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業職業導向的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創新

葉云龍 劉錦 鞠芳輝

摘 要：家族企業存在經濟利益與非經濟利益的雙重目標，其財務管理行為顯著區別于非家族企業。然而，鮮見直接定位于家族企業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相關研究。文章以家族企業情景化的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解析作為突破口，構建家族企業職業導向的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三極”模式，即家族企業財務管理專業人才應同時擁有家族企業情景化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通用型財務管理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以及實踐能力體系三個有機的組合系統。

關鍵詞：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家族企業

中圖分類號：C96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000X（2018）19-0027-04

Abstract： Family business has dual goals of economic and non-economic benefits， and their financial management behavior is distinct from non-family business. However， there are few related studies directly on the personnel training mode of financial management professionals in family business. Based on decomposition of the situational knowledge structure and ability in family business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the study constructs the "three-pole" personnel training mode of financial management professionals in family business， which is that financial management professionals in family business should have three organic combination systems： situational knowledge structure and capability in family business， general financial management knowledge structure and ability， and practical ability.

Keywords： financial management professionals； personnel training mode； family business

作為民營企業的主流治理模式，家族企業是我國市場經濟體系建設的一支重要力量。中國家族企業發展報告[1]的調查研究表明，家族企業占民營企業的比例高達85.4%。家族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對我國就業、稅收、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以及市場主體建設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支持民營企業發展”、“建設知識型、技能型、創新型勞動者大軍”。然而，現有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更多地著力于“通用”內涵上的專業素養，且與企業真實需求的契合還存有一定欠缺。基于此，構建培養適合家族企業發展需要的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具有重大的時代背景和現實意義。

一、文獻回顧

1998年教育部正式批準高校在工商管理一級學科下開設財務管理本科專業。自此，財務管理專業開始與會計學和金融學專業相分離，開設此專業的高校也相應建立了獨立的教學體系與人才培養模式。就人才培養內容而言，陸正飛[2]最早提出同時考慮“財務管理核心內容”和“財務管理理論與方法的抽象與具體程度等”的專業課程體系，設計了財務管理原理、中級財務管理、高級財務管理、跨國公司財務、投資管理以及項目評估的具體課程內容；人才培養上，重點處理好歷史與未來、中國與西方以及通才與專才等三對關系。向德偉[3]詳細討論了財務管理學與成本會計學及管理會計學的交叉重復問題，并根據財務管理主體不同及循序漸近的教學規律設計了財務管理學的主干課程體系。需要指出的是，其課程體系內容設置與陸正飛[2]的設計基本一致，但增加了財務管理案例教學模塊，以介紹中外企業財務管理成敗的典型案例。就此而言，其在人才培養模式上開始注入“實踐”元素。進一步，劉淑蓮[4]認為，應按照“厚基礎、寬口徑、活模塊”的原則建設財務管理專業課程體系，并強調“理論-實踐一體化教學”對人才培養的重要價值。

然而，一些學者對傳統財務管理學科或專業的人才培養模式進行深刻反思，提出有價值的培養內容與框架。例如，沿著“整體主義”思路考察財務管理學科的發展進程，李心合[5]發現這個學科仍處于“貧困化”狀態，表現為“財務管理學的內容安排嚴重偏離實際”、“財務管理學與相關學科嚴重脫節”、“財務管理學對影響它的環境變化反應滯后”等現象，由此提出拓展財務管理學的內容、轉換研究視角以及開拓新領域等建設性意見。為適應管理實踐和理財環境的變化，王玉春[6]試圖拓展財務管理的教學內容，并強調財務管理案例教學法和實驗教學法等創新手段的運用。

