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半年,在全國各地延續了頗久的“搶人大戰”進入白熱化階段,5月16日,不甘落后的天津公布了最新的人才引進政策—“海河英才”行動計劃。新政策大幅放寬人才落戶條件、自主選擇落戶地點、簡化落戶辦理程序,為學歷型人才、資格型人才、技能型人才、創業型人才和急需型人才落戶天津提供便捷。政策一出,自16日中午12∶30分至17日早上8∶30分的統計數據顯示,就已經有30萬人通過“天津公安”APP辦理落戶申請。不僅“天津公安”App以及“天津公安民生服務平臺”微信公眾號皆因流量過大導致服務器崩潰,無法注冊新用戶。
出人意料的是,這樁引進人才的好事,卻險些成為了“戶口批發”和“高考移民”。那么天津人才新政何以會吸引高考移民?這還要從天津的高考報考人數及一本錄取率說起。


2015-2018高考人數及錄取率
天津2015—2017年的高考報考人數皆在倒數5名,而平均一本錄取率卻僅次于北京,達到了23.85%。相比河南、廣東等地,考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慘烈”,天津絕對是占盡了戶口的優勢,也難怪會有高考移民聞風而動了。
針對此現象,天津方面趕緊為“海河英才”打起了“補丁”。補丁內容稱,按照市人力社保局要求,對無工作、無名下住房,擬落戶北方人才集體戶的人員,需本人在中國北方人才市場辦理個人人事檔案存檔手續后,再到各區行政許可中心引進人才聯審窗口辦理準遷手續。據傳,天津市相關領導對此也已作出批示,此次“海河英才行動計劃”引進的是人才,特別是優秀年輕人才和高端人才,不是戶口批發,不是高考移民。
“海河英才”計劃的補丁是打上了,但也又一次激起了關于教育公平性的討論—畢竟,不同戶籍地區不同的教育資源、分數線,還有錄取率才是高考移民誕生的背后推手。
去年,以690分的成績登頂北京文科高考第一名的熊軒昂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在北京這種大城市,能享受得天獨厚的教育資源,因而成才比農村孩子有捷徑。這番回應許有一定自謙成分,但也的確指出了一些現實。
據《中國高等教育公平問題研究》的資料顯示,中國重點大學農村學生比例自1990年代起不斷滑落。1978—1998年來自農村的北大學子比例約占三成,上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下滑,2000年至今,考上北大的農村子弟只占一成左右,并呈下降趨勢。清華大學人文學院社科2010級王斯敏等幾位本科生在清華2010級學生中做的抽樣調查顯示,農村生源占總人數的17%,而那年的高考考場里,農村考生的比例是62%。
于是有人說,寒門難再出貴子,這是當前教育機制的一種不公。不過對于這一觀點,受訪者專家與從業者并不贊同。
“北京大學全球精英人才A計劃”青少年拔尖創新人才培養項目秘書長王小愷和曾于高校任教、后離職在某財經媒體任評論員的自由講師趙疏敏不約而同地認為,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高考作為一項選拔機制,要堅持的是選拔過程中的“程序正義”,而非“結果正義”。換言之,只要學子們是在統一的標準下被選拔出來的,便是對大多數人來說更為公平的結果,若一味強調結果上的“公平”或“平均”,反而可能陷入某種極端,造成對更多人的不公。
其實,在這個話題上趙疏敏格外有感觸。他告訴筆者,他的父母都是工人出身,他全靠努力學習,考上大學,才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知識分子,改變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因而,他對高考有著更為辯證的看法:“高考需要改革,這是肯定的。但有人激烈批評說高考的考核方式死板,主要看語數外,是唯分數論,我還是持保留意見的。因為語數外的‘分數’至少是一個可以量化的、目前來說比較公平的方式。試想一下,假如按照所謂的‘素質考核’,加入類似鋼琴、舞蹈這些主觀性更強的科目,那對寒門子弟,是不是更加不公平?而且你憑什么說語數外優秀不是一個人的‘素質’呢?”
同時,他還表示,指責大城市居民享受“教育優惠”并不公正。“窮什么不能窮教育、窮什么不能窮孩子,我們一直都講這句話,我們父母輩奮斗是為了讓我們有好的生活、接受更好的教育,我們奮斗是為了讓我們的后代有更好的生活、接受更好的教育,都是在爭取更好的起點。人家祖祖輩輩用奮斗才換來現在的高起點,憑什么被你否定了呢?正所謂‘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如果奮斗之后還要被‘清零’,那豈不是會出現一個死氣沉沉沒有斗志的社會?”
