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梓瑄 馬婧
人類自誕生之日起,就開始了信息的交流和傳播。在文字還沒有誕生之前,人類就已經通過多種方式進行溝通,如舞蹈、結繩、刻木、巖畫;在文字誕生之后,文字成為人類最重要的信息傳播媒介,而后紙張與印刷術的發明將文字傳播的能力加以強化。進入近現代以來,人類利用電子技術發明了電報、電話、廣播、照相、互聯網等多種媒介,為人類的信息傳播帶來了史無前例的時空突破。媒介的發展史,也是人類的發展史,每一次傳播媒介與技術的變革也代表著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發展。媒介形態的變化改變了人類認知世界的方式并深刻影響著社會文化的發展,對媒介形態進行研究,也有助于我們了解人類文明的發展。
目前,我國學者已經對媒介形態形成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本文以CNKI數據庫的文獻資源為研究樣本,以知識圖譜研究中最為活躍和成熟的研究手段——CiteSpace為工具,輔以CNKI計量可視化分析手段,以研究議題的變遷和知識的演進為目標,系統梳理和分析了十年來我國媒介形態研究的重要期刊文獻,對我國媒介形態研究中的知識創新進行了考察。
由CNKI官網的數據可得知,我國對于媒介形態的研究成果自1995年開始,直到2006年的文獻數量都較少。所以本文以媒介形態研究的成果數量取得明顯突破的2007年(50篇)為起點,重點研究2007—2017年的文獻研究成果。
在CNKI數據庫中,以“媒介形態”為檢索主題,文獻時間跨度為2007—2017年,檢索文獻總數為1183條。在人工去除掉會議綜述、新聞報道、期刊卷首語、相關度低的論文等非學術文獻及不屬于媒介形態研究的論文,共得到論文780篇。

圖1 媒介形態研究文獻年度變化情況
前文提到,我國關于媒介形態的研究從2007年開始突破50篇,并且從圖1可以得出,我國關于媒介形態的研究自2007年開始日趨成熟,總體呈上升趨勢,說明有關媒介形態的研究受到國內學者的強烈關注。從年度變化來看,我國關于媒介形態的文獻研究數量大體上處于上升狀態,尤其是2014年到2016年上升幅度較大。不過我國關于媒介形態的研究的文獻數量有三個下降點,第一個是2011年(95篇),比 2010年(98篇)少了 3篇;第二個是2014年(112篇),比2013年(118篇)少了6篇;而在2017年(133篇)比2016年(179篇)少了46篇,下降較多,這說明關于媒介形態研究的熱度有一定起伏,在一定程度上遇到了難以實現知識創新的困境。

圖2 媒介形態關鍵詞共現圖
將CNKI的文獻導入Citespce之后,選取歷年關鍵詞詞頻,生成關鍵詞共現圖譜,字體大小代表關鍵詞頻次的高低,圓圈大小代表該關鍵詞的中心度的高低,得出我國媒介形態研究的關鍵詞頻次和中心度。
由圖2可以得出,經Citespace分析,媒介形態關鍵詞共現圖譜形成了以“媒介融合”為核心的分布樣態,由圓心向外輻射,關鍵詞詞頻逐漸下降,依次為“媒介融合”“媒介形態”“媒介”“新媒體”“全媒體”“媒介技術”“媒體融合”“受眾”“新媒介”“媒體”。在這些關鍵詞中,“媒體融合”“媒介形態”“媒介”“全媒體”“新媒體”的字體相對較大,說明這些詞的詞頻都較高。而以“媒介融合”“媒介形態”形成的圓圈與其他相比形狀明顯較大,說明“媒介融合”和“媒介形態”的中心度比較高,此關鍵詞連接的議題較多。

