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軒

由美國作家杰夫。范德米爾創作的長篇科幻小說《遺落的南境1:湮滅》終于被搬上了大銀幕,雖然電影在原著的基礎上進行了很大程度的改編,但二者關于物種形態多樣性的探討都同樣發人深省。不管是影片中滿嘴鯊魚牙的鱷魚、會說話的骷髏熊,還是小說中令人匪夷所思的變異人,都刺激著我們開始思考關于生命形態的多種可能。如果有機會,你的理想形態會是什么?
基因“共享”
影片中引發物種形態變化的概念叫作“DNA折射”,聽起來特別炫酷,其實就是我們生物學上說的“變異”。若是變異產生了新物種則稱之為“進化”。與電影中的“泡泡世界”類似的是,地球上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物,都在經歷著“變異”。只不過這種“變異”并不明顯,載入的時間更是長達幾萬幾百萬甚至幾億年,而不像影片中那樣迅速。
“變異”的本質是DNA信息的重組或改變,是物種進化的原始動力。在生命誕生之初,也不過是由一層生物膜包圍的DNA成分。正是經過數億年乃至幾十億年的不斷重組、改變和整合,才進化成如今地球上的億萬生靈。電影中不同物種的基因能不斷融合,所有生物的DNA都處在一種被“共享”的狀態。那么現實中物種之間也會有共同的基因存在嗎?
答案是有!并且還有很多相似的基因。比如,被稱為同位序列(homeobox,簡稱HOX)的基因,在真菌、植物、動物以及人類的基因組中都被發現存在,它的作用是控制胚胎發育過程中其他基因的表達。不同物種之間的HOX基因就連DNA序列也極為相似。只不過我們在不斷重組和整合的過程中,分化出吧不同的存在形態。
形態多樣:進化本能
既然存在共同的基因,那么“變異”的意義何在呢?不管是原著小說,還是電影作品,都在試圖探討這個問題。物種之間的界限不再涇渭分明,那么生命形態的存在似乎也就可有可無,那為什么還要改變存在的形式呢?
回到我們可愛的地球,你會發現,從深海的魚、蝦和蠕蟲,到叢林角落里不知名的飛蟲和花草,再到號稱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這些生命的不同形態,都在嘗試選擇更適應生存的最佳特征,這是進化的本能。
1.生殖多樣
細菌的分裂生殖只是簡單的復制,效率太低,于是有了真菌的孢子生殖,有了植物的花和動物的性別之分。但生物生殖方式的多樣性遠超人類的想象。比如某些動物可能并沒有嚴格的雌雄界限,它們對待性別的態度不僅不嚴肅,甚至還有些隨意。
比如體型巨大的亞洲羊頭瀨魚(Asiansheepshead wrasse),不僅因外形奇特,被稱為“史萊克魚”,還能根據需要切換性別,在求偶時占得先機。科學家們發現許多能變性的魚類都有著同樣的特征,在基因或環境的影響下轉換性別,達到更好繁衍后代的目的。這類魚在出生時很可能并沒有形成完整的生殖器官,當遇到某種觸發因素時,身體內的激素突變,導致形成與最初完全相反的生殖器官。
2.肢體再生
除了生殖方式的多樣,一些生物還存在非凡的再生能力。比如生活在海洋中的無脊椎動物扁形蟲。它擁有和梅爾薩加德一樣的超強再生能力。不管切下它身體的哪一個部位,它都能復原。它們體內也有一種“神奇的珠子”,叫作新胚葉的干細胞,擁有分裂和分化成完整個體的潛能。當扁形蟲被切開時,這些干細胞就涌向傷口位置,迅速再造失去的那部分。
壁虎斷尾自救,獨角海星能長出完整觸角,海參再生出整個內臟,蠑螈再生肢體,章魚重新長出腕足……這些被我們歸為低等生物的家伙,都有不同程度的再生能力。其實人類也有,只是不那么明顯:人類的肝臟部分切除后能自我復原。不過若是想恢復斷肢,那只能考慮重新移植。
3.斷肢再值
1963年,我國醫學院士陳中偉為一名上海工人成功進行了右手的斷手再植手術,被認為是“世界首例斷肢再植”。此后,這項醫學技術不斷發展完善,在醫術發達的今天,人類手指被切斷后,離體不超過6個小時,幾乎都能成功再植。一些肢體部位的再植手術,根據肢體斷離的程度再植難度也不同。雖然再植后功能恢復效果無法達到最初的完美,但盡可能地保住了肌體更多的功能。
而細胞組織的再生力,也幫助斷指再植技術的成功率不斷提升。早在1981年,“種子細胞”胚胎干細胞的研究就已經出現,研究人員成功從小鼠胚胎中培養出干細胞,并發覺這些細胞不僅可以自我復制,還可任意轉化為身體中200多種細胞類型的其中—種,此后便開啟了科研的新世界大門。2006年,誘導多能干細胞的發現,更是令胚胎干細胞的研究迎來了—個新的時代。
從生命的起源、進化到存在形態,我們不能妄自定義所謂的最優形態或是更高級形態,這些物種演繹著的生命不同形態,都是生物進化的結果。電影中極速演化的現象驚悚又恐怖,但在現實世界,演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不必感到恐慌。而宇宙中必然還有許多未知的生命體,更多的存在形態正在等待我們進一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