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淑蕓(西安美術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5)
西方的女性主義藝術主要是從歐美地區第二次的女性運動浪潮之中脫離出來的,而中國的女性藝術則深受西方的女性主義藝術以及相應的理論影響,除此以外還受到發生的土壤以及社會背景和文化傳統等重要因素的影響。因此,兩者之間不管是在發展的邏輯上還是在表現形式上都存在著非常大的不同。所以在進行研究的時候基本上也是從歷史發展的因素進行分析。
西方的女性主義藝術形式主要誕生于第二次的女權運動,在誕生之初就有著非常強烈的反抗意義以及相應的針對性[1]。在西方早期的藝術家將身體作為政治以及設計的主要景觀,在女性最受壓抑的兩個領域受到了挑戰,即性欲和生育。
基于此,很多藝術家創作出來了相應的藝術作品。比如說小野洋子就創作出來了《剪》,直接將女性的身體是如何被男性目光所欺凌的政治問題。盡管很多藝術家都創造出來了這些作品以示反抗,但是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女性主義的藝術家是到了上世紀70年代才真正出現的。其中就包括了朱迪·芝加哥的《晚宴》,見下圖1。該項作品創立初期受到了廣泛的爭議,主要是打破了女性身體上的禁忌,將父權社會的相關性別等級提出了抗議,除此以外還使用了高雅的藝術手法將女性藝術的特點充分顯露了出來。

圖1 朱迪·芝加哥《晚宴》
在西方早期的女性藝術中充分強調性欲,這是有著非常重要的歷史背景的。其中在19世紀的時候,歐洲地區受到相關嚴厲宗教的禁錮,對于貞潔有著非常嚴格的要求。婦女經常會受到歧視,還奉行嚴格的一夫一妻制度,就算是彼此感情破裂也是不允許離婚的。除此以外還不能談性,不能進行相關的藝術研究和學術上的研究。人們普遍受到了嚴格的性壓抑,直到20世紀中期,女性依然是為男人們和孩子們提供服務的工具。后來第二次婦女運動開展,美國率先提出性解放。
因此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之下,那個年代的藝術家將女性的身體作為基本的媒介進行藝術上的創作,就已經將社會以及政治意義進行了明確。所以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了婦女運動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女性主義有兩次傳入到中國,一次是在“五四”運動的時候,另外一次則是在上世紀80年代的時候[2]。其中“五四”運動時期對婦女進行解放的最具有標志性的口號就是爭女權。但是和西方國家爭取女性政治權利的潮流相比較,中國女性只是要求能夠解放婚姻,提倡婚姻的自由平等[3]。到了上世紀80年代的時候,受西方第二次婦女運動的影響以及對于女性主義的研究,女性主義一詞便被重新引入到中國,抵抗倡導也從原先的男女社會權利的平等轉變為男女之間文化和精神上的平等。
其中女性主義在上世紀80年代開始顯露出,到了90年代時發展壯大。和西方國家相比較,中國的該項藝術因為自身有著一定的發生土壤以及具體的表現形式。中國在90年代初期的時候經濟發展迅速,已經進入到具有現代化的商業社會,各種文化鋪天蓋地的向人們涌來,人們視覺環境的變化以及相應的心理體驗得以改變。另外藝術的敘事方式也從原先的集體敘事轉向了個體的生存,商業化的發展著重強調了個人的價值,所以個人主義開始取代集體主義,女性藝術也開始關注起了自身。
在90年代的時候深受西方文化的影響,所以大量的女性主義的文獻被翻譯和出版,給藝術的發展帶來了語言以及內容上的參考和依據。另外也是因為九年義務教育的普及使得女性受教育的權利得到了保障,由此也成為了當時女性藝術發展的主要前提。在這一時期女性藝術家是最為活躍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徐虹、廖文等人。
雖然說中國的女性藝術家創作十分活躍,但是由于發展的土壤以及成長的機制和西方社會不同,在作品上不光是關注點還是在表達方式上都存在著相當大的不同[4]。也有一些真正采用激烈對抗形式進行主權的維護,其中以陸青等人為主要代表。在1994年的時候陸青在自己的黑白照片上寫下了“我是蕩婦”,見下圖2。這是一種用形式語言進行探索,對中國封建社會以及倫理道德的挑戰,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女性立場,充滿了莫大的勇氣。
除此以外陳羚羊的作品《十二花月》,也將女性的私密心理運用藝術的形式表達了出來,表現了女性對于社會的逃避以及自身對自由的向往。見下圖3。這不光是將人們最避諱但是也是最真實的女性的一面暴露了出來,也挑戰了男權社會的道德約束,在藝術的語言上也是相當前衛。

圖2 陸青 照片

圖3 《十二花月》 陳羚羊
通過分析發現中國的女性藝術和西方的是存在著比較大的差別的,因為發生機制的不同,所以最終導致在目標的追求上以及具體表現形式上也存在著非常大的差異。中國的女性藝術沒有過多純粹的意義,純粹意義上的女性藝術經常會出現雷同或者是僅存于風格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