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容
“你”是我的童年,“你”是一顆童心,可在我的人生字典里,“你”絕不僅如此。
“哇——”病房里一聲響亮的啼哭,“你”,就這樣來了。“你”,在我的每個生命階段里留下印記……
“你應該把它拼在這兒,對!就是這里。”數以百計的積木堆在地上,像一片彩色的海洋,沒有圖紙,我和表弟憑著記憶努力把它們一個個拼湊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經過大半天的努力之后,我把最后一塊積木拼上,“噢耶!成了!”我們的歡呼聲仍回蕩在空中。
“啾啾,啾!晨曦中的樹林里飛來了一胖一瘦兩只灰雀……”福建省藝術館里,我聲情并茂地講著自己創作的故事《兩只灰雀吃柿子》。這個故事,從構思、創作、打磨、修改,到定稿、市級初賽、決賽、省賽……數月付出的心血,就為了這臺上的幾分鐘。多少年過去,那稚氣卻生動的聲音仍縈繞在心。
“一二一,一!二!三!四!”在漳浦少年軍校里,烈日炎炎,汗水流進眼睛,熱辣辣,刺痛,但為了保持軍姿,我顧不上擦拭,眼神異常專注,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士兵。“小子,你不錯嘛,才三年級就有這股積極向上和不服輸的勁兒,以后要不要參軍啊?”教官笑著對我說。“行啊!”我也報以熱烈的大笑。
兩年后,那個不服輸、不怕苦不怕累的少年,又在龍海少年軍校度過了10天。“爺爺,我跟你講,那個地方,早上起來上廁所都要去茅坑,晚上睡覺10人一間屋子還打地鋪,洗澡間只有一個……”我喋喋不休地說著,似乎忘了兩年前另一個地方那個弱小卻剛強的自己。
小學畢業了,對中學的獨立生活無比向往的我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第三名!”剛跑完1000米體能測試的我氣喘吁吁地前去登記。“趕緊去登記!”班主任叫住了正往教室走的我。“登記完了。”“那就趕緊回教室去!”我這不正要回教室?突然,一股無名火起,我不假思索直接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我愣住了——我怎么了?怎么這么暴躁?我變了嗎?
在這段時間里,我性格中的某些東西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敷衍,是浮躁,是內心的空虛。我到底怎么了?那一往無前的童年,那股認真勁兒,那可貴的童真,都去了哪里?
是時候放慢腳步,讓“你”重新回到我身旁了。
人們都說,青春期過后是成年,我不這樣認為,我想,只要懷惴著一顆童心,何時不是童年呢?我要時時葆有一顆童心——一顆不受俗塵污染的心!
成長路上,放慢腳步,我相信,童年從未走遠。
(指導老師 高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