事實上,為提高農村學生上重點大學的比例,自2012年始,國家先后出臺了面向貧困地區招生的專項計劃。從2015-2017年,國家專項計劃招生人數連年增長,2017年國家專項計劃招生人數6.3萬人,同比2016年增加3000人,較2015年增加了1.3萬。
關于地方專項計劃和高校專項計劃招生人數,教育部每年均做了最低要求。其中,地方專項計劃要求招生人數不少于高校本科一批招生規模的3%,2017年,地方專項計劃招生人數又要求在2016年基礎上增加10%以上。高校專項計劃則要求招生人數不少于高校本科招生規模的2%。

2015—2017年三大專項計劃招生人數

截至2015年,希望工程這一堪稱中國人“慈善啟蒙”的項目募款過百億,資助貧困生490多萬人,建成希望小學18300多所,改變了很多人命運。作為受益者,上大學后,蘇明娟通過勤工儉學賺取生活費,卻將青基會提供的助學款轉贈給其他貧困大學生。

2005年,長大了的“大眼睛”蘇明娟回到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對基金會和社會表示感謝。
采訪中,王小愷提到,與其糾結結果上的“公平”,不如著眼于教育資源分配的優化。“像衡水中學、毛坦廠中學這類的‘高考工廠’我覺得不應該太多地去宣揚,他們看似是有錄取率上的成績,但并沒有給當地縣一級的教育水平和理念上帶去正向的提升,相反還在不斷‘吸血’當地本就相對稀缺的師資。”
針對師資問題,支教是目前國內采用廣泛的一個方式,不少慈善公益機構及高校都會組織相關活動,并且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以浙江大學竺可楨學院來說,其與云南省紅河縣紅河一中對接的一年中,從2016年紅河一中一本上線人數僅有3人,到2017年一本上線人數達到10人,一本上線人數從邊六縣倒數第二躍升至第二,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據竺可楨學院唐曉武副院長介紹,紅河一中作為該縣唯一的中學,承載著紅河縣眾多家庭的期待,但由于經濟的貧困和條件的艱苦,很少有老師會主動請纓扎根紅河一中教學,很多老師帶完一屆學生后就離開了那里,因此,紅河一中的教學工作很難形成一個一貫的連續性,因此,盡管一中已經是紅河州邊疆六縣的第一名,但一本高校的錄取人數的絕對數目非常少。縣長和校長也坦言,能夠維持這樣的一本率已經十分不易,因為經濟條件稍好的家庭都會把孩子送到州里或者省里讀高中。生源的流失和人才的缺乏產生惡性循環,形成了紅河教育的困境。“希望我們這一屆支教能夠助紅河學子一臂之力,在高考中取得新的突破,為紅河教育的發展做出更大的貢獻。也希望我們把火炬一屆屆傳下去,擺脫大學生支教的普遍瓶頸,創造屬于我們竺院的新模式。”
另一方面,一些教育培訓機構也把改變教育資源不公平的局面視為自己的使命。葉睿智2008年從網易辭職,開始互聯網創業,2016年推出針對K12學生群體的一對一在線輔導服務APP“輔導君”,而這次創業的初衷,也與他幼時的學習經歷有關。葉睿智出生于廣東省河源市,較為落后的環境讓他從小就養成了主動學習的習慣,進入浙大后,他猛地發現來自不同地區的“學霸”之間也大有不同。這個鋼琴十級,那個圍棋九段,自己卻只會“學習”。
“不同地域的教育資源、環境對一個人的成長影響巨大,有什么辦法可以改變這種分配不均的局面呢?”當初的這一念想,成了他這么多年持續創業的方向。
葉睿智的創業伙伴丁丹夏也有著同樣強烈的使命感。她說:“聽了太多‘當地老師差’,當前環境下,的確是越好的老師越不愿意去差的地區,都扎堆在大城市。所以即便是大品牌教育機構只要開到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師資就成了最大的問題。而輔導君做在線教育的目的,就是把集中在一線城市的好老師通過互聯網手段,輸送給三四線城市、經濟落后地區的孩子們,給他們提供一個獲取相對公平的優質教育資源的機會。”
相比師資,教育場地—學校的稀缺問題在過去的幾十年的高度重視之下,已得到不少改善,其中最廣為人知的舉措便是“希望工程”。
198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頒布,義務教育年限提高到九年。但是貧困之下,部分地區輟學率超過了90%。父母希望孩子通過讀書改變命運,而讀書的路卻并不好走。1989年團中央和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發起“希望工程”,幫助貧困地區的少年兒童完成學業。1990年5月,在安徽省金寨縣,全國第一所希望小學—金寨縣希望小學正式成立,徐向前元帥親筆題寫校名,全國希望工程由此開端。

有關希望工程,人們最深的印象是攝影師解海龍1991年拍下的那雙著名的“大眼睛”。黑白照片中,當時只有8歲的“大眼睛”蘇明娟手握鉛筆,濃密的黑發、尖尖的下頦,無助而又充滿求知渴望的雙眸觸動了無數中國人的心。上至國家領導人、下至普通市民,從花甲之年的老者到幼兒園的孩子,紛紛為希望工程慷慨解囊。鄧小平以“一位老共產黨員”的名義,兩次為希望工程捐款;天津小學生周桐捐出自己準備買變形金剛的27元零用錢,成為第一個為希望工程捐款的小學生……如今,35歲的蘇明娟已是工商銀行安徽省分行的團委副書記,雙眼中有的不再是無助,而是白領女性的干練。
