小涼山地區(qū)脫貧攻堅的清晰影像。
這個村莊位于沐川、峨邊、馬邊三縣交界的一條河谷里,交通不便。李謙給穆偉說過自己當初在柏香村的“初體驗”:泥濘的公路、隨時出故障的水電設施、破爛的危舊房、“零”集體經濟、精神文化生活匱乏……也有人提醒穆偉,后池村的條件或許還不如當年的柏香村,這里千百年來的傳統手工勞作方式仍在沿用,新鮮的竹筍吃不完只有爛在山里。
2013年開始,徐澤星就在榮丁鎮(zhèn)當黨委書記了。有時一周四天都睡在鎮(zhèn)政府,74歲的老母親中風癱瘓,父親重病住院,也只能借開會回縣城探望。他搖著頭說:以前想干事,但不知道該干些什么,怎么干,群眾也看不到什么希望。如今,這三個年輕人成我們的老師了。
“我們通常憑經驗來判斷決策,但三個年輕人硬是要一戶一戶去走訪,還要找周邊去核實。事實證明,經驗不一定可靠。”說罷,他自己也笑了起來。穆偉則認真地說:“徐書記,你哪天把仕林、林濤和我算到‘我們里面,我們三個人才算是融入這里了。”
這兩年,后池村最明顯的變化是路,進村的道路盤山而建,挖掘機在轟鳴,一堆堆土高聳著,大型運輸卡車來回奔忙。一些老阿媽扶著來看挖掘機,她們這輩子從未到過比榮丁鎮(zhèn)更遠的地方,“縣城?到那有70多里路呢,不敢想。”
后池村在去年確定了一個“幸福美麗彝家新村”的目標,馬邊河兩岸山脈蒼翠,河谷土地肥美,后池當得起,這里還有句話叫“天上瑤池,人間后池”。但目標歸目標,總要拿產業(yè)來說話。去年有家企業(yè)來考察,說這里平均海拔900米以上,是不是可以發(fā)展冷水魚產業(yè)。“那可是好幾百萬的產業(yè)啊!”不少村民至今心心念念。
“看到大項目,千萬別盲目。”省紀委信訪室副主任劉鳳祁被下派到馬邊掛縣委副書記,他堅持要科學研判項目的可行性,不能隨意上馬。任仕林之前在省紀委派駐省農業(yè)廳紀檢組工作,馬上聯系了包括省農科院水產所在內的幾批專家前來論證,最終結論是條件達不到需求,一旦投資可能血本無歸。
經過無數次論證,脆紅李和茶葉最終被確定為后池的兩大支柱,朝著“一茶一李、一山一景、四季分明”努力。3月28日,省農科院茶葉所的專家來了后池,給村里搞技術培訓。首席專家李春華親自當起了老師,梯田改造、田間道路網布局、茶樹品種選擇等內容,讓村民大開眼界。
“三個都是‘第一書記,那到底誰說話算數。”王大爺想了幾天都想不通,“別的村只有一個,后池村為什么有三個,那就該叫‘第二書記‘第三書記啊。”
“聽說有個是北京來的。”鄰居插話。
“有啥子稀奇,北京來的多了去了,來了還不是要回去。”
王大爺說:“哪個說話管用我就聽哪個的。”
鄰居瞪了他一眼:“你懂啥?人家是集體決策,新名詞,懂不懂?”
