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的喜劇性和悲劇性

王聰玲

摘 要：《堂吉訶德》是西方現代小說的開山之作，本文主要從悲劇性與喜劇性兩個方面進行了分析。其喜劇性方面分為：夸張滑稽的手法、異于常人的思想、滑稽的語言、令人發笑的行為、堂吉訶德與桑丘的相處過程五個部分；其悲劇性分為：理想與現實的矛盾、行為與結果的沖突、性格與命運的分歧、在理想破滅后與世長辭四個方面。

關鍵詞：喜劇；夸張；滑稽；悲劇；矛盾

《堂吉訶德》是西班牙文學黃金時代的代表作家塞萬提斯的作品，小說主要講述了西班牙拉曼·卻一個窮鄉紳吉哈諾因癡迷于游俠小說，立他志當一名游俠騎士，在游俠過程中發生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本文將從《堂吉訶德》的悲劇性與喜劇性兩個方面來進行分析。

一、喜劇性

堂吉訶德這一人物形象無疑具有很強的喜劇性，初讀作品，會認為他是一個瘋癲可笑的騎士，那么，堂吉訶德的喜劇性主要體現在幾個方面呢？

（1）夸張滑稽的手法

在這里，堂吉訶德的喜劇性主要通過對比，達到強烈的反差來實現：騎士小說里的英雄往往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堂吉訶德幾乎每戰必敗，除非運氣較好；騎士小說里的英雄有神勇的坐騎，漂亮的盔甲，堂吉訶德的坐騎是一匹駑馬，盔甲是霉爛的；騎士小說里的英雄往往長相英俊瀟灑，而堂吉訶德卻是一個瘦弱老頭；騎士小說里的英雄意中人往往出生高貴，美麗動人，而堂吉訶德的意中人卻是一個壯碩的鄉村姑娘……

在這里，塞萬提斯用滑稽的手法把堂吉訶德塑造成一個夸張的騎士，和騎士小說里的英雄相對照，營造出一種喜劇氛圍，在歡笑中，達到作者諷刺當時盛行的騎士小說的目的。

（2）異于常人的思想

小說中，每當堂吉訶德遇到“騎士道”，他就會變得“瘋癲”，因此，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會發生變化：堂吉訶德第一次離鄉出行，碰到一個客店，他認為客店是書中寫到的堡壘，把客店門口的女人當做美貌的小姐或高貴的命婦；他第二次出行，把風車當做巨人，要和它們拼命；把理發師的盆當做神盔…...每當有人反駁堂吉訶德的想法時，他都會列舉書中的各種描寫來解釋，作者通過堂吉訶德的張冠李戴，來達到喜劇效果。

（3）令人發笑的行為

堂吉訶德想到自己還沒有受封騎士，從事冒險名不正、言不順，他就請求一個客店主人授封他游俠騎士。于是店主用手掌拍了一下堂吉訶德頸窩，再用劍拍一下肩膀，“儀式”就完成了。

堂吉訶德在被一個趕騾的小伙子揍得七死八活之后，自己動彈不得，就默想書上讀過的情節，他想起了“巴爾多維諾斯在山里給卡洛多打傷后后碰到曼圖阿侯爵的事……他覺得那情節和自己的處境恰好相似，就在地上打滾，好像疼得厲害，一邊有氣無力地背誦那位綠林騎士受傷后的話”在他背誦的時候，碰到了自己的一個老鄉，老鄉問他問題，他也不回答，只顧自己背誦自己的，述說自己的“老婆”和“大皇帝”的兒子戀愛。隨老鄉問什么，他只顧背下去……作者正是通過堂吉訶德的這一系列滑稽行為來表現他沉迷騎士小說之后的狀態，也正是這令人啼笑皆非的行為，讓堂吉訶德不被人理解。

（4）與桑丘的相處過程

堂吉訶德受傷后，制作了一種“大力士的神油”，桑丘對此堅信不疑。結果喝下之后，堂吉訶德吐的搜腸抖肚，渾身大汗，而桑丘肚痛、惡心、出虛汗、發暈，覺得馬上就要死了，痛苦不堪……

