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娟
摘要:文化互化是全球化背景下動畫電影生產的新趨勢。文章以《功夫熊貓》系列電影為個案,通過文本分析,探討西方跨國媒體公司在動畫電影生產中是如何通過文化互化與符號重構,將發展中國家的本土文化全球化的。
關鍵詞:全球化;動畫電影;文化互化;符號重構
中圖分類號:J90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7615(2018)05-0024-05
DOI:10.15958/j.cnki.jywhlt.2018.05.005
作為全球流行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動畫電影是最盈利的文化產品類型之一,動畫片和它們的周邊產品在我們的生活中幾乎無處不在。據統計,《獅子王》、《玩具總動員》等十部最受歡迎的動畫電影全球票房收入累計高達90億美元。《功夫熊貓》(Kung Fu Panda)是以中國功夫為主題的美國動畫電影,影片以中國古代為背景,講述了一只笨拙的熊貓立志成為武林高手,最終美夢成真的故事。從2008年第一部功夫熊貓電影問世以來,憨態可掬的熊貓阿寶逐漸深入人心,已成為家喻戶曉的卡通形象。功夫熊貓系列影片帶來了可觀的利潤,三部影片的全球票房總計超過17億美元。2016年上映的《功夫熊貓3》作為首部中美合拍動畫電影,僅在中國內地票房收入就達10億元,成為“史上最賣座的動畫電影”。
在全球化背景下,跨國媒體公司生產的文化產品,已經很難區分它們是西方的還是本土的,往往是文化融合的產物。在創作動畫電影的過程中,將別國的文化挪為己用,更是好萊塢慣用的手法,過去就有迪斯尼公司制作的源自印度神話的《阿拉丁神燈》、源自中國古代傳說的《花木蘭》等。而近年來大熱的《功夫熊貓》系列動畫電影無疑是一個極具代表性的個案。
一、全球化與文化互化
20世紀八十年代以前,美國文化產品的對外輸出曾經被認為是一種“媒介文化帝國主義”。文化帝國主義理論的支持者聲稱,文化和信息流動存在著一個中心——邊緣結構,美國日益成為世界文化生產的中心,信息的流動導致美國文化在全球的統治,對發展中國家的本土文化造成威脅,世界文化有被同化的危險[1]。
作為特定時代的產物,20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以來,隨著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的變化,媒介/文化帝國主義的論調逐漸衰弱。20世紀九十年代初期,全球化的概念替代了帝國主義范式成為國際傳播研究的主流[2]。
伴隨著電視、互聯網等電子媒介的發展,世界范圍內的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關系越來越多地超越時空的束縛而互相依賴[3],全球化理論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現了。勒爾把全球化看做是一個伴隨著各種相互作用,甚至是對抗性作用的人流、物流和符號的流動的復雜過程,它導致了多樣化和異質化的文化狀態和實踐,而這些又各自不斷地改變著已經確立的社會、政治和文化的力量分脈。[4]
從文化的角度來看,全球化帶來了更多媒介產品的跨國流動,不同文化彼此交融,產生了一種新的全球文化。一種觀點認為,文化全球化是一個不平衡、不平等的進程,體現為主導文化向非主導文化擴展,民族國家的本土文化有被同化的危險。文化全球化實際上就是本土文化的西方化。也有觀點認為,這種不對稱關系不是絕對的,民族國家仍然有其自主性,本土文化仍可以與西方文化抗衡。[5]
湯姆林森等人認為,文化全球化是一個復雜多樣、變化多端的進程。全球化背景下文化之間的流動與相互交融,不僅會導致文化的同質化( Homogenization),也會導致異質化(Heterogenization)[6]。后殖民學者霍米·巴巴認為,當殖民者主導文化和被殖民者邊緣性文化接觸時,不同文化被重新闡釋,創造出新的文化。這種新文化既不完全等同于殖民者的文化,也不同于被殖民者的文化,是一種混雜文化(Hybirdity)[7]。
