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語的認知研究

徐琴

存在于語言層面的反語在語言交際的過程中不一定成為現實的反語，這就需要考慮到觸發因素問題。如果這些觸發機制不能正常運作，就不能正確理解反語。也就是說，只有這些觸發因素真正起到了作用，聽者才會有意識地去放棄先前的心理空間，去建立一個新的心理空間，最后合成對反語的真正理解。因此，本文將運用概念整合理論，從認知語言學的視角來分析觸發和推進反語理解的機制，通過這些觸發機制引發空間沖突，然后聽話者開始重組對話語的理解，最后意識到話語里包含的反諷意圖。

一、概念整合理論闡述

概念整合理論是由心理空間發展而來的。2002年，弗科尼亞指出心理空間就是當我們思考和討論時建構的概念包，可以用來理解話語和行為。一個心理空間來自于特定域的固化知識結構的短期建構包。這個理論包含四個空間：即輸入空間Ⅰ、輸入空間Ⅱ、類屬空間、合成空間。兩個輸入空間里的共有結構及共有內容被投射到第三個空間，即我們所說的類屬空間；這個時候，在跨空間的部分映射下，這兩個心理輸入空間的結構互相搭配和融合，并相應地投射到第四個空間——合成空間；然后，這個空間里的內容再一次組合、完善和拓展，三種整合運作最終行成新的概念結構——層創結構。通過以上可以看出，這個理論可以清晰地揭示動態而靈活的心理活動過程，這是其他理論不能相比的優勢。

二、五種網絡下認識反語的內在含義

概念整合網絡由五種子網絡構成，即單向網絡、單一網絡、雙向網絡、鏡像網絡和多邊網絡。本文選取相關例子，從五種概念整合網絡一一進行分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概念整合網絡模式是一種在線的、非靜態的、整合的認知心理構建活動。這樣一來，可以總結出這個網絡的必備因素包括：心理空間、跨域映射、合成、選擇性投射、整合以及層創結構。概念整合的前提是跨空間映射，映射與概念整合在意義的構建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通過分析這些反語，可以看到反語涉及四種概念整合網絡類型，即鏡像網絡、單域網絡、雙域網絡和多邊網絡，以及三種跨空間映射類型，分別是類比映射、對比映射和隱喻映射。借助網絡模型的分析過程可以進一步分析這一反語理解的觸發機制的運轉過程。

最基本的整合網絡是單一網絡。單一網絡的一個輸入空間是由一個抽象的、空的框架構成，另一個輸入空間包括用來填充的成分。很顯然，這種網絡模式下的跨空間映射是個框架到值的連接。通過大量的反語例子分析發現，反語釋解過程不能在這一模型下運作。反語的觸發機制是兩個輸入空間的沖突，然而這種模式下兩個空間的因素里沒有沖突的部分，所以反語觸發機制的解析過程不能借助于單一網絡來解釋。而在鏡像網絡里，它的所有空間都含有一個內涵豐富的事件框架，并且兩個輸入空間的跨空間映射連接能夠很容易地建立起來。與之對應的是類似映射。因為兩個輸入空間的組織框架不同，所以在單向網絡里，其中一個會被投射到合成空間進行概念整合，得出新的語義。也就是說，其中一個輸入空間有選擇地進行投射的那個組織框架的本質特性，決定了整個合成內容的本質。因為是這個輸入空間提供了組織框架，所以這種投射是不對稱的。這一模式下是明顯沖突映射。雙向網絡是兩個輸入空間包含兩個不一樣的組織框架，在復合空間經過整合后還是兩個不一樣的組織框架。雙向網絡通常被看作隱喻映射，源域就是輸入空間Ⅰ，目標域是輸入空間Ⅱ，輸入空間Ⅰ的內容決定了輸入空間Ⅱ的話題。最后是多邊網絡。第一次組合的復合空間成為另一個網絡的輸入空間，這是一個多重復合網絡。從這些分析可以看到，概念整合理論不僅能闡釋言語交際，而且能幫助我們分析反語的理解過程，具有強大的認知力。本文的研究從新的角度拓展了國內的反語研究，同時也為研究各個層次的意義構建提供了更廣泛的手段。

三、結語

首先，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概念合成的巨大的建構和解釋力量。概念合成和凸顯結構不僅適用于闡釋言語交際，而且能協助我們在認知水平上分析反語的理解過程。其次，我們能看到大多數的反語理解只能借助于鏡像網絡、單向網絡、雙向網絡和多邊網絡來闡釋。個案研究能展現反語理解過程中概念整合的具體過程，從而揭示人類語言使用和理解的實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研究為揭示語言和心智的復雜的認知關系提供了積極的視角。同時，研究發現，反語現象中共存有三種映射關系，它們是類似映射、沖突映射和隱喻映射。映射為我們認識不能直接觸及的認知域提供了很好的洞察窗口，也是構成空間沖突的前提。

（作者單位：武漢設計工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