“集體決策可不是啥新名詞,在后池,我們靠開‘書記辦公會來解決問題。”樂山市紀委機關黨委書記何小林和后池村的村民都很熟,“一本正經”地開著玩笑。
王大爺是特困戶,還是個單身漢,去年底的時候,和兄弟一起在老房子旁邊建房。他逢人便說:這新房子好巴適,我死了以后,房子都歸他們。
“你有什么困難嗎?”曾有干部問王大爺。
“每次來都問!我有啥困難,現在國家把我供起的。做人不能看沒什么,要看有什么!”王大爺喜歡“教育”前來的人。
在他身后,是一間臥室一間廚房。臥室除了一張床和一臺電視機,就再沒有任何家具。他指了指瓦片稀疏的屋頂,再指著床上那張塑料布說,下雨我就鉆到下面去睡。
“王大爺,你這樣子要不得,人要整感冒。”大家都勸,但王大爺從來不聽。穆偉幾個人知道后,隔三差五就來串門。最后終于讓王大爺讓步,暫時到鄰居家借住。但他堅持:“不要拆我的老房子,我還要攔著喂雞。”
“這個不符合政策規(guī)定,必須建一拆一。”
“啥子規(guī)定?我只曉得老百姓要過好日子,拆老房子算什么?”王大爺不依不饒。
任仕林看著穆偉苦笑:“王大爺善良,但認死理,要做通這個工作怕又要下一番功夫。”
做這樣的工作,他們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林濤清楚記得,之前電網改造,有兩兄弟阻工,原因是有根電線桿插在了他們家的地里,要價50塊錢。村干部有點“氣不過”:扶貧政策中,你們得了這么大好處,插根電樁怎么了?
聽到這話,林濤趕緊給村干部扯袖子。“其實他們就是想要一份尊重,只要事先打個招呼,絕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一個村有了三個“第一書記”,并不是沒有“爭執(zhí)”。有家公司前來幫扶,雞苗只發(fā)到貧困戶,穆偉不同意:“其他村民怎么想?”林濤覺得:“這家公司能來就不錯了,發(fā)到全村,難度太大。”最后,只有集體研究決定,分小組來自行推廣。
今年春節(jié)剛過,村民聚居點測量放線,規(guī)劃院的同志請村組干部來協助,結果數十名村民聞訊自發(fā)趕過來幫忙。“鄉(xiāng)親們,謝謝了!謝謝了!”任仕林深深呼吸,把“要不了這么多人”這后半句憋了回去。
中央紀委到樂山掛職市委常委、副市長、馬邊縣委副書記的雷勤不知到過多少次后池,她最關心的問題之一就是易地扶貧搬遷。“這是改善貧困戶生活條件,實現安居住房夢的一項惠民工程,要確保搬遷群眾有房住、有事做、有收入、有依托,搬得出、穩(wěn)得住、能發(fā)展。”
這兩年,后池村最明顯的變化是路,進村的道路盤山而建,挖掘機在轟鳴,一堆堆土高聳著,大型運輸卡車來回奔忙。
6:00,鎮(zhèn)政府,起床整理近期各地愛心人士捐助的十幾個包裹的物資;
7:30,村文書開自家農用小車一起將包裹裝車;
8:00~9:40,早餐后(每人一碗面),拉包裹進山;
10:00,召開全體村民大會,做扶貧政策宣傳和聚居點搬遷動員;
10:50~12:40,陪市縣交委調研組考察調研村級道路情況,開短會交換意見;
13:00,村支書家,簡易工作餐(17人分兩桌,2葷2素1湯,總花費200元,市交委留100元,鎮(zhèn)村工作經費100元);
13:50~15:30,市縣扶貧移民局調研組抵達,陪同考察調研村扶貧產業(yè)發(fā)展情況;
15:40,村支書家院壩,召集5名即將赴外縣上崗實習的挖掘機學員及家長座談;
17:00~18:30,村委停電,鎮(zhèn)村干部啟程下山,繞道近40公里山路,當晚未進餐;
18:30~23:00,整理工作材料,起草工作簡報;
23:00,開始發(fā)燒,睡覺休息。
這是穆偉去年11月3日的駐村日記。“感謝那天發(fā)燒,這平常的一天得以更加深刻地記憶。”他寫道,“我不了解其他地方的情況,至少我身邊的基層鄉(xiāng)鎮(zhèn)干部和村干部們都在為了百姓脫貧兢兢業(yè)業(yè)、無怨無悔地工作和付出。”
加班時常伴隨著的是著急。日漸消瘦的劉鳳祁就很著急,除了是后池村“掛圖作戰(zhàn)”項目指揮長,他還牽頭統籌全縣定點幫扶辦、東西協作幫扶辦等四個機構的工作。最開始一周開一次協調會,后來發(fā)展成為一周開幾次,一開就是近3小時。從宏觀政策到具體的工作推進,每個人積極而真誠地暢所欲言。
馬邊縣定點幫扶辦的王琳說:“我這間辦公室,晚上最熱鬧,長期都有幾個局長和副縣級領導光臨,有時還遇得到縣委書記和縣長。”幾名同事則開玩笑說:劉書記太瘦了,再加班怕是還要再瘦下去,到時候我們怎么給省紀委交代。
劉鳳祈到馬邊,接的是李衛(wèi)的班,李衛(wèi)當年也是省紀委下派到馬邊的干部,如今留在了樂山,擔任市紀委副書記。
何小林則開玩笑似的給穆偉他們立過一個“規(guī)矩”:晚上加班不能超過凌晨兩點。當然,這個“規(guī)矩”還有下半句——不然早上7點半看你們怎么起床!但三個年輕人白天只要沒有特別任務,都泡在村里。今年穆偉還自費買了一部相機,每到一家就提議:“我們來合個影。”
對方一開始還有點不相信:“真的?”