作為一門應用性學科，實踐性、實務性是財務管理學最本質的屬性和最突出的特征，尤其是，自《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加強實驗室、校內外實習基地、課程教材等教學基本建設”以來，財務管理專業的實踐教學備受重視[7-9]。進而，有學者試圖融合企業現實來解析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機制。例如，葛文雷等[10]采用問卷調查方式，了解財務管理工作人員的素質要求與知識結構，試圖解析迎合企業需求的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目標、特色教學體系以及教學模式創新等要素。朱開悉[11]從專業屬性、總體要求、知識范圍、就業方向等基本方面，以及從學生就業崗位及不同崗位要求的知識、技能、能力、素質等具體方面進行了比較研究，對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定位進行再思考。丁絨和龍文濱[12]以財務管理職業證書為導向，基于財務管理專業高校教師和學生的問卷調查，研究課證融合下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

綜上所述，一方面，財務管理專業的人才培養體系趨于相對穩定，培養的主干內容已經取得比較一致的結論，但就如何適應理財環境變化而需彌補的知識結構模塊仍存在一定的爭議。另一方面，盡管既有文獻已經充分認識到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中實踐能力的重要意義，也為現有培養模式的優化與創新提供思路與借鑒，但是，就如何真正契合企業現實需求特征仍顯粗糙，由此構建的人才培養模式的有效性值得商榷，還待進一步拓展與深化。

二、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優化與創新

（一）家族企業職業導向的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構建

家族企業的經濟利益與非經濟利益的雙重目標導致家族企業與非家族企業在財務管理行為上存在顯著差異。社會情感財富（Social-emotional Wealth）系家族非經濟利益的集合，指企業中與家族成員福利和情感需求密切相關的非經濟利益集合[13]，且具有多維度的結構特征[14，15]，是詮釋家族企業獨特行為的重要理論或分析工具，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家族企業的財務管理行為。同時，獨特文化植入下華人組織的“差序格局”觀念[16，17]，更增添家族企業財務管理行為的復雜性。例如，各層級的家族成員或泛家族成員管理參與、代際傳承意愿及其進程、家族財富管理等都顯著影響家族企業的理財環境，并滲透于企業財務決策過程，進而給家族企業財務管理行為帶來不確定性。基于此，文章以家族企業情景化因素考量作為突破口，對已往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式進行優化與創新，藉此構建家族企業職業導向的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三極”模型，其主要元素及其交互關系如圖1所示。模型的基本含義在于，家族企業財務管理專業人才應同時具備情景化的知識結構與能力、通用型財務管理知識結構與能力以及實踐能力等有機組合的素養。下文將作詳細闡述。

（二）家族企業情景化知識結構與能力系統的解析

家族企業情景化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是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三極”模型建設的重心與創新之處。以“三基礎、四模塊、五目標”作為邏輯框架，致力于構建適合家族企業職業導向的情景化知識結構與能力系統，邏輯主線如圖2所示。

具體來說，從歷史學的角度，引入“中國家族制度發展史”及“中外家族企業比較”兩大模塊，被定義為“平臺基礎”。縱向的家族制度發展史學習，可以使學生了解中國家族制度的起源、發展以及演變過程，理解其發展規律，有助于培養學生從歷史發展的角度把握當前中國家族制度的獨特性及其可能的演變方向；縱橫交錯的中外家族企業對比研究與學習，融合中外著名家族企業的比較案例研究，能夠幫助學生了解歷史長河中，家族企業演變及其管理發展的國別差異性，從而使其深刻地理解中國家族企業及其管理發展的獨特性。