圖3 媒介形態研究的高頻關鍵詞
圖3結果由Citespace可視化結果導出得到。在圖3中,頻次代表了關鍵詞在所有選取的文獻樣本中出現的次數,中心度表示此關鍵詞在所有關鍵詞中所起連接作用大小的度量,或者說是此關鍵詞和其他關鍵詞的關聯度。中心度大的節點相對地容易成為網絡中的關鍵節點,起到連接不同研究主題的作用,也就是說中心度越高,圍繞此關鍵詞的相關研究會越多。由此據圖3可知,在本文所選取的所有有關媒介形態研究的樣本中,頻次最高的是媒介融合(214次),而媒介形態(165次)在第二名。雖然媒介形態的頻次較低,不過在中心度方面媒介形態(0.71)比媒介融合(0.6)要高,說明在使用“新媒體”這一關鍵詞時,文獻數目雖然較多,但議題相對比較單一。受眾和新媒介兩個關鍵詞的頻次相同,但是受眾的中心度要比新媒介高0.01,說明研究者雖然對受眾和新媒介的研究偏好相同,但是在提及受眾時仍能衍生出比新媒介更多的議題。除此之外,其他頻次較高的關鍵詞有“新媒體”“全媒體”“媒介技術”等,說明現今有關媒介形態的研究有一大部分聚焦在較為符合現今時代媒介形態發展的形勢和趨勢的方面,并沒有出現傳統媒介形態研究和古老(電子技術發展之前)的媒介形態研究。
本文用Citespace以作者為分析對象,時間跨度與選取研究成果樣本一致,從2007—2017年。前文提到此時間段涉及媒介形態研究的有780篇樣本論文,本文在此以第一作者個體為單位,對其10余年間累計發文數量統計排次。通過作者共現分析,能夠識別出一個學科或領域的核心作者及其之間的合作強度和互引關系,經過分析得知每位作者之間相對獨立,并沒有出現合作研究的關系,合作強度較低,并且研究者合作的趨勢也尚不明顯,呈現散點分布狀態。

圖4 媒介形態研究發文量在3篇以上的作者
本文將發表論文量排在前7位的作者列舉出來,這些作者累計發表論文在3篇及以上,共占所選取樣本的3.2%。這些研究者可以看作媒介融合研究的核心研究者。由圖4可以看出,在關于媒介形態的研究中出現最多次的作者是陳國權,共計7次。該作者的研究重點分為以下兩個方面:一是以報紙的視角來研究傳統媒體在媒介形態演變中的未來發展趨勢,二是從媒介融合的角度來分析媒介形態演變的規律。鄭恩的初現年份最早,為2009年,該作者研究重點則放在媒介形態的演變上。

圖5 媒介形態研究核心機構
經Citespace分析后,圖5列出了在2007—2017期間發文的機構。經觀察發現,在2007—2017年期間,對于媒介形態的研究,新聞專業傳統強校表現依舊突出,從研究機構的合作網絡來看,各個機構的連接點還是比較稀疏,只有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和暨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學院,武漢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和南方出版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產生了合作網絡。由此看出,各個科研機構還應在基于強勢資源共享、豐富科研成果的基礎上加強研究合作,推動研究成果的創新。
隨著近十年來互聯網環境的千變萬化和電子科學技術的不斷創新,媒介形態也不斷產生新的呈現狀態,隨之我國研究媒介形態的學者的研究重點基本都放在了全媒體視域、新媒體環境下的新型媒介的研究,這些研究一般都以應用型為主,主要論述了在新形勢下我國媒介的發展和未來的趨勢,而其中的媒介融合、媒介技術、全媒體、新媒體等成了我國研究者多為關注的研究點。而對于我國乃至人類史上的媒介形態的演變發展規律,傳統乃至歷史時期的媒介形態研究都比較少,對于媒介形態本位的研究和歷史性的研究出現流失。近些年的媒介形態的研究成果數量比較不穩定,一定程度上說明現有研究成果難以發現創新點。
從現如今誕生的研究成果來看,我國對于媒介形態的研究產生的高端成果比較少,并且研究成果缺少與其他學科的交叉;而關于媒介形態的研究者,他們的合作點稀疏,機構之間的合作網絡也并不密集,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關系著我國媒介形態研究高端成果的誕生。
本文在研究上還存在著一些不足,比如選取樣本的時間限制;在樣本的選擇上,研究本身很大程度上依賴研究樣本,受到樣本的限制;而本文研究方法采用量化研究,缺少質化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文獻研究的全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