“是真的,你們擺個姿勢,手里的農具先放一放。對了,誰來掌鏡?”
“我來!我來!”孩子們蹦跳著上前。
逐漸地,“攝影師”的隊伍開始壯大。除了4歲的孩童,還有80多歲的老大爺,50多歲的大姐。穆偉把照片沖洗出來,在背面寫上不同的祝福話語,再塑封好,一個個送上門去,“大哥大嫂,茲莫格尼(吉祥如意)!”
樂山有個“護根”行動,后池有個“護苗”行動。
“伯伯好!叔叔好!”后池的孩子愛看汽車,只要路邊有車開過,他們總是一邊快速揮手,一邊嘴里吐著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但這里有個四年級現象,因為村里學校只能上到三年級,四年級要到鎮(zhèn)上去,很多家就是因為這路遠沒人送,索性就不念了。
何小林提到:“在整個馬邊的貧困村,還有個初三現象。因為很多孩子在十六七歲就談婚論嫁了,讓有的家里覺得與其讀下去,不如打工去掙彩禮錢。”
兩年前,柏香村的阿母兒布給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省監(jiān)委主任王雁飛寫過信。當時他還在讀中學,每天要走很遠的路,有時候搭別人的摩托車。冬天冷、夏天熱、又不安全,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繼續(xù)讀書。
王雁飛在回信中鼓勵他要沉下心、鉚足勁、肯用功,以后的生活還會越來越好。如今,阿母兒布已經在成都溫江的四川理工技師學院就讀,圓了自己的求學夢。
勸阻孩子重返課堂,正是穆偉幾個人力推的“護苗行動”之一。他們希望,等到8月路全部通了,不再讓一個孩子因為路的原因失學。后池小學里出過山的孩子只有兩個,6月13日,三個年輕人走進教室給孩子們上課,收到了很香的梔子花。
因為14歲的小兒子輟學,陳啟星把孩子打得不行,結果小家伙就是不去上學,每天把自己鎖在屋里不吃不喝。穆偉知道后,守著父母和孩子聊了兩個小時:“你喜歡什么,是不是真不想讀了?”“去職業(yè)學校學門技術?”孩子探頭探腦的答復,讓夫妻兩個喜出望外。
去年10月17日,劉鳳祁一行帶著馬邊的25個學員,趕到四川交通運輸職業(yè)學校。接下來一周的時間,學員們要參加中央紀委扶貧辦、省紀委機關、省交通運輸廳精準扶貧工程機械操作培訓班。
不少學員是第一次到成都,既興奮,又好奇,肆意擺弄著這些大家伙,七嘴八舌:“真的一周就能學會嗎?”“要是開壞了,要不要我賠哦?”