在文化全球化的進程中,“文化互化(Transculturation)”Transculturation一詞也譯為“文化轉移”。這一現象引起了研究者的注意。勒爾認為,文化互化是“一種文化形式真正的穿越時間和空間與其他的文化形式和環境互動,彼此影響并產生新的形式,改變文化環境及產生文化混合體的過程”[8]。這一過程,既表現為文化的全球化,又表現為文化的本土化,最終導致了“混雜”文化??梢哉f,文化互化是結合多元文化元素創造“混雜”產品的過程[9]。
隨著文化全球化的發展,文化互化越來越成為一種引人注目的現象,并成為全球化背景下動畫電影生產中呈現的一種新景觀。文化互化的主體往往是跨國媒介公司,受市場和利益驅使,跨國媒介公司為了使自身的文化產品和文化資源更加多元化,需要到外國文化中去尋找素材和靈感來源。[9]以往研究對電影生產中的“文化互化”現象給予了一定的關注。在對動畫電影《花木蘭》的研究中,陳韜文從媒介參與的文化生產層面分析了文化互化的過程,發現其中包含迪斯尼化、美國化、去情境化、再情境化四個關鍵步驟[10]。汪琪對《花木蘭》、《臥虎藏龍》的研究發現,去文化化、文化內涵空洞化、再文化化是混雜的特殊手法,而制片的背景、目標與行事風格深刻影響著產品特色[11]。以往文獻的研究視角大多集中于從文化生產的層面分析文化互化的過程和模式,較少從微觀角度探討在這一過程中,符號是如何被拆解和重新建構起來的,又是如何影響受眾的。
本文試圖采用文本分析法對電影符號進行深入分析,以解讀在全球化背景下動畫電影的生產中,文化符號是如何在“文化互化”的過程中被解構和重構的,以及意識形態是如何通過符號體系呈現的。
二、功夫熊貓的符號建構
《功夫熊貓》系列動畫電影是美國夢工廠動畫(DreamWorks Animation SKG Inc)的產品。該公司主要從事動畫制作,知名作品有電影《怪物史萊克》《馬達加斯加》《馴龍高手》等。《功夫熊貓》系列電影講述了面條店學徒熊貓阿寶陰差陽錯中被選為“神龍大俠”,成為一代宗師浣熊“師傅”的徒弟,他以自己對武功的悟性和師父傳授的武術,克服重重困難,分別戰勝了邪惡的反派,從而拯救世界,為人們帶來和平的故事。三部電影均在全球上映,在中國地區的票房表現尤其突出數據來源:中國票房網。。影片上映時間全球票房
(億美元)中國票房
(億元)制作/出品方功夫熊貓12008年6.321.52美國功夫熊貓22011年6.656.12美國功夫熊貓32016年5.210.02美國/中國
在《功夫熊貓》中,有兩個重要的中國文化符號:“熊貓”和“功夫”?!靶茇垺笔侵袊赜械恼湎游铮小皣鴮殹敝Q,其憨態可掬的外表備受全世界人們的喜愛,被譽為“中國文化使者”。而“功夫”一詞指代的是中國武術,隨著李小龍電影傳播到全世界,被認為是中國文化的象征之一?!靶茇垺焙汀肮Ψ颉倍际蔷哂兄匾笳饕饬x的中國文化符號。在影片主創人員看來,“熊貓不需要解釋就能代表中國”[12],“熊貓代表中國文化,它不僅是在中國大受歡迎,世界各地都是如此?!盵13]
筆者將對《功夫熊貓》系列電影中的角色設計、影像符號、文化內涵等進行深入分析,試圖從這三個方面分析和解讀電影中的本土文化符號,進而了解這些符號是如何被重新建構的。
(一)角色設計:“功夫熊貓”的形象建構
“每一個藝術形象,都可以說是一個有特定涵義的符號或符號體系。為了理解藝術作品,必須理解藝術形象;而為了理解藝術形象,又必須理解構成藝術形象的藝術符號。這是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盵14]《功夫熊貓》的主角阿寶的原型是中國特有的珍稀動物大熊貓。夢工廠的動畫師將香港功夫片和大熊貓的形象相結合,創造出符號化的“功夫熊貓”的卡通形象。在造型設計上,阿寶黑白分明,渾圓可愛,線條明快,吸納了大熊貓憨厚、笨拙的特點。在角色的性格設定上,阿寶被塑造成一個慵懶、貪吃的角色,符合動畫語言夸張、幽默的特性。體態臃腫的大熊貓與靈動的中國武術形成強烈反差,使影片具有一種成龍式功夫片的喜劇效果。
除了主角熊貓阿寶之外,影片中的金猴、靈蛇、仙鶴、矯虎、螳螂則是中國傳統武術中幾路最知名且最具特色的拳法武術的代表,代表著中國功夫中的“猴拳”“蛇拳”“虎鶴雙形”“螳螂拳”等拳法武術。與阿寶笨手笨腳的搞笑功夫設計相比,蓋世五俠原汁原味的動作表演忠實地保留了“傳統武術”的風格,增強了影片的“中國味”。
(二)影像符號:“中國風”的視覺建構
與《花木蘭》中木須讀著現代報紙,木蘭以香腸和煎雞蛋做早餐相比,《功夫熊貓》中的阿寶用針灸治療,鵝爸爸賣著擔擔面和麻婆豆腐,好萊塢對中國符號的運用更為準確,從受眾接受的程度來看顯然更為成功。
