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小眾”可成“大眾”

柯玉升

“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這首被《中國好聲音》歌手張磊唱紅的《南山南》，是馬頔創作的。馬頔總嫌自己的歌不夠“大調”，“矯情”的成分過多，認為自己有點“小眾”。

或許是“小眾”的馬頔更容易被人記起，當他成名后，成千上萬的網友，在網上貼出了馬頔的頭像，并將之作為一個Logo，貼在自己的頭像上，名曰“小眾”，暗寓品位，以區別于他人。正如“頔”字的孤獨，多用于人名，少與其他字組詞。

除了名字與他人“與眾不同”外，馬頔與他人沒有什么兩樣。未成名前，馬頔是天津某高校物流管理專業畢業的，在北京某國企做著朝九晚五的工作。高三開始學鋼琴，業余時間玩音樂，參加過天津大學生音樂節的演出，愛上豆瓣網，常把腦中閃過的靈光、生活中產生的縷縷情緒化作一行行句子，是一個典型的文青。

2011年，馬頔在豆瓣網成立了一個名叫“麻油葉”的民謠音樂品牌。“麻油葉”是多么“小眾”的名字，但他很滿意，因為它是自己的姓名拆分來的“馬由頁”的諧音。對自己的評價，他很“吝嗇”：“有什么好提的呢，如果沒有朋友的幫助，我能走到今天嗎？”

“麻油葉”豆瓣網的簽名挺有情懷，它曾經是這樣寫的：“在這個浮躁的年代，把內心所有的美好和純潔展露無遺。”它不是汪峰歌里“我要飛得更高”的勵志宣言，它是“麻油葉”的至情至性、年輕敏感和入骨的哀愁與孤獨。馬頔每次的現場演唱都人氣爆棚。80后、90后當下的哀愁需要吟詠，性情需要釋放，這些是馬頔受眾的基礎。

《南山南》《凝而憂》《海咪咪小姐》，包括他滿意的《孤鳥的歌》，都是那些日子的饋贈。最初幾年里遭遇的窘迫、堅持，借用《南山南》的歌詞概括，只因“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初始的“麻油葉”曾為一次400元的演出費激動不已，因為音樂并不能帶來即刻的豐厚回報，在窮困潦倒的時候，馬頔學會了堅守。他說如果僅僅為了物質而去喜歡某一種東西的話，對音樂的追求，不可能持續到今天，也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績。

2013年是馬頔成為專職歌手的一年，他簽約了“摩登天空”。“摩登天空”是成就歌手的地方，先后舉辦過2008年的摩登天空音樂節、2009年的北京草莓音樂節以及此后各地形形色色的音樂節，吸引了四面八方以音樂區分審美的文青受眾。這讓馬頔從默默無聞的音樂孩子，成為代表“小眾音樂”的馬頔。出專輯，全國巡演，幾千張現場演出的專場門票瞬間售罄，從最開始的幾個觀眾到粉絲陡漲，馬頔迎來音樂的春天。

談到《南山南》這首歌的創作靈感時，馬頔的回答也很“小眾”：這首歌前后寫了三年。歌詞就是這三年間經歷的主要事情的概括。這首歌的曲子，則來源于他日常練琴時隨便哼的一些旋律，馬頔將自己原來寫的契合這首曲子的詞填上去之后，便成了現在大家聽到的《南山南》。

《南山南》是由馬頔作詞作曲的，也是他第一首正式發表的單曲，于2014年9月通過網易云音樂首播，并收錄在其發行的專輯《孤島》中。2015年2月，豆瓣音樂人公布了第四屆阿比鹿音樂獎獲獎名單，《南山南》獲得年度民謠單曲獎。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文青到知名的音樂人，幸運的是馬頔找到了人生中一個屬于自己的點——只唱生活在內心的真實投影，不唱自己不理解、不認同、超出經驗的東西。歌為心聲，這大概接近音樂的本質，也大概是馬頔由“小眾”成為“大眾”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