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技術對超現實視覺體驗與動畫質感的營造

李雙武 馮賓

《虎皮萌企鵝》系由著名動畫導演大衛·阿勞克斯改編執導，脫胎白法國電視三臺的大熱電視系列動畫作品《叢林大亂斗》。作為一部電視動畫作品的大銀幕改編電影，《虎皮萌企鵝》以法式動畫喜劇的童心滿滿為全球觀眾帶來了一種既萌又歡樂的老少咸宜的視覺享受，影片中的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有著絕佳的相輔相成之感，并具開拓性地實現了技術工具化背后的動畫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的超現實化表達，相較而言，技術異化藝術仍然是發展中國家初級動畫創制過程中的最大難題。

一、視覺效果表達

（一）視覺效果與視覺效應的有機融合

動畫相對傳統電影而言是一門更傾向于美術藝術化創制性質的藝術表現形式，動畫的藝術感染力更注重于藝術化主導下的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這兩個方面基本上決定了動畫創制的優劣成敗。縱觀所有成功的動畫電影，均擁有一個共同且共通的特質，那就是在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等方面具有著過人的出色表達。從畫面創制而言，三維立體+質感貼材，顯然能夠在為動畫賦予立體三維深度的同時，更為其帶來了一種新鮮、新穎、新奇的視覺享受與入境臨場體驗。《虎皮萌企鵝》系統化地建構起了主角虎皮萌企鵝所帶領的叢林小神兵，與邪惡超能考拉所控制下的反派勢力之間的二元對立。影片以典型化的理想主義式邪不壓正的善惡分明，而打造了一種非典型化的全電腦制作的三維視覺效果呈現，尤其是影片中基于三維動畫的高質感貼材更是為觀眾賦予了一種全新的視覺沉浸與移情體驗；而視覺效果針對人物、場景、氛圍等的營造與塑造，則為觀眾建構起了最基本的情感共鳴式呈現，并將視覺基元融入到視覺架構所建構起來的視覺感知中，使得視覺效果與視覺效應有機地融入了動畫創制與呈現的全過程。

（二）視覺效果與技術創制有機融合

隨著數字技術的飛速發展，三維數字動畫取代二維手繪已漸成大銀幕的主流，從宏觀而言，動畫的視覺效果呈現更注重一種視覺效果與視覺效應的有機融合，而從微觀而言，其則更注重一種細節細膩化的微動作、微表情、微動態的匠心獨運。《虎皮萌企鵝》中的視覺效果即以這種細節的沉浸式表達，而將視覺效果的獨特參量介入進行了一種技術化的呈現；同時，針對微觀細節的單獨控制與聯動控制，更確保了企鵝每一根毛發與羽毛均不會出現不合理的交融，從而使得影片中的每一片吉光片羽都閃爍著創制者的匠心與情感。該片在技術層面的截切、線性、單折、S型等高級色域壓縮映射的算法，得益于曲線拼湊技術所自定義建構起來的羽毛形態呈現，如此將既萌且可愛的動畫角色以一種細膩化的動態風格進行了精細入微的表達，甚至在細節的毛發材質陰影表達中，達到了更細膩、更柔順、更爽滑的呼之欲出之感。在具體的視覺效果方面，影片突破了技術壁壘的視覺效果與技術兩相深度融合的技法，為其建構起了一種超越真實可信度的擬人化表達，尤其是由百萬級當量提升至千萬級當量的毛發與羽毛等細節渲染，更是為觀眾帶來了一種遠超傳統動畫表達的沉浸移情的愜意式視效體驗，影片由此而創造出的視覺效果的后現代感，為觀眾營造了一種既真實真切又超現實的視覺體驗。

（三）視覺效果與三維視覺有機融合

三維視覺效果令傳統的扁平動畫獲得了一種更見其擬真化、立體化、現實化的深刻表達。從扁平世界到立體世界的躍遷，為動畫視覺效果帶來了近乎革命性的視覺呈現，并由此帶來了一系列的涉及到主題創設、技術融合、后期處理等諸多方面的創制創意與復合化的文化力、藝術力、創制力等。在工業光魔魔力之手的播弄下，影片閃現出了一種擬真自然的超自然、虛擬現實的超現實、描驀真實的超真實呈現。在影片中，由小魚兒所揮灑而成的虎皮萌企鵝的“猛虎之眼”，即以其獨特的動畫創制創意與視覺效果創意建構出了一種極具出畫之感的三維視覺效果，影片中油漆與每一根毛發的膠著感、覆蓋感、交織感等在大銀幕上可謂絲絲精微清晰可辯，令觀眾恍然有一種親手揮灑色彩的沉浸移情藝術化錯覺，這些媲美自然光線下閃亮著的毛發與自然光線下色彩的復雜衍射性等均在動畫創意與視覺效果創意的共同創制之下，在影片中形成了一種由虛擬真實壓倒客觀真實的呈現，并為更進一步地深度挖掘視覺效果的移情效應建構起了視覺效果的表象化與抽象化基礎。