為了盡量讓電影呈現一種地道的中國韻味,夢工廠在電影生產過程中采取了跨文化參考機制。在創作《功夫熊貓1》時,主創團隊參考了大量關于中國古代藝術、建筑、圖騰、服飾、食物和風景的書籍,對中國文化做了比較深入的研究,還聘請中國古代文化學者擔任文化顧問。在創作《功夫熊貓2》和《功夫熊貓3》時,為了親身體驗中國文化,獲取創作靈感,創作團隊實地考察了中國山西平遙古城、少林寺、北京、四川臥龍熊貓保護區、青城山以及一些佛教和道教寺廟。他們拍攝了大量圖片資料,再透過計算機虛擬的手法還原真實的場景和細節。用導演斯蒂文森的話說,“對場景中每一處細節的處理,我們都做了大量的研究,以確保所有這些中式建筑或中國元素都真實可信。”影片中,阿寶家面店里掛著菖蒲、洋蔥、大蒜,擺放的桌椅板凳、瓷碗,師傅和武俠身上的棉麻、絲綢服飾的款式和紋飾,都在細節上體現了中國特色。[15]
除了畫面中的風景、建筑、服飾、食物等細節外,《功夫熊貓》在配色和配樂上也有力求建構“中國風”。首先,影片的配色在實景實物的色彩基礎上,用中國畫顏料色彩如石綠、石青、朱京、朱膘、赭石等進行主色搭配。其次,在配樂創作中,美國作曲家吸納了大量中國民族音樂元素,運用了琵琶、古箏、梆笛等中國民族樂器[16],強化影片的“中國味”。
(三)文化內涵:文化符號的意義重置
在《功夫熊貓》系列電影中,好萊塢創作者對中國元素的運用,已經不僅限于中國古代建筑、古代服飾、中國功夫等表層文化符號的視覺呈現,還在深入研究中國文化的基礎上,融入了中國的儒、道、佛等傳統文化。但是,作為一部好萊塢電影,《功夫熊貓》承擔的顯然并非傳達中國傳統文化精髓的任務,而是如何吸納和改造這些元素,以生產出適應全球化電影市場的產品。于是,在這些中國文化元素中,那些核心的,關于宗教的、歷史的、倫理的,以及種種可能造成跨文化理解障礙的因素,被逐一淡化。隨后,跨國媒體公司再根據他們對中國文化的理解和跨文化產品生產的需要對這些文化符號進行意義重置(resignification)[17],從而完成文化互化的過程,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混雜”的文化產品。
1道文化與自我實現
道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三大支柱之一。中國自古就有“入世為儒,出世為道”的說法?!暗馈蔽幕幕A是道家哲學。道家以“有”“無”“自然”“無為”等哲學概念為其主要思想內容。混沌、太極、陰陽、氣等都是道文化的關鍵詞[18]441。
在《功夫熊貓》中,道文化符號無處不在。例如烏龜大師使用的法杖是一個太極圖;和平谷是根據道教的宮觀和科儀制度搭建起來的場所;空白的神龍手卷、無字的祖傳秘方,隱射著“空”、 “無”等道家哲學概念,云霧繚繞的道教名山青城山、“氣”與“氣功”等更是道家的象征。
然而,在熊貓阿寶從面條小二變身神龍大俠的成長之路中,體現出的卻是尋找自我、認識自我、實現自我的自我意識覺醒和個人價值實現的過程。丟下面條車奔向比武大會現場尋找自我,初學功夫受挫,被烏龜大師點撥后重新發現自我,最后,在相信自我的信念支持下,阿寶打敗了武功高強的殘豹。正如導演所說,《功夫熊貓》想表達的主題是“成為你自己的英雄”。在影片中,承擔著重要敘事功能的是強調自我實現的西方價值觀,而非“道法自然,無為而治”的道家哲學觀念。
2武俠文化與英雄主義
作為傳統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中國武俠文化歷史悠久,浪漫的武俠故事自古就深受中國人喜愛。20世紀五十年代以來,金庸、古龍、梁羽生的武俠小說在華人世界風行,且久盛不衰。20世紀八十年代以后,出現了大量由武俠小說改編的電影、電視劇以及電子游戲,如《射雕英雄傳》、《笑傲江湖》、《仙劍奇俠傳》等,在華人群體中廣受歡迎。
在中國, “武”是指一個人的體能和掌握的武術技能; “俠”是類似騎士的英雄,他蔑視法律和社會習俗,追求正義、榮譽和個人野心”。[19]功夫不僅是外在的動作符號,更具有反對壓迫,主持正義的“武俠”的精神內涵?!豆Ψ蛐茇垺酚捌行茇埌毜慕巧嵏擦酥袊鴤鹘y的武俠形象。阿寶體態臃腫,自由散漫,幽默搞怪。他喜愛功夫,但并不愿為此付出太多力氣,他也不是靠勤學苦練習得絕世武藝,而是浣熊師傅“因材施教”,利用他的“貪吃”的特點誘惑他逐漸學會功夫。當得知殘豹太郎越獄后,阿寶立即倉皇逃跑,更是嚴重偏離了中國武俠文化中“俠”的精神。盡管阿寶最終在三部電影中分別打敗了反派殘豹太郎、沈王爺和天煞,拯救了世界。但是對于阿寶來說,與邪惡的敵人戰斗更多是為了超越自我,證明自己。“找到你自己”在影片中被反復提及,這里表現的出來的,是美國式的個人英雄主義,傳統武俠文化中“不平則鳴”“懲惡揚善”的精神被淡化了。
