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賢
作為陳忠實先生的代表作《白鹿原》以渭河平原的一個小縣城為創作背景,由此而在上面演繹了中華民族翻天覆地變革的50年。
在這部小說里,用農民的眼光來看待對于國家發生的一切,如國共合作,農業講習所的興建,北伐等,每一個不同的人物都代表了各自的立場和階級陣營,圍繞著財富、權力、道德、榮譽開展了一系列的故事,讓我們能夠細細品味其中的深意。
作為族長的白嘉軒,他是一個飽受封建文化和傳統教育的人,曾為了和鹿家爭一塊風水墳地而打斗訴訟,并用了不正當的手段,這也是他人生中做的唯一一件不那么光明磊落的事情。在他身上有著“慎獨”的儒家思想,他為人剛毅正直,對自己的子孫堅持著“耕讀傳家”的傳統。就像黑娃對他說的那樣:“你的腰板太直太硬了。”白嘉軒的固執保守,不讓他的幾個孩子繼續讀書,而是教他們務農的本分,秉持著任何時候都不會為難莊稼人。在大兒子白孝文被鹿子霖設計陷害時,依然依靠著二兒子白孝武主持懲罰了這位自己心目中的族長繼承人。白嘉軒的一生經歷了兵災、匪禍、饑謹、瘟疫,可謂是歷經了風霜,但還是在看到兒子白孝文品德敗壞后受到了打擊。他對長工鹿三可謂是仁至義盡,不僅讓他一家在饑荒歲月中繼續熬活,還把他的兒子鹿兆謙送去讀書。在他主持下的白式門風,穩重剛毅,從不跟隨時代隨波逐流。
相較于族長白嘉軒,白鹿原上的另一位有聲望的大戶便是鹿家,而鹿家的主持人鹿子霖則與白嘉軒完全相反。他既能夠和白嘉軒一起風光地主持族里的大事,但也會在背地里利用小娥毀了正直的白孝文,讓白嘉軒大受打擊。他有過當保長的風光,也有過蹲監獄狼狽,和各村的俏麗女人有風流韻事,為常年在外被通緝的大兒子鹿兆鵬提心吊膽,也失去了唯一有出息的兒子鹿兆海,最后落得個只知道在地里挖野菜吃,死在寒冷冬夜的悲慘結局。歸根究底,鹿家的不幸,是“家風不正,教子不嚴”造成的,這是鹿家根深蒂固的弱點。
這部小說通過對白鹿兩家人的明爭暗斗,展現了中國的歷史變革。在白嘉軒那一代的人,都有著固守不變的保守思想,敬鬼神,信天命,而對于他們的下一代,則多了時代的推動,兩大家的子孫也因此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他們被時代賦予了新的思想,想要努力擺脫舊時父輩對他們的禁錮,例如白靈,她選擇了逃走。當然,在每個人都開始有了自己的信仰后,就注定有的會變成盟友,而有的卻只能被動分開,白靈和鹿兆海的愛情便是如此。
拋開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不談,每個人都起碼是為了自己堅持的東西收獲或是付出了相應的東西。一個人的生死可能沒有辦法影響整個環境的格局,但對于個人來說,不管了堅守傳統的白嘉軒,還是新時代代表的白鹿兩家繼承人,他們起碼都做到了讓自己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