林濤則是既心疼,又心酸。他剛到村上時,想利用市國資委資源,聯系一些企業(yè)送點溫暖。時間長了,覺得當時想法過于簡單了:“扶貧先扶智,很多東西不是給錢就能解決的,群眾最終還是只有依靠自己。”
今年春節(jié),穆偉在馬邊第一次過年,陪老鄉(xiāng)的孩子數星星看月亮。孩子說:“月亮像香蕉。”細膩的穆偉馬上想到,他們也許想吃香蕉了,進城的時候會買點回來。任仕林和林濤路過文具店,則會不由自主進去買點東西帶回來。
穆偉還買了一個理發(fā)器,一個剃須刀,對著鏡子拿自己做實驗。第一次把自己一頭濃密的頭發(fā)剪成西瓜頭,第二次則以光頭告終。這讓他非常苦惱:還是得有個人幫忙理后腦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師,好去學校給孩子們理發(fā)。
后池村的活動越來越多了。
5月29日,中國家庭金融調查與研究中心反貧困政策實驗室在這里舉行了“六大激勵獎勵”工作培訓會,好多稀奇的名詞,村民以前聽都沒聽過。更早一點,還有義診,一名超聲科的年輕女醫(yī)生才當媽媽不久,就背著自己的小孩到后池給村民打B超。
“以前村子里沒這么熱鬧,年輕的都出去打工了。”有村民表示。
柏香村的活動也不少。今年1月26日9點,天下著小雨,這里村委會前的廣場卻擠滿了幾百號人。村民穿戴一新,前來參加村里的第三屆迎新春活動。
“大家最喜歡扳手勁、定點投籃。”村主任曹田華干了18年的村干部,村民對運動會表現出來的熱情讓他很驚訝,“一直‘比到晚上12點還不散,以前開個會都是三請不到的。”
“最讓人拍巴巴掌的還是‘豬八戒背媳婦,當然,我們有規(guī)定:只能背自家的媳婦。”村黨支部書記張林富補了一句,“都是當初那個帥書記想的點子。”
到底是什么原因,喚起大家積極性的?在李衛(wèi)看來,這個動力是大家對新的生活方式的向往。他印象最深的是當時縣里力排眾議修游泳館的場景,“老百姓有這個更高一點的文化活動需求,就說明生活質量在提高。”
除了運動會,馬邊的不少村里近年來都辦了返鄉(xiāng)青年座談會、文藝晚會、“五星家庭戶”表彰等活動。三八節(jié),還組織村里的婦女到外地踏青。
助力馬邊22萬彝漢群眾過上幸福生活,是中央紀委監(jiān)委機關幫扶馬邊的初心,并著力于把幫扶過的柏香村、后池村這樣的一個個點放大,投射到全縣去。十四年飲冰,難涼熱血,一如既往。
2016年7月16日,王雁飛陪同中央紀委領導來到柏香村吉吉阿機家里,74歲的老人合著雙手說:“北京到馬邊好遠啊,你們跑這么遠來看我們,像我家人一樣親啊!”北京來的客人上前握著老人的手,問:“身體好!”一邊詢問家庭情況,一邊送上慰問品。吉吉阿機流下眼淚,說:“感謝國家!”
如今,馬邊易地扶貧搬遷和彝家新寨建設任務基本完成,全縣已有9654人通過項目實施,住進安全整潔的新居;
如今,青龍水庫和蘆稿溪水庫在中央紀委幫助下,得到水利部、財政部政策和資金支持,建成后將徹底解決馬邊“有水難存”“無水可蓄”的難題;
如今,中旅集團、中糧集團、阿里巴巴都來了,他們指導馬邊旅游發(fā)展,洽談特色小鎮(zhèn)建設,達成電子商務合作協議,助推茶葉、竹筍等名特優(yōu)農產品做大做強。
大小涼山,是習近平總書記始終牽掛的地方。中央紀委、省紀委以及其他單位和個人對樂山、對馬邊的一次次關懷則像一粒粒希望的種子,在這里生根發(fā)芽,并開出絢麗的花朵和結出豐碩的果實。人們熱切盼望著,柏香村、后池村們的變化,可以預見小涼山鄉(xiāng)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