截至2015年,希望工程這一堪稱中國人“慈善啟蒙”的項目募款過百億,資助貧困生490多萬人,建成希望小學18300多所,改變了很多人命運。作為受益者,上大學后,蘇明娟通過勤工儉學賺取生活費,卻將青基會提供的助學款轉贈給其他貧困大學生。2005年參加工作后,她將人生中的第一筆工資捐給了希望工程,之后每年定期捐款,從未間斷。最近一次的媒體采訪中,她感慨萬千地說:“我個人的一小步是中國教育事業的一大步”。
高考季也是就業季,而隨著大學不斷擴招,大學生畢業人數相應激增,“大學生就業難”也成為了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據智聯招聘發布的應屆畢業生相關調查報告顯示,2018年應屆畢業生對就業形勢的感知比較嚴峻,其中34.60%的應屆畢業生認為“就業很難,形勢非常嚴峻”,48.2%的應屆畢業生認為就業“有難度,但可以接受”,認同就業形勢有難度的總體比例為82.8%。在薪酬方面,有數據顯示,2017年應屆畢業生的平均起薪,專科3907元,本科4854元。與之相應的是國家統計局今年四月發布的一份報告,2017年全國農民工總量達2.86億人,比上年增加481萬人,增長1.7%。農民工月均收入3485元,比上年增加210元,增長6.4%。其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的農民工月均收入最高,每月平均工資為4048元。
于是有一部分人據此認為,擴招政策不僅讓大學生不值錢了,還讓學歷也“貶值”了。對此,受訪者們都表示不能茍同。
出身名校的丁丹夏認為,所謂的文憑貶值是一種“非常過時的說法”。她說:“這好像是把文憑和錢捆綁起來了,思路還停留在以前大學文憑包分配的年代。表面上看,名牌大學生出來直接有工作,那就是文憑值錢,找不到工作了,那就是文憑不值錢;但實際上,一個人的成功并不是因為讀了大學,而是因為這個過程中性格和能力得到了塑造,所以如果初高中甚至小學就擁有了這樣的品質,一生也不會過得太差。換個角度來說,大學擴招看起來讓大學生多了,難找工作了,但是整個社會上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的數量是切切實實多了,它在實際上推動了整個社會的進步,而不是退步,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若單純考察應屆生的起薪,目前大學生起薪的確與農民工差異不大,而且農民工的工資還在不斷上漲,在某些行業,農民工薪資超過大學生也是不爭的事實。但同樣以數字來比較的話,根據國家統計局的統計,本科學歷者比大專學歷者平均每月工資高500元,大專學歷者比高中(中專)學歷者平均每月高890元。文章此前提到的應屆畢業生相關調查報告也顯示,學歷水平越低的畢業生就業壓力越大。比如,只有6.67%的博士畢業生認為就業形勢很嚴峻,而大專應屆畢業生的比例為30.93%;雙一流大學生有26%的畢業生認為就業形勢很嚴峻,而專科類院校則有30.48%。可見,學歷在就業中依然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事實上,從1977年恢復高考以來,我國社會對于高考,就有一種基本共識:“高考改變命運”,但文憑的“貶值”似乎也削弱了高考改變命運的“神奇力量”。對此熊丙奇指出,這其實是高考從精英教育走向大眾教育的轉型。
他說:“客觀而言,在高等教育精英化階段(高等教育毛入學率15%,被認為是高等教育大眾化的標準,高等教育毛入學率低于15%,即處于高等教育精英化階段),同齡學生中,只有少數人能上大學,因此,高考被認為‘改變命運’是符合現實的,在這一階段,能考上專科院校,對于農村學生來說,也屬于‘跳龍門’改變自己的身份。但進入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高考錄取率提高,進大學的同齡人增加,高考改變人命運的功能就越來越弱;到進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階段,同齡人大部分都上大學,上大學就更不具有改變命運的色彩了。可我國社會在高等教育普及化時代,仍存在‘高考改變命運’的認識和期待,這是和高等教育普及化時代完全脫節的社會觀念。”
同時,他認為這種觀念還帶來多方面的問題。首先是整個社會和基礎教育的“名校情結”,為追求“改變命運”,我國的高考從精英化時代的“上大學獨木橋”,變為普及化時代的“上名校獨木橋”,學生和家長們認為,考上一般大學已經無法改變命運,只有考上名校才能改變命運。而由于只有考上名校才能改變命運,大家發現,高考競爭沒有隨高等教育資源的增加而減弱,反而,高考競爭更加激烈,這增加社會的高考焦慮。
