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學 重慶 400715)
一直以來,經濟學界對農村居民的收入和消費的研究沒有間斷。不僅由于農村居民是一個國家或地區人口中的組成部分,而且還在廣大發展中國家占有很大的人口比重,農村居民的收入和消費是國家的大事。世界經濟環境和農村居民的生活工作條件在不斷變化,關于農村居民收入和消費的研究也在持續進行,而且它也是一個動態的、發展的過程。
Duesenberry(1948)提出相對收入消費理論,即消費者會受自己過去收入及周圍消費水準影響,從而消費是相對決定的。A.C.Pigou(1951)認為依照Duesenberry的理論,如果A的收入是B的兩倍,那么A可以存更多的錢,然而,如果A和B的收入增加一倍,他們可能會和以前一樣節省共同的收入。A.C.Pigou認為這是存在疑問的。
朱信凱和雷海章(2000)認為改革以來,農村居民的消費變化不像改革前完全由現期收入的變化解釋,而是給其他經濟變量留下了解釋消費的余地,現期收入的解釋力相對下降,這種變化是由于消費者外部環境變遷,從而導致其消費行為改變而造成的。溫濤和孟兆亮(2012)研究認為在我國“九五”、“十五”以及“十一五”三個時期,我國農村居民整體消費水平有了明顯提升、消費結構也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但我國農村居民消費結構的升級相對緩慢、消費結構仍然不合理,農村居民的消費水平和消費結構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受到收入水平的嚴格制約;農村居民的消費需求收入彈性比較大,消費結構受收入變動的影響較敏感,而其相對保守的消費觀念也是影響消費水平和消費結構演化的重要因素,農村居民消費結構有待于進一步優化。周慧秋和梁榮成(2012)認為在消費值既定的情況下,消費性質的差異會對農村居民消費行為產生顯著性影響;消費增長性和永久性會對農村居民消費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即兩者的提高會促進農村居民消費的提高;消費不確定性對農村居民消費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從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農村居民消費提升。張寬、董杰和漆雁斌(2016)研究發現生命周期-持久收入假說更加符合中國農村居民消費行為,預期收入對農村居民當期消費的影響系數最大,其次是當期收入和前期收入。姚星、杜艷和周茂(2017)研究發現城鎮化能夠顯著促進農村居民的消費,工業發展水平具有明顯的正向調節作用,但服務業發展水平的調節作用并不顯著。
Fredrik W.Andersson(2007)通過假設選擇實驗,證明了個體對相對消費的關注取決于其相對消費,消費水平高于社會平均消費水平的個人通常對相對消費的關注度較低,這支持杜森伯里的“收入、儲蓄與消費者行為理論”,人們更關心的是向上社會比較比向下的社會比較。謝樹曼和張岳恒(2008)的研究表明廣東農村居民的消費與收人存在不可逆的棘輪效應,廣東農村居民的當期消費受當期收入的影響較大,廣東農村居民的消費行為具有理性回歸的特點,廣東農村居民的消費率,其下降趨勢在短期內不易改變。胡文君和李均立(2010)通過建立海南省1988到2007年城鄉居民消費函數模型,分析得出農村居民消費符合凱恩斯的消費理論假說,受本期影響最大,城鎮居民消費具有“棘輪效應”。李芙蓉和麻曉剛(2010)分析認為湖南農村居民收入與消費之間存在“棘輪效應”,當期農村居民純收入是影響湖南農村居民當期消費的最重要因素,滯后1、2期的消費行為對本期的消費行為具有正負調整作用,并且湖南農村居民的消費率的下降趨勢在短期內不易改變。周鳳生(2011)認為實際生活中的農民消費呈現“雙向棘輪效應”的特征,即消費慣性不僅在收入減少時會制約農民消費水平的降低,而且當收入緩慢增加時,也會抑制消費水平的提高。農民長期消費曲線變現為向右上方傾斜且斜率遞減的一條弧線。樂為和鐘意(2013)認為我國城鄉居民消費從長期來看存在“棘輪效應”和財富效應,但是財富效應較弱;從短期來看,棘輪效應依舊存在,但是財富效應已不明顯。成謝軍、張偉和江可申(2014)認為滯后二期的農村居民消費對當期消費有抑制作用,滯后一期則具有促進作用,農村居民消費具有一定時期內的計劃性和“棘輪效應”。
為了探究我國重慶市農村居民的當期消費是否會受到上期消費的影響以及影響的程度,探究重慶市農村居民的當期收入和上期收入對其本期消費的影響情況,設立以下模型:
e1=c+e2+y1+y2
(1)
式(1)中,各變量的含義見表1所示。

表1 變量、變量名、變量說明及數據來源
考慮到實際研究的需要以及獲取數據的方便,將1996~2013年度共18組數據設為樣本空間,分析中將以重慶市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消費支出本年數據作為農村居民當期消費的指標,以重慶市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收入本年度數據作為農村居民當期收入。
因為消費、收入等宏觀數據多數不是平穩的,如果直接用來回歸,容易造成“偽回歸”問題。因此在做回歸分析之前,有必要先進行單位根檢驗。采用“ADF”方法進行單位根檢驗,結果顯示e1即重慶市農村居民的當期消費原序列是不平穩的,一次差分序列是平穩的,原序列有一個單位根,所以e1是I(1)的。對y1進行“ADF”單位根檢驗同樣顯示其原序列有一個單位根,即y1是I(1)的。

表2 變量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其中,*表示變量差分后在1%的顯著水平上通過ADF平穩性檢驗,**表示變量差分后在5%的顯著水平上通過ADF平穩性檢驗。
根據Eviews統計軟件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下:
e1=244.13+0.45e2+1.04y1-0.68y2
(2.7) (1.41) (8.35) (-2.18)
根據回歸分析的結果,本期收入每上升一個百分點,本期消費就上升1.04個百分點,存在正相關關系。但是上期收入每上升一個百分點,本期消費就下降0.68個百分點,存在負相關關系。上期消費對應的P值為0.18,不僅大于0.05,還大于0.1,所以接受原假設即重慶市農村居民本期消費不受上期消費的影響。
通過設定的模型分析和回歸的結果,重慶市農村居民的本期消費行為并不受到上期消費的影響,即不存在“棘輪效應”。因為本文所用數據為重慶市1996到2013年間的相關經濟數據,在這段時間內,重慶市居民特別是重慶市農村居民收入較低,所得收入的大部分用于生活基本支付,因此自然沒有“棘輪效應”現象。對于經濟社會中的消費者而言,當收入處在較低階段時,收入的大部分都用于基本生活支出,甚至因為當期收入較低會出現借貸消費和提前消費的情況。通常,當消費者原本處于較高收入層次時,突然地收入下降才不會導致當期消費的急劇下降,會出現“棘輪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