3傳統倫理與自由平等
“孝”的觀念在中國傳統倫理體系中有著重要地位。父慈子孝、子承父業、子從父命,都是孝道的應有之義。影片中,本應繼承父業賣面條的阿寶,為了實現“功夫夢”,卻最終選擇了走自己的路。阿寶聽說比武大會的消息后欣喜若狂,但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欲望,遵守父命去賣面條,這是合乎傳統倫理的。但阿寶的內心是掙扎的,在《功夫熊貓1》中,為了追逐自由,他半路扔下面條車,朝著比武大會現場奔去,最后在父親面前大聲吶喊“我愛功夫”時,孝道已然被拋在腦后。
與孝道一樣,尊師也是中國自古以來的傳統。在中國傳統五倫“天地君親師”,中,師跟國家和家庭放在一體。民間諺語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舊時“師父”的稱呼,都表現出古人對師徒關系的認識。師徒關系雖非血緣關系,但在中國傳統人倫體系中實際已演變為父子關系的擴展,這意味著在師徒關系中,“師”處于較高的地位。熊貓阿寶與浣熊師傅是師徒關系,但作為徒弟的阿寶卻保持著人格的獨立和平等。在與五俠同吃面條時,阿寶肆無忌憚地模仿師傅說話,將師傅當作調侃對象。而當師傅嫌他不夠干凈的時候,他覺得自尊心受傷,指責師傅“太損人”了,中國傳統的師徒關系被重新定義。
顯而易見,與“孝道”“尊師”等中國傳統倫理相比,“自由平等”的西方價值觀念顯然更容易被全球觀眾接受。
通過以上三個方面的建構,電影中的熊貓阿寶不再是一只中國的大熊貓,它與中國文化符號、美國化的精神內涵、普世化的故事內容、香港功夫片的敘事風格,以及好萊塢動畫電影的呈現方式“拼貼”在一起,成為一種全球化的文化產品,能滿足不同地區觀眾的需求。正如《功夫熊貓》導演之一斯蒂文森說:“我們希望這部電影可以被全世界人接受,我并沒有覺得它是一只好萊塢或者美國的熊貓?!盵18]447
三、結語
好萊塢被認為是文化全球化的象征,在全球電影市場中占據著主導地位。大部分的好萊塢影片都被認為遵循了一種“普遍模式”[19],使得這些產品能夠跨越文化障礙,被銷售給不同族群、年齡、性別、宗教、社會階層的受眾。好萊塢的動畫電影往往故事情節簡單,易于理解,畫面精美,輕松幽默,對全球市場中不同文化背景中的受眾都具有吸引力,是一種較易于跨文化傳播的產品。
在全球化的進程中,伴隨著符號的流動,不同文化之間的邊界變得日益模糊不清。通過對《功夫熊貓》系列電影的文本分析,我們發現,“文化互化”是跨國媒介公司產品生產中的一種重要方式,文化互化使得兩個或更多的文化元素融合,從而使產品更具有跨文化意義,能被不同文化背景的受眾所接受。在這一過程中,民族符號的意義被不斷解構和重構。如果說早期的《花木蘭》被視為跨國資本主義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誤讀而備受批評,在《功夫熊貓》這一案例中,跨國媒介公司通過運用更為嫻熟的生產機制與本土化策略,使產品得到了受眾的普遍認可。
那么,是否新的“混雜”文化的出現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呢?這一案例顯示出,盡管全球化進程中的文化實踐和文化形式復雜嬗變,文化發展中的不均衡仍然存在,發展中國家的弱勢文化仍處于被表達的窘境之中。正如湯姆林森所說,“霸權不僅是被復制,而且是被重新塑造的方式”[6],在全球-本土語境中,當跨國資本主義越過文化邊界,制造一種新的全球流行文化時,我們不宜夸大文化混雜與文化互化的普遍性,而忽視其背后隱藏的不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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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蒲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