其次，基于公司治理理論及社會情感財富理論，構建“家族治理：理論與實踐”、“家族企業財務管理前沿”模塊，所謂“專業基礎”。本質上，家族治理涵蓋于公司治理范疇內。家族企業存在的經濟目標與非經濟目標——社會情感財富導致家族治理對公司治理內涵的拓展與延伸。基于此，以公司治理理論作為分析框架，融合社會情感財富理論，采用理論聯系實際的一體化教學方法建設與完善家族治理模塊，運用鮮活的案例教學是其中的一項關鍵內容。這不僅可以使學生具備一定的公司治理理論及家族企業理論素養，還能掌握當前家族治理機制的特征及其動態變化過程，從而深刻理解目標就業家族企業治理結構安排的緣由及其演變規律。此外，家族總是在企業經濟利益與社會情感財富之間進行權衡[18]，從而影響家族企業的經營決策，進而導致其財務管理行為的不確定性。例如，家族企業不進行代際傳承、處于代際傳承的不同階段，或者處于維持家族控制權與企業成長的二難抉擇之中，家族財富管理顯然與一般的企業財務管理內涵有所區別；國際上已存在的家族信托模式是否值得直接借鑒、是否適用于我國家族企業都有待進一步觀察與研究。因此，結合傳統財務管理理論與當前家族企業代際傳承的階段性特征，設計以案例研究為主要載體的教學體系至關重要①。毋庸置疑，正因為家族企業財務管理與一般企業財務管理存有差異性，就必然要求財務管理專業人才掌握基本的家族企業理論、緊跟當前家族企業財務管理的熱點及其動態等知識與技能。這可以為學生有能力優化與創新已有家族企業財務管理模式奠定基礎。

總之，上述四大模塊的建設旨在使學生掌握家族制度的歷史演變規律、特定文化背景下家族企業及其管理的獨特性以及基本的家族企業理論或家族治理理論，理解家族企業財務管理的最新動態，其最終目標在于，培養學生具備在家族企業從事財務工作需要的基本理論素養與一定的專業技能。

（三）“情景化”系統、“通用型”系統與實踐能力系統的集合與協同

由于大量文獻研究了財務管理專業“通用型”系統的相關內容，且其主干內容體系相對穩定，我們僅闡述了家族企業財務管理專業人才“情景化”系統。事實上，“通用型”系統和實踐能力系統也是人才培養模型的重要一極，為家族企業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模型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其與“情景化”系統相輔相成、渾然一體。回顧現有文獻，通用型財務管理專業的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的內容以及實踐能力的重要性已經取得一致的意見，此處不再贅述。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面對當前理財環境的動態變化，其培養內容及其體系還需不斷更新與優化，以適應環境變化及企業真實需求的動態調整。

“情景化”系統、“通用型”系統與實踐能力系統等三者的協同運行是保證培養模式有效性的關鍵。就“情景化”系統與“通用型”系統而言，其自成體系且相互交叉。家族企業財務管理內容是在“通用型”財務管理內容基礎上融入了“家族性”元素，具有明顯的交集。如何運用一般的財務管理理論，同時融入家族性變量考察，正是家族企業實施財務管理行為的一項基本原則，也是保障“情景化”系統與“通用型”系統協同發展的必然訴求。例如，家族企業代際傳承過程中，家族控制權配置及其運行都會影響企業經濟決策，進而不可避免地產生企業理財環境的動態變化，財務管理行為隨之也應相應作出調整。此外，財務管理學科實踐性強的特征又決定專業人才培養過程中實踐能力元素的全時段、多方位植入的要求。亦正因如此，實踐能力系統貫穿于“情景化”系統與“通用型”系統及其交互關系之中，最終使“情景化”系統、“通用型”系統與實踐能力系統三者協同運行發展。特別需要注意的是，實踐能力培養環節中，案例教學、校內實訓平臺以及校外實習平臺建設是一項基礎保障。

三、結束語

文章以家族企業情景化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的構建作為突破口，綜合運用歷史學的視角、公司治理理論以及社會情感財富理論，構建家族企業職業導向的財務管理專業人才培養“三極”模型。該模型融合家族企業情景化的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通用型財務管理知識結構與能力體系以及實踐能力體系等三大系統及其交互關系，對已有的財務管理人才培養模式進行優化與創新。基于此，在既往文獻基礎上，融入針對性的應用型目標導向元素，拓展并深化財務管理人才培養體系的相關研究，為高校應用型人才培養模式提供理論指導與專業建設借鑒，并為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的“建設知識型、技術型、創新型勞動者大軍”國家人才發展戰略提供微觀理論與實踐支持。

注釋：

①例如，調研發現，浙江某家族企業為在未來幾年內實現代際順利傳承，現正進行企業股權結構整合、管理框架調整之中，其新設的財務管控中心職能出現重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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