二、動畫質感表達

（一）動畫質感虛擬現實的真實感表達

動畫質感呈現表達遠非傳統認知視閥內盲目追求的一種真實感，而是涵蓋著真實感、非真實感、真實感與非真實感深度融合的三種次第。而從動畫質感真實層面建構的技術視角而言，Maya（美國Au todesk公司出品的世界頂級三維動畫軟件）已成為影視藝術創制主力，3DMax則較多應用于CG與建筑類制作。動畫片的整個后期創制工作需要借助于After Effects、Fu sion、Nuke等，進行有針對性的綜合修飾與處理，因此，動畫質感實際上是一種技術層面主導下的藝術化層面的綜合創制。動畫質感畫面質素的優劣實際上是一柄雙刃劍，其既直接受制于商業條件等要素的制約與驅策，又直接決定著動畫片面世之后的商業價值，同時，更是藝術化呈現與表達過程之中，所不可或缺的關鍵性視覺表達依托，可見，無論從何種訴求出發，對于質感的精益求精，都將是動畫創制的永恒追求。[1]《虎皮萌企鵝》一片透過動畫真實質感的表達虛擬了生活化層面的叢林真實，極具真實感的建模架構與材質表達等，更為影片帶來了一種透過真實感先人為主的極易引發觀眾共鳴的視聽呈現。

（二）動畫質感超現實的非真實感表達

動畫質感表達絕不僅僅只是一種淺表層面的視覺感知，而是一種瞬間即能直達觀眾生理與心理層面的，更深層次的視覺系統化聯動。隨著高科技技術生態在動畫創制方面的全程介入，借助高科技技術手段真實地呈現出一種藝術化的以假亂真的視覺表達已并非難事；而更難透過視覺表達的反而是動畫創制過程中人物角色之間心理層面的關系，以及視聽語言下影視映像光影賦予觀眾的生理層面的反映等。這既是觀眾不斷擴大與提高的精神需求，又是動畫進階抽象化創制過程中的質的提升與躍遷的內源性需求，同時，更是觀眾成熟審美驅策下的由感官表層向理性深層進階演化的一種更趨近于影視藝術本質的一種抽象化訴求。《虎皮萌企鵝》以其動畫質感的心理層面的更進階的非真實感表達創造出了一種更佳的動畫臨場質感、切近質感、超現實質感，從而為觀眾賦予了一種既符合心理視角，又符合生理視覺的抽象化非真實表達呈現。

（三）動畫質感的真實感與非真實感的交織

動畫質感作為一種以外因的真實感與內因的非真實感共同作用于視覺感知的綜合藝術化呈現，其作用于觀眾的生理與心理的呈現表達亦同等重要。不僅視聽語言的呈現會令觀眾產生這種真實感與非真實感的交織，而且，視覺架構體系的某些關鍵特質亦能夠為觀眾賦予一種絕對切近的真實感與相對切近的非真實感，這種亦真亦幻如夢似幻的呈現才是動畫創制孜孜以求的至高境界。[2]例如，在《虎皮萌企鵝》中，虎皮萌企鵝在森林中重新繪制虎皮色彩這一場戲中，新燒制出的色彩具有著極高的真實感呈現表達，在小魚兒的揮灑之下，虎皮萌企鵝這一英雄形象表現得更加英武高大，而虎皮萌企鵝所燒制出來的玻璃制品則巧奪天工般地呈現出一種超自然的非真實感的色彩與光澤。這種超現實式的表達在抽象化的層面建構出了一種造夢式的基于幻覺的，心理與生理全方位滿足的升華，由此可見，動畫質感在視聽修辭層面的表達真諦在于絕對真實感與相對非真實感的深度融合呈現。