他總結說:“我們要認識到,高考不能改變命運,改變命運的是接受的教育,上大學不是為獲得文憑和身份,而是完善、提升自己。像高考改變命運、名校情結、學歷社會等等這些概念這是需要進一步深化高考改革和學校辦學改革加以引導、消除的。”
在20世紀末,我國大多數地區均已通過國家的“兩基”達標驗收,在全國范圍內基本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光明日報》曾發文指出,義務教育發展既是國計,又是民生。提高國民素質,提高人力資源的創業和創新能力是邁向人力資源強國的最重要的條件,而接受保證質量教育又成為廣大群眾防止和改變代際貧困傳遞的重要途徑。在我國,教育公平已經從入學機會的公平轉化為接受保證質量教育的機會的公平。因此,在義務教育已經全面普及以后,提高教育質量就成為教育的主題。均衡發展的實質就是全面提高教育質量。
事實上,無論是在學界還是社會上,有關教育質量的討論從未間斷。2014年,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院長錢穎一在某次教育論壇發言,演講中,他總結了中國教育的優勢與劣勢:我們的優勢是基礎知識和技能的均值較高,對過去35年中國經濟的增長起到推動作用。我們的劣勢在于基礎知識,特別是能力的“方差”太小,杰出人物太少,導致了創新不足,對未來中國經濟以創新驅動發展非常不利。教育除了為經濟發展服務的功利主義,功利作用之外,教育對人的素養培養,價值塑造,文明社會建設更為重要。而人的素養的均值低,方差大卻是中國現代化的重要掣肘。
錢穎一的發言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視之為對 “錢學森之問”的回答。所謂“錢學森之問”,就是錢學森生前在各種場合不止一次提出的問題:為什么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杰出人才?2005年,溫家寶總理在看望錢學森的時候,錢老感慨說:“這么多年培養的學生,還沒有哪一個的學術成就,能夠跟民國時期培養的大師相比。”錢老又發問:“為什么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杰出的人才?”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為了培養“天才”,我國采用的是高校“少年班”模式,可經過多年的實踐,效果不甚理想,還帶來頗多爭議,目前已從最初的13家銳減為3家。
無論是少年班的落寞,還是教育界著名的“錢學森之問”,都引發了社會各界的長期思考,不少高校與機構亦著手開展了有益的探索與實踐,北京大學心理與認知科學學院與北京大學教育基金會聯合發起的“全球精英人才A計劃”青少年拔尖創新人才培養項目(下簡稱“北大A計劃”)便是其中之一。
北大A計劃項目秘書長王小愷告訴筆者,關于青少年頂尖人才的培養,國際上流行的是兩種模式,一是加速、二是充實。我們所熟悉的少年班屬于加速模式,而A計劃則屬于充實模式。簡單來說,它不再“拔苗助長”,而是轉以心理學為基礎,結合腦科學、教育學的前沿科學研究成果,重視各領域的專業知識與技能培養。
王小愷認為,在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時代,人類如何才能更好地開發和挖掘人的智慧(Human intelligence)以應對未來的挑戰,“心理學+腦科學”或許能夠提供答案。
據介紹,北大A計劃對入選的拔尖創新青少年按照“G+S”模式(即:General+Specialized)通識性與專業性結合培養。培養的內容包括兩類,其一是通識性的,即每位為社會做出突出成就的杰出人才都基本具備的心理特征、行為模式和道德品格(例如:決策與選擇、目標與動機、領導力、溝通技巧、團隊合作、職業性格與素養、創造力、情商等);其二是專業性的,即針對卓越人才專業特點給予相應的因材施教的培養機會和資助,內容涉及多個領域多個學科的基礎理論、應用研究和前沿熱點。
項目具體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夏令營側重于“G因素”通識性方面的培養,第二階段(為期1—2年)導師指導側重于“S因素”專業性方面的提高,第三階段(為期5—10年)持續跟蹤則側重于“G+S因素”通識性和專業性的結合。
“(項目成果)不僅會在培養卓越英才方面迸發更大的能量,應當還能將這一模式的成功經驗應用到更廣泛的領域。”從他信心滿滿的話語中,我們或可預見一條前所未見的教育新路。

“高考不再是成功的唯一路徑,這是社會的進步,說明它多元、開放且包容,給每個人以機會。當代教育不僅有教育資源分配的問題,還有家長和社會教育心理的因素,知識誠然不一定能改變命運,但沒有知識肯定改變不了命運。因此不管怎么說,努力學習才是硬道理。”受訪的一位基層教育工作者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