堂吉訶德和桑丘本是兩個性格迥異的人，前者重視理想，后者重視物質，兩相對照，給他們的言行增添了別樣的意義，顯得新穎有趣。而且在這所有的行為中，他們二人都十分嚴肅，過分的嚴肅本身就令人發笑。

二、關于悲劇性

隨著對《堂吉訶德》研究的深入，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他的悲劇性意義。曾有人把《堂吉訶德》形容為“含淚的微笑”，從這幾個字中我們可以看出，《堂吉訶德》的悲劇性不是單獨存在的，正是由于他的可笑，才更顯得其可悲。

（1）理想與現實的矛盾

堂吉訶德這一人物的悲劇性，首先體現在其理想與現實的矛盾沖突之中：堂吉訶德有很偉大的理想，即實現他心目中的騎士道，所以他要去“掃除暴行、伸雪冤屈、補救錯失、改革弊端、履行義務。”可是堂吉訶德生活的時代，騎士早已絕跡一個多世紀，人們變得怠惰、奢靡、逸樂。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堂吉訶德所追求的一切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因此，每個人在于堂吉訶德交談之后，都會認為他頭腦不清楚，是個瘋子。

（2）行為與結果的沖突

①幫助別人結果適得其反。堂吉訶德在第一次出行時經過一片森林，遇見一個農夫毆打一個小孩，因此堂吉訶德怒斥了農夫的行為，并要求農夫付小男孩工錢，在農夫發誓會照做后，堂吉訶德就騎馬走了，結果小孩不但沒有得到工錢，反而被打得更慘；他去幫助弱者，釋放了囚犯，結果最后自己被其中一個囚犯打了一頓，東西還被那個囚犯拿走了，最后自己還差點被神圣友愛團抓捕。

②堅守“愛情”卻無人可知。堂吉訶德為了成為一個地道的騎士，于是把一個農村姑娘當成自己的意中人。他在幫助或者打敗人之后要讓人去向那個姑娘訴說自己的英勇；在他認為自己可能遇見危險喪命的時候，他讓桑丘“到托波索走一遭，通知他那位絕世無雙的杜爾內婭小姐，她所顛倒的騎士為了不辱沒她，要干些事業，爭些體面，就此喪命了。”堂吉訶德還經常自言自語訴說自己對那個姑娘的愛慕與忠誠，他表現的如此深情，可悲的事情是這個姑娘根本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3）性格與命運的分歧

堂吉訶德具有很多人所沒有的優點：善良、勇敢、樂觀、執著、有理想、善辯論。他去踐行騎士道是為了懲兇除惡，幫助弱者；他不怕危險，即使可能付出生命，也會選擇行動；他即使被人嘲笑、欺騙、痛打依然保持一顆友善之心，只要有人需要，他就會給予幫助，三次出行，正是他為了實現自己理想而做出的不懈努力；不涉及騎士道時的他對這個社會具有深刻的認識，許多人對他的言行進行反駁，但都辯論不過他；除此之外，他的很多言行都與人文主義的觀點相契合講求平等、尊重知識……其性格中具有崇高的自我犧牲的因素，只不過作者往往用滑稽的方式來表達。作者塞萬提斯說創作這本書的目的是為了反對當時盛行的騎士小說；堂吉訶德所處的時代背景也不容騎士道。因此，無論堂吉訶德是如何的優秀，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注定了的，即無論他如何努力，最終都會面臨失敗。

（4）在理想破滅后與世長辭

堂吉訶德在打了敗仗之后回鄉接連生了幾天的病，他臨死前覺得豁然開朗，為以前相信書上的話而悔恨不已。因此立下遺囑，不讓自己的外甥女嫁給讀過騎士小說的人。堂吉訶德在痛罵騎士小說之后而與世長辭。有一個人說過，英雄的悲劇不是死亡，而是自我否定。從堂吉訶德的種種品質上看，他也能算是一個英雄了。

結語

《堂吉訶德》被譽為西方文學史上的第一部現代小說，也是世界文學的瑰寶之一，有很多內容值得深入探討研究，而以上只是對《堂吉訶德》的喜劇性與悲劇性做了簡單的分析，可能還存在諸多不足之處，需要繼續努力學習。

（作者單位：重慶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