三、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深度融合表達

（一）技術呈現方面的深度融合

普通大眾的影視藝術審美，隨著進口大片的不斷刺激、震撼、沖擊而脫敏，觀眾的審美基礎、審美能力、審美需求等均有了與20世紀不可同日而語的大幅度質的提升與飛躍。傳統視閾內的針對動畫創制精彩與否的審視，早巳為更科學化、藝術化、技術化三位一體的審美審視所取代；劇情的環環緊扣、呈現的引人人勝、效果與質感的深度融合已成為后現代動畫創制審美需求，同時，亦已成為動畫創制后現代改善的關鍵。《虎皮萌企鵝》中的視覺效果與視覺效應，及動畫質感呈現均較為出色，并在質感細節方面達到了纖毫畢現的程度，其所模擬出來的自然景物更有著超自然的即視感，豐富鮮活生動的動物角色更是躍然于大銀幕之上。影片在視覺效果方面，由全3D數字化的全照片級，全局光照渲染出來的視覺效果與后現代式的視覺架構表達以及多級系統引擎的動畫質感貼圖共同呈現出了一種法式喜劇風格，影片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二者的深度融合為動畫創制帶來了一種探索性的創意表達。[3]

（二）均衡呈現方面的深度融合

可以看到，包括迪斯尼、工業光魔、夢工廠維塔數碼、數字領域等在內的動畫創制開拓者們在整個動畫創制領域，無不以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的深度融合為終級追求目標，可見，唯有真實感的具象化和表象化與非真實感的抽象化表達，以及二者在形而上基礎上的有機結合方能更好地呈現出動畫質感。無論是站在創制者的角度，還是站在欣賞者的視角，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的深度融合，都是后現代動畫畫面表達均衡呈現訴求的一種終極必然。[4]《虎皮萌企鵝》即以這種動畫技術層面上的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的深度融合，為該片帶來了一種跨界體驗的由共鳴而沉浸，由沉浸而移情的視聽表達，尤其是片中的多維與立體的均衡呈現更是為動畫片憑添了形而上的趣味性表達。

（三）意象化升華呈現方面的深度融合

繪畫藝術不僅與攝影有著互補關系，而且，在后現代時代，繪畫藝術更對動畫創制，起到了不可或缺的支撐性、互補性、強化性。在展現視覺效果的過程中，如果失去繪畫藝術基礎，那么，技術工具極有可能會異化動畫的藝術化本質，使得其所創制出來的動畫作品難以達到一種神思與物性的形而上遇合。同樣，繪畫藝術亦對質感的完美呈現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繪畫藝術參與下的UV制作、點與多點光照光線光色控制等關鍵技術均能夠最大限度決定動畫質感的優劣，尤其是骨骼部分的權重調節設置、控制器綁定、蒙皮權重調整等，更是對完美展現角色質感舉足輕重。可見，動畫創制的真諦在于透過工業化美學呈現體系，將針對目標動畫作品的創制力，有機完美藝術化地轉化為一種由沖擊力、震撼力所凝聚而成的意象化升華表達。[5]《虎皮萌企鵝》中的渲染技術表達等，亦在探索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的深度融合應用過程中，同步地以視覺效果的后現代感與動畫表達的超現實質感創制出了更強烈的視覺感染、視覺震撼、視覺沖擊的藝術表達。

結語

《虎皮萌企鵝》在后現代視覺架構下，以獨特的形諸于視覺效果與動畫質感的視聽語言呈現，透過新、奇、特的視覺效果襲奪觀眾眼球的同時，更以其真、善、美的動畫質感牢牢地攫住了觀眾的心靈，并在技術的強力依托之下，將技術表達有機地升華為一種感染力、震撼力、沖擊力，由此以真摯的情感贏得了觀眾的青睞。

參考文獻：

[1]王澤宇盧大瑋，劉亮，馬華東.3維立體動畫制作的視覺效果評價[J].中國圖象圖形學報，2016，21（3）： 396-404.

[2]何麗娜，基于視覺效果和造型特征的定格動畫教學研究[J].藝術與設計（理論），2015，2（Zl）： 134-136.

[3]朱梁.數字技術對好萊塢電影視覺效果的影響[J].北京電影學院學報，2005（5）： 22-28。

[4]朱粱.數字技術對好菜塢電影視覺效果的影響（一）[J].影視技術，2004（11）： 15-22.

[5]李春梅，王裕國，計算機三維動畫中特殊質感的實現[J].計算機輔助設計與圖形學學報，1997（3）： 3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