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康
摘 要:驚險恐怖電影《電鋸驚魂》以不加修飾的血腥鏡頭沖擊觀眾的視覺感官,用巧妙的情節設置使觀眾沉浸其中,用一種理性的殺戮方式探討著現代社會道德價值觀念的合理性。影片中的善惡觀念是模糊的,影片中的殺人者并不能定義為“壞人”,受害者也不能定義為“好人”。電鋸驚魂中的殺人者形象是多維度的人物形象。影片中的殺人者是不斷更迭的,但是不管殺人者角色如何變化,他們都存在著同樣的共性,而這些共性則通過冰冷的殺人機器,詭異的游戲規則,和他們對被害者的審判中體現出來。
關鍵詞:電鋸驚魂 豎鋸形象 殺人游戲 規則
《電鋸驚魂》不同于其他恐怖片。其他的恐怖片強調感官刺激,里面的受害者大多是無辜者,導演不斷地營造殺戮情節。我們透過這些無意義的殺戮看到的是那些導演對生命的漠視和不尊重。而在電鋸驚魂中,溫子仁導演尋求更多的是對人性,對普世價值觀的拷問。里面的受害者都是被精心選擇的,都是沾滿罪惡的。透過殺人機器,我們看到了理智的殺戮。而這些使我們感受到影片主題:生命的可貴與對生命的敬畏。不同于其他恐怖影片薄弱的敘事方式,電鋸驚魂系列影片的敘事精妙,邏輯嚴明,情節與情節之間絲絲入扣。最后的結局也往往是意想不到的。因此它被奉為經典恐怖影片。同樣非扁平的“豎鋸”人物形象給影片帶來了一種理性思考的可能。
一.全知的審判者
在電鋸驚魂中,豎鋸的出現喚醒了人們對上帝的恐懼。按宗教的說法,一個人在生前做了壞事,那么便會的得到上帝的審判。在影片中,豎鋸正是對上帝的模擬,這個審判者的出現意味著上帝的重生。在電鋸驚魂里,一名偷窺狂在游戲中被挖去了雙眼,婚姻貌合神離的丈夫與妻子被釘在一起。對于這些“罪人”豎鋸總是像上帝一樣以一種極端的方式去審判他們,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罪惡。
在影片中“豎鋸”形象并不簡單是一個殺人狂,有人在他的游戲中獲得了新生。參與游戲的每一個人都是罪行累累的,亦或是漠視生命的。而他們被豎鋸審判了,他們也得到了救贖。在第二部影片中,阿曼達作為一個吸毒上癮的人被卷入豎鋸的殺人游戲中,她被投入坑中,被注射器扎滿全身,然后用雙手在針管中翻找鑰匙。豎鋸認為:“你在吸毒的時候扎了自己那么多針,所以現在為了活命,你也應該扎自己那么多針。”經歷了這場極端的審判之后,阿曼達戒掉了毒品。
上帝是全知的全能的,在這一點上,豎鋸也和上帝一模一樣。豎鋸在影片中是一個全知的角色,他設計的殺人游戲天衣無縫,將受害者和警察玩弄于于股掌之間。在影片中全知的豎鋸仿佛給人一種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感覺,即使影片結束,豎鋸的危險也不會消除。
二.游戲規則的制定者
每次的殺人游戲都有規則,這些規則是由豎鋸提出來的。規則使得豎鋸和受害者處于不平等的地位。在游戲里,豎鋸永遠是高高在上的,而被審判的被害者則總是得舍棄些什么,甚至死去。
在電鋸驚魂里,豎鋸所制定的游戲規則是不可違背的鐵律,第二部中,豎鋸和警探制定始他和警探之間的殺人游戲規則,只要警探能一直在這里和豎鋸聊天,警探的兒子就會平安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在他們離開后不久后,他們談話地方的保險柜開了,里面是昏迷的警探的兒子。
在其他同類型的影片中,反派角色往往會跳脫自己對自己的審判和規則,以自己的準則去苛責其他人。在這些類型影片中,反派角色的審判和規則是單向的。而在電鋸驚魂中規則是雙向的,雖然對于受害者來說這些規則也是被豎鋸強加著的,但是不管是游戲的設定者還是游戲的受害者都得遵守游戲的規則,否則便會受到懲罰。在影片中阿曼達漠視規則,即使是完成了游戲的人,她也不會讓他們活下來,在她的游戲里所有的被害者都會死亡,最后在一場游戲中違背規則的她殺死了被害者,她也被一顆子彈打中,失去了生命。
三.現代倫理價值的質疑者
通過豎鋸對被害者的選擇和對殺人游戲規則的設定,我們可以看到豎鋸和普世價值觀相矛盾的的價值觀。豎鋸將受害者放在一個極端的環境中,來考驗普世價值觀。通過被害者的選擇,我們看到了兩種價值觀的碰撞。在影片中,威廉可以把女人救出來,為了拯救她,威廉不得不替女人承受她受到的痛苦。豎鋸認為救人要付出代價,想要救人就得承擔痛苦和責任,在面臨巨大的痛苦下是否還能堅持本心繼續救人?這便是豎鋸所想看到的人性。在影片中威廉堅持自我,將女人從地牢中救了出來,看起來是普世價值觀戰勝了豎鋸的陰暗。但是被救上來的女人得知拯救自己的鑰匙在威廉的肚子里,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女人拿起邊上的電鋸打算把威廉開膛破肚,被害者瞬間變成加害者。這便是豎鋸的第二個價值觀念: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而在這場持續不斷的游戲中,觀眾也開始反思。
影片中豎鋸同樣對社會價值質疑的一點便是殺戮的合理性。對于我們來說,殺戮是殘忍的,反人類的。對于豎鋸來說:不珍惜生命的人不配擁有生命,殺戮讓人們知道生命可貴。在電鋸驚魂中殺戮被賦予了神圣的意味,有罪的人在這場游戲中洗清了身上的罪惡。精密的殺人機器和巧妙的游戲規則也給豎鋸的殺戮帶來了一種理智的意味。豎鋸讓游戲里的受害者殺死自己。在他的游戲中,他把選擇權交給被害者。他渴求的是對有罪行的人的審判,在電鋸驚魂中,這些殺戮營造了氛圍,推動了敘事,探討了人性,體現了價值觀的碰撞。
總 結
在電鋸驚魂用豐滿的人物形象承載了更多的理性思考,正邪模糊的殺人者和受害者形象帶來了不同價值觀的碰撞。全知的審判者,游戲規則的制定者,現代倫理價值的質疑者這些全新的形象使得電鋸驚魂在同時期恐怖電影中獨樹一幟。在影片中豎鋸的殺人者形象并不讓人厭惡,相反豎鋸使殺戮變得合理。豎鋸將殺戮蒙上了一層神圣的理性的外衣。豎鋸形象的善惡界定也模糊了起來,變得更加豐滿,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