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源的驕傲與煩惱

余馳疆

身在中國目前正火的偶像團體中，被狂熱的粉絲追隨，在17歲的年紀，王源擁有普通青少年無法擁有的驕傲，也承擔著連普通成年人也未必能承擔的煩惱。

“不可能在往后退了”

王源在重慶買了房。他對自己的房間沒有要求，“有床能睡，有桌子、空調就行了”。他說：“我就覺得很開心，在別人上學的年紀，我能賺錢了。”

房子是他選的，理由是便宜。與很多年少成名的明星不同，王源有著理智、清醒的自我定位：把“明星”二字當作工作，而非光環。他的父母也是如此。

2011年，11歲的王源因為興趣加入時代峰峻公司旗下的明星養成項目——TF家族，成為練習生，學習唱歌，跳舞。他練習的畫面、與隊友王俊凱合唱的視頻被公司傳到網上，被越來越多人點擊、轉發。他也曾因為壓腿痛哭，在網上看到許多對他的負面評論。

一年后，12歲的王源體驗到什么叫走紅。他戴著帽子走在重慶街頭，突然就被人叫住了：“你是王源嗎，簽個名吧！”他當即落荒而逃。他說：“我小時候膽子挺小的，最開始被大家關注，不管是好是壞，都覺得壓抑。后來公司的老師就跟我說，‘現在很多人關注你了，你不可能再往后退了，只能越走越好。你如果掉下去，就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我們身上，有很多人夢想的影子”

2013年8月，王源和王俊凱、易烊千璽三人組成TFBOYS出道。一年時間，他們從網絡起步，迅速攻占了紙媒、電視、廣告牌。

2014年7月，他們推出單曲《青春修煉手冊》，之后便是一次次紀錄的不斷更迭。2015年，王源在生日時推出自己創作的單曲《因為遇見你》，并登上紐約時報廣場的大屏幕。

2016年，他成為新浪微博人氣明星排行榜的第一名，是微博上首位粉絲量破千萬的“00后”。2017年，TFBOYS第二次登上春晚舞臺。王源受聯合國邀請到美國紐約參加聯合國經濟與社會理事會青年論壇并作全英文發言……在美國時，他接受了幾家華語媒體采訪，應對自如、邏輯清晰。

在聯合國發完言后，王源在微博上看到許多人評價他英語不好。他說：“去之前，我就做好了被罵的準備。被罵了，我肯定會更努力學。”

“曾經有人和我說，有些粉絲看著我們從小屁孩到現在的樣子，有一種把自己的夢想托付在我們身上的感覺。他們看著我們進步、成長，覺得這相當于是他們的青春紀念。我覺得可能我們被別人喜歡的點也在這兒：我們身上，有很多人夢想的影子。”

這大概就是對“偶像”二字的恰當定義，一種讓粉絲的情感、心靈、理想得以寄托的符號般的存在。

失落的青春，只是獲得的代價

2016年，TFBOYS第一次登上央視春晚，主持人間王源：“什么東西是你在成名路上必須克服的？”王源說：“孤獨。”他的孤獨是，在無數次為了完成目標進行的努力中，沒有人能真正幫到他，“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孤獨的另一種解釋，是他看到的世界越來越大，心里的世界卻漸漸變小了。工作時，他的身邊是成年人；回到學校，他發現自己難以融入同齡人的氛圍中；回到家里，他有時覺得無所適從，“找不到朋友，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這種失落要怎么自我安慰呢？”

他用些許少年老成的語氣回答：“失落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跟別人比，你已經擁有了太多，失去一些也是應該的，老天不可能對你那么厚愛。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那就一直走下去。”

采訪結束時，王源和記者客氣地說了很多聲“辛苦”“再見”，之后轉身坐進了沙發。一聲不吭的他，身后是高樓矗立的北京商務中心區，眼前是喧鬧、耀眼的拍攝場地。

看起來的確是孤獨的，但也是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