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麗潤
摘要:本文對于樣板戲的經典大加贊賞,對于老藝術家的創作精神頗為感嘆。在文革時期藝術貧瘠的時代背景下,樣板戲的產生是對戲曲藝術的肯定。八大樣板戲的成功創造,聚集了眾多藝術家的心血,也是當下的藝術成就可望而不可及的。即使是當初如此輝煌的成就,可伴隨著時代的變遷,大眾生活翻天覆地的改變,人們對于藝術的要求更多的是喜歡輕松、愉悅的形式。樣板戲不再被現如今的年輕人熟知。
關鍵詞:樣板戲;政治;精神
中圖分類號:J80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8)11-0165-Ol
在現當代的文藝思潮中,文化大革命這十年的藝術特點是較為突出的,出現了八出樣板戲。如《紅燈記》、《杜鵑山》、《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不得不說,這幾出戲聚集了當時最優秀的演員、導演、編劇、作曲,更有大批的藝術家參與創作。從專業角度講,樣板戲突破了傳統老戲的禁錮,為京劇開辟一條發展的新道路。以當時文化大革命時代背景,樣板戲作為為政治服務的藝術作品,堪稱完美。也許在當下來講,一切為政治服務的藝術都不再純粹,但在那個時代,樣板戲成功了。不知是當時那個文化藝術很貧瘠的時代成就了樣板戲,還是樣板戲的本身在當下的社會也是同樣受到熱捧呢?這很值得我們深思。
樣板戲所營造的大都是革命人的光輝偉大形象,勞苦大眾的奮力反抗,無產階級的團結一致。這些鮮明的主題都非常契合當時的時代背景。在文化大革命時期階級分化十分明朗,為了宣揚正面人物,突出英雄形象,江青還就此總結出了“三突出的理論”——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所有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所有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在大肆的宣傳作用和政治話語權的權威下,那個時代的文藝文化只有樣板戲,用這種一元化的方式傳播著。
筆者是一名京劇老旦演員,在一年前曾和《紅燈記》的原創老師們學習過,從而深刻地體會到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對藝術是多么的嚴謹,對人物理解的深刻,對英雄人物形象的執著熱愛。
以下是在學習《紅燈記》中李奶奶這個人物時的一些理解。李奶奶這個人物是一個地下工作者,沒有孩子,丈夫也因為地下黨的身份遭到迫害。因為有堅定的革命信念,所以與丈夫的徒弟以母子的身份繼續為革命工作著,早已將個人的生死拋開。在人物的定位上就可以看出那個文化大革命時代要標榜的英雄人物形象,要宣揚的愛國主義精神和對于黨的忠貞以及工人階級對于人民解放不可或缺的作用。李奶奶在《紅燈記》中是僅次于“李玉和”的二號人物。她在全劇中有著承上啟下的重要作用,第五場“敘家史”尤為突出。這場戲使得李奶奶這個人物形象更為立體豐滿。它突出了對鄰居慧蓮一家如親人般的關愛,從內心深處進發出的同命相憐的同情,揭示了同是無產階級的勞苦大眾的相互悲憐。在假交通員出現時的冷靜、機敏、沉著,與鐵梅小姑娘的簡單、迫不及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昭示了一個老地下黨員在交接情報時的縝密、謹慎。在送李玉和赴宴時她太能體會李玉和的一去不復返,這也許就是母子的最后一次送別,她作為母親雖然不舍,可作為戰友她又無能為力,送走李玉和是多么的不舍和決絕。革命須有后來人,在告訴鐵梅一切的時候,她不僅是一位革命人,是一位奶奶,更是一位經歷了風風雨雨,飽盡滄桑的老人。她雖有忠貞的革命信仰,卻也有不能承受的底線。在現如今看來這一切對于一位老人來講是多么的殘忍。可在那個創作的年代,為革命犧牲是無限光榮的。對,李奶奶這人物本身也是如此的信仰,她堅強的交代鐵梅要繼承父親、奶奶的遺志,大義的讓鐵梅明白一切的犧牲都是為了人民,一切都是光榮值得的。也許是鐵梅的身體留著革命人的血,也許是從小的耳濡目染,鐵梅這個人物也瞬間明白了大義,成熟了。第五場二十分鐘的戲,將李奶奶的人物刻畫得有血有肉,不得不感嘆老前輩們的藝術手法。
總有一些感慨,是那個特殊的文革時期成就了樣板戲,也許在那個年代對于革命的執著那種單向思維的思考方式還沒有一絲動搖。無產階級的勞苦大眾堅信在黨的領導下,會戰勝一切困難險阻。劇中人是對抗日本帝國主義,而創作人是要標榜為黨和人民付出一切的英雄。而無論是劇中人還是創作人在特殊的時代下——活下去、贏得勝利才是唯一的生活目標。我們不可否認樣板戲的成功,卻又不能不反思如今的觀眾為何不以為然。儼然他們的生活經歷不再重復,如今的觀眾沒有侵入國家的列強、沒有階級的對抗,沒有人民問的反斗爭、更沒有國破家亡的恐懼感。人們熱愛生活,向往輕松愉快的藝術作品,在生活節奏較快、壓力繁重的當下人們更崇尚讓人一笑了之的快餐式作品。而對于沉重的題材大眾是抗拒的,如此自然對于《紅燈記》中的人物不再有共鳴,不可否認現如今的社會不乏英雄的存在,而這些英雄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一時間就會突然覺得《紅燈記》中的每個人物都是那么的生硬,似乎有些像我們現如今形容的打不死的小強,他們都有一顆強大的心、無私的心、充滿了正能量的心。確切一點的對于我們這代人來說樣板戲里的人物不像是活生生的人,更像是活在泛黃的紙張里的故事,我們無法感同身受。畢竟他離我們太遙遠,就比如我自己,無論我怎樣夸大李奶奶的動作、表演,我依然覺得我少了一個地下黨員的風骨。藝術作品可以說就是一個時代的回憶,無論在那個時代他的創作手法多么的先進,一但時過境遷,在后人看來,它有永遠無法超越的思想鴻溝。